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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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景和翟弋同時一愣,想到齊母前段時間的態(tài)度,再看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兩人立刻明白了,一定是齊少杰這段時間做了什么,所以他父母妥協(xié)了。 文景比翟弋還興奮:“四哥,你就放開手腳的任□□,以后有的是人替你買單?!?/br> 齊少杰趁機道:“四兒,我已經(jīng)訂好了去美國的航班,我們去結婚,四兒,我愛你!” 翟弋眨眨眼,把眼中的淚意壓下去,微微抬起下巴:“我不去美國,我要去丹麥?!?/br> 齊少杰笑了:“好,我改航班。” 翟弋這才伸出手,齊少杰終于重新替他戴上戒指,就戴在原來的地方,兜兜轉轉,該是誰的就還是誰的。 齊少杰拿出他的那只,翟弋往他手指上套的時候,他能感覺到,翟弋的手在抖。 “四兒……”齊少杰一把摟過翟弋,深深地吻上去。 文景著實被感動了,齊少杰如果再負翟弋,簡直是天理不容。有那樣一個人,對你掏心掏肺,對你不離不棄,對你至死不渝……這個世間還是有真情的,看,就在眼前。 一個頎長的身影站到了旁邊,文景感嘆道:“四哥值得,不管齊少杰為他做什么,他都值得?!?/br> “你也值得!”身邊的人說。 文景一驚,失笑:“原來是沈先生。我還以為……” “以為是秦牧嗎?”沈軒笑著道。 文景也跟著笑,沒有接話,而是道:“走吧,我們喝酒去?!?/br> 作為宴會的主角,齊少杰和翟弋的熱吻足足持續(xù)了一分鐘,旁邊還有人幫著打表,兩人分開的時候氣息都不穩(wěn)了。 翟弋故意拿喬道:“宴會結束后你不把這段兒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報告清楚,哼,丹麥之行可還說不準?。 ?/br> 齊少杰勾勾唇,滿眼縱容:“好!” 翟弋這才面對齊少杰的父母,不是他故意冷落兩人,實在是翟弋有翟弋的驕傲,也有他的立場。 翟家現(xiàn)在是翟弋當家,翟老爺子完全退居幕后,他代表的就是整個翟家。他是愛齊少杰,他自己可以隨便丟人現(xiàn)眼,但是今天到場的都是跟翟家密切相關的人,他不可能拿翟家的臉面任性。 每個人都在成長,翟弋也不例外。 “叔……”剛開口叫了一個字,齊少杰的手在他腰上捏了捏:“可以改口了,叫爸媽!” 翟弋挑挑眉,相當?shù)墓郧陕犜挘骸鞍?,媽,我家老爺子在家招呼他那些朋友,沒有來這,你們別見怪,對了,老爺子藏了一瓶好酒,念叨著要跟爸喝兩杯呢?!?/br> 對面的老兩口了臉色可謂精彩紛呈,翟弋才不在乎呢,只要齊少杰的父母當眾同意了,他就把他們當父母,來日方長,用四少自己的話說,他就不信人見人愛的翟家四少搞不定你兩老頭老太太。 說完,也不等人家說話,翟弋過去一邊挽一個,還不忘招呼齊少杰:“走走,那邊有自助餐,咱們再喝一次交杯酒?!?/br> 齊少杰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濃,他愿意未來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直到死,都這么看著翟弋張揚的快樂。 翟成跟在眾人后面,齊少杰回頭,兩人的視線正好對上,翟成朝著外面的露臺去了。 露臺上冷,沒人跑來挨凍。齊少杰剛過來,一只拳頭就迎面而來,其實他可以避開,但是沒有避,這一拳狠狠地砸在了他臉上。 齊少杰揉了揉臉,嘴里一股血腥味。 “我不是在報仇?!钡猿扇耘f一副忠誠凜然的棺材臉,沉聲道:“我只是告訴你,這是最后一次,我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不管他是愿意還是不愿意?!?/br> 齊少杰毫不意外:“你果然對四兒存了那種心思。” 翟成沒有否認,也沒有說話,轉身就走。 “我不會給你機會的,翟成!”齊少杰在他身后說。 。。。 “既然擔心,為什么不打電話?”沈軒見文景時不時看手表,忍不住問他。 文景想了想:“你說的對,不好意思,我這就給他打個電話?!?/br> 不到一分鐘,文景又回來了,攤攤手:“沒有接?!?/br> “應該是在來的路上?!