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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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水清漪腦子里一片混亂。 這樣的想法,推翻了所有的認知。 長遠侯府覆滅,他的確是為了明哲保身,將她休棄出府。最后將她抓進大牢砍頭! 所以,她想知道為何他愿意娶她! “我發(fā)現(xiàn)對你上心了?!遍L孫華錦直言道。 水清漪一怔,千萬個念頭在心里一一閃過,卻唯獨沒有想到是這個答案。不是沒有想,而是不敢想,亦或是絕無可能。 “去侯府下定,那時不過是娶誰都行??赡銋s極不愿嫁給我,我也斷不會勉強。但后面所發(fā)生的糾纏,始料未及。而你亦讓我懂何是喜,何是悲。”長孫華錦目光悠揚的望著籠罩在云霧中的山巒,面色平靜無波的敘說。 水清漪心中一震,呆呆的看著他,不知該說什么,便沉默不語。 原來他當初愿意娶她,只是因為娶誰都一樣。 正在這時,一個身著湖綠色丫鬟裝的女子過來,盈盈行禮:“世子妃,已經(jīng)開宴了,蕭小姐吩咐奴婢來請您過去?!?/br> 水清漪頷首,看了長孫華錦一眼,轉(zhuǎn)身隨丫鬟離開。穿過花架,水清漪腳步微微一頓,一個黑色錦袍的男子慌張的從一條僻靜的岔道離開。眸子微瞇,背影有些熟悉。 “花架另一頭是什么地方?”水清漪狀是不經(jīng)意的問道。 “那是觀星臺?!毖诀弋吂М吘吹幕卮稹?/br> 水清漪了然,鎮(zhèn)西侯祖上會觀星卜卦,開國皇帝因此為他在府上興建了觀星臺。 到了宴會,貴夫人領(lǐng)著小姐圍著鎮(zhèn)西侯夫人寒暄,蕭珮則坐在一旁,三三兩兩的貴夫人親切的在她身旁與她交談。 蕭珮滿臉的不耐,看到水清漪進來,連忙起身過來,厭棄道:“我不喜參宴,每回出現(xiàn)都圍著我問候,變著法子打探大哥二哥的婚事?!?/br> 水清漪輕笑:“今日鎮(zhèn)西侯夫人不曾邀請男眷,為何我來時瞧見了旁的男子?” “怕是鎮(zhèn)西侯世子,他喜愛舞文弄墨,時常邀人在府中吟詩作對?!笔挮樥f到鄭一鳴,語氣難得的有了幾分溫柔?!暗墙⒘藨?zhàn)功,適才有如今的地位。當初我還小的時候,那些小姐公子并不屑與我們將軍府,時常罵我是個粗鄙蠻橫的人,一起欺負我。也只有鄭一鳴在這個時候,拉著我去他的書房,教我識字作畫,我哪里有這等雅興?。繉⒛瓰⒃谒龊玫漠嬌?,毀了他不知多少書籍,也不見他生氣,只是笑著說我若不做他的媳婦兒,他就告訴我爹爹請家法。” 水清漪會心一笑,笑容有些微的苦澀。將軍府與鎮(zhèn)西侯府有婚約,蕭珮若是嫁給鄭一鳴,怕是琴瑟和鳴,又怎得會被李亦塵給毀了? 蕭珮目光毫無焦距,似乎陷進了回憶里。嘴角彎彎噙著淺笑,忽而,變得有些傷感:“我與他算得上青梅竹馬,我不顧世俗目光,跟在他屁股后面轉(zhuǎn)悠到了十三歲。后來離京去邊關(guān),他嬉笑著說總算甩掉了我這個禍害,氣得我跳腳,將他打了一頓?!闭f到此,蕭珮咬牙切齒的說道:“那日我離京,他站在城門上,放了幾千響的鞭炮,險些沒將我氣死。若不是大哥壓著我,當時就將他一同綁著去邊關(guān)!” 水清漪目光微變,看了一眼懷念過往的蕭珮,帶著些許的深意。但凡與她深交,斷然知曉她是什么樣的性子。而陪著她一同長大的鄭一鳴不可能不知!顯然他是故意激怒她,想要她回來,可造化弄人,最后讓蕭珮碰見了李亦塵。 “你為何不嫁給鎮(zhèn)西侯世子?”水清漪希望蕭珮能夠嫁給鄭一鳴:“你與他一同長大,這份深厚的情誼,你們會很幸福?!?/br> 蕭珮眸光一暗,苦澀道:“小時候我時常說要嫁給鄭哥哥,那時并不知男女之情。他比我長七歲,他及冠之時我還是個小姑娘。他喜歡上了如煙,正是因此我便歇了心思。他與如煙日漸親密,我便越發(fā)的疏遠他,因此結(jié)識了你。后來我出了京城,不久便傳來他迎娶如煙的消息?!?/br> 水清漪心中錯愕,鎮(zhèn)西侯世子成親了?為何她不曾聽說過? “如煙在過門后,便死了。鎮(zhèn)西侯夫人怕他難過,不曾提起。而攀附鎮(zhèn)西侯府的人,不敢得罪,把好口風(fēng)。門第高的不喜拿這些個晦氣的事兒說事,久而久之,便無人得知?!笔挮樞睦锇燕嵰圾Q當成大哥哥,小時候揚言嫁給他,不過是長輩拿她尋開心。本就有婚約,自是也樂見她嫁進鎮(zhèn)西侯府,誰知會有后面的事情發(fā)生? 若是鄭一鳴沒有喜歡上南宮如煙,她怕也就當真嫁給了他。 感情之事,水清漪也是個失敗者,她不知該如何勸解蕭珮放手。打趣道:“他如今孑然一身,你亦未嫁,倒可以湊成一對。”語氣卻極為認真。 蕭珮怎得不知水清漪的心思?苦笑道:“祖母與我說親的人,就是他?!崩@了一大圈子,終究最后還是嫁給他。 水清漪抿嘴淺笑,這也就是緣分了。 “你同意了?”水清漪心里沒底,不知她好端端的為何提及鄭一鳴。難道是不愿意? 蕭珮心里很復(fù)雜,自從鄭一鳴成親后,她就一直躲著他。而后,她喜歡上了李亦塵,一直追著他在跑,更是沒有機會相見。中間隔了這許多年,她不是當年的她,鄭一鳴怕是也變了。 正要開口,眼角余光忽而瞧見假山旁,一襲藏青色錦袍的男子坐在輪椅中,侍衛(wèi)在后推著他,與瑞敏公主并肩而行。 目光似被刺痛,瑞敏公主精心打扮了一番。身穿水紅色繡花輕紗廣袖對領(lǐng)短襦,銀色芙蓉織錦外衫,下穿杏紅色薄綢拽地長裙,腰間系著煙霧色蝴蝶結(jié)緞帶,一側(cè)佩帶著玉佩。清爽微風(fēng)吹卷著水袖,似飛舞的彩蝶。 水清漪眸光微沉,起身道:“我們出來的時辰太久,大約要開宴,快些回吧?!?/br> 蕭珮垂目,點了點頭,順從的與水清漪一同離開。 可就在這時,孟纖看向回廊中的二人,盈盈淺笑道:“王爺,那是靖安王世子妃呢。我與她有幾面之緣,去與她說幾句話?!?/br> 李亦塵側(cè)目望去,只見到她一個背影。眉一皺,溫潤如玉的說道:“你此不熟,我與你一同去?!?/br> 孟纖含笑點頭,腳步輕快的追上二人的步伐。細聲喚道:“靜安王世子妃?!?/br> 水清漪聽到這聲音,下意識的看向蕭珮,蕭珮面色些許的蒼白。身側(cè)的雙手緊捏成拳,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再度睜開眼已經(jīng)平復(fù)了情緒。微扯著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弧,示意水清漪她不妨事。 水清漪輕嘆,卻也停下了腳步。與此同時,孟纖已經(jīng)來到二人的身后。 孟纖看了一眼臉色不好的蕭珮,轉(zhuǎn)而笑道:“靜安王世子妃,方才我來鎮(zhèn)西侯府想要尋你,怎奈王爺不放心,與我一同觀賞侯府景致?!?/br> 蕭珮松開的手指驟然收緊。 水清漪意味不明的說道:“這是自然,公主是東齊貴客,定是要好生招待。若是有個萬一,誰也擔(dān)當不起?!