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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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瑤的心情平靜下來后,她開始有點害怕了。 她明明想好了的。 既然被謝十七郎抓回來了,以后想要逃離的機會估摸不多了。當務之急,最重要的是先讓他的怒氣散了,等他心情好了,她再繼續(xù)為他辦事,一年不能離開,那兩年三年四年!她都開始與商人為伍了,也不打算嫁人了,自個兒活得瀟灑自在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不知道為何,當謝十七郎一進來,他狠狠地吻住她,做那么親密的舉動之后,再看到滿地狼藉,她的委屈,她的不甘,包括之前她苦苦埋葬在心底的怨,通通都呼之欲出! 腦袋的那一根弦,“撕拉”一聲,斷裂了。 那些原以為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的話,通通都拍到了謝十七郎的臉上。 然后,他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施瑤擦了擦齒間的血,吃疼地皺了下眉頭,方才與謝十七郎撕咬,她只被咬破了點舌頭,大部分血都是謝十七郎的。她當時真的是恨不得咬死謝十七郎,想著也許是自己最后一次發(fā)xiele,咬的很是用力,想來謝十七郎明天的嘴不怎么能見人。 不過…… 好爽。 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爽!之前一直夾著尾巴做人,小心翼翼地揣摩謝十七郎的心思,今天雖然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但是她半點后悔也沒有。 即便害怕,可她不后悔! . 謝十七郎與施瑤皆一夜未眠,同時,夜里睡得不踏實的人,還有一個,正是謝十七郎的阿妹施瑤的好友——謝葭。她此番出來歷練,真真是為兄長的事情cao碎了心。 她現(xiàn)在就算是眼瞎也知道兄長已經(jīng)對阿瑤著了迷,還是深入骨髓的那種。 只是昨天夜里,兄長那副怒氣騰騰仿佛要將阿瑤拆皮剝骨吞下去的模樣,委實令人害怕。她昨天見白豐心有余悸地溜出來,便知情況不太妙,稍微靠近了一些,偷聽了下墻角,便聽到乒呤乓啷的聲響。 最后,謝葭被忠義候拖走了,以至于謝葭一晚上都沒睡好,生怕自家兄長一不小心就把阿瑤給掐死了。 謝葭心里愁得很,一夜輾轉(zhuǎn)反側(cè),難得天終于亮了,她偷偷摸摸地爬起來,吩咐侍婢打聽兄長那邊的情況。只聽侍婢回稟:“姑娘,奴婢聽守門的侍衛(wèi)說,郎主還未起身,不過施姑娘讓小童打了盆熱水進去?!?/br> 謝葭心里有了底,說:“你去放風,我去見見阿瑤?!?/br> 侍婢慌張地道:“可……可是郎主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得進去?!?/br> 謝葭嗔她一眼,說:“任何人里又哪會包括我這個當meimei的。”之前離開墨城的時候,原以為兩人一起相處數(shù)月,怎么著也有感情出來了吧?沒想到過了將近一年,兩人之間不僅僅半點進展也沒有,而且還鬧得人仰馬翻的。這也就罷了,連生離死別都出來了!若她現(xiàn)在不推一把,說不定到時候她的娃娃都可以走路了,兩人還在原地踏步。 謝葭正經(jīng)八百地道:“你等會在外面給我把風,有何動靜立即稟報?!彼p咳了聲,雖說得推一把,但盛怒中的兄長還是很可怕的,能逃一次是一次。 謝葭如此想著,匆匆洗漱過后,便溜進謝十七郎住的院子。 幸好這兒是崔家,而非墨城王府,不然她也沒這么容易偷偷溜進去。謝葭連門也沒敲,直接推門而入。一進去,剛好就見到施瑤在擦臉。 瞧著她微微紅腫的唇,謝葭咽了口唾沫。 施瑤詫異了下,卻也沒問謝葭怎么過來了。她擱下濕帕子,給謝葭倒了一杯溫茶。她低聲說道:“阿葭,我上次跳崖……” 謝葭拍拍她的手,說道:“你無需和我解釋,我知道你不容易。過去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你也別放在心上。