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jié)
黎語打算主動出擊,在下個港口離開前,他很珍惜這段能夠名正言順和七爺相處的日子。 再說總不能老窩在房間里當宅男,他穿梭在人群里,幽默真誠的態(tài)度,讓他也結識了幾個幾面之緣的人,他卻不知俊俏的長相,不俗的談吐,讓人以為是哪家小公子被家族派出來散心的。 在聊天的時候,難免會涉及到這次來慶賀的各方權貴。黎語驚訝的發(fā)現居然沒多少人知道七爺長什么樣,甚至他們只聽說過嚴家家主有來,大約越是這樣,他們的話語間越是推崇。 像船王或是這些人口中的權貴,黎語是一個都沒碰到過,他見到的更多的還是三四流家族,或是一流家族旁支的人。 他私底下問了三十二,七爺經常出沒的地方,但不是沒有權限進去,就是根本遇不到人,這讓好不容易再次鼓起勇氣的黎語有些偃旗息鼓,這也太巧了,為什么總是碰不到,總不能是七爺故意躲著他吧,他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這種可能性一旦生根,就揮之不去。 無論是真的巧合還是對方的回避,哪一種可能性都不算好消息。 他被翻江倒海的失落情緒籠罩著,如何調節(jié)都沒辦法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有自知之明,也沒想怎么樣,甚至他自己都不確定是不是只是短暫的崇拜和迷戀,只是希望如同以前那樣相處。 黎語也分析過為什么自己會漸漸癡迷上,要他對另一個人產生感情,首先那個人要給予安全感,其次是心動,再然后是相處。 七爺有長輩一樣的溫暖包容,有兄弟一樣的關懷備至,有朋友一樣的輕松快樂,更有讓人怦然心動的氣質。 這個男人幾乎集合了一個完美情人所要具備的所有條件,四重感情疊加在一個人身上,而這樣一個人還總在他最脆弱無助的時候給予他最需要的幫助,要是不心動才真的是木頭了。 他覺得自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沒有堅硬的抵抗力,所以他心動了。 只是想待在那人身邊,這么小的愿望,怎么就那么難。 這樣的挫敗感,即便經歷過無數次還是無法習慣。 這天黎語沒有按時回去,已經過了吃飯的點,海平面上掛著猶如凝結成蛋黃的夕陽,很快就要夜幕降臨。 這種情況是很少見的,正因為黎語生活非常規(guī)律,所以護衛(wèi)們才會放松警惕。無論在哪里他似乎總能自得其樂,讓自己變得充實起來。 不能改變環(huán)境,就改變自己,這是他的座右銘,并一直貫徹。 剛開始緊張他身體的三十二,在確定黎語完全恢復健康,甚至還胖了好幾斤后,也回到七爺身邊,對黎語根本是放養(yǎng)式的,也就造成了如今沒人跟著黎語的現象。 黎語從船上醒來后就一直避免自己再給七爺添麻煩,基本上是對方吩咐什么都照做,就算那么關著他,在感受到對方隱藏的關心后,心甘情愿的待房里發(fā)呆,乖巧聽話。叛逆這種青少年會出現的情緒,在黎語身上幾乎是見不到的。 黎語的早熟和穩(wěn)重,讓人忽略了他也是有情緒的,也需要調節(jié)安撫自己。 他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這是個高臺,在小甲板上方,爬上去后只要躺下來就能仰望整片天空,那幾乎像是銀河系的浩瀚夜景能讓人暫時忘卻煩惱,甚至忘卻自己在哪里,他漸漸享受這一刻的寧靜。 這里的小甲板來的人并不多,隱約傳來遠處的喧嘩熱鬧,大約是游輪建造的太大,光是大大小小的觀光和游玩區(qū)就數不勝數了,所以黎語的精神是放松的,他漸漸閉上了眼睡了過去。 完全沒意識到,因為自己沒在吃飯點出現,七爺那兒可謂是天翻地覆。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是被一道濃重的男女喘息聲吵醒的。 那或是壓抑或是舒爽的呻、吟,透著歡愉和激烈。 黎語揉了下眼,起身就看到遠處交疊的男女,女人趴在欄桿上,背對著黎語,裙子被撩起,而身后的男人正握著她的腰前后進出。 ! 黎語被驚到,他們瘋了嗎,這里是公眾場所,要尋刺激打野戰(zhàn)也不應該在這種地方! 但他也算是成年人,就算再震驚和不適,也打算盡快離開現場。 他可沒偷窺的癖好。 可就在他準備悄聲無息的跳下高臺的時候,那本來背對著他的男人忽然轉頭。 好似早就知道那里有人。 或許他就是故意的! 男人對黎語綻開一個弧度頗大的笑容,雙眼死死盯著尷尬的黎語。 而那笑容,讓黎語產生了不寒而栗的熟悉感。 ☆、第183章 part172:良藥 他在看我? 這并非是錯覺,黎語確定自己沒見過這個人,高大的身材,一頭淡金色的短發(fā),耷拉著的眼皮,表情轉換時有些僵硬,模樣屬于扎在人堆里恐怕都不會注意的類型,但僅僅是剛才掃過來的惡意目光,就讓頭皮一陣發(fā)麻,就像被一條眼鏡蛇給盯上。 也只那一眼,那人轉身又聳動了幾下,隨后又將酸軟無力的女人丟在地上。 