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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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來的賤婢?如此不知尊卑?”太后心頭惱怒,一個卑賤的奴婢竟敢在她面前自稱‘我’! “世子妃,救救奴婢——”舒雅一個激靈,慌忙向水清漪求救。 “清兒,她可是你身旁的丫頭?”太后目光冷冽如刀,陰寒充斥著殺氣。 水清漪怎得不明白舒雅的用意?自稱是她的丫鬟,那么她一個丫鬟敢對孟纖下手,必定是受了她的指示! 那么,她若要自保,斷然不會冷眼旁觀。 可,就在這時,太傅夫人輕聲道:“聽說是長遠(yuǎn)侯府老夫人的遠(yuǎn)親,父母雙亡來投奔。老夫人憐她是個孝順的女子,替父守孝三年,耽擱了說親的年紀(jì)。靜安王世子妃素來心善,怕是帶在身旁是為了給她說一門好親事,莫辜負(fù)了她?!?/br> 水清漪不著痕跡的睨了太傅夫人一眼,極為的眼生,她并不認(rèn)識。心中詫異,人人自保之際,她與自個毫無干系,為何冒險為她說話? 太傅夫人似乎察覺到水清漪的目光,微微一笑:“太后,我與長遠(yuǎn)侯府大夫人有些交情,是以對長遠(yuǎn)侯府的一些事兒,有些個底細(xì)?!?/br> 水清漪恍然,是母親的手帕交?可為何不曾見過? “當(dāng)真是如此?”太后將信將疑的看著水清漪。 “的確如此,我曾在侯府巧遇太傅夫人一次?!遍L孫華錦眸子冷若清霜,淡漠的瞥了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舒雅道:“她祖籍在江南清靈,當(dāng)年洪災(zāi)我曾路過,恰在她家中借宿。念在這份恩情,我便收她為義妹,為她覓得佳婿。” 水清漪心中一震,他明白利害關(guān)系么?此話一出,所有的罪責(zé),都盡數(shù)攬在他的身上!王府本就因著長孫儀毀孟纖清譽,太后對王府有意見,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忽而,手背一涼,他寬厚干凈的手掌覆蓋在她的手背上,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心里頭,莫名的安定了下來。 太后臉色陰郁,條條皺褶都似帶著幾分凌厲。眼皮半垂,仿佛在思索著長孫華錦話里頭的幾分真假。 “太后娘娘,我是世子妃的陪嫁,是她的陪嫁。我與瑞敏公主無冤無仇,為何要冒死加害她?”舒雅心底大驚,長孫華錦為她說話,她絲毫不感到歡喜,反而越發(fā)的恐懼。他在替水清漪摘清責(zé)任,他一己承擔(dān),可以他的身份太后壓根不會責(zé)罰他,她必死無疑! 可她不想死! 看到地上碎裂的銀鏈,舒雅心里驟然醒悟過來。原來水清漪早已就容不下她了!怕是她在回門的時候,手碰觸她的鏈子,就在那個時候動了手腳。而今,她強求水清漪替她說親,嫁給花千絕,怕是觸及到水清漪的底線,她更加無法容忍自個,今日里便動手了! 是了!她怎得那么傻?蓮子糕是咸味,怎得要配玫瑰糖?無非是尋著借口將她支開,制造她有下毒機會的嫌疑! 太后冷笑一聲,看向上官琪。 上官琪恭敬的說道:“長遠(yuǎn)侯府的老夫人將她送做靜安王世子妃的陪嫁,機緣巧合,靜安王世子認(rèn)出她是恩人之女。