第63節(jié)
謝拾心里說呸,嘴里無奈道:“你說什么就是什么?!?/br> 沈旬笑了笑,平躺下來,捏住謝拾的手,低聲說:“晚上我就睡這兒了,床夠大,我會小心不壓到你,你要快點好起來,不然我就不來看你了?!?/br> 謝拾委屈萬分,睜大眼睛問:“為什么?” 沈旬聲音有點啞:“因為我忍不住?!?/br> “……忍不住什么?” 沈旬轉(zhuǎn)過頭看他,眼里盛滿了謝拾的影子,低聲說:“你這樣看我,我快忍不住了?!?/br> 謝拾:“…………” 謝拾往右移了一寸,側(cè)過頭在沈旬嘴角親了一下,面無表情道:“給你下個封條。” 沈旬忍不住將他后腦勺按住,加深了這個吻,謝拾歪著腦袋,姿勢別扭,卻忽略了全身其他的感覺,整個人如同被火燒。 沈旬抬起頭看他,眼神暗啞,聲音別具誘惑人心的魅力:“要不再下個封條?這次來威力大一點的?!?/br> 謝拾:“…………” 七月初,謝拾已經(jīng)在醫(yī)院待了兩個星期,楊安開始著急起來,剛進醫(yī)院時有車禍緋聞和舞蹈視頻抵著,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近一個星期沒新聞了,這在娛樂圈里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情,超過兩個月不發(fā)布新的消息必定會被人遺忘。 再加上新的專輯一切準(zhǔn)備就緒,初步的宣傳都開始了,現(xiàn)在也不能中斷。 沈旬堅決不同意謝拾就此出院,與楊安發(fā)生了爭執(zhí),當(dāng)然這場男人和男人的決斗并沒有讓謝拾知道。 楊安,敗! 沈旬除了處理車禍?zhǔn)露?,其他的通告也不斷,每天忙得喝一口水的時間都沒有,只能每天晚上來醫(yī)院陪謝拾。而且為了躲避狗仔的追蹤,來醫(yī)院之前還要三番五次換車引人耳目,他沒說什么,但是謝拾卻能看出他的疲憊。 沈旬回來時,謝拾已經(jīng)睡了,他輕手輕腳地洗完澡,計算好時間,在謝拾旁邊躺下,三小時后,沈旬睜開眼睛,盯著謝拾看了會兒,在他嘴角親了親,轉(zhuǎn)身下床。 凌晨的陽光將謝拾照醒,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旁邊,卻摸到沈旬從發(fā)布會現(xiàn)場帶來的布偶,布偶胸前的心臟位置上掛著一張小小便利貼。 便利貼上一個簡筆畫,歪歪斜斜的一個小人,旁邊用黑色筆畫了一個箭頭,寫著:沈旬。 謝拾不禁笑了笑,將便利貼貼回去,按在布偶胸前。 沈旬這是在告訴他:我陪在你身邊。 七月二日,沈旬粉絲聯(lián)合起來發(fā)布道歉視頻,視頻里百來個粉絲穿著統(tǒng)一的《風(fēng)傳》周邊服裝,舉著沈旬的頭像牌子,認(rèn)真地向沈旬和謝拾道歉,并祝福謝拾早日康復(fù)。沈旬微博轉(zhuǎn)發(fā)了這條道歉博,正式和粉絲握手和解。 一個粉絲艾特沈旬,問:謝拾還好嗎? 沈旬微博數(shù)量寥寥無幾,也從來不回復(fù)粉絲的提問,這次卻轉(zhuǎn)發(fā)并回答:他很好,謝謝關(guān)心。 cp粉炸開,嚷嚷著官方發(fā)糖啦發(fā)糖啦! 與此同時,謝拾做著康復(fù)訓(xùn)練,在小郭每日燉豬蹄的轟炸下,長胖了兩斤。 七月八日,從國外發(fā)布《邏輯門》的概念宣傳片,以及正式的演員邀請名單,概念片制作得十分大氣磅礴,懸念色彩十足,吊足了觀眾的胃口。粉絲炸開,媒體圍堵,沈旬從通告現(xiàn)場出來,便被媒體記者不停追問此刻心情如何,何時趕赴美國拍攝。 沈旬給出的回答卻并不多么振奮人心:“還不確定?!?/br> 沈旬入圍《邏輯門》后,簡直一舉一動都備受關(guān)注,從通告片場出來,李哥只能將車子開回公寓,現(xiàn)在怕是不能去醫(yī)院了,要是一不小心被狗仔拍到,那就解釋不清了。不止如此,公寓也不太安全,等從美國回來,一定要換一處安全性更高的地方住。 