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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暗戀的職業(yè)素養(yǎng)在線閱讀 - 第179節(jié)

第179節(jié)

    黎語再次睜眼,面對的卻是一片黑黢黢的暗沉。

    周圍靜謐得像是死了一樣,這個地方伸手不見五指。

    ☆、第178章 part167:蘇醒

    此時正是深秋的夜晚,天空布著閃耀如鉆的星辰,這是一座暫時沒有被霧霾影響的城市。微風徐來,吹在臉上的是潮熱的海風,對于靠近赤道的沿海城市來說,依舊還是盛夏的溫度,而載著狂歡盛宴的游輪已經(jīng)駛離港口。

    這艘耗資巨額的游輪花費了十年打造,多次撤資和設(shè)計師的相繼離開,最終面世也算歷經(jīng)坎坷。這里面還流傳著一個小故事,據(jù)說當年的船王丁景臣還只是一個丁家不受待見的私生子,貧民窟的出生讓他從一開始就被剔除在繼承人外,但他到?jīng)]有因此當個家族的附庸,碌碌無為的過一輩子,反而去見了他的妹夫,也是就如今被稱為不滅教父的七爺,沒人知道他們談了什么,又是怎么取得七爺?shù)耐?,但最終丁景臣拿到了啟動資金。

    多次投資失敗的丁景臣,面臨多方逼債,一度要名聲爛大街,甚至最后被丁家逐出了族譜。

    在他險些要自殺的時候,卻是一個男人將他從泥潭中拉了出來,這人也就是一開始給了啟動資金的七爺。

    據(jù)說船王多次想拜師,要知道當年教父的門生遍布世界,但七爺卻始終沒有同意過。

    當然,這個小故事,大部分人都不會相信,不過是茶余飯后的談資。再者這樣的消息無傷大雅,即便被嚴家知道也不過是一笑付之。但只要牽扯到向來神秘低調(diào)的嚴家,就有人愿意打聽,少有人見過神秘的嚴家家主,而他那位據(jù)說不成器的大兒子也是只聞其人。

    此時,主會場星光璀璨,來來往往的服務(wù)員拖著美酒美食在各大政要、社會名流、天王巨星、豪門財閥中穿梭,一排排精致的美食陳列在四周,扇形的舞臺上是目前最火紅的爵士樂隊演奏,對于需要社交的各界人士來說,這樣的會場無疑是最好的下酒菜,他們樂此不疲的交談、舞蹈、歡聲笑語。

    而就在離主會場不遠處的一間室內(nèi),卻遠離那些觥籌交錯,唯有一室寧靜。

    身為主人的丁景臣畢恭畢敬地盤坐在榻榻米上,他是個年逾40的男人,歲月在他臉上鐫刻出道道細紋,模樣普通,但不笑的時候卻不怒自威,帶著一股沉淀過后的厚重沉穩(wěn)。

    他眼神專注,認真的做著泡茶的步驟,溫具、置茶、沖泡,每個步驟都好像經(jīng)過千錘百煉后才敢端到男人面前。以他如今的身份自然不必做到這份上,但他是真心實意的尊敬眼前的人。七爺并沒有什么明顯的嗜好,若真要算起來,品茶算是明面上比較通俗流傳的一個了。

    看著七爺將自己奉上的茶端在手里,手指漫不經(jīng)心的沿著杯沿摩挲了會,冷淡如水的目光看過來,“學(xué)多久了?”

    聞言,丁景臣小幅度的張了張嘴,板著的臉部肌rou有些緊繃,“半年,讓您見笑了。”

    在面對恩人的時候,即便已身居高位,他依舊非常謹慎。

    淡淡一笑,七爺不回話,抿了一口。

    丁景臣努力板著的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這半年的努力沒有白費,能讓這男人喝上一口就值了!

    “孩子都五個了,還這么拘謹?”

