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jié)
“別沖動,你就這么沒自信,試都不試下怎么知道他以后不會喜歡上你。而且就算要下咒,以我的水平估計還要準備至少兩年?!边@樣的嚴成周太沒自信了,在布萊恩看來,嚴成周如果能去掉那身火爆脾氣,對方不可能一點都不心動,要財有財,要勢有勢,要貌有貌,要還加上潔身自好的小處男,沒道理不吸引人吧。 若是靠下咒得來的愛,根本沒有意義,而且代價太大。 “我無法承受別的結(jié)果?!眹莱芍艿难壑虚W過一道不清明的悔恨,這并不是這一世該有的情緒,卻實實在在存在在嚴成周體內(nèi)。 “兩年……zhou,最短的時間。” “行,我給你兩年時間準備,也給他兩年時間,作為回報我可以給你任何我能給的?!眹莱芍苎壑袆澾^一抹陰狠。 “……”布萊恩聽出了嚴成周語氣里的認真。 臥槽,這個瘋子果然是認真的,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成分! 那個倒霉的被他看上的人到底是誰,這也太可怕了,不愛我就詛咒你!這他媽的還不如不被你愛上。 布萊恩還要說什么,但那頭已經(jīng)掛上了。 其實他想告訴嚴成周,他身上已經(jīng)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了?;蛟S說那些東西早就被拿走了,比如輪回,比如帝王之心。 想到第一次見到嚴成周時,那團籠罩在嚴成周身上的黑氣,特別是胸口的黑洞,布萊恩有華夏人俗稱的陰陽眼,這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 而嚴成周會出現(xiàn)那么濃重的黑氣,只有一個可能性,前世嚴成周是被挖心而死的,并且付出了靈魂的代價。 像嚴成周這般有著帝王之心的人,就是他遇到也會要求用這顆心臟做代價,才愿意做這樣的詛咒。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牽引著他去幫助嚴成周,就好像是在還債。 嚴成周輕輕舔著手背上的血跡,他還記得幾個在夢中模糊的記憶片段,一段是得知黎語死亡后的噩耗,他到的時候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墓地,墓地里甚至連骨灰都沒有,第二段是他躺在病床上,心跳一點點停止直到黑暗…… 僅僅兩段,卻帶給他鋪天蓋地的絕望,那絕望從夢境中帶到了現(xiàn)實,即使醒來不記得具體情節(jié),但那比死更痛苦的窒息他卻記住了。 或許那是自己和黎語的上輩子,又或許是自己太在乎黎語而臆想出來的。 自從做了那兩個夢后,嚴成周就感覺自己有點不一樣,自己還是自己,只是好像從靈魂深處有個聲音在時不時警告自己,快點得到黎語,快點……再不加快速度,你又要失去他了。 而嚴成周并不記得,上輩子在死前,他也遇到了布萊恩,并用死后的心臟、三十三世的帝王命作為代價換來了黎語的重生和自己的一魄記憶。 他要改寫黎語的命運,用盡一切。 只是黎語雖然如他所愿重生了,但時間點卻不是由他控制,那是離與他見面還很遙遠的初中時期,而那份珍貴的輪回記憶卻因為被奪走心臟后支離破碎,這一世遇見黎語很久以后才以夢境的方式傳達了模糊的警示。 … 命運的軌跡,一次次出現(xiàn)偏差。 … 逆天改命所付出的代價,遠遠比嚴成周以為的更沉重。 … 舔著手上的血,那鐵銹的味道讓嚴成周躁動的靈魂稍稍平復(fù)。 黎語,我只給你兩年時間。 兩年后,若你依舊拒絕我,那么就別怪我了。 就算不擇手段。 … 一輛的士停在雅邸門口。 清亮的聲音響起,“師傅,就這里可以了?!?/br> 司機是個中年大叔,看著后座帶著帽子的少年,“那個,問一下你是不是叫裴?。俊?/br> 裴琛愣了下,不過這也不算奇怪,他有時候偽裝不到位,還是會被認出來。 “是的,你好?!?/br> “你好,你好,我女兒是你影迷,她要知道我今天載的是你肯定會高興死,能不能給我一個簽名?” 經(jīng)過裴琛的同意,大叔才慌忙找紙筆。 就在這時,裴琛就看到不遠處雅邸大門口,一個男人沉著臉走了出來,身后站的是訓(xùn)練有素的護衛(wèi),他們恭敬的給男人開門。 男人俊美至極的臉上完全沒有面對黎語時的溫和,反而顯得非常不耐煩和冷厲。 他坐入車子里,在一干人恭敬的目光下,車子開了出去。 這男人,就是裴琛之前在校門口看到和黎語相擁的那個。 果然,黎語在這里。 在簽完名后,他來到元絲倚所說的那間室內(nèi)泳池。 “哇塞,裴少,裴大明星,稀客??!” “你是來見絲倚的嗎?” “來來來,今天可是太子爺請客,算你賺到了!” 本來在泳池邊聊天的人,紛紛湊過來打招呼。 剛才元絲倚已經(jīng)說了裴琛可能會過來,其他人還挺期待的,到底這位太難約了,再加上又是從小都曝光率極高,家里還有個生病的弟弟要照顧,要見上一面還真的有些不容易。 裴琛一一打招呼,掃視了一圈都沒看到那個人,但這又不好直接問元絲倚,只是問向身邊的一個公子,“太子?” 