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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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碟一碟的菜肴皆是平放在了施瑤的身上—— 肚皮,雙腿,還有胸前…… 施瑤緊緊地咬著牙關(guān),她頭頂還傳來侍婢的聲音:“請姑娘呼吸緩慢,莫要打翻了菜肴?!闭f罷,侍婢與小童魚貫而出。 屋里頭就只剩下施瑤一人。 她死死地咬著牙關(guān),腦子里回想起那個夢。她不停地告訴自己,夢中的自己受到了更多的屈辱,比起這點(diǎn)屈辱,算不得什么。 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 只要熬過去了,她總有報(bào)復(fù)回來的機(jī)會。 墨城王!謝家十七郎!你等著!我施瑤總有一日會羞辱回你! ☆、第八章 腳步聲響起。 謝十七郎踩著木屐,一步一步地走來。他走得極其緩慢,木屐踩在地板上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落在施瑤的心上,無疑像是一把利箭,在漸漸逼近! 謝十七郎看到微微發(fā)抖的施瑤,有種異樣的滿足。 他故意將步子踏得極慢,直到欣賞夠了施瑤的顫抖后才心滿意足地走到施瑤身邊。 他居高臨下地看向施瑤。 然而,讓他失落的是,他并沒有看到一張蒼白的小臉,更沒有看到他想象中的那種羞辱與驚慌并存的神態(tài)。 落入謝十七郎眼里的是一張嬌羞的臉。 興許是剛剛沐湯過后,少女的皮膚吹彈可破,還有著紅潤的光澤。她的眼睫輕顫,宛若蝶翼一般,望他的眼神里竟是含滿了欣喜的羞色。 那般的神情就如同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羞答答地躺在榻上,等待心尖上的郎君前來采摘。 她輕咬著薄唇,烏溜溜的水眸中波光流轉(zhuǎn)。 一時半刻,謝十七郎竟是分不出眼前的少女對他是否真情實(shí)意。 她的眼眸明晃晃的,讓他看得有些發(fā)怔。半晌,他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登時冷了張臉,重重地坐下。 謝十七郎起筷。 他故意只夾她胸前的菜肴,夾時還用了力道,使得菜盤輕顫,碰觸到薄薄的云錦之下的微脹時,施瑤的臉愈發(fā)紅潤,一雙水眸仿佛可以沁出水來。 她看著他,眼里有羞卻沒有辱,且仿佛這般對待她,是一件能她愉悅的事情。 謝十七郎何時讓人愉悅過了? 如今得不償失的感覺使得他心里倒有幾分懊惱,用飯時只覺味同嚼蠟。 不過短短半柱香的時間,謝十七郎就直接擱下了筷子。 一直紅著張臉的施瑤輕啟薄唇,聲音軟得像是讓人渾身酥麻:“郎主心底……可是傾心于阿瑤?” 不等謝十七郎回答,施瑤又自言自語地道:“是阿瑤多此一問了,郎主又怎么可能會傾心于阿瑤呢?即便郎主千里迢迢擄回阿瑤,又讓阿瑤住在墨城王府里,還讓王府里的侍婢侍候阿瑤沐湯穿衣,如今還讓阿瑤這般服侍郎主用飯,肯定是阿瑤多想了,肯定也是阿瑤自作多情了……云端上的郎主又怎么可能喜歡上淤泥的阿瑤呢?” 她又繼續(xù)說道:“可……可是盡管如此,阿瑤此刻的心卻是快活極了。竟然能夠如此侍候郎主,阿瑤以后即便是死也甘愿了?!?/br> 她說得如此真誠,如此真摯! 仿佛當(dāng)真以能夠這樣侍候謝十七郎為榮! 其實(shí)說起來,謝十七郎家中因?yàn)楦改傅年P(guān)系,所以打小就與其他家的兒郎不太一樣,且家中父母教養(yǎng)孩子的方法也有些不尋常,謝十七郎的母親娘家家訓(xùn)是男不能納妾,女不能為妾,嫁給了心高氣傲的謝家五郎后,兩人更是比翼□□,哪里還容得下第三個人。所以謝十七郎打小便被父母教導(dǎo),以后只能娶妻不能納妾。 不過呢,謝十七郎從十歲開始叛逆,父母說什么,他便越要反著走。 不讓他納妾是吧,好,他不僅僅不納妾,連妻子也不娶!甚至連女人也不看一眼!久而久之,等叛逆期一過,謝十七郎對女人竟也提不起什么興趣來,以至于如今二十有八了,身邊莫說通房,連個貼身侍候的丫環(huán)都沒有。 族中的叔伯曾給謝十七郎物色過妻子,然而卻被謝十七郎一句“父親三十方娶了母親”輕飄飄地給堵住了! 因此,如今謝十七郎見到這樣的施瑤,他心里頭除了不滿之外,更多的是不習(xí)慣,還有一種挫敗感! 平生第一次玩弄未及笄少女! 本該是他心情愉悅才對的,可是如今心情愉悅的卻不是他,而是施瑤!他心里除了添堵還是添堵! 他蹙著眉頭,再次看向施瑤。 她依舊面如桃花,眼睫輕顫。 謝十七郎想起了那一日的施瑤,將他當(dāng)作閑王,痛訴他的惡行!在曉得他非閑王后,又登時變了個人,在含情脈脈地傾訴一腔情意! 是了! 他險(xiǎn)些就忘記了! 此女詭計(jì)多端,最擅長的便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此刻,定是她在欺騙自己!