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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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漪感到奇怪,喚她過來,就是為了交代這件事? “世子妃,不好了,方才林掌柜的遞來了口信。酒樓出事了!”繡萍慌張的跑來,大口的喘著粗氣,滿臉擔(dān)憂的說道:“世子妃,咱們酒樓今日才開張,怎得就出事了?” “花千絕呢?”水清漪臉一沉,開張之際,花千絕應(yīng)當(dāng)在場才是。 “花公子不見蹤影。”繡萍心里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她早就問過了,花公子派人主持酒樓開張,至始至終沒有現(xiàn)身。 “走!”水清漪苦笑,長孫宏前腳叮囑她,后腳酒樓就出事了! 匆匆趕到酒樓,官府里的人在她們之前趕到,鬧事之人一哄而散。水清漪到了酒樓,里面被砸得一片狼藉。 “主子?!绷终乒竦靡姷剿邃簦蠲寄沟淖哌^來道:“那一群人是故意尋茲挑事,點了咱們的火鍋,說咱們將湯料熬煮得翻滾,是要燙死他們,當(dāng)即就發(fā)怒打砸?!?/br> “誰報的官府?”水清漪覺得此事刻意沖著她來的,酒樓方才開張,生意如何還沒有見效,同行并不會挑事打壓,而與她有過節(jié)之人,并不知永盛坊是她名下的產(chǎn)業(yè)。 難道,又是一個試探她底細(xì)的人? “是那位公子?!绷终乒衩嫔蛔匀坏闹钢写岸陌装l(fā)藍(lán)袍的男子。 ☆、第九十五章 損失慘重 男子背對著水清漪,看不清楚模樣。 水清漪想著對方喚來官府,制壓住那些個鬧事之人,于情于理都該上前道謝。方才挪動步子,只見他身影快如閃電般自窗口躍出,銀發(fā)藍(lán)袍在空中搖曳飄逸,似湛藍(lán)天際那飄渺的幾縷云絮。瞬間,將站在馬路中間嚇呆的小女孩兒抱開。一輛疾馳的馬車飛速掠過,人群里發(fā)出一陣尖銳的叫喊聲。 “哇——”小女孩驚嚇過度,此刻回過神來,大哭出聲。 薄暮微光傾灑在他身上,仿佛將男子身上拒人千里之外的冷酷給化卻。精美絕倫的容顏,似從畫中走出。隱約間,水清漪覺得有幾分熟悉感。不驚不擾的望著他,極有耐心的輕哄著小女孩。蹲在地上,從袖中拿出藍(lán)色的錦帕替小女孩兒擦拭眼淚。一雙冷傲冰寒的眸子里,蓄滿了柔情,柔情中夾雜著幾分痛苦與凄清。 水清漪轉(zhuǎn)身走出酒樓,請二人進(jìn)酒樓。常德在門口攔截住水清漪,急切的說道:“世子爺遭遇埋伏!” “情況如何?”水清漪怎么也無法想象,他竟也會遭人暗算!旋即,不禁嘆息,他位高權(quán)重,并不如表面那般光鮮亮麗。連親生父母都如此待他,可見他兇險的處境,必定有不少人想置他于死地! 只不過是前世,他給她制造的陰影太過深刻,適才讓她忘記,他也不過是凡胎rou骨。 “世子爺催動內(nèi)力,病情發(fā)作,陷入了昏厥?!背5录钡碾p目通紅,無雙說他的毒已經(jīng)深入骨髓,這次倘若無法醒來,便藥石無醫(yī)。水清漪打從遇見世子爺開始,便沒有好的臉色,心里對她多少有成見。而今,他愿意摒棄前嫌,希望水清漪能夠有法子喚醒世子爺,日后他定當(dāng)以性命相護(hù)她!“世子妃,您隨屬下去一趟莊園。” 水清漪見他如此,便知事態(tài)的嚴(yán)重。也顧及不暇那位男子,叮嚀林掌柜好生招待,代他聊表謝意。提著裙裾,掀簾上了馬車。 “芙兒?!?/br> 恰好這時,男子將小女孩交給她的父母,目光虛空的看著幾人,直至見不到身影。一雙幽藍(lán)似裹著冰晶的眸子,冰寒的冷意蔓延凍住了那絲溫柔,黑洞洞的猶如深不見底的深淵。