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節(jié)
就算是不能將淺夏拐走,可是見她一面,應(yīng)該也不至于這樣難吧? 思來想去,只怕還得光明正大去一趟穆府才成。 可是有云氏兩兄弟在,自己想要見淺夏一面,還是有得熬。 桑丘子睿苦笑一聲,穆流年,算你狠! ☆、第六十章 故意生??? 遠(yuǎn)在祁陽的穆流年自然知道,他不在的時候,桑丘子睿一定會想盡各種辦法去接近淺夏。 他太了解桑丘子睿了。 他們兩個能在一致對外的問題上達成共識,那是因為他們兩個都是行事穩(wěn)重冷靜的男人。 可是這不代表了,桑丘子睿就放棄了對淺夏的那些讓他不高興的想法。 可是穆流年又不能將她直接帶在身邊,淺夏因為顧慮著穆流年,也不愿意離開遼城,所以,他才會想出了這么幾個招數(shù)。 好在淺夏一直還是比較乖巧的,自從他離開之后,淺夏還不曾出過府門,甚至是連二門,都極少跨出去,這倒是讓穆流年安心了許多。 不過,桑丘子睿不知道的是,穆流年之所以在淺夏的身邊安排了這么多人,明的暗的,怎么也得有幾十個人了,其目的,可不單單是為了防一個桑丘子睿。 穆流年對淺夏還是比較放心的,他不放心的,一直都是桑丘子睿,擔(dān)心他會使出一些什么見不得人的招數(shù)來。 當(dāng)然,穆流年更在意的是,淺夏會不會在他不在的時候,偷偷地使用秘術(shù)。 要知道,淺夏之前使用秘術(shù)的頻率,還是十分的高的。 直到后來兩人吵了一架之后,淺夏才算是真正的不再使用任何的秘術(shù)了。 可是穆流年擔(dān)心,萬一淺夏一時忍不住,再想著窺探到什么,使用占卜等等,這也是不成的。 所以,才會在暗中也安排了那么多的人手,目的,就是為了不讓她使用秘術(shù)。 淺夏也知道穆流年在擔(dān)心什么,事實上,她雖然覺得自己的壽命與是否使用秘術(shù)無關(guān),不過,既然他不知道從何處打聽來了這么一個說法,那就信他一次也無妨。 所以,淺夏一直都是乖乖的,習(xí)慣了不再使用秘術(shù)之后,淺夏反倒是真的將自己當(dāng)成了一個普通人,普通的妻子,普通的母親。 穆流年對于桑丘子睿的防備,淺夏沒有那個心思打琢磨。 在她心里,桑丘子睿就只是一個外人而已,甚至,連朋友可能也算不上。 不是淺夏生性涼薄,實在是她的心太小,除了一個穆流年,再也裝不下其它人了。就算是朋友,也沒有一個異性的位置了。 不過,經(jīng)過了這么長時間的接觸,至少在淺夏看來,桑丘子睿是穆流年的朋友,所以,對他,淺夏是沒有什么好惡的特殊感覺的。 不知道如果桑丘子睿得知了淺夏的心思,會不會氣得吐血? 淺夏雖然感激當(dāng)初桑丘子睿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可是她自認(rèn)為,這是他們之前的那些宿怨了。 情也好,恨也罷,一切都隨著她的重生,而徹底結(jié)束了。 淺夏不愿意讓自己活在了對于以往的那些糾結(jié)和痛苦之中,當(dāng)然,他不愿意桑丘子睿如此。 可是既然是他自己選擇了這條路,那她也沒辦法。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沒有辦法去幫助別人改變命運,至少現(xiàn)在來說,沒有這個本事。 因為進了臘月,天色漸漸地冷了,早上天亮的晚了,傍晚天黑的卻早了。 淺夏拿著一把小木劍,逗著云華玩兒。 云氏一過來,眉心就擰在了一起,張嘴就開始斥責(zé)起了淺夏,“你這丫頭,這天氣這么冷,怎么也不知道拿個手爐出來?你自己的身體如何,自己不知道么?” 淺夏愣了一下,還沒有出聲,就覺得手心里一暖,云氏將自己手中的手爐放到了她的手上。 “小云華跟你不一樣,他在不停地來回跑著,瞎折騰呢,自然不會覺得冷。可是你呢?怎么這么大的人了,一點兒也不會照顧自己呢?” 云氏的話,讓淺夏一下子就想到了穆流年。 想到了自己之前跟他在一起時,總是他記得給自己的手上塞上手爐,晚上,總是會叮囑了三七,先在被子里放上兩個湯婆子。 想著他們一起踏雪賞梅,總會走出幾步后,就被他不由分說地抱著走。 說是擔(dān)心那雪會沒過了她的鞋子,再進了寒氣。 現(xiàn)在想想,仿佛這一切就在昨日。 可是事實上,自打天冷以后,她就再沒有見過他。 除了每日不曾少的家書外,對于穆流年差不多有三個月不見了吧? 淺夏輕笑,自己果然就是一個沒良心的,只怕穆流年自己都會數(shù)著日子過呢,可是自己卻是一點兒感覺也沒有,若是被他知道了,回來后,定然是會數(shù)落自己。 “傻笑什么呢?” 淺夏抬眸,看著母親站在了自己的身側(cè),正笑看著云華一個人在那里耍著劍玩兒呢。 “小夏,你的琴不是彈的極好嗎?不如你撫琴吧。這孩子也太能鬧騰了,也就是你撫琴的時候,他還能靜下來歇一會兒?!?/br> “男孩子嘛,就讓他鬧騰去吧。反正他自己也不嫌累,由著他去?!?