你在我兄長身邊,以我兄長的性子,我曉得阿瑤你一定吃了不少苦?!?/br> 施瑤笑道:“還好。” 謝葭又說:“阿瑤,其實你跳崖后,我仔細回想了下,你之前燕陽的時候是否已經(jīng)心生離意?所以那一天我們?nèi)ソ纪猥C場騎馬的時候你才會對我說那樣的一番話?” 施瑤點點頭。 謝葭忍不住問:“你……和我兄長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施瑤變得沉默。 謝葭說道:“你告訴我,若兄長不對,我替你罵他!” 施瑤笑出聲:“你有這份心意便夠了,我知你怕他?!?/br> 謝葭的耳根子微紅:“我在家中都不怕我爹的,有阿娘護著,阿爹也不敢罵我。阿瑤你能不怕兄長,這是一種本事?!?/br> 施瑤垂下眼,輕聲說:“我怕的,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 她的眼眸里似有一層薄霧,朦朦朧朧的,宛若鏡花水月。她搖搖頭,沒有說下去。 可是謝葭卻懂了。 . 謝葭出來的時候,不偏不巧正好碰上了兄長大人。眼見謝十七郎陰沉著臉,仿若有雷鳴暴雨即將爆發(fā)。只聽他道:“謝葭,如今你是不將為兄的話放在心里了。” 謝葭硬著頭皮,說道:“兄長,你跟我來?!?/br> 她走了兩步,見謝十七郎依舊停留在原地。她著急地道:“兄長,你跟我來一下,要罵要打稍后再來。我保證不跑?!?/br> 謝十七郎終于邁開腳步,跟謝葭去了崔府花園中的亭子里。 如今正是百花盛開之際,園中栽滿了春花,紅的似火,粉的如霞,蜂蝶往來翩翩,正是朝氣蓬勃的好時節(jié)。 謝十七郎負手而站。 謝葭則站在謝十七郎的身邊,她搓著手,道:“阿葭曉得不該過問你與阿瑤之間的事情,可……可是我真的看不下去了。兄長若真喜歡阿瑤,為何要這般折磨她?之前在燕陽時,兄長定是做了什么才令她心如死灰,心生離意……” 謝十七郎倏然道:“心生離意?她與你說的?” 謝葭點了下頭,說:“我猜測的,可阿瑤沒有否認。我之前與兄長說過,姑娘家要的很簡單,就是一顆真心。兄長你告訴我你與阿瑤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何事,我也是姑娘家,我更懂得阿瑤心里想要什么,如此也不用互相折磨,”頓了下,她小心翼翼地道:“可是與紅花湖那一次有關(guān)?” 謝十七郎看了謝葭一眼,不悅的神色漸漸斂去,最后他微微頷首。 仿佛想到什么,謝葭驚訝地道:“莫……莫非……” 謝十七郎道:“如你所想?!?/br> 謝葭道:“難怪阿瑤心生離意!換做是我,我肯定也會恨兄長的!” 謝十七郎說道:“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我的本意并不是想讓她身臨險境,只是沒想到出了紕漏。若知道會發(fā)生那樣的事情,我不會那么做?!?/br> 謝葭問:“那兄長心里的想法阿瑤知道嗎?” 謝十七郎沒有回答。 謝葭說道:“兄長,阿瑤并非白豐,也不是你的仆役。她不能時時刻刻都能猜測到兄長在想什么,兄長不說,她一輩子都不知道。她只會以為兄長不過是想利用她罷了。阿瑤是個堅強的姑娘,可是兄長可有想過她也會受傷的,而心里的傷遠比身體上的傷要痛得多。” . 謝十七郎沒想到施瑤會知道他的計劃,更沒想到施瑤會因此而對他心有怨恨。他以為他已經(jīng)足夠?qū)檺鬯?,她想要金,他便送她金;她想要見她父親,即便眾人阻攔他也替她向皇帝求來機會;她喜歡安靜,他便讓族中的人都不準來打擾她;她喜歡騎馬,他便暗中讓人挑了最好的馬,還讓自己的meimei陪她去騎馬…… 他謝十七郎從來沒有這樣對一個姑娘好過,就連紅花湖那一次,他也是將計就計引出余黨。 他真的沒想到會出了紕漏。 他原以為她很安全的。她后來也說了,愿意為他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可是女人的話真真假假,施瑤的話更是假假真真,他有時候真不能分辨。 他并不知道施瑤會如此在意那事,還成了心結(jié)。 他沒有忘記那晚施瑤燒得渾身發(fā)燙的時候,他的心肝也在疼,頭一回會因為一個姑娘而有了那么多奇怪的情緒。他那時是真的后悔了,不該讓她去涉險的。 后來她跳崖后,他以為她死了,他方真正明白何為痛徹心扉。 謝十七郎喚來白豐。 