    “您知道的,對我而言您就是……”神,丁景臣沒有說下去,他知道七爺向來不耐這些奉承話,轉(zhuǎn)而說道,“其實我也想知道,為什么當年您會幫我?”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疑問,他當年有什么值得人利用的,就是個廢物罷了。永遠都無法忘記,當年回到貧民窟,在腐朽發(fā)霉的出租屋里他想只有一死了之才能還債,但這個男人卻再次出現(xiàn)了,那雙永遠清冷無波的眼眸給了他重生的希望,“你想跪著死,還是站著活?”

    七爺給了他兩個選擇,能活著沒人想死。沒人知道那些所謂的小道消息就是他傳出去的,他從來不是不知恩圖報的人,至少要人知道真相,知道七爺這個男人的頂天立地。

    “你是丁嘉承認的哥哥?!?/br>
    丁景臣愕然,只因為這個?

    他想過也許是看中他的才華、能力、潛力,卻沒想到只是因為那么簡單的一個理由。

    好半響,沉默著。

    “她,真是一個幸運的女人,難怪有那么多人都羨慕她的際遇?!倍【俺几袊@道,若他是女人,或許也會瘋狂的愛上這個男人吧。

    七爺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似得,淡淡一哂,卻也不回話,以一種亙古不變的優(yōu)雅姿態(tài),喝著手中的茶。

    這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兩個護衛(wèi)走了進來,見兩人正在談話,只覺得一股壓力油然而生,這時候報告黎語的事情,會不會不太合適,到底這可是七爺?shù)男【俗?,他們這叫不長眼啊,不由得有些埋怨堅持要過來報告七爺?shù)娜?/br>
    “七爺,黎少醒了!”三十二可不管這些,黝黑的臉上是一板一眼,好像只是在例行公事的完成任務(wù)。心里卻是覺得,這幾個月來的頭頂烏云籠罩,總算有雨過天晴的跡象啦(≧v≦)!

    丁景臣疑惑道,黎少是誰?

    又是七爺身邊的逗趣?他之前就聽五爺說過,七爺這些年來心血來潮會養(yǎng)幾個有趣的家伙,有男有女,只是時間都不算長。

    不管是什么好東西,養(yǎng)久了都會腐爛變質(zhì),臭出蛆蟲來,更何況在七爺身邊的誘惑能讓人瘋魔,無論是物質(zhì)還是環(huán)境亦或是七爺本身,都能讓普通人感到心醉神迷,這人性丑陋的一面七爺看的還少嗎?

    所以丁景臣頗有些不以為然,七爺會理會這種小事才是見鬼。

    他依舊淡定的準備重新給七爺泡一壺碧螺春,但向來泰山不動的男人,卻是將茶杯不輕不重的一擲,guntang的茶水灑落桌面,冒出騰騰熱氣,七爺干凈利落地下了榻榻米。

    那雙永遠深不見底的眼中,似乎迸發(fā)著什么不為人知的情緒,旋即又再一次恢復(fù)波瀾不驚。

    “晚間有斗犬賽?”走到門口時,七爺忽然問道。

    “沒錯,您對這個有興趣?”丁景臣聞聲應(yīng)道。即便是他,都能感覺到,現(xiàn)在七爺有些喜怒于形色。

    “小男孩估摸會喜歡。”這話輕飄飄的傳來,丁景臣驚訝回頭,門口哪里還有人!

