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規(guī)不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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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魄兒從他的懷中站起,沒想到自己的師父放縱自己后,竟還是這般的小肚雞腸了? “小氣了不是?”她說:“我就是想知道,好端端的為什么抓他?” 北帝又拿起了筆開始批閱他的卷宗,很是隨意的說道:“你真當(dāng)我不知道,他可是沒少占你的便宜,怎么?郎情妾意的舍不得了?” 這說的是哪里話? 但這酸溜溜的話語她很受用,唇邊帶著笑意說:“我怎么會(huì)和他郎情妾意,躲他都來不及呢。” 北帝看也未看她一眼說:“那我把他抓了,豈不是正合你意?” 狐魄兒眨眨眼睛看著他愣了一會(huì)兒說:“有道理哈,那就關(guān)著吧!” 北帝放下了筆,本是笑著看她,卻不經(jīng)意的掃到了她的身后,他目光一滯,隨后又很自然的收回目光說:“你先回大羅天等我,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br> 他頓了頓,突然笑意更濃的寵溺的詢問道:“好嗎?” 狐魄兒覺得這加了兩個(gè)字,感覺就有些微妙了,她本是想拒絕的,可是如此的溫柔詢問,那她就覺得沒什么不好的了,遂開開心心的與他又膩歪了一翻,便歡歡樂樂的走了。 他望著她的背影,突然有些心急,“魄兒!” 狐魄兒站在轉(zhuǎn)角處,粲然一笑,她雖已不是仙,但仍是仙資熠熠,出落凡塵,天生的仙骨氣不是區(qū)區(qū)墮個(gè)仙就能泯滅掉的。 鬼域之都,陰氣襲襲。 轉(zhuǎn)角的那一邊,紫衣偏偏金尊面,轉(zhuǎn)角跟前,白衣翩仙傾城顏。 她輕巧笑道,“還有事兒?” 北帝淺淺的咬了咬唇角,搖了搖頭說:“一路小心?!?/br> 她眉眼含笑,消失在轉(zhuǎn)角處。 北帝望了一會(huì)兒,忽的收斂神色,不冷不淡的問道:“老君怎么來了?” 那襲白衣道袍,手中拂塵輕輕一甩,趁的來人更加的仙風(fēng)道骨,老君也順著北帝的目光看了看,不動(dòng)聲色的笑了。 北帝見他不語,冷眼掃過,輕笑一聲,大言不慚的道:“老君莫不是也喜這人間情愛,想來湊個(gè)熱鬧?我倒是愿意傾囊相授,不知,老君意下如何?” 老君神色怔然道:“北帝莫要與老夫開這等玩笑。我今日所來,只為一事?!?/br> 老君拂塵甩起,乾坤鏡中的景象便出現(xiàn)在北帝的面前。 北帝看著鏡中畫面,眉頭輕皺道:“我自知會(huì)受天規(guī)處罰,不用老君提醒?!?/br> 老君搖了搖頭,望向乾坤鏡中,忽的拂塵輕揚(yáng)間便是北帝初為帝神時(shí),與天規(guī)訂下神契后離開的身影。 老君道:“天規(guī)冗雜,不是三言兩語就道的盡的,很多天神皆如北帝一樣,只聽到一半,便耐不住性子轉(zhuǎn)身離去。如今,帝君心性已固,不似當(dāng)年那么浮躁了,不如繼續(xù)把之前錯(cuò)過的那些天規(guī)都聽一聽吧?!?/br> 天音浩渺,義正辭嚴(yán),不僅響徹了彼時(shí)的上古,也激蕩了此時(shí)帝神的心弦。 他垂眸不言。 老君隨手再甩拂塵又是一副山河畫卷。他說的淡若清風(fēng):“我知北帝一直在窺探天機(jī),但有些事情終是窺不破,參不透的,不如,也將這個(gè)一起瞧了吧?!?/br> 北帝眸色復(fù)雜的望著鏡中的畫面,突然間痛到窒息。 老君慢悠悠的說:“佛神有慈悲,天規(guī)無慈心。神可功過相抵,功則賞過則懲,功勝于過者,從輕處罰,而累神者重罰,不論功過,泯三魂滅七魄,身毀,形毀,魂毀,魄毀?!?/br> 他看向北帝,又指了指身后的那副破碎的山河畫面道:“這里,便是那天地一魄的最終歸路?!?/br> 老君又望向了那副畫面,他意味頗深的說:“此一劫,應(yīng)當(dāng)是三千年前后,那時(shí)天劫將至,萬物皆要重歸于混沌,天地合一,不復(fù)日月,唯,” 老君嘆了口氣頓了頓才又道:“唯混沌之時(shí)一魄可震!” 他又看向北帝:“她,便是應(yīng)劫而生,應(yīng)劫而滅。之所以天規(guī)不除她而留她到現(xiàn)在,意既在此。雖不除她,但這一世她也不會(huì)太順?biāo)?,畢竟,累神之罪,她避無可避亦難辭其咎?!?/br> 北帝手中的筆早已被他捏的粉碎。 突然一陣爽朗的笑聲響起,十分張揚(yáng)的道:“老君啊老君,你忒不厚道,把這些事情都告訴他做什么?” 只見從幽冥深處走來一金衣少年,渾身散發(fā)出極其艷麗的光芒。 