李哥心里默默安排接下來的事項,將車子開進停車場,剛叮囑沈旬幾句,就發(fā)現(xiàn)他又不見了。 李哥:“…………這家伙會空間瞬移嗎?” 謝拾肋骨是輕傷,詢問了醫(yī)生,已無大礙,再加上脖子上的傷疤用化妝也可以遮掩,只是左手骨折較為嚴(yán)重,一時還不能拆石膏。 他與楊安商量了,從明天開始便先接幾個通告,逐漸開始安排新專輯事宜,這張專輯不能一拖再拖了,再拖下去只會讓先前的努力都打水漂。 與此同時,謝拾受到《歌手王冠》的邀請,楊安認(rèn)為以謝拾目前的身體狀況,最好不要參加,但是謝拾接受了邀請,在身體能夠承受的范圍內(nèi),他都會堅持下去——好不容易追上沈旬的腳步,不能又拖后腿了啊。 謝拾送走楊安,在醫(yī)院樓下散了會兒步,這時候已經(jīng)沒什么粉絲和記者圍在醫(yī)院樓下了,楊安說得十分對,曝光率一定要持久,中斷時間太長,記性再好的人也記不起你。 七月燥熱,夕陽沉沉,謝拾在樹下坐了會兒,忍不住掏出手機,卻遲遲沒有按下給沈旬打電話的鍵,他不想打擾他。 謝拾不由得笑了笑,他這是怎么了,初嘗情滋味,思念便緊隨而來。 謝拾收起手機,手抄兜里,準(zhǔn)備上樓回去,一扭頭便看見傅子琛抱著臂靠在樹下打量他。 ☆、62|61.61.60.6.2 謝拾收起手機,手抄兜里,準(zhǔn)備上樓回去,一扭頭便看見傅子琛抱著臂靠在樹下打量他。 謝拾淡然收回目光,選擇繞道而行。 醫(yī)院樓下站了幾個粉絲,遙遙地眼巴巴看著他,但是因為先前發(fā)生的車禍?zhǔn)录植桓疫^于接近他。 謝拾走上走道,被小聲叫了幾聲,他才意識到是叫自己。 他在醫(yī)院里住了這么久,一開始有大批的粉絲圍在下面想要來探望,但被沈旬警告之后,來探望的人慢慢少了起來,開始還能從護士小姐那里收到幾封粉絲的信,每天在床上拆開看打發(fā)時間,這幾天已經(jīng)收不到了,所以楊安和小郭才放心地讓他一個人下醫(yī)院樓。 謝拾替幾個粉絲簽了名,他一身病服,久不見陽光,連脖子都是白皙一片,雖然身材高大,但是看起來就像個鄰家的高中生,握著筆在本子上簽名,一筆一劃,垂下的眉眼英俊溫和。 粉絲忍不住臉紅心跳。 簽完名,謝拾又掏錢給她們在旁邊商鋪買了幾只甜筒,粉絲開始大膽起來,其中一個女孩子吃著冰激凌問:“你家沈旬呢?” 謝拾自動忽略了前面那兩個奇怪的字,道:“他最近很忙,現(xiàn)在大概在上節(jié)目?!?/br> “真的像是關(guān)系很好的樣子啊!”“嗷嗷好激動好激動??!”“官方面對面發(fā)糖讓我先冷靜一下!”幾個女生交頭接耳,激動非常。 謝拾又和她們隨意聊了幾句,粉絲十分體貼地催他快點上樓,免得吹風(fēng)感冒了。 謝拾笑了笑,揮揮手:“再見,謝謝你們?!?/br> 幾個粉絲又是激動地一陣大叫,謝拾轉(zhuǎn)身離去前,一個粉絲蹦跶到他旁邊,羞澀道:“我……我是支持謝沈的,你……你一定要在上面?。≈x沈王道!” 謝拾一頭霧水。 那幾個粉絲已經(jīng)捂著臉飛快地跑了。 謝拾從走廊里的廁所出來,一出來就從鏡子中看見了傅子琛,對方踱步過來,站在他旁邊,將水龍頭打開。 廁所里靜謐一片,只有水龍頭流出的嘩嘩水聲。 謝拾有些不耐煩,不知道十分鐘內(nèi)連續(xù)兩次見到這個人,究竟是偶遇還是刻意而為。 謝拾不動聲色地烘干手,打算離開。 傅子琛甩了甩手,斜睨了他一眼,道:“你似乎對我有敵意?” 那日在毛雙促成的飯席上,謝拾不僅不對他逢迎討好,反而視他若無物。傅子琛只道又是一個故作清高、欲拒還迎的,并坐立旁觀,等著看接下來對方要如何制造和他巧遇的機會,誰知道這之后謝拾根本沒有在他眼前出現(xiàn)過。 傅子琛心道,這人放長線釣大魚,線未免放得太長了。 謝拾停住腳步,轉(zhuǎn)過身去看他。傅子琛穿著黑色西裝,懶洋洋地靠在水池旁邊,抱臂支起眼皮打量謝拾,臉上掛著笑,卻極具壓迫感。 謝拾身姿挺拔,左手掛著石膏,一身橫條病服,氣勢卻不輸分毫。 