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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女重生之一世榮華在線閱讀 - 第182節(jié)

第182節(jié)

    沐川槿挑嘴一笑,說:“也不知你是故意調(diào)理我,或者象我一樣沒眼色,亦或是根本不知情。接江陽縣主的美差能輪到我嗎?沒的讓人不待見?!?/br>
    梨雪廬與浣翠居之間隔了湖溏,距離較遠(yuǎn),看不清什么情況,但隱約能聽到梨樹林里傳來笑聲,沈榮華就明白了。她昨天讓人送信給沈愷,請他到蘆園來住幾天,他今天上午剛到,江陽縣主就不請自到,這單純是巧合嗎?

    若不是巧合,而是相約,這就足以讓沈榮華撓頭了。

    沈老太太以放林氏母子活命為條件逼沈愷把萬姨娘扶正,沈愷答應(yīng)了。沈榮華怕重蹈前世覆轍,想極力阻止這件事,能阻止此事的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給沈愷找一個比萬姨娘各方面都強百倍的女子做二房的當(dāng)家主母,還能得沈愷的心。

    現(xiàn)在,沈賢妃母子被廢黜貶斥,不能再給萬姨娘和沈老太太撐腰了。萬姨娘連娘家都沒了,弟弟也早死了,不可能再象沈榮華的前世那樣把萬戶侯府的爵位收入囊中。沈愷也看清了萬姨娘的真面目,萬姨娘想扶正難如登天。

    可沈愷和江陽縣主偶遇,一個鰥夫、一個寡婦,還相談甚歡,這就不得不讓人浮想聯(lián)翩了。江陽縣主女扮男裝和沈愷相處過兩次,兩人一見如故,都同處一室了。沈榮華以為沈愷糊涂,不知道江陽縣主是女的,不成想沈愷在這方面半點都不糊涂。明知人家是女扮男裝,沈愷一點也不避諱,這不就表明自己有想法嗎?

    沈榮華沖沐川槿歉意一笑,挽住她的胳膊說:“江陽縣主喜歡女扮男裝,你就裝作什么都看不出來,嫌他們礙眼就一邊呆著去,蘆園好玩的地方多著呢?!?/br>
    “你說得輕巧,是你讓我去迎接江陽縣主,現(xiàn)在又讓我一邊呆著,這算什么意思?女扮男裝?穿一件素色袍子,摘掉頭飾耳墜,你看不出她是女的?”沐川槿氣哼兩聲,又說:“江陽縣主同我一路回津州,總是心事重重,笑起來也勉強別扭。見到令尊,她笑起來又拍手又跺腳,比豆蔻少女還要活潑幾分,哼!”

    “好了好了,江陽縣主和我一樣,喜怒形于色、不深沉、不莊重、不矜持,愛說話,讓你……”沈榮華看到沐川槿沖她瞪眼,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還去梨雪廬嗎?”

    沈榮華干笑幾聲,“你都說在那里呆著沒眼色了,我還去干什么?要不我?guī)闳ネ√m館玩,聽丫頭說,汀蘭館的風(fēng)蘭和睡蓮都開得正好?!?/br>
    “好,賞蘭觀蓮也不錯?!便宕ㄩ韧炱鹕驑s華的手,沉默了一會兒,說:“我聽端寧公主說,寧家老太太又給你們皇上寫了折子,要給江陽縣主請賜貞潔牌坊呢。不知道是你們皇上忙于戰(zhàn)事,還是有其它原因,這份折子一直未批復(fù)。江陽縣主就是因為這件事沉悶難過,端寧公主還說讓我勸勸她,我真不知怎么勸。男人死了,憑什么讓女人守潔,男人為女人守潔嗎?在漠北和塞北,這種事極少?!?/br>
    寧家老太太是寧皇后的祖母,寧皇后自幼養(yǎng)在她身邊,祖孫感情深厚。仁和帝愛重寧皇后,對寧老太太也極為尊重,自是有求必應(yīng),可寧老太太求的這件事仁和帝卻不好答應(yīng)。有皇家貴女守潔,這對臣子一家來說是莫大的榮光。寧皇后死了,寧家就是想抓住這個巧宗兒,才能保住寧氏一族在朝野的地位。寧老太太上過一次折子,被仁和帝推到了十年后,誰知怎么又上了這樣的折子了?