直覺的警告讓黎語猛然轉身,就要打開艙門離開甲板,卻不想被這個男人追上,哐當一聲巨響,原本剛剛被打開的鐵板門又一次被關上。 眼前一陣恍惚跌宕,景物轉換,一只冰涼的手抓住他的肩,巨大的力量將他推向墻壁。 背脊與墻壁發(fā)出撞擊后的悲鳴聲。 一抬頭就被人鉗住了下巴,黎語滿是憤怒的盯著眼前的人,眸底猶如燃燒著火焰。 “真是漂亮?!睆牡谝淮我姷竭@只小貓,他就喜歡這雙明亮靈動的眼,真是好想摳下來啊~~,可是不行,要忍下來,死物可沒這股漂亮勁,邊想著,邊固定黎語的腦袋,濕漉漉的舌頭舔著黎語的眼皮。 根本沒想到對方會做出這么突兀的舉動,黎語難受地閉上了眼,頭被箍住讓他連躲避都做不到。 這樣的行為,根本不像是初次見面的人會做的。 眼皮上那滾動的舌頭,讓他從脊椎升上一股顫意,只要是正常人,對這種不按牌理出牌的神經病都會有恐懼感。 “羅伯特,那個小妖精是誰!”遠處的女人跪爬在地上,透著迷蒙的誘惑色彩,當看到男人抓住少年的時候,不滿的喊了起來,由于脫力她并沒有力氣跑過來,但那看向黎語的眼神,簡直想要射死他。 小妖精你個頭! 這什么鬼稱呼。 女人說的是英語,但黎語從重生后語言方面就不差。 “乖乖的,別動,不然我可不找你了喲~”男人笑得邪氣,對女人道。 這威脅果然湊效,至少女人的確不說話了。 男人又舔了一口黎語的臉側,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黎語啐了一口轉頭:“變態(tài)。” 被吐了口水,男人倒是更興奮了,想到上次這小東西一顆炸彈將整個賭場都炸掉的魄力,就覺得太特別了。 一個看上去好學生的少年,被逼到極致能這樣破釜沉舟,不得不說,這魄力也是少有的。 黎語這才看清那女子的正臉,他知道她,應該說很難不認識,這是某個石油大亨的妻子吧,居然在船上找男人尋求刺激。 之前看上去那樣恩愛的模樣,約莫著都是裝的,黎語對這種只追求rou體快樂的行為感到反胃。 而羅伯托,應該是這個男人的名字? 可這種大眾化的名字,恐怕喊一聲能迸出好幾個應聲的,誰叫這些國外的人名只有那么幾種,而黎語很確定沒見過眼前的人。 但這樣性格人,他卻是見過的,而且印象深刻,除了楊瑾然那神經病還有誰! 見少年的目光似乎在找自己臉上奇怪的地方,楊瑾然笑起來了。 果然是他看中的,開始懷疑了。 楊瑾然從胸口掏出一樣東西,讓綿綿本來厭惡的視線凝固,三號! 不能上當,上次就是用這個騙他! [黎語,別理……他,他是瘋子!]三號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傳來,它用自己所有能量用來支持黎語可以隔空進入系統(tǒng)空間來進行練習,這樣的代價就是他無法再浪費能量和黎語說話,當然若不是黎語一直在做好事,它恐怕早就消失了。 現在楊瑾然居然用它來威脅黎語,它怎么能忍受,從沉睡中醒來就提醒黎語。 黎語一震,再喊回去的時候卻能聽到像是信號不好的斷斷續(xù)續(xù)聲音。 [放心……我會……想辦法回來。] 冷靜,首先現在能確定三點。 第一,這是三號,不是贗品。 第二,能做那么多贗品,從側面就能說明變態(tài)很喜歡它。 第三,這人之前戴的那個假貨不知道有多少,但今天卻戴了真的,特意拿出來,肯定有目的。 短短時間,黎語開始分析對方想打算做什么。 楊瑾然一挑眉,感到玉佩的精神波動,果然是這個小家伙的! 越來越有趣了。 他忽然貼近黎語,在黎語幾乎沒毛孔的白皙的脖子上輕輕舔了下,引起黎語的顫抖。 惡意的笑意破壞了整張臉,看上去更僵硬了。 黎語開始激烈的掙扎,但也不知道楊瑾然是怎么練的,絲毫不能撼動。 他甚至感覺到,那變態(tài)的下面居然硬了,硬、了! 這變態(tài)居然對男人也有感覺?黎語的臉都刷的一下黑了。 “想要的話,今晚來一層的酒吧,我在那兒等你?!编]輪上有許多娛樂的場所,除了酒吧外,還有諸如桑拿房、舞池、泳池等等。 “呸。”黎語想著如何脫身,厭惡的態(tài)度從未變過。 楊瑾然就喜歡黎語這樣:我就喜歡你看我不爽,但就是干不掉我的樣子。 這時候,響起喊黎語的聲音,用的是“黎少”,讓人不知道在喊誰,但如果是黎語本人聽到一定會知道。 是三十二的聲音! 在嘈雜的找人聲音中,三十二的很好分辨,因為帶著點外國口音,他是混血兒,能說這么標準的中文在黎語看來已經很棒了。 向來低調至極的嚴家,居然會這么大張旗鼓的找他!如果是平時,他相信嚴家就算找人,也不會這樣大喊出來。 這讓黎語一瞬間涌上了酸酸的情緒,這讓他如何能不心動。 有時候他甚至想告訴七爺,不要對我那么好了,我承受不起。 楊瑾然也聽到了,拉近黎語,“哦~找來了~~對了,小可愛,要是你告訴了那男人,相信我,你會后悔的。” 沒說那男人是說,但黎語卻直覺,是七爺。 他啪嗒一下,松開了黎語。 也許是發(fā)現他在這里,出現了撞門聲。 “黎少,你在里面嗎?” “在!”黎語快速應道,楊瑾然挑了下眉,笑了笑,也沒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