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沒什么好看的?!鼻逖诺男δY在嘴邊,裴元諍的耳朵露出了羞赧的粉色。 “沒什么好看的就更應該給本公主看了!”杏眼半瞇著看著裴元諍可疑的舉止,蘇九狡黠地迅速親了他一記,然后趁他愣神之際,用另一只空著的小手從裴元諍的懷里順出了那塊絹帕,抖開一看,霎時再度羞紅了小臉。 “裴元諍……你……你……你……還可以再變態(tài)一點嗎?” 禽獸不如啊,他居然把她的處子之血保存在了絹帕之上! “元諍不是說沒什么可看的嗎?公主卻不相信元諍所說,偏偏要看?!睙o奈地揚唇一笑,裴元諍再次從蘇九的手里搶回絹帕,塞進了自己的懷里。 “這是九兒的元紅,元諍想好好保存著,萬一九兒哪天后悔了,元諍可以拿出來做個鑒證。” “你……你……”蘇九被裴元諍臉不紅心不跳的禽獸之舉氣得臉都綠了,干脆撲過去咬他的脖子泄憤。 變態(tài),實在是太變態(tài)了! 裴元諍冷不防地被蘇九撲倒在地,后背重重撞在了堅硬的地面上,泛起一陣鉆心的疼痛。 脖子上又傳來了一陣疼痛,使得裴元諍皺起了清雅的眉頭,無奈出聲。 “九兒,輕點,元諍昨天晚上被你蹂躪得一身是傷,待會還要背你走出這個林子呢!” 裴元諍這話一出,蘇九念及她昨夜對裴元諍下手的確狠了點,于是很快松開了沾血的小嘴,從裴元諍的身上爬下來,繼續(xù)冷著小臉穿衣服。 想不到自己的第一次竟然被裴元諍撿了便宜,太郁悶死她了! 裴元諍慢騰騰地從地上坐了起來,伸手摸摸脖子上的新牙印,無奈地抿唇嘆息。 九兒上輩子定是屬小狗的,這輩子才這么喜歡咬他。 自然,裴元諍這話不敢當著蘇九的面說出來,否則他脖子上恐怕又得多出好幾個血紅的牙印。 兩人各自穿好衣服后,站了起來。 裴元諍一身粗布麻衣,衣服經(jīng)過昨夜蘇九的用力拉扯,衣襟處已經(jīng)合不攏了,露出一小片青紫的如玉胸膛,手肘處袖子撕了一截,遮不住那修長有力的手臂。 “裴相,你這身打扮真是奇特!”好笑地睨著裴元諍的穿著,蘇九努力憋著笑意,使勁點頭稱贊著。 “很……新潮,很像大街上流行的乞丐裝?!?/br> 在她的印象里,裴元諍除了朝服以外,就是白衣,衣袂飄飄勝似仙人,如今他這身打扮十分的平民,但依然掩蓋不了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清貴之氣。 真應了那句話,男神就算穿破爛衣服,那也是光芒四射的男神一個! 裴元諍的俊臉有些黑,但并沒動怒,而是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握住了蘇九的小手,扯著她走出了小木屋。 外面的陽光很好,束束的陽光從樹頂穿透下來,在地面上形成了斑駁的光影,點點金光像是金子鋪成在地面上,讓人忍不住想踩在上面好好玩耍一番。 早晨的空氣也很新鮮,蘇九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舒服地直嘆氣,連身體的酸疼也消減了不少。 古代的空氣就是比現(xiàn)代充滿粉塵的空氣好! “九兒,我們走吧,這里不是公主府,隨時都有可能來人追殺我們!”裴元諍卻無暇欣賞眼前的美景,扯著蘇九尋著原路走出去。 這里離北漠的邊境很近,如若他們兩個被北漠王抓了起來,恐怕沒有人可以救得了他們。 蘇九一邊被裴元諍拽著走,一邊看著他陰郁的側臉想著昨天晚上所發(fā)生的事。 王語嫣給自己和木大哥都下了春藥,想要她成為木大哥的女人,再也回不去琉璃國,只是裴元諍是怎么追過來的,又怎么知道她在木大哥的房間里? 明明他昨天白日里上王語嫣的馬車并沒有發(fā)現(xiàn)藏在暗格里的她,他后來是起了疑心嗎? 一定是起了疑心才會追過來,混入客棧四處尋找她,昨夜翠英叫的那個店小二應該是裴元諍吧,她感覺到他的氣息了。 