    這請求仁和帝還真不好批復(fù),謹(jǐn)親王夫婦肯定不愿意讓女兒孤身一人渡過下半生,大長公主也不支持。江陽縣主也太年輕,才二十幾歲,這樣守下去什么時候是頭兒?可江陽縣主跟她的亡夫也曾情深意重,這對她來說是兩難的選擇。

    沈榮華輕嘆一聲,問:“端寧公主怎么說?”

    “她說寧老太太,也就是她的曾外祖母身體不大好,想臨死之前把這件事定下來,要不死不瞑目。她是直正敢言之人,可這一邊是自家,一邊是外祖家,她夾在兩家之間,也不好評說此事,只說要看江陽縣主怎么選擇。”

    “她說得對,就要看江陽縣主如何抉擇,我同她的想法一樣?!?/br>
    沐川槿撇嘴說:“她如何選擇就要看令尊的能耐和魅力了?!?/br>
    沈榮華無奈苦笑,說:“咱們?nèi)ベp花,午飯也擺在汀蘭館,不管他們了?!?/br>
    沈愷和江陽縣主就是郞有情、妾有意,重重障礙也不好通過。且不說沈家那一窩各懷心思的人,就說孝恩侯府寧家還指望江陽縣主給他們家?guī)順s光和富貴呢。想讓寧家放江陽縣主的自由身,不付出超乎尋常的代價是行不通的。

    前世,沈榮華目睹江陽縣主與人私通,寧家人還大張旗鼓來捉j(luò)ian。憑沈榮華對江陽縣主的了解,若不是真逼急了,江陽縣主絕不會做出那種事。

    江陽縣主也在蘆園住下了,同沐川槿兩人住在桃花塢,沈愷住在竹心館。桃花塢和竹心館中間隔著梨雪廬還有一大片梨樹林,距離不算遠(yuǎn)。江陽縣主恢復(fù)了女裝,她沒去過竹心館,沒下人在場,也不和沈愷單獨相處,言行舉止很安分。

    沐川槿見江陽縣主顧忌她才有意回避沈愷,感覺很難受,白天都跟沈榮華混在一起,晚上才回桃花塢。江陽縣主也覺得不自在,在蘆園住了幾天就回去了。

    沈榮華和沐川槿看完了那套《漠北風(fēng)土雜記》,沈榮華做了許多記錄,還請沈愷教她畫地圖。整理好資料,又裝訂成冊,沈榮華就想著把筆記送到邊疆給連成駿。正好端寧公主來信了,讓她們過完中秋去京城,宮中要辦賞菊宴,邀請她們?nèi)⒓?。沈榮華就想通過端寧公主找便捷的渠道,把東西給連成駿送過去。

    她們在津州海港附近轉(zhuǎn)悠了幾天,沐川槿看好了幾間鋪子,通過牙行跟主家談了幾次,只買下了兩間。她想做舶來的華麗又廉價的飾品飾物生意,她從北越帶來的管事中有熟悉這一行的,做起來也容易上手,因進貨價低,穩(wěn)賺不賠。

    沈榮華很佩服沐川槿的眼光和頭腦,跟著跑了這幾天,她也學(xué)到了不少有用的東西。林家那些被侵吞霸占的鋪子雖說歸還了她,但有幾家生意不好,只是勉強維持。沈榮華想過重新修整,另換貨品經(jīng)營,卻一直沒找到合適的項目。見沐川槿要做飾品飾物生意,她動了心,想入股,沐川槿很痛快就答應(yīng)了。

    沐川槿想做第一手大賣家,番邦商船舶來的貨品到港后,由她的鋪子先買進來,然后再加價賣出,這一塊她不跟沈榮華合作,她要自己獨立經(jīng)營。她讓沈榮華做貨品的分銷商,以沈榮華為主,她入股,因為沈榮華有鋪子、有人手。

    沈榮華想了想,覺得合適,也答應(yīng)得很爽快。反正鋪子是她的,貨品是沐川槿供應(yīng)的,無須考慮租金,也不會提前支付進貨的銀子,成本微乎其微。就算一件也賣不出去,她只需支出人工花費,還有沐川槿和她分擔(dān),根本談不上賠。

