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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亙的營帳里有油燈的燈光,蕭妧揭開簾子向里面看,沈亙正坐在椅子上碾藥?!吧虼蠓颉!笆拪€走進來,她審視沈亙的面色,沈亙的臉色略顯蒼白。 “阿妧,你來了。”沈亙趕緊招呼蕭妧坐下。 “沈大夫,你受傷嚴重嗎?”蕭妧望著他。 “男人受點傷沒事,我只挨了幾軍棍,沒事,你不用擔心?!?/br> “可是元帥說要打你一百軍棍?!?/br> “沒有,你暈倒后元帥便沒讓打了,如果真打一百軍棍,我哪還有命?!鄙騺兡樕细〕鑫⑿Α?/br> 蕭妧從懷里掏出饅頭,饅頭一直用體溫暖著,現(xiàn)在還有些暖意?!吧虼蠓?,給你?!彼\地用雙手捧起饅頭,送到沈亙的面前。 “你還一個饅頭給我呀!”沈亙一怔。 “不是還,是共享?!?/br> “好,共享?!鄙騺兘舆^饅頭,一分為二,又遞給蕭妧一半。 蕭妧也笑了,接過那一半饅頭。 兩人的眼中都有些笑意,吃完饅頭后蕭妧要告辭。 “阿妧,你不在這里住嗎?” “我現(xiàn)在伙房里干活,所以打算夜里就住在伙房里,白天我將被褥再放到你這里來?!?/br> 沈亙人再好,畢竟男女有別,如果被元箴發(fā)現(xiàn)他收留自己,說不定元箴又會責罰他。 “那好?!鄙騺儚囊粋€小瓶中倒出一粒藥,道:“你吐血了,把這粒藥吃了,大概就不礙事了?!?/br> 蕭妧毫不遲疑地將藥丸吞下去,沈亙將收拾好的被褥給她,蕭嫵看到沈亙將他的被褥也收拾在里面,忙道:“沈大夫,你別把你的被褥給我?!?/br> “冷,多蓋一些,我沒事?!鄙騺冃Φ?。 蕭妧不知說什么好,她咬了咬嘴唇,抱著被褥出來,走出不遠迎面又遇上元箴,蕭妧趕緊往旁邊的營帳躲去,用被褥遮住自己的身子。 夜色中,寒氣逼近,蕭嫵頭鉆到被褥中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看見本帥就躲,分明沒把本帥放在眼中?!?/br> 蕭妧聽到元箴咬牙切齒的聲音,只得道:“元帥不想見到蕭妧,蕭妧怕元帥厭惡只好躲起來?!?/br> 元箴這才想起來剛才自己說過不想見到她,便道:“以后你還是見到本帥就下跪,不用躲。”元箴見她還躲在被褥后面,伸手一扯便將被褥奪過來?!霸趺茨氵€不吭聲?!?/br> 蕭妧跪下來,道:“元帥讓蕭妧躲就躲,讓蕭妧跪就跪,全聽元帥的意思?!?/br> “好,你去打熱水給本帥洗腳?!痹饘⑹种械谋蝗煊秩咏o蕭妧,蕭妧沒有接住,被褥落在雪地中,她趕緊抱起?!澳阆鹊奖編浀臓I帳來?!?/br> 到了元箴的營帳,元箴便令她放下被褥,拿了木盆去伙房打來熱水。 伙房里的爐子上的火沒熄,大鍋上燒著熱水,蕭妧舀了大半盆熱水端回元箴的營帳。 元箴坐在床榻前擦拭手中的劍,這是上古神劍湛盧劍,鋒利無比,兩百多年前由元箴的祖先重金購得,傳到元箴這代已經(jīng)第八代。 蕭妧將木盆端到元箴腳下,脫去他的靴子,將他的腳放入木盆中,用絹布輕輕擦洗,待水稍涼后,蕭嫵替他擦干腳。 “你還真適合做下人?!痹鹨娝兔柬樠鄢爸S。 蕭妧內心毫無波動,她素來涵養(yǎng)好,現(xiàn)在又是階下囚,本來就是來受辱的,便隨元箴辱罵,她只不動氣,也不吱聲。 收拾完后,蕭妧抱著被褥準備去伙房歇息。 “你就在這里睡。” “不行,男女有別,我還是去伙房睡,伙房里沒人。”蕭妧拒絕了。 元箴的眼神在她面上凝固,道:“你昨夜睡在沈亙的營帳里怎么不覺男女有別,蕭妧,你給本帥乖乖地聽話,本帥夜間要喝水,需要一個下人侍候?!?/br> “是?!笔拪€只得在營帳的角落尋了一個地方鋪被褥,然后躺下來。 元箴手中的劍一揮,帶起劍氣便將燭火熄滅了。 營帳里安安靜靜,蕭妧沒有睡著,身上的被子有沈亙的氣息,很好聞,是一種淡淡的藥草的味道,她將整個人都縮在被子里。 “蕭妧,給本帥倒茶?!?/br> 頓時蕭妧一驚,趕緊披衣起身,倒了一杯茶水送到元箴手里。 