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jié)
連成駿還沒回來,今天上午倒是收到了他的平安信,沈榮華仍放心不下。白魅影和白瀧瑪也沒在,白魅影同連成駿一起去救人了,而白瀧瑪還在昏睡,是被他們弄上車拉走的。聽說林楠也沒在宮里,很可能跟他們一起去了東瀛國。 端寧公主喂了沈榮華一個湯圓,低聲問:“知道你舅舅去哪了嗎?” 沈榮華叼著湯圓搖頭,無意間觸到二皇子正用精明的目光打量她,她的心微微一顫。二皇子品性不錯,卻是有野心又低調(diào)聰明之人,他來南安國,遠非參加他們的婚禮那么簡單,結交林楠,得到助力,甚至探查南安國的實力都有可能。 林楠這幾天和端寧公主走得很近,卻不把行蹤告訴她,要提防的人也是二皇子。沈榮華猜測林楠同連成駿等人去了東瀛國,但不能把猜測告知任何人。平日大家相處和和氣氣,有問題有困難彼此都會幫一把,但有些事打死也不能說。 “他是不是跟白魅影在一起?” 沈榮華故意裝傻,“對呀?怎么沒見白島主?難道她回無名島過年了?說好要跟我們一起湊熱鬧的,真不守信用,等過完年,我們?nèi)ニ臒o名島游玩折騰?!?/br> “我才不去,我們彼此看不慣,你不知道嗎?”端寧公主輕哼一聲,臉上爬滿失落,“可能她和林楠在一起吧?對了,成駿呢?怎么也沒見他?” “我記得你問過三次了,我也回答過三次了?!鄙驑s華伸出四根手指,沖端寧公主晃了晃,“他和白瀧瑪去東瀛國水域接白氏商會的商船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今天上午剛讓人送來平安信,估計這個年他們要在大海上過了。” 新年第一天,沈榮華早早起來拜年,拜完年又去睡回籠覺。她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聽下人說連成駿回來了,她趕緊起來,簡單收拾之后去了前院。同連成駿一起回來的還有陸幽及他的朋友,一船貨物完好無損,也停近南安國的水域了。 連成駿帶回了一個消息,東瀛國皇帝除夕一早突然駕崩了。東瀛國臣子迎回了被流放到荒島二十年的大皇子,就在今天,這位大皇子已登基稱帝了。 ------題外話------ 希望能通過。 ☆、第二百三十四章 蓋滿馬糞的黃金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新婚燕爾,卻一別三四天,不知多少個春秋在望穿秋水、望斷青春間溜走了。 沈榮華來到前院,看到連成駿正跟陸幽等人說話,她不顧矜持,就大步走上前去。看到沈榮華,陸幽慚愧長嘆,他兩次惹上殺身之禍,周旋相救的人都是沈榮華,這份恩情他會銘刻在心。不等連成駿開口,陸幽就向他的朋友鄭重介紹了沈榮華。沈榮華沖連成駿一笑,又給陸幽等人見了禮,就找了借口離開了。 她只是想來看看一別幾日的連成駿,看到了,一顆相思之心也就放進肚子里了。不管他是黑了還是瘦了,只要他完好無損、平安回來,她也就心安了。 連成駿讓管家安頓了陸幽的朋友,又把陸幽帶到水姨娘的院子,才去找沈榮華。沈榮華站在臥房門口,看到連成駿進來,就快跑幾步,撲到他懷里。連成駿把她摟進懷中,看了看四下無下人,就把她抱起來,原地轉了一圈,進了臥房。 “我去洗澡?!边B成駿把沈榮華放到床上,又說:“這幾天連衣服都沒換?!?/br> “去吧!剛放好的熱水,我先把衣服給你找好,再去給你搓背?!?/br> 沈榮華抱著衣服走進洗浴室,看到連成駿靠在盛滿熱水的大木桶里昏昏欲睡,很心疼。她慢慢解開連成駿的頭發(fā),很認真地給他洗頭,涂上發(fā)乳,又輕輕揉搓沖洗。聽到他很舒服、很放松地吸氣,她才把洗的范圍向下擴散。 連成駿洗完澡,換上干凈的衣服,回到臥房,瞇起眼晴打量沈榮華。沈榮華又一次撲到他懷里,勾住他的脖子,在他下頜印上深深的吻痕。