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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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他注意到周圍人的反應(yīng),并沒有任何異樣,也就是說,只有他們這一桌的菜有問題。 呵,看來這丫頭是故意的呢,有意思! 鐘俊眼神一轉(zhuǎn),便想到了對策,他取來一邊的垃圾桶,端起那盤放鹽放多了的荷塘小炒,一下子倒了進(jìn)去。 一邊倒一邊在心里念叨,不是我故意浪費(fèi)啊,是有人逼我這么做的,如果要懲罰,請懲罰那個做飯的人啊。 浪費(fèi)對于一個吃貨來說是十分可恥的行為,尤其是像鐘俊這種從小被灌輸了不能浪費(fèi)思想的吃貨。 不到萬不得已,食物實在難以下咽的時候,鐘俊不會浪費(fèi)。 鐘俊看到剛剛還一臉得意的楊柳眼里冒著兩團(tuán)火氣轉(zhuǎn)身進(jìn)了后廚,手上本來要倒第二盤菜的動作也就停了下來。 六六指著垃圾桶中的菜,又指了指鐘俊,手還一直在抖啊抖,不知道他把鐘俊剛剛的所作所為告訴莫女士,鐘少的屁股會不會被揍開了花,怎么想都是一副十分喜人的畫面。 當(dāng)然這種想法他也頂多是想想而已,因為如果他告訴了莫女士,鐘俊的屁股開不開花他不敢保證,但是他敢保證,自己的屁股一定會先開花。 六六還在糾結(jié)誰的屁股先開花的難題,丁一朵已經(jīng)臉色難看地走到了他們桌前。 鐘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看到丁一朵時還抬頭沖她一笑,不過因了臉上如花的妝容,他的笑容到反而顯得有些恐怖。 “我還以為你會拿著菜刀出來呢?!辩娍】戳丝此掷锏拈L柄勺子,低聲調(diào)侃道。 丁一朵聽到他的聲音倒是一愣,因為自己有臉盲癥的原因,對于記住一個人,她通常都有自己的方法,要么記住一個人的身體特征,比如臉上長的黑痣,疤痕,再有一個就是她對人的聲音非常敏感,往往會通過一個人說話的聲音,去分辨人。 按理說,眼前的如花男,丁一朵算是印象比較深刻了,不過腦子里他的臉跟他的聲音卻完全對不上,今天這個男人的聲音似乎很熟悉,但是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 今天鐘俊用的是自己的聲音,前幾天化了妝,他都拿捏著嗓子,用的假聲。 丁一朵甩開腦子中的想法,勺子在桌子上敲了敲,“知道我們云水居有一類客人會被列為黑名單么?” 相比較于丁一朵臉上的憤怒表情,鐘俊臉上則顯得輕松許多,他甚至還帶著笑容,“不知道啊,不過我覺得馬上我就要知道了?!?/br> 六六轉(zhuǎn)過頭去,此時他很想裝作不認(rèn)識眼前這個表情賤兮兮的男人,不愧是影帝,演技真好,呵呵噠! “楊柳!” “眼大肚子小,剩菜不打包,浪費(fèi)糧食的人,咱們云水居不歡迎。”丁一朵話音剛落,楊柳便朗聲說道。 鐘俊“噗嗤”一聲笑了,“那你們的店規(guī)里有沒有規(guī)定,因為廚子的手藝不行,可以投訴啊?!?/br> 丁一朵冷哼一聲,“我們家的店規(guī)里說,對不喜歡的客人可以不招待,對不喜歡的客人,投訴無效,對不喜歡的客人,可以關(guān)門放薯條兒!” 被提到名字的大狗汪汪叫了兩聲,那架勢仿佛主人一聲吩咐,就會隨時撲上來一般。 看著那條虎視眈眈,不,是狗視眈眈的大狗,六六覺得自己的小腿肚子都在抽筋。 鐘俊可沒忘記,自己初來云水鎮(zhèn)的路上,就是被這貨嚇的掉進(jìn)了又臟又臭的水塘里,此時那貨居然還敢沖著自己吠,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讓鐘俊不由瞇了眼睛,眼中迸發(fā)出的冷意,讓薯條兒都乖覺地閉上了嘴。 