鳖D了頓,淺笑道:“鎮(zhèn)西侯夫人身為主人要招待各府夫人,而侯府只有鎮(zhèn)西侯世子一人個子嗣,他身為男兒,招待公主怕是不妥。若是遣個熟知府里的丫鬟,卻是輕慢了公主,王爺是最適合不過的人選?!?/br> 孟纖眼底的笑意漸深,掩嘴嬌羞的說道:“難為王爺了?!彼葡肫鹆耸裁?,孟纖面頰飛上了兩抹朝霞:“太后已經(jīng)定下了婚期,我來了東齊,東齊前往的隊伍帶著西越備好的嫁妝回程,還有半月,便是婚期?!?/br> 蕭珮臉色更是白了幾分,呼吸都有些短促。心中明白孟纖是來找茬炫耀,她不能落了下風(fēng),讓她得逞! 水清漪心中一急,憂心蕭珮。仔細看了孟纖一眼,猜測她是否知道了什么,刻意說與蕭珮聽? “呀!這位小姐怎么了?臉色怎得那么難看?”孟纖掩嘴驚呼,黑黝黝的水眸里透著關(guān)切:“可要喚府醫(yī)?”說罷,轉(zhuǎn)身對過來的李亦塵說道:“王爺,這位小姐怕是病了,臉色不大好。你快命人去尋府醫(yī)!” 蕭珮目光直直的看向李亦塵,心里難受得如刀割。揚唇蒼白笑道:“染了輕微的風(fēng)寒,不妨事。” 李亦塵溫潤如水的眸子里閃過一抹憐惜,從輪椅的扶手中拿出一個瓷瓶,遞給身后的侍衛(wèi),對蕭珮道:“這是治風(fēng)寒的良藥?!?/br> 蕭珮不接。 “將軍日理萬機,素來愛女心切,你若病倒怕是沒有心思cao練士兵。為了東齊百姓安危,你該照料好自己?!崩钜鄩m眸子里透著悲天憫人的大愛,并沒有因為唐突贈藥而有何不妥。 孟纖臉色稍霽,勸說道:“原來是蕭小姐。王爺素來是慈悲心腸,你若不接受他的贈藥,怕是會心頭不安。”話里透著些許的深意。 蕭珮雖然愛李亦塵愛到失去了尊嚴,當他要成婚,心痛得幾乎要停止跳動??伤龜嗳徊粫览p爛打,將最后一絲尊嚴扔在他的腳下。 “王爺連一只螞蟻都不忍踩死,何況我是個人呢?當初王爺曾拒絕太后賜婚,尋覓有緣人。如今看來,王爺與公主甚為般配,不枉公主不遠萬里而來?!笔挮樖帐昂们榫w,不動聲色的反擊。 孟纖面色微變,蕭珮暗指李亦塵為了東齊黎明百姓,迫于無奈才與她成婚! 李亦塵聽出了蕭珮話中的諷刺,眼眸半垂,指尖把玩著一塊光澤瑩潤的玉佩。頗為傷懷的說道:“你何必如此?” 蕭珮譏誚的一笑,忽而發(fā)覺他根本就是個偽君子! “珮兒不喜無故受人恩惠,怕我誤解了!”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傳來,一位身高八尺的男子立在蕭珮身后。 只見他穿著一身月牙色的錦袍,錦袍上青絲繡著鳳尾竹,清俊儒雅。大約二十七八左右,下頜方正,目光清朗,劍眉斜飛,十分俊朗。 鄭一鳴。 水清漪看出了一絲不尋常,怕是鄭一鳴不像蕭珮所說的那般,對她毫無感情。 李亦塵面色無異,唇瓣凝笑,溫潤道:“是在下唐突了。” “已經(jīng)開宴,王爺與公主快些入席?!闭f罷,鄭一鳴便牽著蕭珮離開,顧自責(zé)備道:“天氣悶熱,晚間還是很涼。又踹被子了?怎得就不能讓我省心?”語氣里帶著無奈和心疼。 蕭珮也來了火氣,素來與鄭一鳴吵嘴慣了,伸手在鄭一鳴的腰間擰了一把:“你不給我蓋被子之后,我自個會蓋。若不想你省心,我索性就卷著鋪蓋住到你府上!” 鄭一鳴皺眉,眼底含笑:“不用如此麻煩,你的屋子一直留著。自你回京,乳娘時常將你的被子拿出去曬,等著你回來。” 蕭珮一怔,眼眶霎時泛酸。 “唉!好些年未見,還是愛哭鼻子……”鄭一鳴話不曾說完,蕭珮提腳朝他屁股踹去。 鄭一鳴動作敏捷的躲閃開。 蕭珮見此,揮舞著鞭子追趕了上去。 