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況且,她說同喜歡呢。 蕭熠忍不住執(zhí)起赫饒的左手,低頭在她手背上烙下一吻。 赫饒的臉,在瞬間紅透。 蕭熠卻很滿意她的反應(yīng)似的,“總是要習(xí)慣的?!?/br> 赫饒抽回手藏到薄被里。 中午蕭茹照例來送午飯聞到菜香,抱怨:“我的功勞最大吧,怎么可以被忽略了?” 蕭茹笑,“最喜歡我的做的中國菜,難得你來中國,還是為饒饒做手術(shù),阿姨怎么會不想著你?”然后拿出另一個保溫飯盒:“你最愛的紅燒rou?!?/br> 高興得像個孩子,他給了蕭茹一個大大的擁抱,就在一旁大塊朵頤起來。 飯后,蕭茹像是不舍得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似的,貼心地囑咐赫饒多休息就走了。 邵東寧去送她,路上被問及:“小熠怎么了?像是有心事?” 邵東寧佩服太后娘娘的火眼睛睛,“我不能對您說謊,但也不能多嘴他的事。不過您放心,這回是真的,他和赫警官正漸漸進入狀況。至于公司方面,有我在,沒有搞不定的?!?/br> 蕭茹就笑了:“幸好小熠身邊有你?!?/br> 得到太后表揚的邵東寧高興得什么似的:“我也覺得是這樣。” 術(shù)后三天,赫饒的身體沒有出現(xiàn)任何異樣確定而且保證:“手指功能的恢復(fù)程序取決于手術(shù)的完美程度和術(shù)后康復(fù)水平的高低,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完成了第一步。后期的恢復(fù)就取決于康復(fù)訓(xùn)練的水平了。不過,我需要提醒你們的是:要恢復(fù)手指的精細(xì)功能過程比較長,還會伴隨著一些疼痛。” 赫饒很有信心:“我可以。” 挑眉:“我相信,有蕭在,你一定沒問題?!?/br> 得知他即將離開中國,赫饒真誠地說:“謝謝你,給我?guī)硐M??!?/br> 眼里有贊許之意:“你對我最好的感謝就是收了蕭,那樣女孩子們對他就沒有幻想了,我才有機會擺脫單身?!?/br> 與蕭熠對視一眼,赫饒笑了。 蕭熠親自送的團隊去機場,回來的路上,遇上了多日未見的邢唐。北城一處高級住宅小區(qū)門口,他抱著楠楠過馬路,上了一輛停在街對面的奧迪車。 這是邢唐獨居之處,這三天來,他并未送楠楠走,而是獨自照顧孩子。這樣的認(rèn)知,讓蕭熠心生不快。然而,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楠楠摟著他的脖子,笑容甜美的樣子,又忍不住心生羨慕。 無論如何,邢唐所扮演的父親的角色,于楠楠,都是一個可親近可依賴的人。而自己呢,只是一位和陌生人差不多的叔叔而已。 邵東寧也看見了邢唐和楠楠,他在后視鏡里,注意著蕭熠的神色變化。在邢唐抱著楠楠上車后,他已經(jīng)做好了啟車的準(zhǔn)備:“要跟上去嗎?” 蕭熠沒說話。 邵東寧忍了一下,然后啟動車子,保持著一定距離,跟在奧迪后面。 就這樣一路跟出了g市,上了高速,去了臨城c市,一個距離g市一個小時車程的城市。 和資料上顯示的一樣:邢南,自出生以來一直生活在c市世紀(jì)陽光小區(qū),目前在c市最好的私立幼兒園上學(xué)前班。 邢唐把楠楠送回張姐那里后,陪孩子吃了晚飯,才準(zhǔn)備要走。楠楠顯然很喜歡干爹,依偎在他懷里舍不得讓他走:“干爹,你能不能和mama說,讓楠楠和干爹住在一起???” 邢唐把她抱坐在腿上:“等mama出院工作不那么忙的時候,干爹就和她商量接你過去好不好?” 提到赫饒住院,楠楠有點蔫蔫的:“我好想mama?!?/br> 邢唐以手指梳理她玩亂的頭發(fā):“mama也很想你的。但你知道,mama是警察,不像干爹這樣有很多時間陪你。所以楠楠,我們不能怪mama知道嗎?” 楠楠點頭,聲音低低的:“我就是說說?!?/br> 不僅是赫饒,連邢唐都覺虧欠孩子太多,他輕輕地抱著楠楠,柔聲安慰:“mama不是說過嘛,你是可以隨時給她打電話的。相比之下,干爹好慘的,因為把你接去住都被媽*評了?!?/br> 楠楠把小腦袋枕在邢唐頸窩處:“對不起干爹,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那么想mama,你就不會被媽*評了?!?