鄙蜍幙粗木埃骸澳悴慌挛腋啬烈娒鏁?,嗯,發(fā)生不好的事嗎?” “你會嗎?”文景給自己的酒杯倒上酒,“在翟弋的宴會,你會跟秦牧掐起來嗎?” “那不一定。” 文景趕緊打?。骸斑@個話題到此結束,沈先生,我真的不想摻合你們的恩怨?!?/br> 沈軒抱歉的道:“不好意思,看見你,我總是想把你拉到我這邊來,文景,我嫉妒秦牧。” 你恐怕早就開始嫉妒秦牧了吧?文景心中暗想。 沈軒仿佛是他肚子里的蛔蟲似的,“當然,我不是因為你才嫉妒秦牧,我一直都嫉妒他,嫉妒他的得天獨厚,嫉妒他的萬眾矚目,明明自己已經(jīng)拼盡了全力,卻還是一敗涂地,那種滋味,很讓人挫敗?!?/br> 看看,有些人哪怕是嫉妒,都能讓人討厭不起來。文景覺得秦牧跟沈軒不應該是敵對關系,應該是朋友,因為他們可以說旗鼓相當。 當然,這只是他的想象。先不說沈軒,因為他畢竟對沈軒知之甚少,就說秦牧那個人,驕傲自負,霸道猖狂,要他跟沈軒坐下來一塊喝酒?除非見了鬼。 “沈先生,你是你,秦牧是秦牧,你們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各有各的吸引力,至少在我看來,你溫文儒雅,秦牧強勢果敢,是不同的類型。我這么說也許沒有自知之明,因為我不懂你們之間的恩怨,我只想說,人活自己就好,有時候放下是對自己的仁慈?!?/br> 沈軒輕柔的看著文景,眼中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神采:“你說的很對,其實放下很簡單,只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沈軒卻閉上了嘴:“以后告訴你?!?/br> 文景很想問他是不是在等秦牧,就這樣跑到一個沒人歡迎的宴會上來,這人腦子是怎么想的呢? 他倒是挺坦然,文景有點如芒在背。所以他不敢過問沈軒跟秦牧之間的恩怨,他問也白問,秦牧那樣的人,死對頭回來了他能不知道?恐怕早就在應對了。 想到這里,文景再一次覺得胸悶,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暴躁。正出神,不知被誰碰了一下,文景剛倒的酒一股腦的潑在了沈軒的衣服上,淺灰色的西裝立刻濕了一大片。 “完蛋,完蛋!”文景丟下杯子抽了紙巾,沒頭沒腦的給沈軒擦。 沈軒就見眼前一個黑漆漆的腦袋,一雙手在他胸前忙活,一道聲音啰里吧嗦的不停念叨:“都是我不好,喝酒還走神,哎,我這腦子一天在瞎想什么?不行,你這樣怎么見人啊,我叫人給你送一套衣服來吧?!?/br> 文景說完抬起頭,一雙星子一般的眸子亮晶晶的看著沈軒,沈軒心中一動,下意識的一把抓住了文景的手,就好像,如果他此時不出手,那抹亮光就會從他身邊流逝,再也不會屬于他。 “沈先生,你……”文景皺了皺眉眉,他抽了抽手,沒抽回來。 就在這時,身邊突然響起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沈軒,你居然還敢回來?” 是秦牧,文景卻心中一突,為什么陌生? 因為,按照文景的心中的劇情,秦牧見到他和沈軒難道不是應該冷酷而又暴躁的喊“放手”嗎? 文景又抽了抽手,還是沒有抽回來,他不由抬頭看了眼沈軒,對方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一旁的秦牧把兩人的互動看在眼里,當然也看到了兩人仿佛粘連在一起的手,秦牧冷酷的笑了:“怎么,沈總專門回來一趟,不是找故人敘舊,這么快就又愛上我的人了嗎?” 周圍傳來戲謔聲,文景在這些聲音中呆若木雞…… 秦牧不是說廢話的人,他說話向來簡明直接,面前這個對沈軒明朝暗諷仿佛沒有看到自己存在的秦牧是如此陌生,陌生得文景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沈軒對秦牧的話置若罔聞,仿佛周圍的人都只是跳梁小丑,他對他們的表演不感興趣。 當然,這個跳梁小丑中也包括秦牧,而文景卻覺得,他才是那個小丑,他在眾人的視線中可笑又可憐的堅強著,挺直了背脊,還得裝作純真無邪,假裝什么都不懂的白癡。 “我的衣服沒關系,倒是你,小景,你的手怎么這么涼?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沈軒關切的說,文景看了看他,終于抽回了手。 他不是手涼,是心涼! “我沒事,謝謝關心?!