依他的聰明,怎么會看不出床上有問題,只是他是如何得知自己在木大哥的房間里,又怎么能在那么準確的時機下救下了她的初次? 一個模糊的念頭頓時在蘇九的腦海里飄過。 他見過王語嫣了,一定是王語嫣告訴他自己在木大哥的房間里,甚至在做什么事情,王語嫣也一并告訴了他。 他趕來的時候,神色有點著急,說明他的心里多少有點在乎她的。 那么,他對自己的真情到底有幾分呢? 兩人沉默地走出密林,沿著昨夜?jié)L下來的斜坡走了上去,昨夜那匹跑遠的馬兒正在小道上甩著馬尾巴,悠閑地吃著可口的青草。 “裴元諍,你的馬對你可真忠心?。 笨匆娔瞧ネw雪白的馬,蘇九心里的不痛快又冒了出來,忍不住酸了他一句。 這人對白色的東西有著偏執(zhí)的愛好,衣服是白色的,靴子是白色的,腰帶是白色的,就連束發(fā)的簪子也是上好的白玉所制。 這匹馬據(jù)說是父皇賞給他的,名叫雪花驄,日行千里,是匹難得一見的良駒,更難得是這匹馬全身上下沒有一絲雜毛,全是白色的,意外地合了裴元諍的胃口,所以裴元諍收下了。 “馬兒有靈性?!陛p輕扯唇一笑,裴元諍走過去撫摸雪花驄的背脊,那溫柔的眼神仿佛在看自己最心愛的情人,令蘇九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裴元諍干脆和他的雪花驄好了吧,要女人干嘛! 雪花驄在裴元諍的撫摸下柔順地抬起馬臉蹭蹭裴元諍的胸膛,馬尾巴還不停地甩啊甩,十分的高興。 蘇九由此可以斷定,這匹雪花驄一定是匹母馬,要不然怎么會被裴元諍的男色所迷! 裴元諍啊裴元諍,你連一匹母馬都不放過,你好意思嗎? 側眼瞧著蘇九陰晴不定的小臉,裴元諍笑道。 “九兒,你要不要過來摸摸,它很溫潤的,不咬人?!?/br> 咬你妹! 蘇九的小臉整個沉了下去,撇嘴不屑道。 “本公主干嘛要拍你馬的馬屁,待會它要是敢把本公主從馬上摔下來,看本公主不宰了它!” 凡是裴元諍所喜愛的東西,她都討厭! 裴元諍見此,但笑不語,摸著雪花驄的馬背一下子躍到了它的身上,然后朝還在不爽的蘇九伸出了大手。 “九兒,上馬!” 蘇九冷冷地睇了他伸向她的大手兩眼,冷哼了一聲,才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了他的大手里,借力利落地躍上了馬背。 “嘶……”剛在馬背上坐好,蘇九就疼得彎下了腰。 “怎么了,九兒?”裴元諍急忙摟住了她的肩膀,擔憂地問。 “你……裴元諍……都是你干的好事!”抬起頭,蘇九惱怒地打掉了他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晶亮的杏眼惡狠狠地瞪著他,接著把一條腿跨過了馬背,放在了另一條腿的旁邊,形成一個側坐的姿勢,這樣可以減少摩擦所帶來的痛苦。 他昨夜簡直需索無度,她真懷疑自己下面有沒有被他撕裂了! 見到蘇九如此的坐姿,裴元諍很快明白了怎么回事,當即低下頭假意咳了幾聲,白玉般的耳朵又蒙上了一層可疑的粉色。 蘇九憤恨地牢牢抓住他的手臂,然后將整個身體舒服地靠在了裴元諍清雅的懷中,瞇眼假寐著。 裴元諍這個禽獸折騰了她一晚上,弄得她睡都沒睡,可惡至極! 懷中的人兒昏昏欲睡,裴元諍只好將馬策得慢一點,讓懷中的人兒可以安穩(wěn)地睡上一覺。 昨天他貪歡了,明知她是初次,必然會疼,可竟失控地要了她很多次,盡管他也是初嘗*,但這種滋味很是*蝕骨,令他只想摟著九兒快樂逍遙。 馬蹄噠噠噠地從小道一路轉到了官道上,裴元諍睨著懷中已然沉沉睡過去的蘇九,搖頭無奈嘆息道。 “九兒,你就這么放心我嗎?” “不放心又能怎么樣,你既然是本公主的駙馬,又是本公主自己選的,就算選錯了,苦果本公主也得自己咽下去?!蹦:毓緡伭艘宦暎K九動了動僵硬的身體,在裴元諍的懷中找了個更舒適的位置,再度沉沉睡去。 “呵……”回答蘇九的,只有裴元諍溢在風中長長的嘆息聲。 