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節(jié)
李云召能隱約地測算到,穆流年的命格也是較為奇特,他就像是在賽馬中,猛然躥出來的一匹黑馬,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他就已經(jīng)閃耀出了璀璨的光芒,引領全軍。 他就是個異數(shù),亦是紫夜的一個變數(shù)。 更是云淺夏命格中的一個變數(shù)! 所以說,李云召也不能確定,將來他們的走向會是什么樣的。 或許,穆流年真的就能擁有逆天改命的本事,也是說不定的。 “多謝你,晚輩今日受教了。他日若是能參得其中奧妙,定然是會對國師重謝?!?/br> 穆流年說完,幾乎就是逃一樣地離開了那里,再站下去,他只怕,自己會將最為脆弱的一面暴露出來,那是他絕對不允許的。 就是在淺夏面前,他也絕對不容許自己太過脆弱了,更何況是眼前的這個外人。 回到了穆府,穆流年簡單地安排了一下,便直接去找淺夏了。 “淺淺,我們大軍明日開拔,四十萬大軍,向梁城進發(fā)?!?/br> “這么快?我以為你要猶豫幾日,才能下定了決心呢?!?/br> “你說的對,這樣的機會,我不能錯過。就算是我放棄了這次的機會,桑丘子睿也未必會放過我?;蛘撸恢辈辉敢夥艞壍?,便是你。只要是他還活著,你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奢望?!?/br> 淺夏覺得他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他是很少這樣主動提及她和桑丘子睿之間的關系的,甚至于,他是有些逃避這些的。 “如果說,只有擁有了權(quán)勢,才能保住你,便是殺到了最后,只余我一人,我也一定會去奪取那個最高的位置。只是為了守護你?!?/br> 淺夏將他的話給領會錯了。 只以為是在他心里,桑丘子睿一旦手怕大權(quán),憑著他的智慧,用不了多久,便會在紫夜建立起更為強悍的軍隊,到時候,只怕是就能真正地與穆流年抗衡,那個時候,穆流年想要守護家人,只怕就會有些困難了。 所以,穆流年才以為,他應該勇敢地面對這一切,主動出擊。 淺夏伸手幫他整理了一下衣襟,“安陽城方面,可有消息?” 穆流年搖搖頭,“安陽城一切正常,那里的駐軍本就不多,這個時候,是幫不上什么忙的。我?guī)氖f穆家軍直逼梁城,陸將軍率他麾下的十萬大軍守護遼城。我相信,我們的家人,都會是安全的。” “嗯。” “淺淺,這一次,你與我同往?!?/br> 淺夏的大眼閃爍了一下,原以為,他會再次提出將自己留下,沒想到,這一回,他倒是主動提及了要帶上自己。 “好,我們不分開。” “淺淺,我從來不曾像現(xiàn)在這樣的期待,你與我一起攜手指點江山的那一刻。相信我,我不會敗?!?/br> 淺夏笑笑,這一場的對決,在她看來,是毫無懸念的。 只是,突然想到了當初桑丘子睿說過的那些話。 他說過,他要讓她也看看,面對江山和美人時,穆流年又會是做出什么樣的抉擇。 淺夏的笑容在臉上僵住,好在此時她是倚在了穆流年的懷里的,所以,穆流年并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 曾經(jīng)的一切,是否還要再重來一次? 曾經(jīng)受過的傷,還要再次被人扒開,再重新地經(jīng)歷一遍? 淺夏的呼吸漸漸有些急促,心底的恐懼,開始無休止地蔓延,就像是那墻上數(shù)不盡的藤蔓,順著她的心,她的血管,開始一點一點地攀爬著。 她努力地想要制止它們伸長,可是卻偏偏無能為力。 似乎是她越要制止,它們攀爬的速度,便越是快速。 她知道,她到底還是害怕了,畏懼了。 曾經(jīng)的夢魘,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不可扼制地向她席卷而來,讓她的身子忍不住顫了顫,仿佛,連站著的力氣,也被抽干了。 “淺淺,你怎么了?” 此時,終于意識到了淺夏的不對勁,穆流年有些急切地問道。 淺夏被他的話驚醒,一瞬間,腦子便清明了起來,若無其事地笑笑,“沒事,只是剛剛覺得有些冷?!?/br> “看著她有些發(fā)白的臉色,再摸了摸她的小手,的確是有些冰涼?!?/br> “來,我?guī)湍闩慌!?/br> 次日,云若谷差了一隊人馬,十分恭敬地護送李云召出城。 穆流年則是號令全軍,向梁城進發(fā)。 一路上,也遇到了大小不一的阻礙,皆被大軍勢如破竹之力而敗。 同年十月底,大軍抵達梁城外五十里的一處鎮(zhèn)子。 大軍安營扎寨,同一時刻,京城的御書房里,桑丘子睿,則是頗為詭異地笑了。 “穆流年,你果然沒讓我失望。很好,我們的巔峰對決,這才只是剛剛開始?!?/br> 梁城內(nèi),璃親王府的肖云航,一臉淡然地聽著手下的稟報,面對手上的心焦,他卻像個沒事兒人一般。 “世子,您怎么一點兒也不急?那穆流年就快要打進梁城了。一旦他進了梁城,入了宮,那這天底下,就再也沒有您的容身之處了?!?/br> 聽著這些忠仆的勸慰,他卻只是搖頭輕笑,“肖氏,早就該亡了。