    丁景臣若有所思的看著桌面上被潑了的茶水,似乎有些變了。作為丁嘉的哥哥,他知道那個男人骨子里有多么薄涼無情。

    整理好茶室,丁景臣出去,路過幾個侍從與他擦身而過。

    神使鬼差的朝著幾人離去的方向看了眼,一種危機感讓丁景臣有些警惕,因為這莫名其妙的第六感,他已經(jīng)躲過了很多次危機。

    對著過來的保鏢道:“去查查那幾個人的身份。”

    保鏢領(lǐng)命,但追出去的時候那幾個人已經(jīng)消失了。

    此刻,剛剛閃進小隔間的幾個人。

    “yang,剛才怎么不出手?”高大的男人小聲問道。

    “還沒到時間,別急,正好這兩天我們好好準備下,一場饕餮盛宴馬上就要開始了,虧不了你們!”楊瑾然咧開了一個嗜血的笑容。

    “他們會認出我們嗎?我覺得那個船王不簡單?!?/br>
    “我會解決他的,順便試試我的新藥?!睏铊惶蛄颂蜃?。

    “您……不會是想要……”那幾個雇傭兵,顯然是想到了楊瑾然平日的作風。

    “有何不可?”

    這就是楊瑾然和他的雇傭兵,在嚴家天羅地網(wǎng)的追捕中,他迫于無奈逃進海域,而嚴家在這塊區(qū)域沒什么話語權(quán),更不可能大加搜索。再加上大部分火力都因黎語的忽然出現(xiàn)而被突然召回,這才讓楊瑾然逃過一劫。

    船王的結(jié)婚紀念宴會,幾乎所有名流都接到了請?zhí)悬c門路的都知道,船王是七爺?shù)男【俗?,以七爺平素和丁家的關(guān)系,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必然會到場。

    有了這層原因,楊瑾然的目標就明確了,順手殺了幾個這艘游輪的工作人員,用擅長的易容混進底層的廚房,就這么安然無恙的進了這個地方伺機等候。

    等到那群保鏢離開搜索后,幾人才從里邊走了出來。

    “哦,對了,我的小可愛好像也來了~~一個月不見,想起來就熱血沸騰!”

    …

    來到海景層,七爺?shù)哪_步不急不緩踩在地毯上,傳來富有節(jié)奏的輕微聲響,看守在房門外的護衛(wèi)見到,彎身道,“七爺?!?/br>
    七爺站在門口,輕蹙了下眉,室內(nèi)只站著幾個醫(yī)生,床上的人卻沒了,那鏈接著吊瓶的細管子被空調(diào)風吹得在空中蕩漾,若不是開著燈,這一室的壓抑完全不能給人好的修養(yǎng)環(huán)境,“把窗簾都拉開?!?/br>
    護衛(wèi)將窗簾拉開,露出了外面裝飾的璀璨燈飾,從這里望下去還能看到側(cè)邊夾板的風景,而到了早晨,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望無垠的海面和初晨,景色唯美。

    幾個醫(yī)生忙走了過來,要報告情況,卻見七爺目光深沉,“人呢?”

    “在,洗手間?!?/br>
    “黎少他身體沒什么大礙,他要求自己上洗手間?!崩枵Z到底躺在床上一個月了,一醒來不但肚子餓空了,就是生理上的需求也非常、非常的急,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能上廁所都還要一群保鏢圍觀著吧。

    正好進來的時候,三十二還非常體貼的給了他一套換洗的衣服,“知道你喜歡干凈,自己能洗吧?”

    黎語忙不迭點頭,他也知道要他說不行估計這些十項全能的護衛(wèi)能幫他把澡都洗了,經(jīng)過醫(yī)生同意,才進了洗手間。

    放在四個方位的六個蓬頭沖洗著黎語的身體,這里就像一個密閉的空間,耳邊只有水聲,讓他可以將剛剛醒來后的空白沉淀下來。

    這是在游輪上,他是被七爺接住的,一直莫名其妙地昏迷著……然后七爺甚至把他帶上了游輪,甚至還配備了一群醫(yī)生、護士。

    也許是自作多情,只是對晚輩的照顧,但這種克制不住的喜悅和甜蜜,正是因為暗戀而發(fā)酵出來,這種快樂是上輩子沒有的,黎語用手捂住臉,大大的笑容埋在里面。

    如果現(xiàn)在有鏡子,里面映照出來的一定是那個一看就傻乎乎的人。

    是不是因為上輩子吃過太多的苦,所以老天讓他這輩子能夠遇到一個真正心動的人?