隨后,她又把他推向床邊,用自己的身體把他壓倒在床上,在他臉上留下了幾個深深淺淺的牙印。 “別說話,先睡一覺,養(yǎng)養(yǎng)精神?!?/br> “我想讓你陪我一起睡?!边B成駿摟住沈榮華,就對她柔軟的身體上下其手。 沈榮華從他懷里掙脫出來,鄭重搖頭,“不行,白日宣yin視為惡俗歪風。” “管它什么惡俗歪風,我只要娘子陪我,幾天不見,我真的很想你。本來舅舅打算讓白瀧瑪先回來,這小白可是極通人情,就把回來的機會讓給了我?!?/br> “我也想你,只是該來了好不容易才回來,不該來的也來湊熱鬧了?!鄙驑s華從連成駿懷里掙脫出來,滿臉遺憾與歉疚,好象她的月事真的不約而至一樣。 連成駿極不情愿地扁著嘴,臉上的五官皺到了一起,看上去很難受。沈榮華安慰了他一番,又許諾他完事之后加十倍補上,他才心滿意足睡覺了??吹竭B成駿半盞茶的功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沈榮華知道他累極了,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 她知道連成駿連日奔波勞累,想讓他好好休息,就騙他說自己來了月事。若兩人同床而眠,連成駿真以為她身體不便,不碰她,那她該多難受。可她該怎么圓這個謊呢?就說月事看到連成駿,掉頭就跑了,這總該能糊弄過去了吧?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根本不需要她圓謊。 她趁連成駿睡覺,就去找了沐川槿,商量開鋪子、賣南安國藥材的事。她同沐川槿和端寧公主一起吃了午飯,又休息了一會兒,才回來。想著一會兒要迎接連成駿的熱烈,享受飛入云端、欲死欲仙的歡愛,她不禁面紅耳赤、怦然心跳。 可她興沖沖回到臥房,看到床上空無人影,只擺了一封信,她滿心失望又失落。信的大概意思就是連成駿接到林楠送來的消息,又去了東瀛國,不知這次要去幾天才能回來。信寫得很簡單,卻充滿了離別的惆悵,令她倍感無奈。 第三天,她收到了連成駿的平安信,還有一盒用石晶雕刻的精致的擺件,心里才舒服了一些。信上未寫明歸期,也不知連成駿被何事纏身,她仍舊很擔心。 二皇子及沈愷等人原計劃正月初三起程返回西南省任上,沈榮華連送別的宴席都準備好了,二皇子卻突然決定拖延三天,說正月初六正是黃道吉日,下午登船起程最好。他發(fā)了話,眾人不便多問為什么,只按他的意思行事就好。 正月初五,林楠從東瀛國回來,與二皇子密談了半夜。自二皇子等人來到南安國,林楠除了盡地主之宜,私下與二皇子夜談還是第一次。二皇子此行的目的達到,回到西南省任上,仍能以不便應萬便,安心踏實當他的西南總督。 正月初六,南安國朝廷舉辦午宴,歡送二皇子一行。沈愷及懷了身孕的江陽縣主、一直裝病的李側妃,還有陸夫人和盧夕顏都來參加了。連成駿、白魅影和白瀧瑪母子還在東瀛國,沐川槿和端寧公主來參加午宴,就輕松自如了許多。 盧夕顏和南安國幾位高官之女成了閨中密友,這些天一直形影不離,把沈榮華這個老朋友都甩到腦后了。沈榮華給陸夫人和盧夕顏準備了豐厚的離別禮,盧夕顏也只陪沈榮華說了幾句話,就把她甩給了陸夫人陪,跑去瘋玩了。 江陽縣主得知自己懷孕,本想回京城安胎,又不放心沈愷,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跟沈愷到西南任上。沈榮華給沈愷和江陽縣主準備了許多東西,吃的、喝的、穿的、用的、玩的一樣不缺,連孩子的滿月禮都以隱晦的方式送了。臨行前,沈榮華和江陽縣主說了很多話,沈愷也加入了,很認真地陪她們感慨了一番。 沈榮華給二皇子的回禮貴重精致,只有幾件,以連成駿的名譽送上,都是男子使用的東西。