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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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宜凝微微皺起眉頭。 她想起來了,她來到這里的第一天,正好趕上韓子越他們抓特務(wù)。 據(jù)說一共是四個人,但是有個女人逃跑了,韓子越開始的時候懷疑她就是那個女特務(wù)! 難道今天這個她做了手術(shù)的女人,才是那天韓子越他們要抓的人?! 再一想原來過了這么久,霍平戎他們居然還懷疑她的來歷,姜宜凝就覺得一股怒火騰地一下就冒出來了。 她一大早就做了一臺大手術(shù),本來就累的筋疲力盡。 現(xiàn)在被霍平戎這樣一說,背后馬上滲出一陣?yán)浜埂?/br> 一冷一熱間,臉色也壞到極點,好像生了一場大病的樣子。 她靠在手術(shù)室外面的墻壁上,覺得雙腿發(fā)軟,幾乎站都站不起來了。 她閉上眼睛,歇了好一會兒,才打算回自己的辦公室。 這時走道上又匆匆忙忙走來兩個人,正好是她剛才想起來的兩個人。 韓子越和江芳芷。 那天晚上的事,她大概這輩子都忘不了了。 如果不是江芳芷,她估計到現(xiàn)在還被關(guān)押。 姜宜凝取下口罩,朝江芳芷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 江芳芷有些驚訝,不過還是對她點點頭打招呼說:“李專員通知我和韓副營長來認(rèn)人,是在哪間病房?姜大夫知道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1-27 06:00:12~2021-01-29 07:49: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輕云 200瓶;26095737 3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6章 你給誰生了兒子 姜宜凝點點頭,回身朝重癥病房指了一下,“就在那邊,剛剛手術(shù)結(jié)束,恐怕還不能馬上蘇醒?!?/br> “哦,那沒關(guān)系,只要沒死就行?!苯架扑闪艘豢跉?,繼而又惱怒地說:“沒想到現(xiàn)在了,這些反動派還敢猖狂!” 韓子越?jīng)]有說話,只是朝姜宜凝點點頭,就朝她指的方向走去。 江芳芷對姜宜凝擺擺手,“我去工作了,謝謝姜大夫指路?!?/br> 她追著韓子越的步伐快走幾步,很快來到重癥病房門前。 這里除了兩個站崗的小戰(zhàn)士,還有霍平戎的勤務(wù)兵。 江芳芷和韓子越還不能隨便走進(jìn)去,得通報一聲。 里面的霍平戎才淡聲說:“進(jìn)來?!?/br> 韓子越先走進(jìn)去,朝霍平戎立正敬禮:“報告霍副司令員!華東縱隊3師11旅27團(tuán)49營副營長韓子越報道!” 霍平戎看了他一眼,“過來看看,這個人是不是你追剿漏網(wǎng)的那個人?!?/br> 韓子越上前兩步,往病床上瞥了一眼,只看見一個面容蒼白的年輕女子躺在那里,長得還不錯,彎彎的柳葉眉,小巧的鼻子和嘴巴,圓潤的鴨蛋臉。 他移開視線,平視前方,大聲說:“報告霍副司令員!不認(rèn)識!” 然后扭頭看著江芳芷,說:“這得江副專員來確認(rèn)?!?/br> 韓子越那么嚴(yán)肅,江芳芷也情不自禁站起了軍姿。 她挺直著脊背,也往前走了一步。 待看清楚病床上躺著的年輕女人,她挑了挑眉,說:“是她,我們這一次得到的情報,老蔣那邊派了四個人過來企圖潛伏。三男一女,三個男人已經(jīng)抓獲,唯一一個號稱‘玉面狐貍’的女特務(wù)蔡儀君卻失蹤了?!?/br> “我在老蔣那邊的時候,跟這個‘玉面狐貍’是競爭對手,她化成灰我都認(rèn)得?!?/br> 霍平戎微微勾起唇角,“江副專員過謙了,‘玉面狐貍’從來就不是江副專員的對手?!?/br> 江芳芷突然有些臉紅,不過還是一派鎮(zhèn)定的說:“霍副司令員過獎,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等她醒了,我來審問她?!?/br> 霍平戎“嗯”了一聲,對李專員說:“那這里就交給你們行政公署處理,我還有事,先走了?!?/br> 李專員忙說:“我讓金副專員過來,有他和江副專員等著就可以了,我還有點事要跟平戎你商量一下,我們一起回辦公室?!?/br> 霍平戎看了看手表,“我還有十五分鐘的空閑?!?/br> “一起走。”李專員對江芳芷交代了幾句,就和霍平戎一起走了。 這里也沒有韓子越的事了,他跟江芳芷說了幾句,也出去了。 江芳芷就留了下來,等著蔡儀君醒過來。 金副專員沒多久也來了,和江芳芷一起陪在重癥病房。 蔡儀君晚上的情況有些不好,到第二天早上才退燒,睜開了眼睛。 江芳芷剛剛?cè)ネ饷娉粤嗽绮突貋恚犝f她醒了,忙趕了過去。 重癥病房里,金副專員正站在病床前,皺著眉頭打量蔡儀君。 蔡儀君懶得理他,直到江芳芷走了進(jìn)來,她才看向她,虛弱地說:“……江芳芷,想不到你真的是黨國的叛徒!” 江芳芷扯了扯嘴角,淡淡地說:“你別給我裝了,我是什么身份,你不是曾經(jīng)千方百計想要證實嗎?我經(jīng)歷過那么多次審查,你敢說你不知道誰在背后查我?” 蔡儀君瞪著江芳芷:“那是你太狡猾!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說話要講證據(jù),就算你給你的黨國賣命,也不能胡亂指責(zé)別人,你說是不是?”