他頭戴玉冕,眉眼之間盡是輕浮之氣,走進(jìn)之后,他便慵懶的向后招了招手,一張通體白玉龍騰鳳舞的椅子就飛奔而來。 少年忽的“哎呦!”一聲,椅子飛來太急,磕到了他的腳,少年回眸怒瞪了它一眼,張嘴便吼道:“天規(guī)第四百四十四萬四千四百四十四條,侍奉完本主之后,自行去死吧!” 少年說完便懶洋洋的往椅子上一趟,眉飛色舞的看著北帝,嘖嘖稱奇的道:“老君,你說這小后生真是生的越發(fā)俊俏了是吧,初見他時(shí),我便覺得他是這三界之內(nèi)除了我之外難得一見的美人兒,你看看,這數(shù)十萬年不見,這小模樣,便是更加惹的本主垂憐了呀?!?/br> 北帝眉頭微挑,瞪了他一眼,這個(gè)少年便是天規(guī)不澤,它沉著臉色道:“我這里不歡迎笨豬(本主),滾吧!” “嘖,老君他是不是罵我?”不澤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隨后又古井無波的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再次懶懶散散的躺了回去,那手有氣無力的抬著:“哎呀呀,說話不討喜不討喜。你怎么不問問我來是干什么的,怎么張嘴便要攆我走呢?” “累神者可不罰嗎?”北帝問道。 不澤依舊有氣無力的擺擺手,“不可?!?/br> “那可從輕處罰嗎? 不澤搖了搖頭,“依舊不可?!?/br> 北帝揚(yáng)眉再道,“可代為受罰嗎?” 不澤微微笑起,“那也不可?!?/br> 北帝冷眼一瞪,“滾!” 不澤搖頭晃鬧的答,“那仍是…………滾?誰?我???自然也是不可?!彪S后他便向老君撒嬌道:“老君他罵我,一直在罵我,好討厭!” 老君皺了皺眉,亦是有些嫌棄的道,“你干什么來了?” 不澤忽的一拍腦門,方才想了起來,又是一副病秧子似的躺了回去,笑的有些欠揍的道:“啊,我在上面無聊,掐算著,這兩個(gè)小東西應(yīng)該禍闖的差不多了,我就過來湊個(gè)熱鬧?!?/br> 老君看了北帝一眼,向后退了退。 只見得一陣罡風(fēng)貼著老君身前刮過,直奔少年而去,不澤躲閃不及直接從他那椅子上翻了過去。 北帝忽的來到他的跟前,踩著他的座椅,手中凌空騰起一縷幽紫的烈焰,他眸光微聚,微俯著身子似笑非笑道:“不知天規(guī)怕不怕我這幽冥之火呢?若是我把你燒了,天規(guī)是不是也就蕩然無存了?” 不澤嚇的從地上一骨碌爬了起來,也不裝什么病秧子了,他怒道:“后生放肆,你敢燒我?” 北帝直了直身子,冷笑一聲,“那你就試試看,看我到底敢不敢?做個(gè)交易如何?你不吃虧!” 少年一掐腰趾高氣昂的道:“哼,跟我做交易,你有什么………………”他看了看北帝手中的烈焰又烈了三分,話鋒一轉(zhuǎn),眨了眨眼睛,“你有什么條件盡管說出來?!?/br> 北帝看了乾坤鏡一眼,冷冷的說道:“換我?!?/br> 少年似是耳聾了那般,大聲嚷嚷著:“什么?” 北帝堅(jiān)定的道:“以身殉世的那個(gè)人,換我。我自己的錯(cuò),自己擔(dān),與他人無關(guān),她從未累我,是我累她在先?!?/br> 天規(guī)不澤像是聽到了一個(gè)天大的玩笑,手指著老君道:“他,他不知……” 老君立刻道:“北帝不知道還有什么辦法了,不如你再替他想想?” 天規(guī)看著老君瞪大了眼睛,隨后又呵呵一笑看向了北帝,義正辭嚴(yán)的道:“不可!” 北帝手中火焰更勝,面色驟冷,“談不了是嗎?” 天規(guī)忽然有些怯懦的跑到老君身后道:“你,你燒了我也沒用,即便她沒有累神,此一劫也是她命中注定,啊…………你干什么!” 天規(guī)突然大喊,幽冥之火,已燃到了他的腳下。 狐魄兒離開酆都后,去了一趟拜仙山,隨后才返回大羅天。 大羅天內(nèi),天兵甲胄在身,神兵天器緊握在手,威嚇聲陣陣從四面八方奔涌而來,聲勢浩大,她環(huán)顧四周后又看向同樣戰(zhàn)袍加身的玉帝,那雙薄涼的眸子含著淺淡的笑意,她說:“這么大陣仗?玉帝這是要做什么呀?” “大膽狐妖!”玉帝厲喝一聲,天音入耳,“還敢上來與北帝私通,神威豈是爾等孽畜所折辱的?” 碧天從她的指尖流了出來,她彎眸笑了笑:“就這么喜歡和我過不去呀?這就不辱您神威了嗎?” “放肆!”威嚴(yán)的聲音響徹天地。 狐魄兒那淺淡的笑意漸漸收斂,看似不輕不淡的輕啟的嘴角,卻字字說的森冷薄涼,“放肆?放肆的事兒我做的太多了,您指的是哪一件啊?” “不知羞恥!”玉帝怒喝:“哪一件都足夠你三魂聚泯神形俱滅的,押下去,和北帝一并處罰?!?/br> 玉帝振臂一揮,一條宛若游龍的捆仙索隨之而出,金光燦燦,刺的耀眼,瞬間便將狐魄兒縛住。 她眸中幽藍(lán)忽現(xiàn),聲音驟冷,“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