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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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晴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有一些僵住了,隨即她輕輕點了點頭,就不再說話了。 蘇若晚放下報紙,起身去書房,并沒有注意到厲晴那不自然的表情。 。 夏宅。 早餐桌上,只有夏成霖,厲雨和夏槿之三人。 吳晚謙因為常年拍戲晝夜顛倒,作息時間也不太固定,尤其昨天又那么晚才回來,此刻正在臥室里補眠。 夏成霖看到娛樂版的那一篇報道后,眉頭不自覺的皺起,看完后將報紙一合,扔在了一旁。 厲雨喝了碗粥便上樓看夏曉麗去了,夏槿之則習慣性的伸手示意道,“大哥,把報紙給我看一下?!?/br> 夏成霖端起牛奶喝了一口,語似隨意的說道,“今天沒什么有意思的新聞,不用看了?!?/br> 夏槿之看了他一眼,索性起身,將報紙直接拿了過去,“你管我。” 夏成霖皺了皺眉,只好隨她去了。 夏槿之習慣每天看報紙,尤其是娛樂類的,只要是和吳晚謙相關(guān)的報道,不管版面大小,她都會剪下來收集好,再統(tǒng)一按照時間貼在簿子里面保存好。 因為這個,她幾乎訂了全國所有的娛樂報紙和雜志,家里面更是擺了滿滿一柜子的剪貼報。 幾分鐘后,“啪”的一聲,夏槿之將報紙往桌上一拍,臉上滿是怒氣,“這什么記者,怎么盡瞎寫!晚謙昨天晚上明明是去醫(yī)院里探望于婧的,怎么被他們寫的這么不堪!” 夏成霖松了口氣,“這么說,槿之你也知道這件事情?” “我當然知道了,昨天晚上晚謙親口跟我說的?!毕拈戎芗樱苯幽闷鹗謾C就說道,“不行!我一定要投訴這一家報紙,這種不實的報道怎么也能隨隨便便地就刊登出來呢!這太有損晚謙的形象了,他以后還要拍電影呢!” 正撥打電話的工夫,臥室的房門打開了,吳晚謙穿著一身藏藍色線衫走了出來,聽到夏槿之已經(jīng)撥通了電話,正拿著報紙對那頭兇道,“喂,是《新聞早報》嗎?我要投訴你們的記者,那個叫……什么王秀紅的,她怎么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就亂寫一通呢?什么夜會美女經(jīng)紀人,男神大叔原是出軌男,我告訴你們啊,晚謙昨天晚上是去醫(yī)院里探望于婧的沒錯,但那是因為于婧她得了重病,她很快就要死……” 話還沒說完,手機突然被人搶走了。 夏槿之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吳晚謙拿著她的手機,面露明顯的不悅。 “晚謙?”夏槿之一臉的不可置信,“你干什么啊?趕緊把電話還給我!” 吳晚謙一把將通話掛斷,皺眉看著她,“你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要幫你討回公道啊晚謙。”夏槿之拿著報紙,指著那一篇報道給他看,“你看看,這張報紙把你寫的多難聽,什么出軌,什么情人的,全都是胡說八道!一派胡言!這樣子的負面新聞,會影響你的形象的知道嗎?” 吳晚謙伸手接過報紙,從頭到尾看完一遍后,往桌面一扔,淡聲說道,“這件事情,我稍后會找人處理的,你就別管了?!?/br> “……”夏槿之受傷的看著他,半天后,才咬牙說道,“晚謙,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再說了,于婧她的確是住院了你才會去探望她的,這個有什么不能說的啊?” 吳晚謙臉上一恍惚,半晌才說道,“她跟我說過,只想要在生命的最后階段安安靜靜的離開,不想被任何人知道她的病情。尤其……” 說著,他的臉上就出現(xiàn)了一絲悲痛。 夏槿之等了半天,也沒聽到他說出什么后話來,她只好按捺住心中的不滿,退一步說道,“好,那就不說于婧的病情,你馬上開個發(fā)布會,或者發(fā)一個聲明,證實你確實和于婧只是藝人和經(jīng)紀人的關(guān)系,昨天晚上你真的只是去醫(yī)院里探望自己的同事而已,這樣總可以了吧?” 她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退讓的可以了,沒想到吳晚謙依然濃眉深鎖,道,“你別管了?!?/br> “晚謙!”夏槿之急的睜大了眼睛,剛想要開口,吳晚謙已經(jīng)轉(zhuǎn)身回屋了。 夏成霖一把拉住她要跟過去的身子,勸道,“好了好了,槿之。既然,晚謙說他自己會處理,你就不要太著急了,我相信,他一定會穩(wěn)妥處理好這件事情的?!?/br> “大哥,你剛才也看到他的態(tài)度了?”