    兩人談好了諸多事項,還一本正經(jīng)寫了契約,準(zhǔn)備了幾天,沐川槿的總鋪先開業(yè)了。分鋪先在津州城開了兩間,依托織錦閣和浣花齋,先從小做起,很快也試營業(yè)了。因舶來的零碎貨品有好有壞,有真有假,有精良,也有殘次,能不能花最少的錢買到最值的貨品,要看購買者的手氣和眼光了。琳瑯滿目、參差不齊的貨品擺在一起,供人淘澄選擇,發(fā)現(xiàn)寶貝,沐川槿就給鋪子起名為淘寶居。

    中秋節(jié)在忙忙碌碌中渡過,津州城的生意和事務(wù)都安排好了,沈榮華和沐川槿起程去了京城。沈榮華先去給端寧公主請安,又見了宇文先生,查看了京城莊子鋪子的生意。接下來,她和沐川槿又忙碌淘寶居在京城開業(yè)的事務(wù)。

    淘寶居開業(yè)前夕,水姨娘從塞北回來了。聽水姨娘說塞北局勢還算穩(wěn)定,連成駿等將士都能征善戰(zhàn),北狄國不可能突破神鷹山的關(guān)口,沈榮華和沐川槿都放心了。燕家正把大宗生意向盛月皇朝境內(nèi)轉(zhuǎn)移,現(xiàn)在總部設(shè)在了鄴州,以后就更方便了。沈榮華和沐川槿都很高興,有燕家關(guān)照,她們經(jīng)營也能省去許多麻煩。

    沈榮華親手做了鞋襪,繡了手帕,連同她抄錄的注解包裹到一起,讓押運糧草的官員帶過去轉(zhuǎn)交連成駿。押運糧草的官員士兵嚴(yán)禁替人攜帶私物,有端寧公主關(guān)照,他們才敢破例。端寧公主給她找的人很穩(wěn)妥,她也放下了心。

    京城淘寶居開業(yè),又忙碌了幾天,生意步入正軌,沈榮華和沐川槿都能松口氣了。原來被胡氏霸占的那座五進的宅子修葺裝飾完畢,沈榮華很滿意,給這座宅子取名蒲園。她非讓水姨娘一起搬去住,盛情難卻,水姨娘也想和她做個伴。

    九月初九是沈榮華的生日,她滿十三歲了,水姨娘安排宴請,隆重慶祝。端寧公主沒來,只讓人送來禮物,說九月十三宮中辦賞菊宴,她再替沈榮華過一次生日。過生日沒有家人在身旁,沈榮華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實和溫馨。

    邊疆有戰(zhàn)事,滿朝上下都人心慌慌,仁和帝上個月過生日,也只賞賜了皇族成員每人一碗長壽面。可這賞菊宴卻不得不辦,因為吳太后喜歡菊花,辦賞菊宴也由吳太后張羅。當(dāng)然,來參加賞菊宴的人送的禮物吳太后也會照單全收。不管邊疆怎么樣,若不辦賞菊宴,吳太后就會生病,仁和帝就必須日夜為母侍疾。

    沈榮華和沐川槿一早出來,先去了端寧公主府,和端寧公主一起進宮,也有個照應(yīng)。巳時初刻,三人的車馬到達皇宮門口,門口就已排起了幾輛馬車,宮門口的太監(jiān)正一一查驗,安排進宮。外面馬車不能進入皇宮,那些應(yīng)邀的貴婦貴女先送上帖子,下車接受檢查,然后乘宮中的馬車或由轎子去御花園。

    聽說端寧公主的馬車到了,太監(jiān)趕緊讓先來的馬車讓到一邊,讓端寧公主的車駕先通行。端寧公主的馬車能直接進宮,沈榮華和沐川槿接受檢查之后,就上了她的馬車。就在她們上車之際,一個女孩哎喲一聲,吸引了她們的目光。

    一輛寬大的馬車??吭趯m門一邊,一名衣飾得體的貴婦和兩位十三四歲、裙衫華貴的小姐站在馬車旁,成群的丫頭婆子擁簇著她們。她們看上去很恭敬,眼底卻隱含著不滿,本來是她們正在接受檢查,端寧公主來了,她們就讓開了。

    沈榮華與那名貴婦四目相遇,捕捉到對方眼底充斥的陰冷森寒,她的心不由一顫。搜尋前生今世的記憶,她都沒見過這名貴婦,怎么一見就有這么強烈的敵對意味呢?難道這人與沈賢妃是一派?想要算計她,可她又覺得不太可能。沈賢妃都被貶黜囚禁了,就是有忠心的人,這節(jié)骨眼兒上,也不敢明目張膽生事。

