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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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十七郎沒見過如此無恥的少女! 厚顏無恥地表白就罷了,主動侍候他也算了,就連親吻他他也暫時不計較,可現(xiàn)在她竟然在他面前自稱是他的女人? 她到底是從何處而來的自信? 謝十七郎打翻了桌案,道:“滾?!?/br> 施瑤咬著唇,眼眶泛紅地看了謝十七郎一樣,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似的,然后施了一禮,退了出去,臨走前又望了謝十七郎一眼。 那一眼里好像在說謝十七郎是個負心郎。 謝十七郎從未見過如此自以為是的少女,在施家的時候,是吃豹子膽長大的吧。思及此,謝十七郎越來越氣,本想挫一挫她的銳氣,羞辱一下她,不曾料到最后反倒是愉悅了她,還令自己添了堵,心塞塞的。 尤其是一想到對方只是個未及笄的少女,謝十七郎只覺自己的顏面被狠狠地掃落在地。 他的目光落在翻了一地的菜肴上,冷不丁的,想起了方才的那一個吻,登時渾身打了個冷顫。謝十七郎除了喜潔這個癖好之外,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這秘密除了他自己,連心腹白豐白卓都不曉得。 叛逆期一過,他便再也對女人提不起興趣來了。 . 施瑤走出了澤園。 守在澤園外頭的白豐與白卓登時別過了頭,這可是郎主的女人,眼睛可不能亂看。兩人很迅速地移開了目光,直到施瑤離去后,兩人才扭回頭,互望了一眼。 各自在對方眼里見到了憂心。 好像連半柱香的時間都不到呢。雖說是第一次破葷,可這速度會不會太快了…… “來人?!?/br> 里頭響起了謝十七郎的聲音。 作為多年的心腹,兩人在這一道微微拔高的聲音里聽出了怒氣。 哦,郎主肯定對自己的第一次感到不滿了,無所不能的郎主在房事上怎么能如此不堪!兩人暗自下決心,等會一定要委婉再委婉地與郎主言明,第二次就好了! 只不過當兩人走進屋里時,見到的卻是脫得只剩一條褻褲的郎主。 謝十七郎冷聲道:“衣物,桌案,通通都拿去燒了,”微微一頓,他又道:“命人看管住施氏,半步不能離開秋梧院?!?/br> 白卓與白豐驚愕了下,不過作為訓練有素的心腹,兩人還是迅速應了聲。 謝十七郎又喚了小童進來。 “打兩盆水?!?/br> 此時,謝十七郎轉進了屏風,邊取了新的寬袍大袖重新穿在身上邊道:“事情查得如何?” 轉出來后,又變成了以往的十七郎——沉穩(wěn)冷靜強大無堅不摧。除了動作微微怪異之外,儼然是燕陽城中貪官所懼的“閻羅王”。 白卓與白豐很努力地忽略掉自家郎主不停地漱口以及不停地用皂角搓著右手的食指,輪流稟報道:“回稟郎主,巫族那邊并無任何動靜。此事我們做得極其隱秘,屬下已經(jīng)查探過了,隱患已然一一消除,只待九月來臨?!?/br> 謝十七郎的手指已經(jīng)搓得發(fā)紅,可他依舊沒有停止的打算。 他仿佛感覺不到手指的疼痛,淡淡地道:“繼續(xù)部署?!?/br> “是?!眱扇藨?。 此時,白豐忽然問道:“郎主,施氏畢竟是朝廷要犯,倘若那邊追究起來……” 謝十七郎垂下眼,道:“捏個措詞搪塞過去,施氏留下來自有她的用處。” 施瑤回到了秋梧院。 一路走來,所見的侍婢與仆役都紛紛避開了眼神,完全不敢看她。這些也早已在施瑤的預料當中,之前已有隨從闖進屋里,見到了她與謝十七郎之間的旖旎,如今恐怕整個墨城王府都知道她是謝十七郎的女人了。 方才在屋里她也是故意的。 謝十七郎想讓她添堵,想羞辱她,她偏偏不這么干!對付謝十七郎這樣的人,就該比他更無恥!更流氓! 當時她甚至都想好結果了。 即便在桌案上被謝十七郎要了身子,她也在所不惜!橫豎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退路了,她再也非燕陽貴女,不過是階下之囚,這輩子的戴罪之身是永遠都洗脫不了了。 這樣的她此生就不盼著嫁個良人了。 她連死的滋味都嘗試過了,還有什么可以害怕的?沒有那一場夢之前,她將貞cao看得極重,如今這種境地,能活著便很好了。 如果可以順便扳回一下自己的尊嚴,那就再好不過了。 仔細想想剛剛,她也不是失去了很多,不就是一個吻。雖然對象不是閑王有些可惜,但也是個墨城王,跟閑王就差了兩個字呢。 施瑤如此安慰自己。 可惜到底過不了自己心底那一關。 她走到墻角處,呸了好幾口,口水都快干了才肯罷休。 . 翌日。 施瑤醒來后,發(fā)現(xiàn)屋里的桌案不見了,連阿葭jiejie送她的書冊也不在了。