夏槿之心里委屈的不行,“我這還不是擔心他的名譽受損么?真不知道,難道一個快死的經(jīng)紀人,比自己的演藝事業(yè)還重要嗎?” 夏成霖看著這個從小就跋扈好強的meimei,心底無奈,“槿之,這種話,你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算了,千萬不要在晚謙面前說?!?/br> “為什么啊,這有什么不能說的?”夏槿之還不服,“不過就是一個經(jīng)紀人罷了,這么多年了,要不是晚謙,她能這么吃香喝辣,包養(yǎng)小白臉嘛……” “槿之!你別說了!”夏成霖忍受不了的打斷她。 夏槿之愣了愣,隨即心底突然產(chǎn)生了一股不安,“難道……”隨即,她又猛烈的搖了一下頭,“不,這不可能?!?/br> 如果吳晚謙和于婧真的有什么貓膩的話,這二十多年的相處,怎么說也該露出點馬腳了吧? 可是沒有,完全沒有! 于婧對吳晚謙的態(tài)度,完全就是一個經(jīng)紀人所該有的態(tài)度,除了工作和正常的交往,她從來都不會介入?yún)峭碇t的私事,更不是介入到自己和吳晚謙的家庭之中。 最主要的是,每次夏槿之陪著吳晚謙去參與工作相關(guān)聚會的時候,于婧的身邊總會陪著不同類型的男人,她長相嫵媚,雖然四十多歲卻仍然就像三十出頭似的,打扮也新潮前衛(wèi),就像個花蝴蝶似的在男人之間周旋著。 夏槿之記得自己還跟吳晚謙開過玩笑,說他這個經(jīng)紀人可真是老少通吃啊,吳晚謙也沒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最多也就是淡淡說一句“別人的私事你就別管了”之類的話。 夏槿之正在糾結(jié)萬分的時候,吳晚謙又打開臥室的門,匆匆走了出來。 他戴著墨鏡,身上還套了一件休閑西裝,一副要出門的架勢。 果然…… “成霖,車鑰匙借我用一下,我先出去一趟?!眳峭碇t說道。 “是去醫(yī)院看于婧嗎?我跟你一起去?!毕拈戎⒖陶f道。 吳晚謙皺著眉,“槿之,你暫時先別過去了,等我……”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過去?!毕拈戎蚨酥饕猓鹕硗P室快步走去,邊走還邊說道,“你等我一下,我拿一下包,馬上就好?!?/br> 客廳里,夏成霖將車鑰匙遞給了吳晚謙,皺眉說道,“晚謙,你和那個于婧……沒什么吧?” 吳晚謙看著夏成霖,嘆了口氣,沒有回答。 。 40分鐘后,上午的10點鐘,兩人來到了第一人民醫(yī)院。 走出電梯后,剛走到1902號病房的門口,夏槿之的手機突然響了。 “晚謙,你先進去吧,我在外面接個電話?!毕拈戎f著,從包里拿出了手機。 吳晚謙點頭,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 1902號病房里靜悄悄的,只有護工和于婧在里面。 “晚謙,你來了。”于婧看到吳晚謙,艱難的開口說道。 吳晚謙心頭沉重,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東西……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于婧伸手,困難的從被窩里拿出了一個密封的塑料袋,里面,是一小管紅色的血液,還有兩根黑長的發(fā)絲。 吳晚謙握了握拳,伸手接了過來。 。 醫(yī)院走廊里,夏槿之看著手機上面的陌生來電,皺了皺眉,仍然是接通了,“喂,哪位?” 電話那頭響起了一道男人的聲音,“夏槿之,還記得我嗎?” 一聽到這低沉而又沙啞的聲音,夏槿之內(nèi)心猛地一顫,手一松,手機從手心滑落,直直的摔在了地上。 “這位女士,您沒事吧?”一旁路過的小護士一臉擔憂的問道。 夏槿之滿臉蒼白,彎腰下去撿起手機,“沒……沒事?!?/br> 小護士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夏槿之撿起手機,匆忙看了一眼1902號病房的門口,抬腳就朝著樓梯間走去。 。 打開樓梯間的門后,夏槿之走到樓梯上下看了一下,確定沒有人后,這才把手機放到了耳邊,一手撫著心口,低聲說道,“黃偉德,你怎么會突然打電話給我?” 她的太陽xue突突的直跳,內(nèi)心的不安就像一個巨大沼澤般將她往下拖,根本就無法平靜下來。 “我就是試一試,沒想到……你還真的連以前的手機號碼都換了。要不是知道你是大明星吳晚謙的太太,這手機號碼可還真不好找啊?!秉S維德嘆了口氣,似乎在埋怨她的無情。 夏槿之心里冷哼一聲,直接開口問道,“你打電話找我有什么事?我們當初不是都說好了嗎?拿了我的錢就遠走高飛,怎么……難不成你現(xiàn)在想要反悔嗎?” “夏槿之,你話別說得那么難聽,我黃維德可不是那種人,畢竟,我是真的幫你保守了二十五年的秘密。