    黎語不信神佛,但現(xiàn)在他卻特別想感謝一下。

    他沒奢望太多,也不過是想能多一點時間待在那個男人身邊,不被趕走。

    浴室門外,七爺敲了幾次門,門內(nèi)都沒有一絲響聲,這一個月來日日看著昏迷的黎語,想著如果這孩子永遠睜不開眼了呢?

    平靜的心思下,卻是幾乎要掙脫出來的恐慌,他無法接受這孩子永遠不會睜開眼的事實,哪怕對著他笑,對著他撒嬌,甚至是耍無賴都可以,只要那孩子能好好的活著,他可以徹底放手,試著當一個真正的長輩。

    但唯獨無法妥協(xié)的,就是他這么不聲不響的躺在床上,像沒有生氣的布偶娃娃。

    冷眼看著墻上時鐘,夜晚的海面一片漆黑,映襯著七爺?shù)哪抗獗淙绲?,“進去多久了?”

    胡醫(yī)生胡子又抖了抖,見七爺緊鎖的眉頭,感覺血壓都要飆到喉嚨口了,“二十五分鐘?!?/br>
    “他是病人,你們就放他一個人進去?”七爺沒有質(zhì)問,但那語氣卻讓人不寒而栗。

    胡醫(yī)生:但,但他本來就沒病??!只是一直昏睡而已,醒來當然也沒事啊!最多稍微虛弱點!

    不停打眼色給一旁目不斜視的三十二,希望對方說點什么緩和下氣氛:你平時不是舌燦蓮花嗎,怎么這會兒啞巴了!

    三十二:這時候上去就是當炮灰,我又不蠢。

    還不等其他醫(yī)生解釋,興許是七爺根本不想聽,只伸出了手,“槍?!?/br>
    三十二震驚的和嚴八對視一眼:不會是要直接把鎖給轟掉吧!要是船王知道他花下重金造得如此牢固的門被您這么破壞,會哭的吧!

    寧死道友不死貧道,三十二淡定地拿出一把消音手槍。

    沒人知道,七爺?shù)纳鋼羰琼敿獾模皇菦]有多少用到的機會而已。

    拿過槍,七爺對準門鎖,加了消音器的手槍有些重,后座力的增加非常影響射擊率,但七爺卻只是凝然不動地瞄準,扣壓扳機,嗖的一下。

    嘭!

    整個鎖,連同小半邊門被轟掉了。

    ☆、第179章 part168:秘密

    黎語站在蓬頭下,一動不動地被沖洗著。

    他控制的了身體,卻控制不了思想,這份痛苦無望并不比甜蜜少的暗戀,他何嘗不想舍棄。但幾乎只要腦子閑下來,那男人每一個瞬間都會浮現(xiàn),這真的只是崇拜嗎……

    回想起七爺對他說的話,毫不猶豫的丟棄,原本有些高興的心情又冷卻了下來。

    那個男人,有著牽動他所有情緒的力量,而他總?cè)滩蛔“涯切╉樖侄鵀榈男袨橐芟氤勺约菏翘貏e的,大抵所有偷偷戀慕某個人的男女,都逃不出這樣的怪圈,那是一個只有自己的隱秘小世界,里面藏著自己所有的酸甜苦辣,無法與任何人分享。等理智回籠后又一次次笑話自己的異想天開。這世上的gay能占多少比重,而這渺小的比重中,能真正接受同性的又有幾個,在這幾個之中能夠互有情愫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更何況是七爺那樣經(jīng)歷無數(shù)風浪的男人,還有什么人能打動他。

    無論是從嚴成周曾經(jīng)的只字片語,還是自己的了解,七爺都是個守舊的人,若是被發(fā)現(xiàn)自己對他的非分之想,后果可想而知。

    大約唯一的安慰就是七爺并不討厭讓男人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