蔽木俺蜍幮π?,本來不打算插在這兩人中間的,他卻突然改變的注意,對沈軒道:“你怎么可以穿這種衣服出門呢,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錯的店,我陪你去吧!” 秦牧突然喝道:“你還不過來?丟人還沒丟夠嗎?” 文景渾身一震,想握緊雙手,卻發(fā)現(xiàn)全身的力氣似乎離家出走了,于是順手端了一杯紅酒,揚手,猩紅的酒液悉數(shù)潑了出去,秦牧不躲不避,被潑了一臉一身。 扔了酒杯,文景冷笑一聲,看也不看秦牧,轉身就走。秦牧咬牙追上去,所有的人都看得出他此時已在暴躁的邊緣。 翟弋滿臉憎惡的對沈軒道:“你現(xiàn)在滿意了?沈軒,你有什么資格喜歡文景?” 沈軒看見秦牧把文景追上了,不由分說攔腰抱起,進了電梯,他淡淡一笑:“我沒有,秦牧就有?” 翟弋……他知道,這一次,受傷的是文景,哎! 電梯的門還沒關上,秦牧就把文景壓到了轎廂上,氣急敗壞的吻上去。 文景氣紅了眼,鼻間全是紅酒和著秦牧特有的凜冽氣息,他氣得恨不能把這人一腳踹飛。 你憑什么生氣?憑什么? 躲避不過,文景也懶得躲了,張嘴一口咬住秦牧的唇,他咬得很用力,牙齒切開唇瓣,血腥味立刻彌漫兩人的唇齒間。 秦牧終于松開文景,兩人一嘴的血。 文景靠在轎廂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卻冷冷的笑起來,笑得肆意,笑得悲愴,笑得秦牧眼眸緊縮。 “不是你想的那樣。”秦牧聲音沉沉地說。 文景笑得眼淚橫流…… “我也希望是我敏感了,是我多疑了,是我腦洞開的太大,我怎么能懷疑每天晚上睡在我身后的人呢?”文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所以,你告訴我應該怎么想?自欺欺人的想你沒有把我當棋子,沒有在眾人面前惡心我,沒有把我當成一顆炮彈,被你親手擲向沈軒,最后,砰,我跟沈軒同歸于盡?!?/br> 秦牧目呲欲裂,上去一把捏住文景的下巴,再一次強調:“閉嘴,盡管我那么做了,那是因為……” “你承認了?”文景雙眼再一次涌出滾滾淚水,他沒辦法控制,不想哭,也不愿意在這個人面前示弱,但是此時此刻,他已經(jīng)完全沒有辦法控制他的情緒。 他恨他的敏感,如果笨一點,如果遲鈍一點,至少他此刻不會這么狼狽,不會在這個男人面前一擊即潰,這簡直不像文景,不像那個什么都打不到的文景。 秦牧似乎被文景源源不絕的眼淚嚇到了,他的手剛撫上文景的臉,想要替他抹干眼淚,文景一把揮開,聲音帶著嗤骨的寒意:“滾開,別碰我。” 秦牧心中狠狠一痛,他似乎低估了某些力量。 “你早就知道沈軒回來了吧?想好怎么對付他了嗎?秦總,需要我怎么做,你說,我?guī)湍惆?,看在你幫了我這么多的份上,我無以為報,就當我還你的情,怎么樣?”從發(fā)現(xiàn)翟弋跟沈軒認識的那一刻起,文景就知道了,秦牧一直在暗中看著,這沒什么,不是么,只能說明秦總深謀遠慮。文景心臟疼得一抽一抽的,疼得他都忘了要說什么了,前言不搭后語的道:“你今天不該出現(xiàn)的,你不出現(xiàn)的話,按照我的智商,只要你不露出蛛絲馬跡,我肯定找不到理由說服我自己被人利用的事實,只是,我很好奇啊,你做了什么?打算做什么?跟我有關嗎?還是那句話,需要幫忙就說,咱們畢竟也算熟人?!?/br> 文景戲劇性的抹干眼淚,自己都樂了:“突然就哭了,有什么好哭的?” “景兒……” “閉嘴!”文景突然喊起來,他很少這么嘶聲力竭的說話,后面都破音了,兩人同時被這高音喊得一愣,只剩面面相覷,卻均在對方的眼里看見了陌生。 電梯叮的一聲開了,外面站著幾個不認識的人,秦牧一把拉起文景,兩人快步出了電梯。 文景跟著秦牧的步伐,感覺自己像個傻逼。 等到?jīng)]人的時候,文景終于一把甩開了那只死死抓著他的手,抓的那么緊,又不是生死與共的戀人。 調轉方向,這里他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秦牧手中一空,立刻反手一抓,文景根本就來不及逃開。 “哪去?找沈軒?”秦牧瞪著眼睛,冷酷的看著文景。 文景都想笑了:“是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我跟他一起喝茶,一起喝酒,秦總,你現(xiàn)在才來追究有什么用?不對,你憑什么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