只不過,前陣子我在加拿大做生意失敗,實在沒有辦法,只好帶著一家老小又回到d市了,想要混口飯吃罷了?!秉S維德無奈的說道。 “待不???”夏槿之咬牙切齒,“我當初給了你500萬!那么多的錢,你全都花完了嗎?” “夏槿之,你真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富家太太啊,你知不知道,在西方國家,區(qū)區(qū)的500萬人民幣根本就算不了幾個錢。而且我孩子今年就要上大學了,這四年的教育經(jīng)費都還沒有呢,我能不想點法子嗎?”黃維德意有所指的說道。 “你……好,那你說,要多少錢才肯回加拿大?”夏槿之沒有辦法,只好妥協(xié)。 多年前的事情雖然不是她有意為之,但確實是她一手指使……一想到這個,夏槿之幾乎就夜不成寐,恐慌難安。 “1000萬!給我1000萬,我立刻就訂回加拿大的機票。”黃維德獅子大開口道。 “1000萬?你瘋了嗎?”夏槿之握緊了拳頭,“我現(xiàn)在哪來那么多錢?” 當初的那500萬,還是老頭子臨死前分給她的家產(chǎn),雖然后來吳家并沒有向她伸手要過一分錢,但在她內(nèi)心深處,已經(jīng)覺得很對不起夫家了,這么多年來,她也只能盡心盡力為吳家付出,才能稍稍平復一些心安。 “你老公可是如今當紅的大明星,聽說拍一部電影就幾千萬的片酬了,你拿個1000萬,對他來說不就是小事一樁嘛!”黃維德不在意的說道。 “那都是媒體夸張的說法,我老公就這些年發(fā)展的稍微好一些,以前根本就沒有什么收入的。就算他現(xiàn)在的片酬高了,可是除去公司抽成,再加上扣稅,根本就剩不了多少了!”夏槿之試圖說服黃維德,“這樣吧,500萬,好不好?只要你答應(yīng),我馬上就可以給你500萬!1000萬確實是有點太多了,我根本一下子就拿不出這么多的錢!” 黃維德“呵呵”笑了兩聲,“沒關(guān)系,我不急,反正我現(xiàn)在剛好也在d市,我可以慢慢等你籌齊1000萬再來找我?!?/br> “你……”夏槿之咬牙切齒,很不甘心。 “怎么,不甘心?”黃維德好像有讀心術(shù),立馬說出了她此刻的心理。 “……”夏槿之沒有說話。 黃維德嘆了口氣,說道,“夏槿之,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劉偉杰現(xiàn)在還在監(jiān)獄里面坐牢,如果你不怕當年的事情被敗露的話,那我馬上就給吳晚謙打電話,告訴他當年找人綁架和強jian厲雨的事情,就是你一手所指使的!” “我沒有!你不要胡說!”夏槿之大叫,手指甲狠狠的戳進了手心,“我當初就是想讓你找人嚇唬嚇唬她,拍幾張照片罷了,誰讓那個劉偉杰去碰她了!” “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裸的放在他的面前,你以為他可以忍得住嗎?其實,你就是故意的,為了得到自己所愛的男人,就找人綁架他喜歡的女人……只是,我后來還聽說,那個厲雨好像成為了你嫂子,還因此精神失常了,你這個小姑子,難道就不會心有不安嗎?這件事情,如果被你大哥知道,或者……被吳晚謙知道了,你覺得,他們兩個會有什么反應(yīng)呢哈哈哈哈。自己最疼愛的meimei,以及最心愛的老婆,竟然是一個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為了得到自己所愛,不惜犧牲別人……”黃維德在電話那端喋喋不休的說道。 “你別說了!”夏槿之猛地喊了一句,不知是心底懼怕還是低血糖犯了,她只覺得眼前一黑,狠狠的抓住欄桿才使得自己沒摔在地上…… 緩了半天后,夏槿之才咬牙切齒的說道,“好,我會盡快籌錢給你的,但是你要保證,關(guān)于當年的事情,決不能告訴任何一個人!” “你放心吧,既然我二十五年前能保守住秘密,二十五年后,我也可以幫你保守秘密的,前提是,錢盡快到位……只要錢到位了,什么事情都好說。好了,我的耐心有限,你盡快把錢籌好,隨時撥打我這個手機就行。掛了?!?/br> 說完后,電話就被他給掛斷了。 夏槿之緩緩的放下電話,再也支撐不住的癱坐在了臺階上。 她的腦門全都是冷汗,手心也指甲戳出了紅印,可她卻一點也不覺得疼痛,恐慌和不安占據(jù)了她所有的意識。 如果不是黃維德的這一通電話,她幾乎已經(jīng)把二十五年前的事情全忘記了。 當時,夏成霖為了保全厲雨的清譽,將整件事情隱瞞了下來,只是利用了一些手段,讓許偉杰被判了無期徒刑! 許偉杰坐牢后,對判決不服,不斷向上面提出申訴,夏槿之生怕事跡敗露,連續(xù)幾天都噩夢連連,精神狀態(tài)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