然而也只是一瞬間,回頭面對丁一朵時,他又是那副嬉皮笑臉的表情了,手上還拿起了筷子在盤子上有節(jié)奏的敲著。 “有一家飯店,它有差別待遇,他們家的廚子,異常的不可愛……”低沉醇厚的嗓音,竟然讓人有些著迷。 丁一朵覺得自己的太陽xue突突跳得厲害,她空著的那只手拳頭握緊了又松開,終究還是沒忍住。 俯身,用手揪起鐘俊的衣領(lǐng),靠近他,咬牙切齒地低聲道:“你到底想怎么樣?那個什么節(jié)目我是堅決不會參加的,所以你如果是為了這件事情就來云水居鬧事,我是不會吃你這一套的。 丁一朵清麗的面容在他面前突然一下子放大,她身上沒有平日里他慣常接觸到的那些女人的香水味,反而是一股帶著煙火氣息的飯菜油煙味,卻讓鐘俊愣了神。 “近距離看,你還挺漂亮的!” ☆、第11章 文思豆腐 “近距離看,你還挺漂亮的!”鐘俊被人揪著脖領(lǐng),卻盯著丁一朵的臉,突然冒出一句。 六六差點給跪了,嘴巴又臭又毒的鐘少什么時候這么夸過女人?演藝圈里什么樣的美女他沒見過,也沒見他夸過誰。 丁一朵也是沒想到他的這種反應(yīng),手上一松,鐘俊便掙脫出來。 “小花meimei,你這話有欠公允啊,首先呢,不能怪我浪費(fèi),要怪只能怪廚子手藝不行,做出來的飯菜讓人難以下咽。其次呢,我來店里的目的很簡單啊,就是來吃飯的,你說的那些我不懂啊?!闭f完還用無辜的眼睛看著丁一朵。 鐘俊的眼睛是沒有化過妝的,而他的眉眼最像他母親,是典型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翹,平日里嚴(yán)肅的時候,黑色的眼眸仿佛一汪深泉,讓人不由深陷其中。 而此時,他的眼眸里帶著無辜的神色,帶了一絲迷離和笑意,竟讓丁一朵再次愣了一愣。 六六眼見鐘俊這模樣,在心里長嘆一聲,鐘少天生就是個演戲的坯子啊,嘖嘖,看這眼神,連小花meimei都被電住了。 不過鐘俊沒有得意十秒鐘,丁一朵就猛然回神,臉上的表情變的甚至有點猙獰,手上的勺子也直接敲在桌子上,她冷笑一聲,“既然不懂,那么我們這小廟伺候不了您這兩位大佛,今天的飯菜免費(fèi)了,請您馬上離開?!?/br> 這話一聽,周圍食客也都議論出聲,楊柳眼見jiejie空著的那只手握成了拳頭,知道這是丁一朵氣極的表現(xiàn),他輕輕拉扯了一下丁一朵的衣服下擺,“姐,你剛剛不是還跟我說,來者是客?” “哎,小花meimei,沒有你這么做生意的吧,我又不是不給錢,你怎么能攆我呢?”鐘俊屁股也沒動一下,只是不滿地嚷嚷著。 見丁一朵依然冷著臉看著他,鐘俊心想這妹子太不可愛了,跟第一天相識完全不同啊。 “內(nèi)什么,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鐘俊有些狼狽地摸了摸鼻子,卻摸了一手粘膩,特么臉上的粉擦的太多了,跟汗水混在一起都成漿糊了! “理由很簡單,我嫌你長得丑,影響我店里其他客人的食欲。這是個看臉的世界,理由夠充分么?”丁一朵皮笑rou不笑地說道。 六六看著鐘俊聽完這話一臉便秘的表情,再次在心里為小花meimei點了一萬個贊,哈哈哈,靠臉吃飯的鐘少也有一天會被人嫌棄,他要不要發(fā)個朋友圈慶祝一下? 鐘俊幾乎要咬碎了一口白牙,他真想抹了臉上這可惡的妝容,讓那個女人好好看看,什么叫臉,到時候她一定會尖叫,一定會跪倒在他的西裝褲下,求著他要照片要簽名的。 此時處在盛怒中的鐘俊已經(jīng)完全忘了,他與丁一朵第一天見面甚至是那天在河邊,他都沒有化妝,是以那張帥臉示人的,而臉盲癥的小花meimei完全沒有任何反應(yīng),還把他踹下了河。 “小爺我從小到大沒吃過白食,今天還就破了例了,一朵花,這筆賬我記下了,我們來日方長?!