只那么一眼,便能將人的魂魄給吸附進(jìn)去。不經(jīng)意的一瞥,眼底迸發(fā)出奇異的光彩,仿佛一潭死水,忽而決堤,漾著波瀾的潭水匯入了奔騰不息的海洋,充滿了生機(jī)??粗坪熒像R車的水清漪,脫口而出道:“芙兒……” “啪——” 水清漪甩下簾子,隔絕了外界,連同那一聲飽含思念與痛苦的呼喚。 馬車疾馳,龍玨飛掠而來。龍魂驟然出現(xiàn)在龍玨的面前,單膝跪地道:“主子,已經(jīng)查找到與主母相似的人?!?/br> 龍玨猶如冰封的眸子落在龍魂身上,暗涌翻滾。 “長遠(yuǎn)侯府大夫人喬若瀟!”龍魂話音方落,眼前的身影如煙如電般消失。 …… 莊園門前,水清漪步下馬車,五臟六腑似被顛簸得移了位置,胃里不斷的翻滾想要嘔吐。 扶著馬車,一手壓在胸口平息胃里的翻騰。 “世子妃,世子爺在那天您住的屋子里?!背5抡f罷,便急匆匆的率先去了。想要看看長孫華錦如今是什么狀況! 水清漪一陣恍惚,適才發(fā)覺這個莊園極為的熟悉。根據(jù)之前的記憶,尋到了長孫華錦所在的屋子。 屋外沒有人守候,推開門,屋內(nèi)靜悄悄的,并沒有瞧見先她一步來的常德。繞過屏風(fēng)走進(jìn)內(nèi)室,便瞧見他披著件外裳,側(cè)身依靠在床柱上翻閱賬目。 聽到腳步聲,美如清輝的眸子望向屏風(fēng)處。見到來人,眼底閃過些微的詫異:“你怎得來了?” 水清漪看著他面色泛著不正常的白,眼底有著明顯的烏青,透著病態(tài)。眉頭微擰,他是病了,卻沒有常德說得那樣的嚴(yán)重,不知他騙她來有何用意? “王府沒有你,也不見得會支撐不下去。病得這樣嚴(yán)重,怎得不好生的休養(yǎng)?”水清漪瞧著他如此的不愛惜身體,心里升騰著莫名的怒火。 前世里,不見得他這般的上心,這輩子怎得就如此的勞心勞力了? 長孫華錦微抿的嘴角上揚,溫聲道:“閑來無事罷了?!?/br> “莫不是王爺將你逼得躲在莊園來了?”靜安王對她絲毫也沒有防備,不知是太過自傲,亦或是對她太信任了? 水清漪搖了搖頭,否定了后者。 長孫華錦眼底閃過無奈,他若是不愿,無人能夠逼迫得了他。合上賬目,擱置在床頭:“那你作為我娘子,可要與我一同留在莊園?” 水清漪沒有料到他會順勢接話,一時怔愣住。捕捉到他眼底的戲謔,便知他是在戲耍她,淺笑道:“恭敬不如從命!” “常青,回府將繡橘接回莊園伺候世子妃?!遍L孫華錦眼底笑意濃郁,若他神態(tài)認(rèn)真,她必定會打太極,避重就輕的岔開話題?!澳阕鳛槭雷渝?,一言一行被人瞧在眼里,切不可食言而肥。” 水清漪錯愕的看著長孫華錦,他是認(rèn)真的?聽著他后半句話,不知該氣還是該笑,索性不理會他。翻看著賬本,越看越心驚,光是這莊園名下的良田山地便比得上長遠(yuǎn)侯府一半的產(chǎn)地。還不說其他地方的莊子田產(chǎn),可見王府里的財富有多驚人!莫怪四夫人那般的不甘心,時常想著分家。若是分出去,到手的財產(chǎn)也極為的可觀,而且由她自個做主,不必要聽令王妃的命令! “王府人口繁多,就數(shù)你身子骨弱。這偌大的家產(chǎn),夠王府用幾輩子了,你何必這般勞累?”水清漪語氣里含著淡淡的譏誚,仿佛在諷刺王府少了他并不會就此衰敗,不會運轉(zhuǎn)。 長孫華錦眸子深幽,一瞬不順的凝視著她。雖然她語氣帶刺,卻難掩其中的關(guān)心?!巴醺掖髽I(yè)大,可人口眾多,倘若坐吃山空,王府又如何有如今深厚的地位?”至于為何他要著手賬房之事,只是想要為她奠定在王府的地位,日后即使他不在了,王府里的人也不敢欺她!“王府少我一個,依舊過得很好。在外聲望極高,可內(nèi)在你我都極為的清楚。各懷心思,如今是大房掌家,依舊有人暗中刁難陷害于你,若是權(quán)勢旁落,府中又怎得有我們立足之地?” 