/br> 心底的愛而不得似乎就這樣被孩子一句簡單的安慰撫慰了,邢唐露出多日來唯一真心的笑容:“干爹愿意為楠楠做任何事?!?/br> 楠楠小精靈也表決心:“楠楠也會永遠(yuǎn)喜歡干爹?!?/br> “那你告訴干爹,mama如果同意你去g市,你是想和mama住,還是和干爹啊?” 楠楠像每次一樣,機靈地答:“都行啊,你們大人決定就好?!?/br> 邢唐點點她的小鼻子:“鬼靈精?!?/br> 楠楠咯咯笑。 等邢唐坐上奧迪離開,蕭熠都沒說一句話。直到楠楠的身影出現(xiàn)在小區(qū)的花園里,他才推開車門下去,徑自朝孩子而去。這樣的場景邵東寧怎么會錯過,他緊隨其后。 楠楠顯然還記得蕭熠,見到他的瞬間,孩子樂顛顛地跑過來:“叔叔,你女朋友生病好了嗎?” 那個瞬間,蕭熠那么強烈地希望,楠楠像被邢唐抱在懷里一樣,親昵地?fù)е牟弊?,叫一聲:“爸爸?!?/br> 生平第一次,蕭熠有了當(dāng)父親的憧憬。 ☆、第33章 你如此不解風(fēng)情02 蕭熠蹲下來與楠楠平視,雙手則輕輕地握住她rourou的小胳膊:“她剛接受了手術(shù),很成功?!?/br> 無論是語氣,還是聲音,甚至是表情動作,都溫柔得一塌糊涂。邵東寧看在眼里,后悔自己不該說那句“萬一不是”的話。自私地講,如果楠楠的母親是赫饒無疑,邵東寧還是希望他家蕭總是孩子的父親,否則,真的好虐。 從上次醫(yī)院見面楠楠說的那句“我在等人”來判斷,她是個聰明且有戒備心的孩子,但她似乎并不介意蕭熠的碰觸,任由蕭熠的手握住自己的手臂,她笑容甜美,“那太好了呀,干爹說我mama的手術(shù)也很成功呢,她還可以像以前一樣射擊?!比缓笏鋈灰庾R到自己說錯話了,快速地用手捂住嘴,像是這樣就不會被人聽出來似的。 或許是被她可愛的小動作逗笑,也或者是因為她的言語令他心情愉悅,蕭熠寵愛地在她手背上屈指彈了下:“干爹是嗎?” 楠楠保持著捂嘴的動作,眨巴著黑亮的大眼睛不回答。 邵東寧都忍不住笑了:“小朋友不可以說謊哦,會長長鼻子?!?/br> 楠楠把手拿下來,認(rèn)真臉:“說謊長長鼻子的故事是騙人的。mama說:誠實的小朋友最可愛?!?/br> 蕭熠很難想像,赫饒平時那么忙,根本不常在孩子身邊,是怎么把她教得這么好。完全出于下意識,他伸手把楠楠圈在自己的臂彎里:“告訴叔叔,mama還說什么了?” 楠楠好像很喜歡談?wù)搈ama,聞言眼睛亮亮的:“mama說:要和小朋友一起玩,不可以孤僻;mama說:要聽小王老師和張阿姨的話,她們是我的師長,不能沒有禮貌;mama說:她不在我身邊,但她和別的mama一樣,最愛自己的孩子,就是我;mama說:我和所有的小朋友也一樣,是有爸爸的,只是他有特殊的原因不能在我身邊看著我長大;mama還說……” 赫饒說了很多,顯然,她是以“mama說”的形式開導(dǎo)教育著楠楠,希望這個出生在單親之家的孩子,能和那些健全家庭里的小朋友一樣,健康無憂地長大。 赫饒,我很想知道,你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扮演著mama的角色?又有多辛苦,一面以過硬的體能和技能與一群年輕小伙子并肩作戰(zhàn),一面沒有疏于對孩子的教導(dǎo)?要有多勇敢,才能如此鎮(zhèn)定冷靜地告訴孩子關(guān)于爸爸不在身邊的原因?蕭熠不敢繼續(xù)再想,似乎只要多深想一分,就會忍不住回去問她:為什么隱瞞?你明明可以不必一個人面對。 邵東寧眼看著蕭熠眼眶變濕,胸臆間也泛起酸意。如果能有一個女子像赫饒愛蕭熠一樣待自己,邵東寧也會覺得,此生非她不行。 楠楠都發(fā)現(xiàn)了蕭熠的異樣,她把柔軟的小手搭在蕭熠肩膀上,“叔叔你怎么了,是擔(dān)心女朋友嗎?干爹說手術(shù)成功,慢慢的就能像以前一樣了。你這么帥,女朋友一定棒棒噠?!?/br> 蕭熠幾乎是含著眼淚笑了,他說:“是啊,叔叔的女朋友好棒的。等有機會,介紹給你認(rèn)識?!?/br> 楠楠很樂意結(jié)交新朋友:“好呀,我也把我mama介紹給你認(rèn)識。mama說,做人應(yīng)該禮尚往來?!?/br> 蕭熠眼底的濕意終于散去,他微笑著試探著抱了抱楠楠:“能告訴叔叔你的名字嗎?” 楠楠一點都不抗拒他,感覺到他的親近,還配合地向他身邊湊了湊:“我叫楠楠?!?