    端寧公主見沈榮華發(fā)呆,哼笑兩聲說:“這人是連參領(lǐng)的嫡母,鎮(zhèn)國公世子連軼的夫人吳氏。她出身武將世家,言談舉止爽快,在京城頗有賢名。”

    沐川槿知道沈榮華和連成駿的事,她沖端寧公主眨了眨眼,打趣道:“沈姑娘,你和吳夫人彼此對視幾眼,是不是感覺和她似曾相識呀?她……”

    原來那名貴婦是連成駿的嫡母,用蟲七的話說那是菩薩面、蛇蝎心,一般人惹不起。連成駿來中原十余年,對他的嫡母都是躲為上,可見也是吃過虧的。

    沈榮華冷哼一聲,說:“我一見她就聞到了陰謀的味道,很濃烈的陰謀。”

    多少年后,沈榮華每每想起這一刻,仍覺得心里很不舒服。她沒想到自己隨口說出的一句話竟然一語成讖,改變了朝堂的局勢,也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

    ------題外話------

    明天兒童節(jié),視大小朋友節(jié)日快樂。

    ☆、第二百零一章 投敵叛國

    義鄉(xiāng)侯吳家是盛月皇朝開國賜封的八侯之一,太祖皇帝賜下丹書鐵券,爵位世襲罔替。第一任義鄉(xiāng)侯在前朝末年只是一個正三品參將,但他的發(fā)妻卻是前朝的宗室貴女。他的發(fā)妻生下嫡子之后沒幾年就病逝了,他沒續(xù)娶,家中事務(wù)由妾室掌管。妾室生下庶子,與嫡子明爭暗斗多年,爵位賜下后,兩方矛盾日益激化。

    雖說已改朝換代,但嫡子的外祖一家卻沒獲罪,反而因新朝懷柔政令而得到賜封。義鄉(xiāng)侯不敢得罪岳家,又寵愛妾室庶子,直到他死,也沒立下世子。嫡長子順理承章襲爵之后,治了妾室的罪并賜死,又給了薄產(chǎn),把庶子分出義鄉(xiāng)侯府。

    沒想到這個庶子晚運發(fā)達,仁和帝登基,他那個學(xué)識才貌都不出眾的女兒成了太后,他也被封為承恩公。他們一家揚眉吐氣,不知跌碎了多少人的眼球。

    仁和帝未登基之前,這庶子就努力向義鄉(xiāng)侯府靠攏,希望義鄉(xiāng)侯府能支持當(dāng)時還是七皇子的仁和帝,可義鄉(xiāng)侯府態(tài)度冷淡。直到仁和帝被封為太子,義鄉(xiāng)侯府才擺出一副大度的姿態(tài),同庶子一家走動起來。但義鄉(xiāng)侯府以嫡系自居,打心眼里看不起庶子出身的承恩公,連吳太后都不放在眼里,兩家往來并不多。

    連成駿的嫡母吳夫人是現(xiàn)任義鄉(xiāng)侯的嫡長女,論輩分,吳夫人是吳太后的侄女。但鎮(zhèn)國公府和義鄉(xiāng)侯府都握有兵權(quán),是勛貴之家,與靠恩封才得爵的承恩公府截然不同。吳夫人是鎮(zhèn)國公世子的夫人,連家的宗婦,跟吳太后并不親近。

    如今,北疆狼煙再起,西邊和東邊都不安定,朝堂上下都憂心忡忡。在這時候,吳太后一意孤行,非要辦賞菊宴,仁和帝敢說半個不字,她就裝病讓兒子侍疾。吳太后此舉已落人口舌,只因她是個拎不清的人,臣子也不能多說什么。那些王公大臣、世族大家貴婦貴女多數(shù)都借故推辭了賞菊宴,這也就表明了態(tài)度。

    端陽郡主一直看不慣吳太后,吳夫人與婆婆的立場一致,也對吳太后行事頗有微詞。但今日她卻來參加賞菊宴了,還帶了自己的女兒和一個庶女,來得也很早。她如此捧場為哪般?這就讓一些熟知內(nèi)情的人感到費解了。

    “陰謀的味道?”端寧公主兩指敲著車內(nèi)的幾案,嗤笑兩聲,說:“我自出娘胎就活在陰謀中,卻不知道陰謀還有味道,看來我是孤陋寡聞之人哪!”