肖云放死了,父王死了,就連福王,也難逃厄運。肖氏除了我,已再沒有了什么嫡系的血脈。落得這個下場,只怕是先皇所沒有想到的吧?” 下人微愣,不明白好主子為何說提及這個。 “當初先皇給穆流年下毒的時候,可曾想過,終有一日,他會覆了這紫夜的天下?當年先皇派人害了長平王妃的嫡長子的時候,他可曾想到,穆家,終是有一日不會再忍了?” 下人的臉色,亦是跟著,漸漸灰白。 “世子,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您還是想想咱們的將來吧?梁城的守衛(wèi),總共也才有十幾萬,對方可是有著四十萬大軍呢。咱們要怎么辦?” “不怎么辦!現(xiàn)在,是桑丘子睿與他爭天下,又不是我,你擔心什么?” “可是世子,無論他們誰當了皇帝,都不可能再留您活在這世上的。您可是肖氏僅存的嫡系血脈了?!?/br> “那又如何?我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威脅。你以為,經(jīng)歷了梁城一劫,肖,這個姓氏,在紫夜的臣民心中,還是那個高貴又神圣的姓氏嗎?沒有了!” 看到了主子的淡然,下人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臉色比之前更為慘白,那一日的梁城,可謂是人間煉獄,慘絕人寰。 的確,有著肖云放那樣自私且膽小如鼠的帝王,梁城的百姓,怕已是恨毒了,肖,這個姓氏了。 如果不是因為當時世子受了傷,而且璃親王府也同樣遭了難,怕是這會兒,梁城的百姓們,能來璃王府將他們的房子給拆了。 別的不說,就說肖云放就那樣死在了宮里頭,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愿意為他說句話。 一代帝王,就連下葬,也不過就是匆匆的,甚至是偷偷摸摸的。 饒是如此,聽說,仍然有不少的百姓,趁著黑夜,去掘了肖云放的墳。 雖有侍衛(wèi)看守,可是這會兒的皇陵,無論是在百姓眼中,還是在桑丘子睿的眼中,都不過是形同廢墟了。 當晚,一個在御書房,一個在梁城五十里外的營帳里。 兩個男人,兩上風華絕代,英明睿智的貴公子,幾乎是同時,都極其鄭重,表情嚴肅地,在紙上寫下了一個名字:云淺夏! ☆、第九十三章 精彩大結(jié)局 梁城總共的兵馬,不足二十萬。這樣的兵力,對上了穆流年的四十萬大軍,分明就是以卵擊石。 至少,在那些熟悉穆流年的人來說,梁城,遲早會是穆流年的。 他們倒也不是看不起桑丘子睿,只是比起武略方面,他們還是更看重穆流年一些。畢竟,兩次蒼溟大軍來襲,出手解決的,都是穆流年。 如果沒有穆流年,說不定,他們這里,早已是被夷為平地,可不僅僅只是被人殺燒劫掠了一夜,就徹底沒事了的。 穆流年對梁城,自然是有著一種很特殊的感情的。 他自小在這里長大,這里曾有他和淺夏最為美好的記憶,所以,不論梁城最后是到了誰的手中,他都不希望長平王府被人毀了。 他想念他的初云軒,他相信,淺夏此時,也同他一樣,對那里,有著一種特殊的思念。 這一夜,注定是無法入眠。 梁城已是近在眼前,遠遠看去,那威武的城門,和高聳的宮宇,已是隱約可見。 淺夏走出營帳,看著穆流年正望著梁城的方向出神,輕輕地自背后擁著他,“元初,我們明日就會到梁城門口了吧?” “嗯,你想回到初云軒了?” “嗯,你也在想那里?” 兩人同時會心一笑,對于他們?nèi)绱说挠心?,還是很愉悅的。 “淺淺,我會盡量做到不傷害那里的百姓,也盡量不會傷害桑丘子睿,我不是一個特別喜歡暴力的人,只要是他不動你,我便可以放他一條生路。” “你確定?” 穆流年輕輕地扣住了她的手,“淺淺,你還是學不會相信我呢?!?/br> 淺夏將臉貼在了他的后背上,然后甜甜地笑了。 “人家說,如果一個男人,愿意將他的后背交給你,那么,就足以說明,這個人對你是十分的信任。所以,元初很信任我,是不是?” “你聽誰說的?” “你只回答我是不是?” 穆流年的眉眼唇角,幾乎是整張臉上,都洋溢著一種nongnong的幸福?!澳闶俏业钠?,我自然信你。只是你不信我,那可怎么辦?” 穆流年說的云淡風輕,聽起來不像是控訴,倒像是情人間的那種呢喃,讓人想要聽到更多,更多。 “元初,我第一感覺到,你的后背,也是這樣的堅硬,卻又這么有溫度?!?/br> “淺淺,或許,你可以試試別的?” “什么?” 淺夏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足下便是一空,整個人已是被穆流年給騰空抱了起來,大步地走向了主營帳。 大戰(zhàn)在即,穆流年竟然也有這個心情? 不過,在淺夏看來,這樣也是不錯的。 或許,她自己也有可以幫他暫時地緩和情緒的功能。 這一晚,淺夏對他是言聽計從,無論是從姿勢上,還是從其它方面,都不曾推拒,如此,倒使得穆流年,越發(fā)地瘋狂了起來。 淺夏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了過去,更準確地說,是她何時昏了過去,自己是一點兒感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