白豐進來,施禮后,一抬頭,就見到自家郎主的嘴唇不僅僅紅腫,還破了好幾塊皮,連下巴還有牙印子。他咽了口唾沫,心想施氏猛獸也!敢這么對郎主還能安然無恙的開天辟地估摸著只有她一個吧。 “不知郎主有何吩咐?” 謝十七郎聲音沙啞地道:“你若做錯了事,要如何彌補?” 白豐愣了下,找他來是為了問這樣的問題?不過白豐倒也聰明,一瞧自家郎主的模樣,便知是為情所困。做錯了事情,想要彌補,對象除了施氏還能有誰? 他輕咳一聲,道:“回郎主的話,女人是要哄的,拿她最喜歡的東西哄她保管沒錯,再就是做錯事情了要承認錯誤,女人都是蠻不講理的,外頭要面子,里頭就不需要了,不管錯不錯,先認錯了再說?!?/br> 認錯…… 這個暫時不考慮,他謝十七郎不愛認錯,拿她喜歡的東西哄她倒是可以有。她來洛豐城這么久,四處奔波,都是為了掙金。而他謝十七郎最不缺的就是金。 . 秦府。 施瑤已有兩日未歸,本來這些事兒秦家是不會擔心的。畢竟施瑤只是暫住,要做什么,秦家自然不會不讓。兩日未歸,宿在外頭,于姑娘的名聲而言,是極其不妥的。但,這也不關(guān)他們秦家的事情,他們也不便多說什么,畢竟是恩人。 秦雪是擔心極了,她曉得阿瑤是個有能耐的姑娘,可這都兩天了,連侍婢都沒帶走,又孤身寡人的,倘若出了意外該如何是好。 她母親鄭氏倒是很淡定,對于施瑤兩日未歸一事,半個字也不說,當家的主母都不發(fā)話了,其余人自然也不敢多說什么,只能關(guān)上門悄悄地說,比如秦霏。 對于施瑤去哪兒了,秦霏真真是好奇極了。因之前茶話會一事,秦霏心中對施瑤有了極大的不滿,這會正想著如何扳回一局呢。這下人竟然不見了!秦霏才不信秦雪說的什么去會故人了,定然是去見情郎,瞧她生得一般,還敢自詡天仙下凡便知道她不是個正經(jīng)的姑娘。 不過秦霏這些話也不知道該跟誰說,只好挑了個日子去崔府找閨中密友崔三姑娘閑聊。 這一聊,秦霏就知道不得了了! 崔三姑娘說,那一日洛豐城門關(guān)閉是為了捉逃犯,逃犯如今捉到了,在謝家貴人的院子里審著呢,聽聞前日還聽到鞭子噼噼啪啪地抽著,想著是用了私刑,如今崔家里的人都不敢靠近貴人的院子呢。而那逃犯,她雖然只見到了背影,但可以萬分肯定就是那一日茶話會里坐在秦雪身邊的姑娘。 秦霏聽完,立馬坐不住了。 她跟崔三姑娘告辭,屁顛屁顛地回了秦府,立馬找上鄭氏,將崔三姑娘與她說的話,一五一十地告知,當然說到逃犯和抽鞭子那兒,秦霏是費勁心思夸大地講,說得活靈活現(xiàn)的,仿佛親眼見到了東北角那一位受到了鞭刑。 秦霏說道:“姑姑,謝家那位貴人可會遷怒我們?說我們窩藏逃犯?”所以把那個方什么的細軟通通都扔出去吧,還有她那個侍婢,自家姑娘都逃犯了,還敢住在他們秦家,簡直是不要臉皮子。 鄭氏瞥她一眼,說道:“我自有分寸。” 秦霏應了聲,心里頭喜滋滋地離開,等著鄭氏把東北角清理得一干二凈,都稱得上逃犯兩字了,想必姑姑也不敢收留。豈料過了一兩日,東北角那邊半點消息也沒有,秦霏惱得腦袋都快冒煙了。 不過秦霏自是不知鄭氏心底也是著急得,和夫婿秦昊商量了一番,方漸漸安心下來。 還是夫婿見識廣,說得有道理。 若謝家的貴人當真要追究,都過了好幾日,怎地半點風聲也沒有?且那一日城門關(guān)閉后,謝家貴人親自出馬,抓到逃犯的時候正好是晚上,聽聞那貴人專門雇了馬車的,那逃犯可不是用馬拖著一路游行回去的,而是與貴人同乘一輛馬車回去的。 那可是五大世家之一的謝家,還是嫡子,至于是哪一位嫡子就不太清楚了。 可是能與謝家嫡子同乘一車的逃犯,臉也未免太大了吧。 可見那位姓方的姑娘是有著大來頭的,崔家那邊還沒定論呢,他們秦家這邊就如此著急地扔了人家東西,澄清關(guān)系,莫說是不是逃犯呢,就算真的是,那可是他們秦家的恩人,傳出去了,他們秦家半輩子不用抬頭見人了。 所以稍安勿躁,且當作什么都不知道,靜待其變才是最好的。 不過鄭氏能靜待其變,秦雪可是著急死了。她問了凝初,然而凝初嘴巴緊得很,半個字都不愿透露,她只能干著急,想去秦家,母親也不讓她去。 鄭氏安慰:“著急什么,方姑娘看起來便知是大有來歷,不會有事的。你可不許去崔家,那是謝家的貴人,我們得罪不起的。”她摸摸她的頭,說道:“再過幾日榮華樓有拍賣會,到時候爹娘帶你去看看,若有喜歡的讓你爹拍個送你?!?/br> 秦雪嘆了聲,自知無力,也只好作罷,唯有拜鬼神,請求鬼神庇佑阿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