南北太子,無論哪個都不是隨便能見到的,應(yīng)該說這兩位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他們更像是圈子里的傳說。 “他剛才走了,你應(yīng)該碰不到。” 裴琛似有所感,難道就是那個男人?不然什么人有這樣的氣勢,能讓他人這么恭敬。 肩膀被拍了下,是元絲倚。 嬌美的臉蛋上是一團紅暈,很是美麗,“既然來了就放松下吧,這里的按摩spa很不錯,要去做做看嗎?” 在其他人看好戲的目光下,裴琛忽然拉住了元絲倚的手臂,“方便問你幾個問題嗎?” 兩人來到角落的餐桌上,這是元絲倚剛才照片上的位置,黎語似乎就在這兒吃飯的。 “所有人都在這里嗎?” 緊張等待的元絲倚,有些不明所以,還是點了點頭,“是啊,怎么了?!?/br> 這還是第一次,裴琛單獨找她,怎么能不開心。 “沒有任何人離開?” “有……,太子和他的朋友。” “他們都走了?” 想到在門口太子與護衛(wèi)起沖突時,李晏說的話,元絲倚肯定的點頭,發(fā)現(xiàn)裴琛的表情不對勁,“怎、怎么了?” “沒什么?!迸徼〉男θ莶蛔儯皇茄壑械臒崆斜灰稽c點掐滅。 拿出手機想聯(lián)系,卻忽然想起他是黎語什么人,現(xiàn)在連朋友都不算了。 看來只能等到假期過了后,周一就能見到了。 但裴琛怎么都想不到,這一等,卻是好幾個周一過去了。 … 一個月后。 七爺從噩夢中醒來,一瞬間還有些許未清醒的迷茫,但很快就一片清明,一手撐起了自己。 “我睡了多久?” 推開順叔幾人的攙扶,七爺就要離開躺椅。 “三個小時,七爺您還是再休息會吧,您這樣要是黎少看到也會心疼。”順叔張口勸道,上次胡醫(yī)生診斷的沒有錯,由于忽然承接一個從高空掉落的重量,七爺?shù)碾p手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傷。 一只脫臼的馬上恢復(fù)了,但另一只手卻是有輕微骨折,至少要養(yǎng)四周。 而這段時間,黎語卻始終因為不知名原因而昏迷,黎語昏迷了多久七爺就守了多久,就連嚴家的事務(wù)都搬到醫(yī)院來了。 “黎語還沒醒?” 七爺從來不會輕易發(fā)怒,即便是如今,說話也是四平八穩(wěn)的。 可話語中的含義,卻透著一絲冰冷。壓抑的氣氛緩緩彌漫開來,七爺?shù)难凵窈喼毕褚话寻训蹲樱贝寥诵姆?,三十二幾人就差點給跪下,威勢太盛,這個男人從來不是什么學(xué)者,他是個真正經(jīng)歷過殘酷廝殺最后勝利的教父,而現(xiàn)在這個強硬的男人,一天比一天沉默,有時候一天一句話都不說,而幾個權(quán)威和專家在短短一個月內(nèi)已經(jīng)開了不下20次緊急會議。 得知七爺醒來,很快幾個權(quán)威就聚攏起來,小心翼翼的說著情況和解決方案,便候在七爺身后跟著進了一個病房。 看著床上像是睡著了的人,比一個月前更瘦了不少,臉都要瘦到脫形了,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能證明這個少年還活著。 那只瘦削的手插著針管,泛青的經(jīng)脈連接的是一大袋營養(yǎng)液,源源不斷輸送著液體,這就是黎語一個月用來維持生命的東西。 耳邊是專家們的爭論。 七爺冷哼出聲,在情況下顯得格外突兀,瞬間房間安靜了。 “你們的是要等人沒了呼吸,才叫嚴重?” 醫(yī)生們嚇破了膽,在七爺面前也沒人敢吭聲,只是更加緊時間找出黎語沉睡的原因。 七爺給黎語處理了學(xué)校的長期病假后,就帶人回到了嚴家,當然跟著的還有幾個醫(yī)生,黎語這樣的昏迷,在醫(yī)院和家里幾乎是沒區(qū)別的。 積壓了一個月的事務(wù),七爺用最短的時間處理完,再回來的時候,看上去風(fēng)塵仆仆,只是那雙眼越發(fā)犀利陰沉。 將七爺?shù)耐馓讙煸谝录苌?,順叔躬身報告,“七爺,這是大少最近在m國談成的一筆生意,只是……” “說?!逼郀斃渎?,邁步上樓。 “大少,似乎接觸了軍火商?!眹兰译m然曾經(jīng)祖輩發(fā)家也不算很光彩,但自從七爺繼位了后,卻是將大部分產(chǎn)業(yè)進行了長達十年的轉(zhuǎn)型,并明令禁止任何非法交易,比如情色交易,軍火以及毒品。 “切斷——他的所有經(jīng)濟來源。”七爺幾乎咬牙切齒,對這個從來只會惹禍事的長子,透著恨鐵不成鋼的失望,“去查一查,他最近接觸的人?!?/br> 想來,也是有什么不長眼的,慫恿后的結(jié)果。 “還有船王的結(jié)婚紀念日,在明日晚上,請問您……”最近因為黎語的昏迷,七爺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遠門,更不用說各種邀請函,若不是船王的身份貴重,也不至于特地和七爺報告。 “去。” “那黎語……” “帶著一起。” 順叔驚愕抬頭,卻見嚴淵已經(jīng)消失在樓梯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