在準備禮物時,她刻意忽略了李側妃,本就是她不喜歡的人,沒必要禮上往來、做表面功夫,想必二皇子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與她心生芥蒂。 送走沈愷、二皇子等人,沈榮華輕松了,心里難免空落落的。好在有水姨娘陪著她,又有沐川槿和端寧公主時常往來,即使與連成駿又一別幾日,她也不覺得難過。從海港返回,她感覺疲累,因惦記連成駿,就進宮見林楠了。 “榮華,我讓成駿做這東瀛國的王者怎么樣?”林楠喜歡開門見山問話,見沈榮華一進來,就拋給了她一個重磅問題,把她砸得眩暈迷糊了。 沈榮華拍了拍腦袋,沖林楠很自然地微笑,笑容里沒有任何驚喜與疑問,“舅舅,如果你想謝謝成駿為你除掉了心腹大患,下定決心震服東瀛國,你就多送我們銀子、鋪子、宅子,我和他都喜歡這些身外之物。王權富貴讓人眼紅心熱,可也需要能頂起諸多壓力、勇于擔當?shù)娜?,可成駿不是這一類人,他想活得隨意灑脫。不管是在戰(zhàn)場上廝殺馳騁,還是周游五湖四海,他都是一個生性恣意放縱的人。再說,我也不希望他身居高處不勝寒,我想要他擁有踏實平凡的幸福。” 自林楠占據(jù)東興島,到南安國建國,和東瀛國都在互相牽制,雖說能和平共處,和氣也只在表面上。說白了,兩國都在互相忍耐,都想找一個最佳契機把對方徹底征服。弦繃得太緊,一旦斷了,是必會有一場驚天動地的戰(zhàn)爭。 連成駿知道林楠在等待、在尋找一個能征服東瀛國的契機,就以陸幽及其朋友被抓、商船被扣為導火索,利用他曾經(jīng)清剿東瀛水鬼的余威向東瀛國的皇族發(fā)難了。連成駿有手段、有心機,再加上白魅影和白瀧瑪配合,肯定干得很漂亮。 結果就是原來東瀛國的皇帝駕崩了,繼位者不是這個皇帝的兒子,而是被他仇視、流放到荒島多年的兄長?;饰蝗绱藗鞒?,與其說繼位,還不如說皇朝特權易主。不管東瀛國皇位上坐的是誰,最高權利落到了林楠手里,這才是根本。 但現(xiàn)在東瀛國的上位者還是東瀛國皇族的人,林楠對其仍不放心。若能在身世上做文章,讓連成駿做東瀛國的皇帝,那么東瀛國也就成了南安國的屬國。連成駿生性剛直高傲,林楠現(xiàn)在認為連成駿可用,一旦連成駿不想屈出人下、被人擺布,就會成為林楠的心腹大患。到時候,兩人有利益沖突,哪還有情義及和氣可講?沈榮華夾在他們中間,不可能兩面和稀泥,是必會面臨一個嚴峻的選擇。 林楠微微點頭,不是很贊成沈榮華的話,但也沒有充足的反對理由。同樣的問題,連成駿和沈榮華的回答大同小異,他們夫妻同心令林楠很欣慰。但也令林楠無奈苦惱,沒可用之人,也可以說后繼無人,這就成了林楠不大不小的心病。 “成駿過幾天才能回來,東瀛國現(xiàn)在還不安定,還需要他震懾。”林楠思慮片刻,又說:“按我和成駿的計劃,他還有幾件大事要做,恐怕以后你們要聚少離多。我看你對南安國的氣候很適應,也跟這里的人也相處融洽,要不你別回津州了,生意上的事務就交給宇文先生,你就坐等收銀子?!?/br> “舅舅這是想把我養(yǎng)廢嗎?或者是想把你扣作人質、讓成駿死心蹋地為你做事?”看到林楠皺起眉頭,沈榮華做了一個鬼臉,又呲牙一笑,說:“舅舅要是真疼我,把我出嫁前住的宅子和我們現(xiàn)人住的宅子的地契賞了才是正經(jīng)。” “你……” 宇文先生進來,聽到沈榮華后面半句話,拈須道:“我皇后繼有人哪!” 林楠一臉無奈,指著沈榮華問:“我也象她這么貪婪?” “當年總歸有些差距,但只是局限于男子與女子之間?!庇钗南壬脑掝H有力度,因為他認識林聞夫婦時,林楠還是黃口小兒,林氏還未出世。 沈榮華沖林楠勾了勾手指,又張開手等待,她都開口索要了,林楠就沒有不給的道理。這兩座宅子雖說都是四進的宅院,占地面積并不大,但貴在地理位置不錯,建造極佳。沈榮華剛到南安國就盯上了這兩座宅子,能不心想事成嗎? 再說,她貪圖小利,拒絕王權富貴又直截了當,就更容易讓林楠放心。