/br> 云氏白了她一眼,“你這丫頭,當(dāng)初還說我不能太寵孩子呢?,F(xiàn)在你自己不也是寵著呢?” 淺夏反駁道,“那不一樣?,F(xiàn)在云華不是在玩兒木劍嗎?我這是培養(yǎng)他將來的武將的潛力呢?!?/br> 云氏撲哧一樂,“得了吧!他才多大?不過,像他這樣兒,早早地會走了,還能拖著一把木劍來玩兒,還真是不容易。” “母親這是在夸他呢,還是貶他呢?瞧瞧他那笨拙的樣子?” 這把木劍是云若谷特意給他做的,兩尺來長,寸許寬,現(xiàn)在的小云華拿著,還是略有些大的。 “他才多大的孩子?你呀,就是對他的要求太嚴(yán)了些?!?/br> “都快要兩歲了,自然是要嚴(yán)一些?!?/br> “也不過才一周零幾個月的孩子,我聽三七說,你現(xiàn)在就開始教他認(rèn)字了?” “沒有的事,別聽三七瞎說。我不過是讓他陪著我一起看書罷了?!?/br> 淺夏絕對不會承認(rèn)自己是在教他認(rèn)字,否則,定然是會被母親給批的。 “不是就好,現(xiàn)在讓他陪著你看書,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他現(xiàn)在話都說不全呢,你還是心別那么急了?!?/br> “是,母親?!?/br> “娘,娘,舅舅?!?/br> 淺夏一瞧,原來是云若谷進來了,許是在外頭久了,身上還有一層細(xì)雪。 等快到了,云若谷將身上的斗篷解了下來,再將自己的身上拍了拍,這才快步過來,一把就將小云華給抱了起來。 “乖,云華,叫舅舅?!?/br> “舅舅!” “好孩子,告訴舅舅,你剛剛在做什么?” “我在練劍?!?/br> “好孩子,告訴舅舅,這把木劍是誰給你做的呀?” “二舅舅?!?/br> 又來了! 淺夏一時有些無語,怎么這個二哥每天都要問上一遍?他都不嫌煩的嗎? 不就是給云華做了一把木劍?至于嗎? “二哥,二嫂也給你生了女兒,到時候,等到我的小侄女會走了,你不會也給做把木劍吧?” 云若谷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怎么可能?我的女兒,自然是喜歡娃娃什么的多一點,那等東西,還是由你嫂嫂來準(zhǔn)備就好?!?/br> 云氏笑罵道,“你這個當(dāng)?shù)?,哪里有一點兒當(dāng)?shù)臉幼??這么長時間了,也不說回去看看她們母女?回頭呀,我給婉婷寫封信,就說你在這里又娶了一房妾室,她指定就得帶著孩子來遼城了?!?/br> “姑姑,您可別!就讓她們在鳳凰山好好待著就是。那里有母親照顧著,我也放心?!?/br> “三哥近來總是忙碌,有幾日不曾見到他了,可是軍中出了什么事?”淺夏雖然不過問一些軍務(wù)政事的,可是總還是要關(guān)心一下自己的哥哥的。 “還好,最近讓他訓(xùn)練一批新兵。早先一直是由楚行和白虎訓(xùn)練的,現(xiàn)在楚行去了祁陽,白虎在府上負(fù)責(zé)你的安全,所以這訓(xùn)練新兵的事兒,自然就落到了他的頭上?!?/br> “三哥從未當(dāng)過兵,他會嗎?” “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嗎?再說了,三弟聰明著呢。之前楚行他們訓(xùn)練新兵的時候,他也沒少去觀摩,難不住他的?!?/br> “二哥,最近祁陽那邊的戰(zhàn)事如何了?蒼溟可有退兵的意向?” “目前來說,看不出來。不過,被困了這么久,他們也不傻,這打的可就是消耗仗了。再說了,有穆流年在那兒,他們鐵定也是沒有好果子吃?!?/br> 淺夏聞言,沉默了下來。 現(xiàn)在紫夜到處都是民亂后的大小麻煩。 桑丘子睿之所以會這么忙,一方面是遼城的事務(wù),一方面,是他還要關(guān)注著東側(cè)的這些發(fā)生過民亂的州城,總不能讓百姓們都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暴亂平復(fù)下來,最快的,可能三五日就成。 可是這些被糟蹋過的城池,只怕沒有半年的時光,是無法完全地恢復(fù)過來的。 這對于整個兒紫夜,都是不小的打擊。 如果這場戰(zhàn)爭,不能盡早地解決,只怕,還會生出更多的事端來。 比如說,糧草的問題。 再比如說,軍餉的問題。 但凡種種,都是與銀錢脫離不了關(guān)系的。 這一年,可以說是紫夜損失最為慘重的一年。 這些大大小小的民亂,將紫夜給禍害的不輕。 如果不是有桑丘子睿等一些能臣在,僅憑著一個肖云放,只怕是紫夜早就到處都是暴民了。 先帝若是在天上能看到現(xiàn)在的紫夜,也不知道,他是會痛哭一番,還是會破口大罵了。 “我今日收到了消息,長平王秘密從淮安出來了,身邊還帶著那位柳庶妃呢?!?/br> “嗯,估計什么時候能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