辩娍夂艉舻仄鹕?,大步走出了云水居。 嘖嘖,現(xiàn)在年輕人,怎么都這么沉不住氣呢,丁老爺子透過簾子縫隙看到這一幕,抽了一口煙,搖了搖頭。 —————— 仿佛這只是一個小小插曲,周圍食客也全當(dāng)是看了一場熱鬧,只是丁一朵心里卻存了個疙瘩。 中午打烊后,楊柳在前廳收拾,丁一朵在后廚收拾,順便準(zhǔn)備晚飯的食材。 “丫頭啊,給老頭子我來一份文思豆腐吧。”丁老爺子手里拿著煙袋走了進(jìn)來。 丁一朵眉頭皺了皺,“爺爺,您教過我,廚房禁止抽煙。” 丁老爺子臉色微窘,沒想到這牙尖嘴利的小丫頭拿他的話來教訓(xùn)他,當(dāng)下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丁老爺子訕訕地收了煙袋,搬了一張凳子,就坐在了一邊,大有一種監(jiān)工的架勢。 要說起這文思豆腐,也是屬于名揚(yáng)四海的一道美食了,它的歷史也非常悠久。傳說是清朝乾隆年間,揚(yáng)州天寧寺一位名叫文思的和尚,廚藝了得,善作豆腐美食,而他用嫩豆腐、木耳等做成的豆腐湯,味道尤為鮮美,乾隆皇帝嘗過這道菜后,宮中御膳菜譜上便多了這道菜。 文思豆腐其實最為考驗的是廚師的刀工,要將軟嫩的豆腐切成頭發(fā)一般的細(xì)絲,可以說對廚師刀工的考驗幾近苛刻,沒有一番刀上功夫,不會有廚師輕易嘗試制作這道菜。 丁老爺子見丁一朵挺直了腰背站在砧板前,取了一塊嫩豆腐,將刀面上沾了一些冷水,先將豆腐切成薄片,用手抹平,然后便聽見廚房里響起“篤篤”的聲音,而丁一朵也微微彎了身子,從旁人的角度看來,簡直就是運(yùn)刀成風(fēng),若是外人看到恐怕要尖叫了。 不大功夫,丁一朵已經(jīng)切好了豆腐,將豆腐放入清水中潤開,放在一邊待用,她又陸續(xù)取了火腿、木耳、胡蘿卜切成細(xì)絲,這才開始上鍋烹制。 等到一碗冒著熱氣的文思豆腐羹端到丁老爺子面前時,楊柳也湊了進(jìn)來,“哇,今天有口福了,姐,我也要一碗?!?/br> 丁老爺子彈了彈他的腦門,“你這個臭小子,整天像沒吃飽一樣,哪日你沒口福了?!?/br> 楊柳哈哈一笑,手腳麻利地舀了一碗小菜,坐到丁老爺子身邊,討好地說道:“跟著爺爺每天都有口福的。” “哐當(dāng)”一聲,丁一朵案板上的黃瓜被拍成了瓣狀,楊柳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的手一哆嗦,手里的勺子差點扔出去。 丁一朵轉(zhuǎn)過身,看著她冷凝的表情,楊柳趕緊改口,“跟著老姐每天也有rou吃,嘿嘿?!?/br> 眼看著丁一朵的臉色緩和下來,楊柳的心才回歸正位,艾瑪,老姐,你這么暴力,以后真的嫁的出去么。 等到楊柳被丁老爺子趕去了里屋寫作業(yè),丁一朵則被他叫到了天井中。 “丫頭,你可知道我今日為什么讓你做文思豆腐?”出了廚房,丁老爺子重新點上了煙袋鍋子,對于孫女不滿意的瞪視他裝作沒看到。 “文思豆腐雖然不是工序最復(fù)雜的一道菜,但是講求一個耐心和細(xì)心,手眼心必須集中在食材上,才能做好這道菜?!蔽吹榷∫欢浠卮?,丁老爺子便緩緩說出了答案。 看著那邊拿著兩個鐵球拋來拋去的孫女,丁老爺子臉上神色復(fù)雜,“朵朵,從你決定學(xué)習(xí)廚藝的那一天開始,我一直教導(dǎo)你要用心去烹制食物,將你對食物的愛融入到菜中,吃這道菜的人也能感受到你的用心。只是我現(xiàn)在在想,當(dāng)初我是不是做錯了?!?/br> 丁老爺子的話說到最后竟然有些低沉,過分低沉的聲音讓丁一朵瞇了瞇眼睛,“爺爺,過分鋪墊不是你的作風(fēng),我們之間向來都是直來直往的的?!?/br> “咳咳……”丁老爺子本來醞釀好的說辭和表情就被丁一朵的話給堵在在嘴里,這誰家孫女,怎么這么不可愛! 