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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風(fēng)華夫君錦繡妻在線閱讀 - 第354節(jié)

第354節(jié)

    她今日,要再次離開梁城了。這一次離開,也不知道這一生是否還有機(jī)會再回來這里。

    梁城,這個地方在她的記憶里,除了有一個穆流年外,當(dāng)真是沒有什么太過美好的回憶了。

    當(dāng)天晚上,長平王府,再次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桑丘子睿。

    穆流年一聽說他來了的時候,一拍腦門兒,十分懊惱道,“我也是太大意了,怎么把這個家伙給忘了?早知道,我們今天晚上就該去別院住的。”

    淺夏輕笑,就算是去別院,桑丘子睿就找不到他們了?

    “行了,既然是客人,總要請人進(jìn)來坐坐的。再說,這一次的事情,若是無他一力促成,怕也是有些難辦的?!?/br>
    穆流年想想也是,不過,還是十分戒備地提醒了一句,“一會兒,你沒事兒可別沖著他笑。萬一他再色心大起,不肯讓你走了呢?”

    淺夏直接就伸手?jǐn)Q了他一下,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穆流年正呲著牙呢,桑丘子睿進(jìn)來了。

    一如往昔,白衣銀發(fā)。

    “坐吧?!睖\夏表情沉靜地看了他一眼,客氣道。

    三七很快將茶水備好,各自下去了。

    “一轉(zhuǎn)眼,你們就要離開梁城了。穆流年,我助你達(dá)成了心愿,你就沒有什么表示么?”

    穆流年十分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來索求回報的?看來,我果然是不應(yīng)該高估你的氣度。還以為你是一個很大方的人呢。”

    桑丘子睿輕笑,眸光溫柔中透著一絲眷戀地看向了淺夏,“明日我有事,就不送了,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方能再見,淺夏,你撫琴一曲與我聽,可好?”

    淺夏看著桑丘子睿一臉期待的模樣,這個時候,還真是狠不下心來說不成了。

    沒有說話,淺夏起身到隔間兒取了琴出來,不多時,只見她的玉手撥弄,妙曲華音,自她的指尖,頃泄而出。

    桑丘子睿不是第一次見她撫曲,可是卻絕對頭一次如此認(rèn)真地看她撫琴。

    穆流年也定定地看著自己的妻子,屋子里除了琴聲,再不聞其它。

    一曲畢,桑丘子睿微微一笑,沖她點點頭,“淺夏的琴藝,怕是普天之下,再難找出第二個來。你這一走,以后我再想聽這樣的妙曲,怕是就難了?!?/br>
    說著,話鋒一轉(zhuǎn),“也不知將來穆世子,是否歡迎我去遼城坐坐?”

    穆流年眼皮輕抬,“自然是歡迎的。名滿天下的桑丘公子,那可是求之不得的?!?/br>
    聞言,桑丘子睿放聲大笑,“哈哈哈!穆流年,對旁人,這求之不得四個字,我倒是還能信上七分,可是從你的口中說出來,我怎么就聽著那么別扭呢?”

    穆流年的臉色有些尷尬,事實上,他也的確是客氣話,他怎么可能會歡迎他去找他們?他恨不能這一輩子都不要與他再見了。

    淺夏看到穆流年難得的吃癟模樣,也跟著偷笑了兩聲。

    穆流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分明就是寫著,讓你笑,你再笑?看我今晚上怎么收拾你?

    ------題外話------

    昨天我遵守承諾,二更送上。今天,先更一萬。我緩緩。當(dāng)然,如果今天大家的情緒依然高漲的話,那么,我可以考慮明天再更一萬五。怎么樣?飛雪威武吧?哈哈!

    ☆、第四十二章 收留小蘭!