    沐川槿沖沈榮華抬了抬下巴,問:“陰謀是什么味道?”

    沈榮華陰澀一笑,說:“陰謀匯集人世百味,唯獨沒有人情味,每個人對陰謀的味道感覺不同,發(fā)生在你身上的陰謀是什么味道,你一想就知道了?!?/br>
    端寧公主輕哼冷笑,“陰謀唯獨沒有人情味,好一個陰謀的味道,真真形象?!?/br>
    “與吳夫人剛一照面,你就說人家有陰謀,還是濃烈的陰謀,你怎么就不說她是想相看你,表情才嚴(yán)厲了一些呢?”沐川槿沖沈榮華挑嘴一笑,示意她回答。

    沈榮華見端寧公主笑得別有意味,脧了沐川槿一眼,沒再說什么。連成駿很少跟她提鎮(zhèn)國公府的事,似乎是毫不在意。但沈榮華知道鎮(zhèn)國公府后院的水又渾又深,連成駿輕易都不敢一試,更別說她現(xiàn)在只是個外人了。

    連軼和吳夫人青梅竹馬,情投意合,成親后更是彼此愛重。吳夫人為連軼育有一兒一女,還有一個庶女是吳夫人的大丫頭所出,那丫頭生下女兒便死了,這個庶女也由吳氏撫養(yǎng)長大,另外還有一個庶子就是連成駿了。連軼與吳夫人聚少離多,吳夫人給連軼安排了不少丫頭,但這些年都沒有人再生下一子半女。

    連成馭是連軼和吳夫人的長子,相貌俊美、文武雙全,是京城勛貴之門有名的青年才俊。他十幾歲就隨父親和祖父駐守北疆,與北狄國有過數(shù)次交鋒,從無敗績。朝野上下盛贊鎮(zhèn)國公府后繼有人,就是說連成馭能將鎮(zhèn)國公府發(fā)揚光大。

    連成駿和連成馭雖是同父所出的兄弟,相處卻不和氣,鎮(zhèn)國公府上下人盡皆知。作為外室庶子,連成駿身份低微,他與連成馭沖突,除了鎮(zhèn)國公連亙,其他人別說傾向連成駿,就連一句公道話都沒人說。連成馭將來要承襲國公府,連成駿就是有天大的本事,面對家族事務(wù),也要聽從并按嫡系的意思行事。

    這些年,連成駿一直與連成馭及至連家上下都保持距離,有地方棲身就不回鎮(zhèn)國公府。他有大長公主撐腰,這些年又立下了不少功勛,連家也因此不能忽略他。他太過出色就威脅到了連成馭的建樹和威信,在連家的處境就更為敏感了。

    吳夫人知道沈榮華和連成駿互生愛慕并不稀奇,作為嫡母,想把控庶子的婚事也很正常。但沈榮華能感覺到吳夫人并不想在婚姻這種小事上做手腳,她有更深沉的目的。想到這些,沈榮華突然很擔(dān)心連成駿,可有些事卻不能宣之于口。

    今年的賞菊宴參加的人不多,但吳太后興致很高,來參加了人也跟著討喜湊趣。沈榮華因偶遇吳夫人憂心煩惱,全程心不在焉,臉色也不好。只因她給吳太后送的禮物豐厚新奇,就是有人給她穿小鞋,吳太后仍對她很和氣。聽說她前幾天剛過了生日,吳太后還賜了賞,又有端寧公主幫襯,就釋放了不同尋常的信號。

    連成駿兵敗投敵的消息是七天后傳來了,聽到這個消息,人們都震驚了。一時間,朝堂唏噓嘩然,民眾議論紛紛,面對眾說紛紜,鎮(zhèn)國公府承受著空前的壓力。一個人做錯事,全家乃至合族都要承擔(dān)罪責(zé),這就是宗族社會的特性。投敵叛國可就不是做錯事那么簡單了,削爵抄家流放處斬都是輕的。

    三天之后,幾封奏折快馬加鞭送到了京城,半夜就送進了仁和帝的寢宮。奏折闡述的真相遠(yuǎn)非如此,還要比之前傳來的消息更嚴(yán)重、更復(fù)雜,更令人震撼。