世子爺素來性子寡淡,卻也不是忘恩負(fù)義之人,便將她認(rèn)作了義妹?!?/br> “即是義妹,那又為何充當(dāng)靜安王世子妃的奴婢?”太后對上官琪的話,隱有幾分質(zhì)疑。 “太后娘娘,世子爺與您的女官所言不假?!泵侠w面色蒼白毫無一絲血色,扶風(fēng)弱柳,被兩位宮婢攙扶著走出來,目光平淡的看向舒雅道:“本宮今日來木槿殿,恰好聽見世子妃與這婢子在隱蔽處談話。大抵是這婢子借由自己是世子的義妹,便央著世子妃為她做主說親,要嫁給三王爺。世子妃便勸說她身份卑微,雖是世子的義妹,可嫁給三王爺亦是高攀了,若是尋常的世家子她倒可以去說道說道?!?/br> “許是這番話說得不中聽,她心里便記恨著世子妃。因此,在大殿見本宮聯(lián)姻對象是三王爺,便起了旁的害人心思,嫁禍給世子妃出氣。” 若孟纖所言是真,那么舒雅害人的動機昭然若揭。 太后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水清漪與孟纖,雷厲風(fēng)行道:“來人,將發(fā)配到西北軍營?!?/br> 眾人一怔,轉(zhuǎn)眼便領(lǐng)悟了太后的意思。 舒雅面如死灰,西北軍營……軍營之中皆是男子,女子便只有慰藉士兵的軍妓……雙目圓睜,拼命的掙扎。不,她不要……來不及開口,便被堵著嘴巴,被侍衛(wèi)拖了下去。 孟纖眼底閃過滿意的笑意,看了眼內(nèi)侍公公手中的圣旨,眸光微閃道:“太后娘娘,纖兒身子虛弱,便先退下,明日再向您賠罪。” 太后擺了擺頭,關(guān)切的叮囑了幾句。隨后,將與此事有牽連的宮婢與內(nèi)侍公公全都杖斃??戳搜蹆苑獾氖ブ迹蛑侠w的事,自是沒有再宣讀,散了宮宴。 水清漪看著權(quán)相空空的座位,目光深幽,怕是孟纖的事一出,權(quán)相便改了主意不曾現(xiàn)身。起身,與長孫華錦一同出宮。走出大殿,便碰上了等候他們的花千絕。 花千絕譏誚的說道:“這就是你的打算?” 水清漪抿緊了唇,她是早就有了除掉舒雅的心思,可她不能直接動手,便刻意拉著舒雅到孟纖途徑之地,說出一番含糊不清的話,誤導(dǎo)偷聽的孟纖以為舒雅要嫁給李亦塵。依照孟纖的性子,她斷然會鏟除一切的絆腳石,更不會留下可能得到靜安王府做靠山的舒雅。所以自己在暗中推波助瀾,只看孟纖如何把握。 果真,孟纖沒有令她失望。 長孫華錦清冷的說道:“你若要娶舒雅,我便命人速去攔截?!?/br> 花千絕一噎,冷哼了一聲,甩袖離去。 “你莫要與他計較?!彼邃舻恼f道,便率先坐上了轎攆。牧蘭立即現(xiàn)身道:“主子,靜安王已回府?!?/br> ☆、第九十四章 攝政王 靜安王回府,并沒有引起多大的波動,府中之人對外都守口如瓶。 水清漪與長孫華錦回了王府,便被等候在角門下的丫鬟,領(lǐng)到了書房里頭。 水清漪感受到王府隨著靜安王的到來,氣氛似變得格外的壓抑。 “靜安王是什么樣的人?”水清漪前世到死都不曾見過靜安王,不知這一世他為何回了帝京?關(guān)于西越與東齊國和親之事么? 長孫華錦凝神,仿佛在回憶。良久,淡漠的說道:“不知?!?/br> 水清漪一怔,千百種回答在腦海中一一閃現(xiàn),唯獨不曾料到會是‘不知’! “我自小便極少見到他?!遍L孫華錦語氣極淡,毫無起伏,似在談及與他無關(guān)之人。 水清漪心頭微微揪痛,鼻尖有些微的澀意。她自詡愛他,可對他并不曾了解。莫怪,他不曾愛上她。 