江芳芷拉過來一張凳子,在蔡儀君病床前坐下,好整以暇地翹起二郎腿,笑瞇瞇地說:“既然我們是舊識,我也給你一條出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你把你們的東西都交代出來,我會向上級申請,給你寬大處理的?!?/br> 蔡儀君看了她一會兒,嗤笑一聲,說:“江芳芷,你別在我面前擺這幅面孔,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 “我做了什么事?”江芳芷還是那幅笑模樣,“說來聽聽,我這里還有金副專員做證人,我保證你說的話,都會一五一十被轉(zhuǎn)達(dá)給上級領(lǐng)導(dǎo)?!獊恚_始立功吧?!?/br> 蔡儀君被江芳芷有恃無恐的樣子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她的眼睛越瞪越大,心跳得越來越快,連病床旁邊的監(jiān)控儀器都發(fā)出了聲響。 江芳芷和金副專員都嚇了一跳。 有護(hù)士趕緊通知了姜宜凝。 姜宜凝來不及戴上口罩,就這樣匆匆跑來,檢查蔡儀君的情況。 “血壓升高,心跳過速,得換一下點滴?!弊o(hù)士還得去找藥品換點滴,姜宜凝迅速取出自己的銀針,給蔡儀君扎了下去。 幾針之后,蔡儀君終于又醒過來了。 她喘著氣,幾乎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過當(dāng)她看見姜宜凝的臉,突然愣了一下,連呼吸都停頓了一瞬。 這一瞬雖然很短暫,但是姜宜凝從儀器上注意到了。 她看著儀器,確定蔡儀君的情況完全穩(wěn)定下來之后,才垂眸打量了她一眼。 這張臉看著很陌生,不過正是這個女人,差一點讓她背黑鍋。 想到那個神奇的夜晚,她被人一棍子打入這個時代,而同一時刻,這個病床上的女人也正坐著烏篷船,悄悄從外海進(jìn)入內(nèi)河的港灣。 在那個時候,她們的命運曾經(jīng)有一剎那的交匯。 本來應(yīng)該彼此分道揚鑣的路,又一次在這個地方重合了。 姜宜凝抿了抿唇,直起腰身,突然問:“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人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像是在她臉上搜尋著什么痕跡。 江芳芷見蔡儀君沒有說話,代她回答說:“她叫蔡儀君,是老蔣那邊曾經(jīng)很杰出的諜報特工人員,外號‘玉面狐貍’?!?/br> 姜宜凝忍不住想笑。 這么中二的外號,真有夠搞笑。 她唇角幾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是嗎?我看也杰出的有限,不然怎么沒幾下就被我們的人逮住了?”姜宜凝輕蔑地瞥了那女人一眼。 這個叫蔡儀君的女人,看她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 蔡儀君盯著姜宜凝看了好一會兒,等她離開重癥病房,才收回視線。 “江芳芷,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彼趿艘豢跉?,嗓音很虛弱,但是語氣卻很強硬。 “單獨說?為什么要單獨說?金副專員也不是外人。而且就算你單獨跟我說,事后我也會把你說的話,都向上級匯報。”江芳芷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有些不耐煩地說。 “呵呵,那就算了,不過你不要后悔就行?!辈虄x君說著閉上眼睛,喃喃地又加了一句:“……你知道你給誰生了兒子嗎?” 江芳芷本來是很不耐煩地,但是聽見這句話,卻不由自主后背緊繃,“你說什么?” 蔡儀君不說話了,但是臉上的神情卻有些得意。 金副專員看了看江芳芷,又看了看蔡儀君,主動說:“我去門口等著,你有什么話,盡可以跟江副專員說?!?/br> 他朝江芳芷使了個眼色,表示自己可以先走開。 江芳芷知道,就算金副專員離開,其實也只是去門口而已。 她垂眸看著地面,手指摩挲著手指,淡淡點頭,“好,你先去外面等一會兒,我看看她要說什么?!?/br> 金副專員出去了,輕輕關(guān)上房門,然后抱著胳膊靠在房門上。 可能是因為聽見門關(guān)上了,蔡儀君睜開眼睛,并沒有壓低嗓音,還是和剛才虛弱的嗓音一樣,慢慢地說:“江芳芷,你知道你給誰生了兒子嗎?” 江芳芷表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開始緊張了。 “我給誰生了兒子,關(guān)你什么事?蔡儀君,我警告你,不要打我兒子的主意!”她的嗓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警告和威懾。 蔡儀君嘿嘿一笑,看著江芳芷:“我知道你生了兒子,我也知道你的兒子在哪里,我還知道你兒子的親生父親是誰……江芳芷,別在我面前裝了,你為什么背叛黨國,你以為我不知道?!” 江芳芷都要被她氣笑了,“我本來就是這邊派出去的臥底,我潛伏在老蔣那邊,為這邊傳送回多少情報,我什么時候背叛黨國了?我從來就不是你們黨國那邊的!” 蔡儀君靜靜地聽她說著,良久,露出一個意味深長地微笑:“是嗎?你本來就是臥底?那你可真是會演戲,我們x統(tǒng)局從上到下幾千號人,都被你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那是你們技不如人,關(guān)我什么事?”江芳芷搖了搖頭,“行了,你別胡亂攀污了,還是老實交代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