    自接到連成駿兵敗投敵的消息,仁和帝已經(jīng)兩夜沒合眼了,也沒吃什么,都快撐不住了。聽說是邊關(guān)的急報,他不敢打開,趕緊讓人把大長公主請進宮。

    端寧公主陪大長公主進宮,自邊關(guān)兵敗的消息傳來,端寧公主這幾天一直陪在大長公主身邊。進宮后,端寧公主寬慰了仁和帝,又給他們泡了清火潤肺的杏仁茶??吹蕉藢幑靼察o細(xì)心,仁和帝心里舒服了一些,總歸有讓他欣慰的事了。

    大長公主平靜了一會兒,在仁和帝滿眼擔(dān)憂的注視下,拆開了邊關(guān)送來的奏折。連亙、連軼和連成馭請罪的折子在最上面,他們在奏折上沒評述那一戰(zhàn)的情況,只是請罪,請求仁和帝給他們戴罪立功的機會。下面是洪濤和洪桐父子請罪并講述那一戰(zhàn)始末的折子,看到他們的折子,就能清晰感受到戰(zhàn)役的兇險和慘烈。

    最下面還有義鄉(xiāng)侯世子吳昆及其子吳晧還有一些主將的折子,他們在奏折上講述那一戰(zhàn)的始末,又彈劾鎮(zhèn)國公府擅自用兵,請求仁和帝懲處鎮(zhèn)國公府。義鄉(xiāng)侯世子吳昆就是連軼的妻子吳氏的嫡親兄長,與鎮(zhèn)國公府姻親相連,自是榮辱一體。如今卻擺出一副大義滅親的姿態(tài),頗有幾分要與鎮(zhèn)國府反目的意味。

    其他那些主將的折子主要是講述那一戰(zhàn)的來龍去脈,他們有的請愿、有的請罪、有的求情、有的表決心,但不難看出他們都孤立了鎮(zhèn)國公府。有的人在折子上寫得很清楚,就是因為鎮(zhèn)國公連亙袒護連成駿,才導(dǎo)致這一次的慘痛兵敗。

    大長公主看完折子,一一打開遞給仁和帝,沉思許久,才一聲長嘆。她與仁和帝這個太平皇帝不一樣,她在戰(zhàn)場上拼殺了幾十年,即使不身臨其境,看待戰(zhàn)場的形勢也洞若觀火。戰(zhàn)場和朝堂一樣,許多時候不能講是非對錯,要看大局。

    仁和帝顫抖的雙手拿起奏折,猶豫了許久,才打開了,看完之后,他的身體猛顫幾下,連牙齒都打起了哆嗦,“皇姑母,這、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贝箝L公主將奏折遞給端寧公主,掐了掐頭,才說:“京城與邊關(guān)遠(yuǎn)隔三四千里,他們都是主將主帥,你用他們,就要相信他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作為皇上,不管是對待朝堂,還是邊關(guān),敢相信、能包容是你的心胸。至于他們寫在奏折上的話是不是真的,你要半信半疑,憑自己的智慧去判斷。”

    “多謝皇姑母教誨。”

    “本宮老了,看折子不知還能看幾天,也想歇歇心了?!贝箝L公主拿起一份奏折看了幾眼,就閉上了眼睛,淚水從她眼角的皺紋上慢慢滾落。

    “姑祖母,孫女不相信這是真的,怎么會這樣?”端寧公主把奏折扔到桌子上,斂眉咬唇。她這段時間常在大長公主身邊侍候,說話隨意,連敬稱都省略了。

    大長公主看了端寧公主一眼,長嘆一聲,拍了拍仁和帝的手,說:“若你沒有把握證明真假,你就要相信強勢的一邊,這是上位者遵循的法則。不管這些奏折上寫了什么,哪怕就是假的,你也就相信這是真的、對的,先穩(wěn)住他們。他們在戰(zhàn)場上拼殺,你再懷疑他們,他們一旦生二心,會是什么結(jié)果,你很清楚?!?/br>
    仁和帝重重點頭,“多謝皇姑母提點,朕明白了,可成駿他……”

    “你既然相信這些折子是真的,就不要再提他。”

    “朕怕皇姑母心痛,唉!朕……”仁和帝不知道還能說什么,他很難受,不只因為戰(zhàn)敗。連成駿是大長公主一手帶出來的人,可現(xiàn)在竟然鬧成這樣,大長公主不得不取舍。戰(zhàn)場舜息萬變,取舍艱難,可大長公主在緊要關(guān)頭卻顧全了大局。