她心中一驚,急急忙忙地抬眼,果不其然,連那個半舊的木柜也不見蹤影了。 施瑤暗中叫苦。 她那一籃子的荷花酥就藏在木柜里,如今通通都沒了。 不過是一夜之間,本來就沒有什么家具的房間像是被人洗劫一空似的,如今只剩下一張床榻。能干出這樣事情的人,施瑤除了謝十七郎之外再也想不到其他人。 施瑤真沒想到謝十七郎會如此小氣! 不就因為昨天沒讓他如意,現(xiàn)在他就來讓自己不如意了。施瑤咬咬牙,她堅決不會低頭認輸?shù)?,威武不能屈?/br> 他想羞辱她,她偏不! 施瑤推開房門,外頭站了兩個面無表情的仆役,仔細一看,是那一日將她從邊疆擄來的人,他們說道:“郎主有令,從今日起施氏不得離開這里半步。” 施瑤露出笑容。 “還請兩位郎君轉告郎主,阿瑤會在屋里靜心等候郎主,”她羞澀地道:“昨……昨天是阿瑤沒有侍候好郎主,才讓郎主勃然大怒,阿瑤已經(jīng)知錯了?!?/br> . 聽到回稟后,謝十七郎的臉黑了一半。 施氏的自信到底是從何處而來?認為他還會再次傳喚她? 他擱下七弦琴,說道:“以后施氏的話不必再提。” “是?!?/br> . 施瑤聽到仆役的話后,登時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她哀傷地道:“郎主當真如此說了?” 此時的施瑤與在邊疆的施瑤大為不同。 邊疆的施瑤蓬頭垢面,身上又臟有污,而此時的施瑤梳著最簡單的發(fā)髻,未施粉黛的臉染上哀愁,怎么看怎么讓人起憐香惜玉的心思。 仆役笨拙地安慰道:“你莫要傷心,也許過些時日郎主就會回心轉意了?!?/br> 施瑤重重一嘆,重新關上了房門。 她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 此刻的謝十七郎恐怕對她極其厭惡了,估摸著也不愿再見到她了。于她而言,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施瑤斂去笑容,陷入了沉思。 只不過…… 她不可能一直留在墨城王府,她想要回到有自己家人的地方??墒侨缃袼谀峭醺锕铝o援,即便逃出去了,如何去邊疆也是個問題。倘若途中再遇山賊,那就得不償失了。且這大半個月以來,她還有一個疑問。 謝十七郎擄她來墨城的目的。 她不信謝十七郎就僅僅因為她出的假扮墨城王仆役的主意而遷怒于她,所以才不辭辛苦去邊疆擄走一個朝廷罪犯。 謝十七郎肯定打了其他主意的。 至于是什么,施瑤目前琢磨不透。 她努力地回憶那個太過真實的夢,有關墨城王的消息也僅僅是只言片語,且都是從他人口中得知的。 施瑤在房里踱著步子。 當務之急,她不該想這么遙遠的事情。如今她的目的已達,謝十七郎現(xiàn)在不想再見到她,也不許其他人提起她,再過段時日,墨城王府里的人估摸著也會將她忘記了。 到時候她想做其他事情便容易得多了。 她離開邊疆已有一月有余,想必阿娘已經(jīng)擔心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她得想個辦法給阿娘寫一封家書。 寫家書倒是容易,反而是送家書難。 墨城離邊疆太遠,她在墨城王府里除了阿葭jiejie之外,其余人都不認識,且不說其他人還看守著她。 她之前見到阿葭jiejie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了這個想法。 無奈于阿葭jiejie神出鬼沒的,她之前又只能在夜里偷偷地溜去落霞苑。這半月以來,她見到阿葭jiejie的次數(shù)不超過三次。 現(xiàn)在謝十七郎回來了,她恐怕更加難以見到阿葭jiejie了。 ☆、第十章 施瑤在房里安安靜靜地待了兩日。 這兩日里,她不曾說過一句話。每日仆役將吃食送到屋里后,她便乖乖地吃,吃得一口也不剩,吃完了便在榻上呆坐著,偶爾還會推開窗子,看著外面的天色發(fā)呆。 守在門口的兩個仆役看著這樣的施瑤都不禁有些憐惜。 到了第三日,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施瑤總算開了口。 在仆役開門送吃食進來的時候,她的聲音輕輕地響起——“郎主是不是真的不會來見我了?”她這話問得軟軟的,柔柔的。 仆役嘆道:“姑娘還是繼續(xù)等待吧?!?/br> 施瑤的眼眶微微泛紅。 “我想家了。”淚珠子一顆一顆地滾落,像是掉線的珍珠,穿得極為樸素的施瑤哭得梨花帶雨的,她說道:“可是我的家已經(jīng)沒有了,我再也見不到自己的親人了。兩位大哥每日在這里守著我,好像我的兄長們。我昨夜夢見了兄長,兄長說如果想哭就哭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