故意給他添堵! 他謝十七郎何曾輸過?更何況對方只是個還未及笄的少女! 他倏地瞇起了眼,閃過一絲危險(xiǎn)的神色。 施瑤心中一驚。 謝十七郎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他重新起筷,這一回卻是直接夾了一個丸子,不過沒有送進(jìn)自己的嘴里,而是送進(jìn)了施瑤的嘴里。 他說:“既然你如此傾心本王,本王便賞你吃食?!贝枳尤肓耸┈幍目?,他的眼神愈發(fā)深邃,甚至還有一絲輕佻的意味,他的手指撫上她的唇瓣,將rou汁輕輕地拭去。 然后,他說:“吃完便來侍候本王吧?!?/br> “侍候”二字,謝十七郎說時故意壓低了聲音,說得低沉而曖昧,像是□□般旖旎。 施瑤頓時就被嗆住了,丸子卡在喉嚨間,上不得下不去。 她使勁地咳嗽,咳得滿臉通紅,眼淚都沁出了淚水,身上的菜盤子好幾個菜汁都撒了出來??吹绞┈幦绱死仟N,謝十七郎心中的添堵漸漸地消散。 他看著她,如同一個多情的郎君。 “怎么?聽到要侍候本王如此激動?” 施瑤萬分艱難終于將丸子吞咽了下去。謝十七郎的手指游移在她粉嫩的臉頰上,拭去淚珠時,他還輕輕地點(diǎn)了下她的眼皮,動作是如此親昵。 施瑤的眼睫在不停地顫動。 察覺到她的害怕,謝十七郎心中終于有了一絲愉悅。 “哦?怎么不說話了?方才的一腔深情呢?不是傾心于本王嗎?”他的手指滑下,來到她的唇瓣上,他劃過她的唇,與她的舌尖擦過,帶出了一丁點(diǎn)的濕潤。 施瑤閉上了眼睛。 謝十七郎的唇角微微揚(yáng)起。 然而,當(dāng)施瑤的眼睛再次睜開時,她的眼睫依舊輕顫,她還是方才的模樣和神情,可是卻有了那么一絲絲的不同…… 她張開嘴,咬住了謝十七郎的手指,舌尖輕輕地舔過。 謝十七郎登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不過僅僅是一瞬間,他又恢復(fù)如常。但是于離謝十七郎距離極近的施瑤而言卻足夠了,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謝十七郎身上的僵硬! 這已經(jīng)足夠證明他不過是在試探她! 施瑤眨巴著眼睛,說道:“郎主千里迢迢命人擄阿瑤過來,果真就是為了如此么?郎主為何不早些言明呢?若……若是早些說了,阿瑤也愿跟隨郎主來墨城呀。方才郎主那么對阿瑤,阿瑤……阿瑤心里是欣喜的……盡管難以言齒,也羞于言齒,可……可是阿瑤還是想告訴郎主,剛剛郎主那么待阿瑤,阿瑤好喜歡?!?/br> 話音落時,她一張臉紅得如同傍晚時分的晚霞。 謝十七郎有那么一瞬間想從施瑤口里抽出自己的手指。 喜潔的他壓根兒不能容忍自己的手指粘上了別人的口水,尤其是施瑤的口水!且不說施瑤吃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但是謝十七郎忍住了。 他忽然一揚(yáng)長袖,將施瑤身上的碗碗碟碟通通到掃落在地,然后他壓住了施瑤,伴隨著劈里啪啦的碗碟破碎聲,兩人鼻息相對。 外頭的白豐與白卓幾乎是第一時間沖進(jìn)了屋里,然而在看到自家郎主獸性大發(fā),直接在桌案上壓倒了施氏時,不由驚愕萬分。 作為墨城王身邊的兩大得力心腹,此時此刻的心情不亞于是五雷轟頂。 一直以為郎主好男風(fēng),沒想到竟然會做霸王硬上弓之事!瞧瞧,郎主的手指都在施氏的嘴里了。啊,他們是不是見到了什么不該見的呀…… 兩人不約而同地咽了口唾沫,隨后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屋子,并且關(guān)上門,吩咐任何人也不許打擾。 兩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頗是欣慰。 郎主都二十有八了,身邊連個姑娘都沒有,時常與他們?yōu)榘?,原先他們都做好為了郎主獻(xiàn)身的準(zhǔn)備了,如今看來他們的后代還是有望的! 此時,屋里頭。 兩人在桌案上四眼相望,你看我我看你的,仿佛都在等待著對方的行動。謝十七郎終于忍無可忍,抽出了自己的手指。 而同時! 施瑤做出了一個自己也不曾料到的舉動。 她竟是探長了脖子,咬住了謝十七郎的唇瓣。在那一瞬間,她只覺四肢變得酥軟,像是有電流流過一般。 而謝十七郎卻是徹徹底底地愣住了。 ☆、第九章 兩人四目相對。 時間仿佛在此刻凝固住了。 隨后,似是有一根弦“啪嗒”一聲斷了,謝十七郎扭過了頭。施瑤的聲音細(xì)如蚊蠅,“郎主,阿瑤好像來癸水了,今天不能侍候郎主了?!?/br> 謝十七郎默不作聲地從施瑤身上爬起,端坐在桌案前,面無表情地說道:“退下吧。” 施瑤跪在地上,卻是不動。 謝十七郎望向她,眉目間已有了一絲不耐。 “又有何事?” 施瑤小聲地道:“阿瑤是要侍候郎主的女人,若是在外頭被別的男人見了去,怕是有辱郎主的名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