水清漪被說得心口一滯,她自是知曉這一層,不過是想要他有個度量,莫要太過cao勞。合上了賬本,緘默不語。 長孫華錦見狀,眉頭微蹙,生氣了? “你若不喜,我便不管了?!遍L孫華錦命常德將賬目撤走,端著常德順便帶來的湯藥,一口喝了下去。苦味蔓延口腔,已經(jīng)麻痹了他的口舌。 解下外衣,撩開被子,躺下去,錦被搭在胸口,闔眼養(yǎng)神。忽而,唇瓣抵著一顆甜膩的蜜餞,睜開眼,便瞧著她立在床頭,一手端著白玉碟子,一手拿著蜜餞傾身喂他。目光微動,張唇吃了下去。 甜膩的味道化去了唇齒間的苦味,似有一股暖流,化去了心底的寒涼。 水清漪緊緊的捏著身側(cè)的手,指尖似殘留著他唇瓣上的溫度。半垂著眼睫,轉(zhuǎn)身手腕被扣住。側(cè)頭看著他那深幽的眸子,里面綻放著異樣的光彩。 “你陪我睡一小會?!遍L孫華錦幽幽的看著她,帶著令人不可抗拒的魔力。 水清漪躺在他的身側(cè),愣愣的回神,也不知自己怎得鬼使神差的就睡下了,懊惱的閉上眼。腰間一緊,他的手臂攬著她的腰肢,下頷抵在她的頭頂。心跳平緩而有力的跳動,呼吸延綿,他已經(jīng)睡去。 水清漪不舒適的動了動,腰間的手臂更緊了一分。皺緊眉頭,無奈的靠近他:“我換個姿勢?!?/br> 長孫華錦毫無所動。 水清漪繃著臉,頭靠在他的胸膛,依偎在他的懷里,手亦是搭在他的腰上。并沒有發(fā)現(xiàn),擁著她的人,嘴角緩緩地上揚,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弧度,淺淺的笑意流瀉而出。 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日落西山。 長孫華錦看著依偎在懷中的人,目光溫柔似水??上氲剿龑ψ约旱某梢?,無奈的嘆息,不知他做了何事,令她對他有如此之深的芥蒂。他感受到她待他的不同,關(guān)于男女之間的愛情,可每當(dāng)她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恢復(fù)理智的時候,便會滿目掙扎,強(qiáng)行克制。 “我該拿你如何是好?”長孫華錦憐惜的拂過她眼瞼下的青影,心里知曉她在王府不開心,適才想帶著她在莊園住上幾日,散散心。 不舍的拿開她擱在腰間的手,心知她若醒來,瞧見這般親密,好不容易踏出的這一步,怕是又要縮回原地。輕手輕腳的下榻,自個穿上衣裳,出了屋子。 許久,屋子里淡淡的幽蘭冷香散去。水清漪睜開了雙目,眼底是一片的清明,并沒有剛剛轉(zhuǎn)醒的迷糊。顯然是醒來多時。 手搭在額頭,耳畔仿佛還回蕩著他方才的嘆息,心里百味陳雜。 “吱呀——” 繡橘推門而入,看著水清漪穿著單衣坐在床頭,碎碎念道:“世子妃,晚間起風(fēng),您穿得這樣單薄容易受涼?!?/br> 水清漪怔怔的看著繡橘,看著她眼底的關(guān)懷,是那樣的真切,一眼便能夠看穿了她的心思。而長孫華錦,卻是深沉似海的人,還不曾看穿他,自個便仿似被他的目光給剖析了! 不明白他是早已發(fā)現(xiàn)她醒來,有意說與她聽,還是當(dāng)真在感概? 心亂如麻。 “繡橘,世子爺呢?”水清漪起身穿著衣裳,坐在銅鏡前顧自梳妝。 “世子爺出去了,奴婢不知他的去處?!崩C橘眼底的喜色盡顯,她來時恰好瞧著世子爺從屋子里出去,看來二人的關(guān)系更親近了一步。“奴婢聽到世子爺吩咐常青,將龍公子接到莊園,怕是知曉您心里掛念著,便將人給請了來?!?/br> 水清漪笑了笑,推開繡橘為她畫眉的手。淡淡的說道:“莊園里可有馬車?”她的那句龍幽,赫然讓水清漪記起為何覺得酒樓男子面熟。他的輪廓與龍幽有*分的相似,靜安王提及西越攝政王秘密來京,那么他定是攝政王龍玨了! 