林楠是林聞夫婦的養(yǎng)子,跟林聞在血脈上還沾邊兒,跟林氏及她的血緣關系就遠之又遠了。別說是這樣的舅舅,就是親舅舅,親生的父子兄弟,禍起蕭墻的先例都史書有載。連成駿幫林楠做事可以,但有些回報就是林楠愿意給,他們都不能要。 林楠很爽快,馬上讓內(nèi)侍取來那兩座宅子的地契,親自交給沈榮華。他又跟宇文先生商量要額外送沈榮華一些鋪面,以此作為連成駿替他行事的回報。 “染楓閣要……” “舅舅,染楓閣名氣那么大,連鎖鋪面有數(shù)百家,你就別送給我了,我怕……” “我說要送給你了嗎?”林楠一臉rou疼的表情,不象剛才那么爽快了。 沈榮華噘了噘嘴,“沒說算了,南安國那么富有,還在乎幾家鋪面,真小氣。” 林楠背手挪步半晌,說:“染楓閣現(xiàn)在各處有鋪面二百零八家,我不想再擴展。這樣吧!你以后可以在沒有染楓閣的地方開設鋪面,由織錦閣統(tǒng)一供貨,讓宇文先生幫你參謀。每一處鋪面我都免費給你鋪五千兩銀子的貨品,怎么樣?” “那你會不會分我的紅利?”沈榮華微微顫抖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不會,前期經(jīng)營仿照浣花齋?!?/br> “真的?”沈榮華趕緊抱住林楠的胳膊,歡喜道謝,“東瀛國有染楓閣嗎?” “那還用問嗎?”林楠揉著眉頭給沈榮華介紹了兩個人,一個叫東方佐,一個叫龍義,是他新給宇文先生挑選的助手,也是接班者的人選。 等把東方佐和龍義練出來,歐陽陸就徹底沒戲了。不管歐陽陸現(xiàn)在是不是五皇子的人,只要他有嫌疑,哪怕是來自沈榮華前世的記憶,林楠都不會再用他。 沈榮華跟東方佐和龍義見了禮,尋思片刻,“我想起來了,密州就沒有染楓閣的鋪面,我可以去密州開,我三叔在那面做知州,行事肯定方便?!?/br> 宇文先生笑了笑,說:“原來的南狄國境內(nèi),現(xiàn)在的北狄國全境都沒有染楓閣,原來這兩國需要布匹面料飾品之類,都從西金國購買?,F(xiàn)在西金國伙同北狄國吞并了北越國,漠北和塞北都鋒火連天,那邊的染楓閣和織錦閣都撤掉了?!?/br> “就是說你們撤掉的地方,我若能開起來,也算我的,是不是?舅舅?!鄙驑s華眨著明亮的大眼睛,釋放出貪婪的光芒,等待林楠肯定的答案。 “是?!绷珠卮鸬煤芩?。 沈榮華仿佛看到茫茫躍野遍地黃金,只是被馬糞暫時遮掩了,還有豺狼虎視眈眈。可是,人為財死,試問世間有幾人不貪財?遍地黃金誰不想揀?想賺大把的銀子不只需要勇氣和膽量,還要有謀略,她是要好好謀劃一番了。 林楠見沈榮華雙目閃亮,顯然是貪心大起,他的眼底閃過狡黠的光芒。只要沈榮華愛上銀子、上了鉤,連成駿就會婦唱夫隨,塞北和漠北的戰(zhàn)局就能盡快解除了。他想要的是一方沃土,乃至整個天下,而連成駿正是為他開疆擴土的棟梁之才。若連成駿只想與沈榮華廝守,賺些銀子過富足的日子,就太浪費人才了。 宇文先生自然明白林楠的心思,沖沈榮華笑了笑,說:“老朽計劃初九登船起程,先去江東省、中南省等地巡視鋪面生意,預計二月中旬到達京城。不知公主計劃浣花齋及其它鋪面什么時候開市,返程的日期定下了嗎?” “今天,今天有的鋪子就開市了,我來之前就安排好了?!鄙驑s華停頓片刻,又很無奈地說:“我原計劃初九返程,還要到京城看龍燈會,現(xiàn)在恐怕不行了。” “南安國的龍燈會也不錯,東瀛國新皇要在元宵節(jié)舉行登基式典,有的是熱鬧可看?!绷珠钗南壬热私淮藥拙?,就讓他們退下,只留沈榮華說話。 “舅舅,成駿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他明后天要回來一趟,逗留一兩日,準備安排一些事項,還要走,再回來就要等東瀛國新皇舉行登基大典之后了。東瀛國新皇之所以還能登基,成駿首功一件,大典之后,他肯定會對成駿有封賞,說不定還要留成駿在東瀛國做官?!?