元箴抿了一口便就不喝,蕭妧將茶杯放回桌上,又去躺下,但沒一會元箴又讓她倒茶,如此折騰了一夜,天不亮時蕭妧起身,只覺眼睛酸脹,頭暈乏力。 蕭妧向床榻上的元箴看去,道:“他如此折騰我,也不知我能活幾天?!?/br> 穿好衣裳蕭妧悄悄走到元箴的床榻前,元箴猶在沉睡中,蕭妧的視線移到他的手臂,他手里還握著劍,看來這把劍是睡不離身。 驀地蕭妧心中冒出一個念頭,如果此時殺了元箴,是否能解東都之危呢? 但是自己若是殺元箴不成,反而被元箴所殺是小,元箴惱羞成怒攻打東都,那大夏朝就會毀于一旦。而且元箴現(xiàn)在還遲遲不退兵,分明還對東都虎視耽耽。 猶豫半晌蕭妧放棄殺元箴的念頭,她甩甩頭,躡手躡腳向營帳外走去。 她一出去,躺在床榻上的元箴便睜開了眼,蕭妧一動他便醒過來,只是裝作睡著的樣子。 適才蕭妧站在床榻前,元箴是知情的,只是光線昏暗,他看不到蕭妧臉上的神色,故而也猜不到蕭妧想要做什么。 到伙房時,蕭妧已經(jīng)來晚了,秋叔等人早忙活了大半天,自然蕭妧被秋叔罵得狗血淋頭。 “來這么晚,這一餐你就別吃了,給我去擇菜?!?/br> 外面空地上堆著小山包似的白菜,蕭妧也不爭辯,端了一只小凳子去擇菜。這世上本來只有她的父親對她好,但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沈亙,就不再有什么奢望了。 昨天把黃葉和爛葉扔了,捱了秋叔一頓臭罵,今日蕭妧便不管黃葉爛葉和好葉,剝下來后全放在筐內。 “誰讓你這樣干的?” 蕭妧一驚,抬起頭看見元箴,元箴一臉怒火,他抓起筐內的黃葉和爛葉,道:“你是不是讓大家吃壞肚子?這樣你大夏朝就可以不戰(zhàn)而勝了?” “不是,是秋叔說不能扔,不然不夠吃。”蕭妧一下子把秋叔的話說出來。 秋叔早見元箴來了,聽到元箴問起,秋叔便向蕭妧打了好幾個眼色,但蕭妧一個也沒看到?!霸獛?,小人沒讓她這樣做,昨天還教她擇菜,說過爛葉黃葉不能吃,吃了會拉肚子?!?/br> “對對,我們都說過爛葉子不能吃,她偷懶,都全裝在一起了?!逼渌硕际乔锸宓睦相l(xiāng),趕緊幫秋叔出聲,齊聲冤枉蕭妧,反正這個丑公主是元箴的仇人,不冤枉她冤枉誰。 眾人都在應和,元箴便信以為真。 “元帥,把她吊起來打一頓?!?/br> 蕭妧又懶得辯解了,其實還真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其實,王婕妤被斬首也是一件好事,因為活著的人才真正是痛苦,度日如年。 “你還有什么話說?”元箴怒視。 蕭妧搖頭,實在是無話可說。 “今天不讓她吃飯,也不要給水她喝?!?/br> “是,元帥?!鼻锸迕奸_眼笑,一場危機就這樣輕易地化解,剛才秋叔嚇得心幾乎都快跳出來,元帥早就下令不許給士兵吃爛菜,但是爛菜便宜,兜里剩的就多,反正都煮在一起也吃不出來。 從早忙到晚,蕭妧一粒米未進,一口水也沒喝,頭重腳輕,身體幾乎支撐不住。 “沈大夫?!笔拪€踏入沈亙的營帳。 沈亙正用小火爐煎藥,見她進來便道:“阿妧,早上時你怎么沒把被褥送來?” “昨夜我在元帥的營帳里,我過來和你說一聲?!?/br> 沈亙哦了一聲,打量蕭妧一眼,道:“阿妧,你臉色看起來好差,累著了嗎?你快坐下,我給你把脈?!彼ミ^蕭妧的手腕,蕭妧的脈象非常虛弱。 “我是餓了?!?/br> “你一天沒吃嗎?” “元帥罰我不許吃飯不許喝水?!闭f著,蕭妧便將今早的事講了。 沈亙從懷里拿出一個饅頭,道:“阿妧,你趕緊把饅頭吃了,我再煎些藥,你還受了風寒,須得服藥?!?/br> 蕭妧眼睛濕潤了,沈亙一定是早就把饅頭藏在懷里保溫留給她吃?!拔也荒艹裕绻屧獛浿懒擞謺熈P你。” “沒事,如果元帥要打我便讓他打,我是男人捱打不要緊,我受得住。” 蕭妧搖頭,她怎么可以再連累沈亙。“謝謝你,沈大夫,我走了?!?/br> 沈亙叫住她,道:“阿妧,我看看你的胎記?!?/br> “嗯。”蕭妧閉上眼。 沈亙抬起蕭妧的臉,凝神打量那塊胎記,又用手指按了按,忽然他皺起眉頭,這塊胎記竟然不是天生的,或者說它并不是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