    次日,淺夏與穆流年早早地起身,穆流年先去了一趟戶部,再去了一趟工部。

    等到穆流年將一切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shù)臅r候,已是將近午時了。

    這個時節(jié),天氣已經(jīng)很熱了。

    眼看著到了正午了,這個時候趕路,怕是有些不太方便了。

    穆流年吩咐所有的人暫且在城外的莊子上歇一歇,用過午膳,等日頭不太毒了,然后再啟程。

    穆流年陪著淺夏在屋內(nèi)的床上躺著,一想到后頭十幾日,都要趕路了,再想要這般愜意,就得先過些艱苦的日子了,他可不認(rèn)為,這一路上,他們的人,都能太平了。

    如果說肖云放不打他們二人的主意,那他可是半分也不信的。

    就算是同意他去遼城,也不可能會讓他一路順當(dāng)了。不給他弄些幺蛾子出來,他就不叫肖云放了。

    那么小心眼兒的一個人,若是沒有做些暗地里的準(zhǔn)備,他才不信的。

    果然,才出發(fā)的第三天,他們就遇到麻煩了。

    如此大的陣仗出行,想不惹人注意都不行。

    為了安全起見,他們一般都是在晚上在驛站落腳的。再怎么說,也是朝廷的地方,還是比較靠譜的。

    第三天的晚上,淺夏睡的正香呢,便聽得外頭一陣嘈雜之聲,淺夏有些不悅,眉頭才剛剛緊了一下,穆流年就連忙伸手點了她的睡xue,敢打擾他的妻子安寢,什么人這么不開眼?

    穆流年到了外間兒,正巧妖月就在窗外,“怎么回事?”

    “回世子,說是驛站的廚房失火了。不過,依屬下來看,煙濃火小,應(yīng)該是有人故意設(shè)的陷阱?!?/br>
    “嗯,這么說,就是來專門找我不痛快的了?”

    “回世子,屬下已經(jīng)派人去看了。您放心,這里一切都正常。守衛(wèi)不減反增,暗處的人,就算是想下手,也沒有機(jī)會了?!?/br>
    “很好,有你在她身邊,我很放心?!?/br>
    “保護(hù)世子和世子妃,是屬下的責(zé)任。”

    穆流年擺擺手,不以為意道,“世子妃的能耐,比你想像中還要大。我要你留在她的身邊,不是為了讓你保護(hù)她,更重要的是,避免讓她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明白嗎?”

    門外的妖月愣了一下,正想著這是什么意思,就見穆流年開門出來了。

    “淺淺是個身分特殊的人,她的本事,不是你能想像的。我不想讓她引起外人的關(guān)注,所以,有些事,能不讓她看到,自然是最好的,明白?”

    妖月想起了世子妃的身分,再想起她之前可是經(jīng)常使用靈擺的,雖然她不懂秘術(shù),可是也知道,這秘術(shù)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當(dāng)?shù)摹?/br>
    世子妃年紀(jì)輕,如今又是云家的家主了。若是再讓外人看到了她的本事,自然是太過引人注意了。

    “屬下明白。世子放心,屬下會寸步不離地跟著世子妃的?!?/br>
    穆流年點點頭,雖然他并不認(rèn)為,這個妖月真的就能困住她。

    只要淺淺想,還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

    穆流年看著外頭的人仰馬翻,卻是并無出手相助之意。既然是人家有心要演這么一出戲,還是成全人家為好。

    接下來,一路上自然是大小狀況不斷,大多時候,還都是發(fā)生在了晚上,當(dāng)然,很大一部分,是淺夏不知道的。

    眼看就快要抵達(dá)遼城了,淺夏也松了一口氣,她總覺得,到了遼城,就是到了自己的地盤兒一樣。

    而事實上,穆流年也是這樣想的。

    更準(zhǔn)確的說,淺夏會有那樣的感覺,應(yīng)該就是穆流年帶給她的。

    本來是要直接去鳳凰山的,可是現(xiàn)在既然是一路上狀況不斷,如果不能盡快將這些尾巴處理干凈,穆流年反倒是不愿意去鳳凰山了。

    在穆流年的印象中,鳳凰山是最最干凈的地方。

    那里有他們兩個人的親人,也有著他們兩人的寶貝兒子,還有他們一起經(jīng)歷過的那半年。

    即便當(dāng)時淺夏是在睡夢之中,可仍然是他們兩個共有的經(jīng)歷。

    穆流年看起來灑脫,可是有時候,也會有那么一點點的執(zhí)念。

    就比如說云淺夏,多年后,他抱著淺夏,對著她道,“你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執(zhí)念。”

    而現(xiàn)在,他心里頭的那點小小的執(zhí)念,就是千萬不能讓任何外人,涉足到了鳳凰山。

    有的時候,有這樣的一縷執(zhí)念,還是很好的,至少,在他看來,有了執(zhí)念,自己也就有了動力,做什么事情,也會格外地有精力。

    快到遼城時,淺夏他們遇到了一條長長的隊伍。

    那隊伍由三三兩兩的一些難民組成。

    有的人身上的衣服臟的,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是什么顏色了。臉上一看就是多少天沒有清洗過。

    甚至,還有的人,他們的鞋子,都磨破了,有的露著腳趾頭,有的底子磨透了??扇羰菍⑦@鞋子脫了,他的一只腳就得整個兒踩在了地面兒上。

    看著這些人,有的還扶著老人,有的帶著孩子,當(dāng)然更多的,是那種三五個年輕人,背著包袱,頭發(fā)上偶爾還戴上了一根稻草的。

    “他們都是從什么地方過來的?”