/br> 邵東寧險些一口血噴出來,心想小西瓜你是故意的吧,沒聽出來我們家蕭總,你未來的親爹,意在你的姓嗎? 蕭熠顯然比他有耐心,他緊接著說:“叔叔姓蕭,蕭熠?!比缓笠匝凵袷疽馍蹡|寧拿紙筆來,把自己的名字寫出來:“楠楠記住了這兩個字,蕭熠?!?/br> “蕭、熠,有點難寫呢。”楠楠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后聰明地禮尚往來似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我叫邢楠,是這兩個字哦?!?/br> 蕭熠的目光停留在“邢”字上許久,然后他把紙筆遞給邵東寧:“可以告訴蕭叔叔你的生日是哪天嗎?” 楠楠仰著小臉:“蕭叔叔你是要送我禮物嗎?mama說小朋友不可以隨便接受別人的禮物。” 蕭熠捏捏她的小下巴:“我們約定那一天,介紹我女朋友和你mama認(rèn)識好不好?” 邵東寧聞言就想:蕭總你這么機智,不僅太后娘娘欣慰,我也引以為傲。 楠楠其實不懂為什么一定要選日子相互認(rèn)識,而且那樣的話,要等很久呢,所以她回答:“可我今年已經(jīng)過完生日了呀,如果在那一天讓她們見面的話,就要等到明年的七月八號了?!?/br> 蕭熠抬眼看邵東寧:“今年的七月八號是農(nóng)歷的多少?” 楠楠回答的比邵東寧還快,她說:“五月二十三呀?!?/br> 邵東寧立即打開手機查看萬年歷,五年前的農(nóng)歷五月二十三陽歷日期是:六月二十九號。 孩子的生日距離那一夜,九個多月,十個月不到。 那一夜,確實是赫饒無疑。而那之后一個月,她就休學(xué)了,次年六月楠楠出生。 時間完全吻合。你卻說,那一夜,沒有細(xì)節(jié)?讓我怎么相信? 是為了懲罰我在那一夜喊了“賀熹”的名字,所以才不肯如實相告嗎?還是現(xiàn)在你其實依然在抗拒和我在一起,根本不相信我們會有未來? 到底,我要怎么做,才能獲得你的原諒? 回g市的路上,邵東寧的車速始終保持在一百二十邁,而蕭熠,全程都開著車窗,不言不語。 往返了一趟g市和c市,錯過了晚餐時間,沒想到,赫饒竟然在等。 聽見走廊外的腳步聲,她對蕭語珩說:“你哥回來了?!?/br> 蕭語珩就笑:“喲,憑腳步聲都能判斷出是他了呀,等我一會告訴他,讓他高興高興?!?/br> 赫饒輕推了她一下:“這個樓層就住了我們倆,這個時間能來的,不是他還能是誰?” “你就別此地?zé)o銀三百兩了,戀人中的女人啊,真是不得了?!笔捳Z珩邊打趣她邊走到病房門口:“你可算回來了,我都以為你和一起上飛機走了呢?!?/br> 原本蕭熠還沒準(zhǔn)備好以何種情緒面對赫饒,現(xiàn)下這種情況,他只好徑直走過來。 連暫時回避一下都不被允許。 赫饒正在用左手打開保溫飯盒:“還沒吃飯吧?” 她神態(tài)自然,言語溫和,如同他們是一家人,而她只是等到了晚歸的丈夫。蕭熠上前一步按住她的手:“我來。”然后逐一打開飯盒,先盛了一碗湯放在她面前:“慢點喝,小心燙。下次我回來晚了,你就先吃,別等?!?/br> 蕭語珩聞言很不厚道地笑出聲:“東寧哥你說,此情此景我們該怎么做?” 邵東寧看看他家臉色不太好的蕭總:“時間不早了,我想我可以下班了?!?/br> 為免赫饒尷尬,蕭熠以眼神譴責(zé)了蕭語珩:“順便把她帶走?!?/br> 邵東寧伸手示意蕭語珩:“請吧二小姐。” 這是住院以來兩人在一起吃的最壓抑的一頓飯。以往,蕭熠雖然言語不多,但絕不會冷場,還會時不時說兩句曖昧的話,惹得赫饒臉紅心跳,然而今天,他除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照顧周全外,一句話都沒有。 不是掩飾不了,而是他根本不想掩飾心事。終于,赫饒放下筷子:“你怎么了?是隱瞞了什么嗎?如果是關(guān)于我的手傷,蕭熠,我希望你能如實相告?!?/br> 蕭熠原本就食不知味,如果不是為了陪她,根本胃口全無,此時她一發(fā)聲,他直接放下碗筷,但依然不愿告之實情,除了不知該如何啟口外,忽然對呼之欲出的答案失去了面對的勇氣,“只說一定要聽從醫(yī)囑開展功能訓(xùn)練,切忌急躁?!?/br> “是媒體那邊又有了什么新發(fā)現(xiàn)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