繡橘驀地睜大了雙眼:“世子妃,天色已晚,您要馬車作甚?”難不成去尋世子爺?這個念頭一起,便被繡橘打消。世子妃是什么性子,她怎能不知?而今對世子爺心生抗拒,能夠共處一室,已經(jīng)是極為的難得,又怎得會愿意去尋世子爺呢? 想到此,不由得心里頭發(fā)愁。 水清漪并不知繡橘的心思:“回府?!辈恢埆k可還在酒樓? 繡橘才不會輕易的讓水清漪和長孫華錦培養(yǎng)感情的好機(jī)會溜走,要她說,世子爺也是木魚腦子,龍幽纏世子妃纏的緊,放著這大好的時機(jī)不好好與世子妃獨處,偏生還將龍幽請到莊園! “莊園只有一輛馬車,其他就是采買的牛車了。那一輛馬車,已經(jīng)給世子爺用了?!崩C橘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計上心來。 水清漪看了眼天色,估算了進(jìn)城與莊園的距離,沉聲道:“去備牛車?!彼€有許多疑問,興許龍玨能替她解惑。 繡橘畢恭畢敬的說道:“世子妃,您代表著王府的臉面。怎得能坐牛車呢?這不是有損王府的臉面么?若是教王妃或是四夫人知曉,又不知要翻起什么風(fēng)浪!” 水清漪揉了揉脹痛的額頭,嘆道:“你去備晚膳。” 聞言,繡橘眼底迸發(fā)出光彩,知曉水清漪是同意留下來了! “好的,奴婢這就去?!崩C橘匆匆的離開,心里還是有些不放心,加快了腳程去廚房! 屋子里一片空寂,水清漪起身推開窗欞??粗祀H夕陽沉沉欲墜,紅霞灼灼燒天。整個帝京,籠罩在暮靄霞光中,血紅一片。 晚風(fēng)拂面,水清漪混沌的腦子清醒了少許。感覺到絲絲的冷意,半關(guān)著窗欞,將木棍支著。 “啪嗒——” 窗欞木棍不曾放好,打在屋子里擺放的瓷瓶,砸在臨窗而放的盆栽上,壓斷了盆栽里細(xì)小的枝干。 水清漪彎身撿起有緩沖而沒有磕碎的瓷瓶,撥弄著壓斷的花樹。拿著剪刀修剪枝椏,驀地,發(fā)現(xiàn)盆栽泥土里露出一點白,流轉(zhuǎn)著光芒。撥開泥土,一塊上好的玉玦映入眼簾,水清漪拭去泥土,看著玉佩直直的發(fā)愣。她認(rèn)識這塊玉玦,前世里長孫華錦從不離身的佩戴,而今生去掩埋在泥土,不見天日。當(dāng)看到玉玦上的字時,眼底滿是震驚之色。 清漪 水清漪不懂他為何將她的名字刻在他視若珍寶的玉玦上,最后卻埋在了泥土中,若是盆栽花草枯萎,便會被清走而消失。 目光微閃,他是棄了,只因上頭雕刻了她的名么? “世子妃,這花枝斷了,就莫要修剪了。世子爺叮囑過,這屋子里的盆栽,每三月?lián)Q一次。這盆栽也該快要換了!”一個婢子將一個托盤端進(jìn)來擱在梳妝臺上,看著水清漪腳下的盆栽,含笑道。 聞言,水清漪一怔。電光火石間,似乎想起上次她與長孫華錦來過一次,和這盆栽日期相近。莫不是那回,他將玉玦掩埋了? 想到此,心底仿佛被銀針輕微的扎痛。 “不用了?!彼邃艋亟^,將婢子揮退下去,本想將玉玦給埋回原處,最后卻是收入了袖中。 “世子妃,您快些用膳?!崩C橘提著食盒進(jìn)來,看著水清漪盯著手心的玉玦出神,不禁舒了口氣,她真怕水清漪趁著她離開之際,吩咐其他的人備馬車離開。 莊園里雖然主子們不常在,可也有管事的在打理。管事的時常要四處奔走亦或是去王府報備近況,斷然不可能坐牛車,她只是瞎謅得罷了! 水清漪斂好了心神,吃了幾口,沒有什么胃口。撤退了繡橘,獨自一人在院子里走動。 夜色濃重,莊園里已經(jīng)點起了燈火,在這微涼如水的夜里,并不曾添上一分暖意。夜色深處,一道藍(lán)色的身影屹立。身姿筆挺如松,遠(yuǎn)遠(yuǎn)的望去看不清楚他驚天的容顏,清晰的感受到他周身肅厲冷漠的氣息。仿佛是寒梢陡峭的冰山,冷冽中帶著十足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