/br> “不稀罕。” “我知道你們不稀罕,陪舅舅說說話?!绷珠H手給沈榮華倒了一杯茶。 沈榮華無奈輕嘆,問:“說什么?” 林楠也跟著嘆了口氣,“就說說歐陽陸吧!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他心存不軌的?當年,父親被刺而死,我又中了沈遜的圈套,和燕家?guī)仔值芤黄鸨魂P進天牢,差點沒了命。若不是他費盡心思救我,我早被沈遜暗害了,哪里還能有今天?” “舅舅確定歐陽陸是當年沈閣老當年安插的暗線了?” “還沒有確鑿的證據(jù),自從我把他調(diào)回南安國為官,他及他心腹手下都很安分。有時我也擔心是不是誤會他了,就想問問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不冤枉好人才好。” 沈榮華遲疑片刻,就跟林楠講述了她記憶中的前世,聽得林楠皺眉唏噓。在前世,她的經(jīng)歷除了慘痛不堪,沒有什么秘密可言。今生,她已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軌跡,也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她也就不把前世當成多么重要的秘密保守了。 “成駿知道嗎?” “我不想告訴她,沒勇氣?!鄙驑s華搖頭嘆息,她前世的秘密現(xiàn)在還不想讓連成駿知道,因為前世的她身體太骯臟。她是被人所害,不是她的錯,但她不想在連成駿心里留下陰影。即使她確定連成駿不會計較,有些事她也沒勇氣說出口。 “不告訴他也好?!绷珠nD片刻,皺眉道:“你前世的記憶為我提供了很多有價值的信息,可卻沒有一星半點是關于父親被刺而死一事的。我一直想為父親報仇雪恨,這些年我派出的暗探數(shù)以萬計,查到的消息少之又少,也真是奇怪?!?/br> 當年,林閣老被貶,在赴任的路上遭遇追殺,被刺而死。林楠一直想為林閣老報仇,揪出刺殺林閣老的幕后主使,這么多年都一無所獲。憑他這些年發(fā)展籠絡的勢力查一些隱秘之事不會有太大難度,唯獨這件事沒有進展,確實奇怪。 沈榮華尋思一會兒,說:“舅舅,當年那幾個殺手都是什么身份來歷,你跟我詳細說說,我仔細想想前世點滴,看看能不能再給你提供一些消息?!?/br> 林楠跟沈榮華詳細講述了那幾個殺手的情況,又說了自己諸多猜測,停頓了一會兒,嘆息道:“當年,宇文先生全家被劫匪殺害,后來續(xù)娶了一房,只生了一個女兒,招歐陽陸做了上門女婿。我跟歐陽陸相處多年,一直視他為兄弟,真不想懷疑他??捎心闱笆赖挠洃洠覍幙慑e殺,也不能放過,想想也不忍心?!?/br> 歐陽陸的妻子,也就是宇文先生唯一的女兒已于前年去世,她給歐陽陸生了兩個女兒,都已嫁人,日子過得都很不錯。林楠可以設計殺了歐陽陸,但精明如宇文先生,肯定會發(fā)現(xiàn)端倪,或許會想不能,這才是林楠的顧慮。 “舅舅,不如先除了他以絕后患,你再跟宇文先生直說。” “不行,沒有確鑿的證據(jù)就不能殺他,容我再想想?!?/br> 沈榮華點點頭,又試探問:“舅舅,外祖母留下的芙蓉玉到底是做什么的?” 跟林楠熟稔之后,沈榮華就把萬夫人留下的帶子母鎖的錦盒交給了他。又跟他說了沈閣老留下紙片謎團指引五皇子尋寶以及五皇子按沈閣老留下的信息拼紙片、被連成駿等人設計的事。林楠格外重視,他收下錦盒,連同林閣老和萬夫人留下的其它東西也一并拿走了。這兩三年,沈榮華和他見面的時間不多,也沒問起過錦盒里那塊芙蓉玉的事,不知道那塊玉是不是前朝寶藏的鑰匙。 林楠長吸一口氣,說:“那塊芙蓉玉關系重大,它的故事說來話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