既然被孫女這么說了,丁老爺子也就不演戲了,他挺直了背脊,“小花兒,我還是那句話,縱然你從小對做菜感興趣,在廚藝上尚且算得上有些天賦,當(dāng)初我教你廚藝也并非為了讓你成為一名廚師。一個女孩子作為一名廚師太過辛苦,我不想你那么辛苦,好在你還有其他的愛好和專業(yè),所以你必須回松城去,找一份你真正喜歡的工作?!?/br> 這段時間丁一朵的暴躁他不是沒有看在眼里,所以他才更加堅定讓她回到松城去。 “但是你怎么辦?云水居怎么辦?”丁一朵悶悶地說道。 丁老爺子抽了一口煙,他調(diào)皮地吐了兩個眼圈出來,丁一朵小的時候,他常常用這個逗她,每次小丫頭都很給面子的笑出聲來,只是現(xiàn)在,坐在她對面的丫頭一直低著頭,唇繃的很緊。 “丫頭,你呀,有的時候就是太過于執(zhí)著一些東西,有些東西本其實就是虛妄的,是人們太過看不開,非要夾在自己身上的桎梏。我在這里生活了一輩子,說白了不過是會做一手菜,又被人們傳的神乎其神。沒有了云水居,走到其他任何地方,都能找出比我廚藝好的廚師來。所以說不定哪一天人們再來云水鎮(zhèn)就找不到了云水居,我也可以趁著還沒老到動不了去四處走走,像你曾祖爺爺一樣?!苯?jīng)歷了許多的丁老爺子臉上笑意淡然,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也盡是對歲月的參悟。 “還有啊,丫頭,你這脾氣著實要好好收斂一番,唔,還有你這張嘴巴,這么伶牙俐齒,爺爺以后要給你找個什么樣的男人哦?!倍±蠣斪酉氲浇裉熘形绲囊荒?,搖了搖頭。 “所以讓我做文思豆腐收斂脾性?” “怎么可能,是我真的想吃了?!倍±蠣斪佑行┬奶摗?/br> “既然爺爺你一直想讓我回松城去,我就跟楊柳一起回去,只是如果晚上那兩個男人還來,你來招呼!”丁一朵看了爺爺一眼,起身準(zhǔn)備離開。 “哎,丫頭,為什么是我來招呼?” “因為我覺得你跟如花很投緣!”丁一朵沒回頭,給了老人家一個肅殺的背影。 ☆、第12章 一朵花 “因為我覺得你跟如花很投緣!” 丁老爺子因為這句話,差點把手中的煙袋鍋子扔到孫女頭上,嘖嘖,這叫什么話,什么叫他跟如花投緣,簡直是目無尊長。 還真讓丁一朵猜著了,還沒到晚上營業(yè)的時間,鐘俊和六六就已經(jīng)早早地等在了店門前,等到營業(yè)后,他們兩個也自然成了第一批客人。 菜單上點的菜儼然是和中午一樣的菜式,“阿俊,這不太好吧。”六六不忍看他那張風(fēng)華絕代的帥臉化成的如花樣子,眼睛瞟向別處問道。 “怎么不好了,一樣的菜才能考驗出廚師的技藝來。”鐘俊氣哼哼地回答,想到中午那丫頭的話,他又覺得自己的肝兒隱隱作痛了。 看鐘俊那張如花臉上微微的蛋疼表情,六六怎么都覺得自己這趟是不虛此行,能讓整日里臉上沒個正經(jīng)表情的鐘少露出蛋疼的表情來,真心不容易。 不大功夫,鐘俊點的菜便被端了上來,楊柳對待其他客人都是和顏悅色,到了他們這桌,仍然是一臉冷色。 看著那個小子冷著一張臉放下盤子轉(zhuǎn)身就走的模樣,六六湊到鐘俊耳邊小聲說道:“這小子的脾氣看起來不怎么好,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的?!?/br> 這個比喻若是放在平時也不覺得有什么,但此時鐘俊正夾了一筷子飯菜放進(jìn)嘴里,想到六六提到的那個東西,便覺得渾身不得勁兒。 鐘大少當(dāng)下就撂了筷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這是故意膈應(yīng)我呢吧,平時我注意飲食,那些高熱量的東西我可是一點兒沒碰,這段時間我在這里每天早晨也都是繞著鎮(zhèn)子跑上十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