他重生回來后,原本想過報復(fù),但是如果這輩子從此和傅子琛再沒有交集,他也不想去主動接近那人了。擁有了沈旬以后,很多事情,他都變得容易滿足。 謝拾笑了笑,說:“敵意?怎么會?!?/br> 傅子琛皮笑rou不笑道:“這句話便是?!?/br> 謝拾不欲與他多糾纏,神情已經(jīng)冷下來:“傅總聽錯了,反正在醫(yī)院,你可以順便去耳科檢查下。” 傅子琛目送他離開,不屑地笑笑,這手腕,在欲拒還迎中,算高層次的了。 謝拾從廁所出來,走廊盡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沈旬像一陣風(fēng)般,大跨步走過來,將外套在謝拾身上一披,擰眉道:“不是叫你不要隨便出來嗎?醫(yī)院人多而雜,要是遇見神經(jīng)病怎么辦?我可不會管你?!?/br> 他一邊說一邊細(xì)心地替謝拾將扣子扣上。 謝拾笑著握住他的手,道:“不能出醫(yī)院,在醫(yī)院里面也不能隨便走動,你又事情很多,我太無聊了,快要變成僵尸了。” 沈旬原本擰著的眉突然動了動,神情緩和下來,輕聲道:“抱歉,我以后會多抽時間來看你。” 謝拾一愣,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話還沒說完,沈旬抬頭往他身后看去,打了個招呼:“傅總,你怎么也在醫(yī)院?” 傅子琛從廁所出來,就見謝拾和沈旬在說話,謝拾原本冷硬陌生的神情,到了沈旬面前,卻柔和得像是另外一個人。 傅子琛不由得瞇起眼打量了他一眼,順口接下沈旬的話,意味深長地笑道:“我有朋友住院了,來看看……你旁邊這位,是你朋友?不介紹下嗎?” 謝拾蹙起眉,傅子琛明明認(rèn)識他,卻又問出這樣的話,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沈旬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將謝拾拉到身邊,介紹道:“我拾。” 謝拾:“…………” 傅子?。骸啊?/br>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沈旬偏偏有處于尷尬中心面不改色的本領(lǐng),他笑道:“我們先走了?!?/br> 傅子琛不可置否地點點頭,眼神還落在謝拾身上。 沈旬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嘴角笑意陡然收起,皺起眉,將謝拾拉到身后,道:“走吧。” 沈旬剛上了幾個通告從外面歸來,謝拾讓他休息一會兒,進了衛(wèi)生間打算洗頭,沈旬又替他將床一鋪,走進衛(wèi)生間,替謝拾脫下外套,道:“我來吧。”他轉(zhuǎn)身將外套掛起,又過來挽起襯衣袖子。 謝拾看了眼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床,半天說不出話來。 謝拾猶豫道:“你不會是生氣了吧?” 沈旬腦門三條黑線:“我為什么要生氣?” “你對我這么好,我不習(xí)慣。”謝拾老實道。 沈旬哭笑不得地吼道:“頭低下來!快點,別磨蹭了?!?/br> 謝拾溫順地將頭低下來,他左手吊著石膏,不能碰水,但是傷的是手肘,洗個頭還是沒問題的。 沈旬用水將謝拾頭發(fā)浸濕,對方像是落水了的刺猬似的,溫順地趴在水池邊。 “太燙了?!敝x拾道。 沈旬低下頭去用臉頰試了試水溫:“唔,調(diào)冷一點?!?/br> 沈旬將滿手泡泡揉在謝拾頭上,挽到手肘處的襯衣一不小心滑了下來,謝拾伸出一只手,艱難地替他重新挽了上去。 謝拾道:“這邊,這邊按一下?!?/br> 沈旬不爽了,哼哼道:“我給你洗頭不是無條件的,等你好起來以后,你要千倍百倍的還給我?!?/br> 謝拾笑了笑,說:“好,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