走了很長的一段路,雪花驄有些累了,便停下來不愿走,站在原地用蹄子刨著泥土鬧脾氣。 沒法,裴元諍只好翻身下馬把熟睡的蘇九抱了下來,找了一個有樹蔭遮陽的地方休息一下。 將蘇九背靠在樹干上,裴元諍盤腿坐在她的身邊,閉眼也準備假寐一會。 突然,一股凌厲的劍風凌厲地掃過他清雅的俊臉,迫使他睜開了那雙如墨的黑眸,不動聲色地對來人開口說道。 “語嫣,北漠王醒了嗎?” 來人正是王語嫣,她一身素色的勁裝,英姿颯爽,卻也渾身充滿了殺氣。 “他若醒了,我還能到這里來尋你嗎?”冷冷的笑掛在了王語嫣的嘴邊,她手中的劍尖不偏不倚地指著裴元諍的眉間,分神看了一眼倒在他身上呼呼大睡的蘇九,嘴邊的冷笑開始變得不屑。 “你對九公主真是體貼啊,連她睡覺你也要貼身服侍,裴元諍,你什么時候變成了這種趨炎附勢的小人!” 他是高高在上的宰相,只有人服侍他,沒有他服侍人! “語嫣,我們去那邊說話?!钡皖^睨了一眼還在熟睡的蘇九,裴元諍不懼王語嫣手中寒光凜凜的寶劍站了起來,輕聲示意她去一邊說話。 “不,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說,讓九公主也聽聽我們之間的談話!”王語嫣很大聲地冷喝,手中的劍從裴元諍的眉心移開,轉而指向了蘇九的胸口。 元諍,你以前從未對我如此體貼呵護過,九公主果真與眾不同嗎?、 “語嫣,不要傷害九兒?!迸嵩娗宓穆曇衾镉姓f不出的冷漠,清雅的墨眸里對王語嫣的行為很不贊同。 “回去吧,北漠王若是醒過來發(fā)現(xiàn)你不在,必然會對你起懷疑?!?/br> 王語嫣側頭聽著裴元諍這句明里是為她著想為她好,實則是想要盡快趕走她的話,心里的寒意一下子在四肢百骸里蔓延出來,一顆心冷得就像掉進了冰窖里。 原來不喜歡了,便會招來他的厭惡。 唇邊的冷笑斷斷續(xù)續(xù),王語嫣用一種絕望凄然的目光定定地看著臉色沉郁的裴元諍,握著劍柄的玉手在輕輕發(fā)抖。 “可汗被你砸破了腦袋,不昏迷個兩三天恐怕醒不過來,你不用替我著急。倒是你,帶著九公主這么悠哉地趕路,不怕遇到北漠的伏兵嗎?” 昨夜那些人并沒有追到他們,必然是裴元諍使了詭計擺脫了他們的追捕。 凄然的視線慢慢定格在裴元諍脖子上的鮮紅牙印,那牙印還滲著些許鮮紅的血絲,顯然是不久前剛咬上去的,還有那露出青紫色的如玉胸膛,無疑不在告訴王語嫣,昨夜蘇九和裴元諍之間發(fā)生過什么。 他們兩個……成了名副其實的夫妻! 這一認知讓王語嫣的如水眼眸中漸漸滲出了冰冷的淚水,一滴接著一滴從她絕美的臉頰上滑落,甚是凄美絕艷。 “不管如何,你還是應該回北漠王的身邊,這里……我會幫你解決好的。”撇過眼去不看王語嫣凄美的淚水,裴元諍清雅的側臉如玉般剔透,透著些許的歉意。 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他終究有負了語嫣對他的一片癡情。 “你要如何幫我解決?”聞言,王語嫣再度冷笑出聲,如水眼眸中溢滿了冰冷的殺意。 “替我請求皇上放過我們王家一百幾十口人?皇上會聽你的嗎?呵呵……九公主才是皇上的女兒,你只不過是九公主的駙馬,九公主在皇上說一句話比你說十句話都管用,你唯一能幫我的方法,便是把九公主殺了,因為只有死人才不會把秘密說出去!” 也許她和九公主的賭局就在這件事上論輸贏了,倘若元諍肯幫著她把九公主殺了,她便贏了,若是他幫九公主來殺自己,那自己便先殺了他們! 要死大家一塊死! 清雅的眼眸一直盯著熟睡的蘇九看,裴元諍面沉如水,雙手負在身后,長長的睫毛安靜地煽動著,安靜得就像一幅雋永的水墨畫。 蘇九其實一直醒著,之所以閉著眼假裝睡覺,是因為想看裴元諍會不會把她交給王語嫣來處置。 王語嫣讓裴元諍殺了她,他真的會這么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