    “應(yīng)該是上次青龍去處理的那些百姓。沒想到,都這么久了,還有這么多的百姓,現(xiàn)在往遼城的方向走。我之前聽青龍回過,說是他和手下一共護(hù)送了三四千人到遼城,這些,應(yīng)該是后來被救下后,走投無路,前來投奔的?!?/br>
    “從肖云放下令讓百姓們撤離自己的家鄉(xiāng),到現(xiàn)在都多久了?以前肖云放沒有銀子,現(xiàn)在還沒有么?怎么就任由百姓們?nèi)绱怂奶幓问??所謂百姓,雖然沒有太多的財富,可是他們?nèi)羰锹?lián)合起來,肖云放這個皇帝,還做什么做?”

    “是呀,可惜了,如此簡單易懂的道理,你我都明白,可是他卻不會想通的。自古以來,哪一任昏君,不是低估了百姓的力量,所以最后,自食惡果?”

    “這倒是。只是可憐了這些百姓們。天氣如此火熱,他們受的苦,怕是遠(yuǎn)遠(yuǎn)比我們看到的更多?!?/br>
    穆流年眸色微沉,伸手將那車窗上的簾子落了下來,“別再看了,徒惹你自己傷感。有些事情,我們是做不了主的?,F(xiàn)在的關(guān)鍵是,這些人一旦大批地涌入遼城,那遼城該怎么辦?會不會被遼城的刺史驅(qū)逐?”

    淺夏微微一怔,“遼城的刺史會如此么?”

    “極有可能,根據(jù)我得到的消息,遼城刺史本身就是一個極其剛愎自用之小人。他如今這個刺史的位子,還是靠著當(dāng)年檢舉了他自己的恩師才坐上去的。不然,你以為他怎么會有資格成為一地之刺史?”

    對此,淺夏顯然是不知情的。

    “他不是你的人,那我們進(jìn)駐遼城后,要不要將他給處置了?”

    “處置自然是要的,不過,總得有個理由吧?不僅僅是要有一個合適的理由,還得有一個可以令人信服的,同時,又能有不少的官員為證的理由。否則,弄巧成拙,倒霉的,就該是我們了?!?/br>
    淺夏沒有再繼續(xù)問,她現(xiàn)在擔(dān)心的是,外頭的這些難民,遼城刺史若是果真將人都給驅(qū)逐出去,他們還有沒有將來?

    “放心,一會兒看看吧,若是遼城刺史果然將此事做地太絕了,我就讓青龍派人引他們一路去陽州?!?/br>
    淺夏點點頭,事到如何,似乎也只有如此了。

    陽州刺史好歹現(xiàn)在也算得是穆家的親戚,就算是沒有徹底地臣服于長平王府,至少,也得做些表面上的樣子吧。

    “怎么不走了?”

    淺夏微微蹙,馬車突然停下,她總覺得,不是什么好事了。

    車外傳來了青龍的聲音,“啟稟公子,我們的探子來報,說是城門緊閉,數(shù)以千計的難民被擋在了城門之外,這會兒,正在城門底下哭嚎的,罵喪的,總之就是各種各樣兒的都有。”

    “嗯,既然如此,我們先往回折,我記得,我們之前不是經(jīng)過了一個有些破敗的村子嗎?就暫且在那里歇歇腳?!?/br>
    “是,公子?!?/br>
    淺夏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這個時候了,那些難民不走,只怕他們也是進(jìn)不了城的。

    淺夏的眼睛微微瞇了一下,“你說,這個遼城刺史,是真的只是為了為難那些難民,還是想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

    “呵呵,那是他的事,我們不必理會。不過就是一介不起眼兒的臭蟲罷了。等我們一進(jìn)了遼城,頭一個要辦的,就是這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