各懷心思,去了書房。 水清漪目光落在身著一襲墨色常服,端坐在太師椅上的男人。五官俊美,棱角分明線條,因常年征戰(zhàn)沙場而面色黝黑。一雙眸子如鷹一般銳利深邃,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 “兒媳見過父王?!彼邃羟飞斫o靜安王行禮,收回打量他的視線。歲月并不曾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跡,但渾身卻透著一股子滄桑。 長孫宏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將一份奏折扔在書案上,對長孫華錦道:“明日將這份奏折呈遞給皇上?!?/br> “邊關(guān)韃子來犯,父親突然來京,怕是不妥?!遍L孫華錦睨了眼桌子上的奏折,嘴角凝著一抹冷笑。 長孫宏對長孫華錦的語氣頗為不滿,沉吟了半晌,嘴角微動,猶豫不定的說道:“西越這次來者不善,瑞敏公主嫁給三王爺,居心叵測。以她一己之力,不足為懼。據(jù)探子來報,西越大皇子潛伏在東齊國已久,若是里通外合,是一大禍?zhǔn)隆N疫@次回京……” “捉拿西越國大皇子?”長孫華錦冷聲道,言辭間并無對長孫宏半絲的尊敬。 長孫宏氣鼓了雙眼,‘啪’的一聲,一掌拍在書案上,檀香木的書案從中裂開一道縫隙。 “你來京怕不止是為了此事?!遍L孫華錦隨意的翻開奏折,眼底的冷意更甚。 長孫宏怒火頓收,捧著一杯茶啜了口,幽幽的說道:“西越國攝政王秘密來了帝京?!?/br> “你怕了?!遍L孫華錦似笑非笑的說道:“你要如何?” 長孫宏被長孫華錦那一句‘你怕了’刺激得雙目赤紅,雙拳緊握,手背青筋爆鼓,極力的在克制體內(nèi)的怒火。陰鷙的雙目落在水清漪的身上,沉聲道:“有來無回。”幾個字從齒縫間碾磨而出。 水清漪不知長孫宏怎得與攝政王有深仇大恨,為了讓他死,不顧邊關(guān)的防守回了京都。 “近期我要去一趟長留山,你好自為之?!遍L孫華錦似乎早已料到他的目地,聽后并無意外,卻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水清漪狐疑的看向長孫華錦,不知為何,他與靜安王之間關(guān)系極僵。 “你——” 長孫宏面色鐵青,拍案而起。 長孫華錦眸子里平靜無波,并沒有被他的怒火而威懾,淡淡的說道:“時辰不早,若無要事,我們便先告辭?!闭f罷,不等長孫宏開口,便轉(zhuǎn)身離開。 長孫宏氣血上涌,可終究沒有求人的習(xí)慣,生生的隱忍下喚住他的沖動。 水清漪被長孫華錦牽著手,一直回到竹園。 心里琢磨著長孫華錦與長孫宏之間的關(guān)系,明明是親父子,卻疏遠(yuǎn)如陌路人。忽而,眉一皺,王府中唯獨武氏待他好,所有人幾乎都厭惡他,這是為何? “你極少見他,因此對他毫無父子之情?”水清漪問出疑問。 長孫華錦搖頭:“時辰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松開水清漪的手,溫潤的指尖拂過她的面頰,溫和的說道:“明日起,便莫要向母親請安?!?/br> 水清漪頷首,看著他眉宇間染著的倦色,微微有些不忍,伸手撫向他的眉,似要拂去那一抹淡淡的清愁。 忽而,手指被他握住。一陣旋轉(zhuǎn),便被他攬入懷中,緊貼著他的胸膛。 長孫華錦把頭埋在她的脖頸里,冰冷的面具,冷得水清漪渾身一顫,卻是沒有推開他。