    任誰都會承認(rèn)大長公主是個鐵腕女人,她鐵的不只是身,更是心。

    端寧公主剛想說什么,被大長公主揮手制止了。仁和帝見大長公主一臉憔悴疲憊,讓端寧公主扶著大長公主到偏殿休息,又讓執(zhí)事太監(jiān)傳太醫(yī)侍候。

    “姑祖母,孫女不相信是真的,孫女……”端寧公主哽咽出聲。

    大長公主靠坐在軟榻上,緩了一口氣,輕聲說:“端寧,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能斷真假、知是非是好事,但朝堂和戰(zhàn)場有時候不能是非太過分明。你把這一戰(zhàn)的來龍去脈講給本宮聽聽,說說你怎么判斷的是非,回頭再說給你父皇聽?!?/br>
    端寧公主回想了折子上講述的情況,又斟酌諸多是非,思緒欲漸清明。

    聽說北疆開戰(zhàn),靖國公洪濤帶其子洪桐不顧禁令,來京城請戰(zhàn),并拿出完整的對敵策略。幾十年前,靖國公府被派駐到西北,無詔不能擅離或進京。此次他們父子未尊禁令,仁和帝和大長公主見他們請戰(zhàn)心切,都未追究此事。

    大長公主看他們的主戰(zhàn)策略極為實用,就盡棄前嫌,同他們溝通。之后,大長公主又同仁和帝及內(nèi)閣、兵部商議,認(rèn)為策略可行。于是,仁和帝下旨調(diào)靖國公父子帶五萬兵馬駐守西塞北,把原來駐守西塞北的柱國公府海家調(diào)到了西北邊疆。這樣換防就把洪濤父子的西北軍控制在中間,戰(zhàn)與不戰(zhàn),他們都必須堅守。

    鎮(zhèn)國公府連家一直駐守北疆,一旦有變,也能牽制靖國公府的兵馬。連亙及其孫連成馭帶十萬兵馬駐守東塞北最緊要的關(guān)口,連軼任塞北大營總兵,帶十萬機動兵馬做增援之用。另外還有義鄉(xiāng)侯府、楚鄉(xiāng)侯府和關(guān)鄉(xiāng)侯府各率五萬兵馬駐扎,隨時補給。此次韓將軍掛帥、連成駿為先鋒開赴北疆,又帶去了十萬兵馬。

    這樣算下來,東西塞北的防線上共有五十萬兵馬,又都是精兵強將,足以能將塞北的防線守得固若金湯,任北狄兵馬驍勇善戰(zhàn),也休想攻破這道防線。

    堅守了一段時間,連成駿按捺不住,他依仗自己熟悉神鷹山的地形,就想打反攻戰(zhàn)。連亙?yōu)槿娊y(tǒng)帥,認(rèn)為連成駿的攻略可行,就調(diào)集各大營的主帥主將們商量。這些主帥主將多數(shù)認(rèn)為堅守更為穩(wěn)妥,不支持連成駿的提議。

    正在此事提而未決之時,連成駿一意孤行,偷了連亙的帥印,從靖國公府守衛(wèi)的西塞北調(diào)了三萬精兵,從總帥營調(diào)了兩萬騎兵,又伙同花曠帶五萬兵馬向北狄駐軍發(fā)起攻擊,沒想到十萬兵馬全部被困在山谷腹地,兇多吉少。

    韓將軍聽說此事,讓人報知連亙,并親自帶五萬兵馬前去增援,又中了北狄軍的jian計。等連亙帶兵馬趕到時,先前的十五萬兵馬已全軍覆沒,韓將軍和花曠戰(zhàn)死,連成駿被俘投敵。趁連亙等人帶兵在這邊痛心懊惱之際,連成駿又指引北狄軍攻向東塞北總營。連軼和義鄉(xiāng)侯世子拼死御敵,才擋住了北狄的鐵騎。

    端寧公主把邊關(guān)奏折上寫到的情況回想了一遍,又看了北疆的布防圖,長吁了一口氣,“姑祖母,我有幾個疑問想不明白,想請姑祖母……”

    大長公主搖了搖手,說:“你本不該參與這些,就別多費心思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