耳畔傳來他的低喃聲:“清兒,不論發(fā)生何事,你要相信我?!?/br> 水清漪背脊陡然一僵,許久,緩緩的放松緊繃的身子,輕輕的點頭:“嗯?!?/br> 長孫華錦圈著她的手臂力道重了幾分,輕如鴻羽的吻落在她的頸項,水清漪不可抑制的一顫。酥癢的感覺,只鉆心底。 長孫華錦似感受到她身體上的抗拒,并沒有逾越,松開了她。揉揉她的青絲道:“今日在宮中受了驚嚇,明日怕是身子會不適,好好休憩,莫要離府?!?/br> 水清漪疑惑不解的看向他,今日在宮宴比以往發(fā)生的事兒,小巫見大巫,怎得就受驚身子不適了? 抬頭看著他挺拔的背影,白袍逶迤拖地,拂過光潔的地面,踏著月色離開。 眉頭擰成結(jié),仿佛從他得知靜安王回府,便極為的古怪。 卻也想不通其中緣由,水清漪便懶怠去想,喚繡橘進(jìn)來伺候她洗漱,上床睡覺。 翌日 水清漪幽幽醒來,繡橘伺候水清漪起床道:“世子妃,方才王爺身旁的小廝來請您去前廳用早膳?!?/br> “為何不喚醒我?”水清漪覺得她身為兒媳,雖然有長孫華錦的命令,卻也不能做得太沒有規(guī)矩,否則便會授人口舌。 “世子爺讓奴婢對外聲稱您身子不適,要靜養(yǎng)?!崩C橘端詳著水清漪紅潤的面頰,撇了撇嘴,不知世子爺?shù)挠靡狻?/br> 水清漪揉了揉額角,放棄去琢磨長孫華錦的心思。昨夜里想了大半夜,以至于今日頭腦脹痛,依舊沒有理出半分的頭緒。 “世子妃,王爺身旁的小廝又來了,請您去書房一趟?!崩C萍臉色不大好看,她按照世子爺?shù)姆愿勒f了幾遍,那小廝就仿似聽不見,笑嘻嘻的看著她,不斷的重復(fù):勞煩這位jiejie替小的通傳。 煩不勝煩! “讓他等著。”水清漪穿戴好,便去偏廳用膳。透過打開的窗欞,看著外面日頭高照,暗嘆今兒個睡過了頭,若不是長孫華錦對外聲稱她身子不適,今日之事怕是又會有人嚼舌根?!笆雷訝斂捎杏蒙??” “世子爺一大清早便出府了?!崩C橘并沒有因水清漪問及長孫華錦而開心,她算是明白了,世子妃的心壓根不在世子爺身上。否則,怎得與世子爺分榻而眠,依舊不慌不忙呢? 水清漪點了點頭,草草的用了膳,便起身與小廝一道去書房。畢竟他是長輩,三番四復(fù)的遣人來請,她若不去便說不過去。 到了書房,水清漪讓繡橘在外等候,獨自進(jìn)了書房。 檀木書案已經(jīng)換了,上面擺放著一摞摞的公文。水清漪一掃而過,看向伏案辦公的長孫宏:“不知父王喚清兒過來,所為何事?” 長孫宏頭也不抬的說道:“永盛坊是你的鋪面?” 水清漪心中詫異,轉(zhuǎn)瞬便鎮(zhèn)定了下來。長孫宏這般問,怕是掌握了足夠的信息,知曉瞞不過他。便順勢說道:“三嬸娘要與三叔南下赴任,無法監(jiān)管永盛坊。畢竟是一大筆銀錢,若是虧空了心中難免不舍,便脫手給我經(jīng)營?!?/br> 長孫宏點了點頭,仿佛只是為了確認(rèn)此事。 “啪——”長孫宏合上公文,擱下狼毫,起身到到書房角落里擺放著的木架旁,在銅盆里凈了手,拿著搭在架子上的布巾擦手:“那么新開的那家酒樓便是你名下的產(chǎn)業(yè)?如今毫無背景,怕是會有人鬧事。你暗中命人去官府打點好,免得鬧出事兒?!?/br> 水清漪點頭,鬧大了,怕會牽扯到王府么? “女人家莫要強出頭,好好在府中相夫教子,莫要招惹了禍?zhǔn)??!遍L孫宏擺了擺手,示意水清漪離開,至始至終,都不曾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