水清漪看著追打的二人,不禁失笑。就是不知這鎮(zhèn)西侯府,等著蕭珮回來的人是乳娘,還是誰了? 李亦塵望著蕭珮追逐的身影,目光幽邃,醞釀著不知名的情緒。 孟纖若有所思,不經(jīng)意的說道:“這蕭小姐舉止未免太過輕浮,男女有別,她竟住在了鎮(zhèn)西侯府。” 水清漪睨了眼李亦塵,淺笑道:“公主有所不知,將軍府與鎮(zhèn)西侯府素來便有婚約,婚期怕是與你和王爺相近。” 孟纖面色微微一變,她若繼續(xù)說下去,那也把自個給搭進去了! “公主初來東齊,不知是常事?!崩钜鄩m為孟纖解圍,目光頗為復(fù)雜的看向水清漪,欲言又止。 自蕭珮的事兒后,水清漪對李亦塵心有芥蒂,笑了笑,轉(zhuǎn)身離開。走出回廊,‘嘭’的一聲,與人迎頭碰撞。水清漪肩膀劇烈疼痛,后退了幾步,看向?qū)γ嬷恕?/br> 莫寅捂著胸口,擰著眉頭看向水清漪,歉疚的說道:“在下莽撞了,世子妃可有大礙?” 水清漪不語,冷冷的盯著莫寅,一言不發(fā)的走到莫寅的跟前。冷笑道:“幸好你撞上的是我,若是瑞敏公主你的命怕是……不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寅臉一沉,看著水清漪的背影,眸子里布滿了陰霾。 水清漪到了花廳,屋子里的人神色各異,鎮(zhèn)西侯夫人并不在。 江氏見到水清漪,神秘兮兮的走過來,湊耳說道:“鎮(zhèn)西侯府要倒大霉了,南州國使臣在侯府遇害,身上的密令不見,聽說事關(guān)兩*機要事。若是處理不當,怕是氣數(shù)要盡了!”話音剛落,男眷一行人也來了花廳。 水清漪目光落在莫寅身上,隨后看向長孫華錦。他的目光平靜,令她莫名的心安。 就在這時,鎮(zhèn)西侯帶著幾個侍衛(wèi)進來,面容嚴肅。看了眼水清漪對長孫華錦道:“府中有人看見世子妃經(jīng)過花架,事關(guān)重大,老夫不得不謹慎為之,若有得罪之處,世子莫要怪罪!” 長孫華錦眼底蓄滿了寒星,沉吟道:“莫非侯爺懷疑是王府所為?” “這……”鎮(zhèn)西侯語塞,面露焦色。王府不能得罪,可南州國的使臣同樣是大事。倘若密令泄露,鎮(zhèn)西侯府會招來滅頂?shù)牡準?!“世子,使臣在觀星臺遇害,而給世子妃領(lǐng)路的侍婢曾說過世子妃詢問過她觀星臺之事,且我們在觀星臺下的矮桃樹上發(fā)現(xiàn)了一塊錦帕。”說罷,將一塊繡著清字的錦帕拿出來。 江氏面色一變,離水清漪遠了一些。 眾人看向水清漪與長孫華錦的目光,透著異樣的古怪之色。 水清漪將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笑道:“無妨?!卑矒岬目戳艘谎坶L孫華錦,清冷的說道:“清者自清,侯爺請便!倘若我是清白,還請侯爺親自登門賠罪!”揮手間,渾身驟然散發(fā)出凜然的氣息,令人生畏。 “得罪了!”鎮(zhèn)西侯自然不會因此而放棄,揮手讓身后的侍婢去搜身。 侍婢腳步輕盈,是習(xí)武之人。朝水清漪點了點頭,在她的身上搜查。驀地,從她的袖中搜出一封折疊的信件。 倏忽,大廳霎時一片寂靜,只余輕重不一的呼吸聲。 ☆、第九十八章 添丁 眾人的視線落在侍婢手中的信封上,屏息等著她確認,是否就是失蹤的那封密令。 水清漪目光凜然,一瞬不順的盯著信封,眼底有著不可置信。 鎮(zhèn)西侯見搜出了信,目光晦澀,臉色陰沉的看了眼水清漪。 水清漪目光閃爍,目光落在信上,微抿著唇瓣,遲疑的說道:“這并不是密令。侯爺拿出的那塊絲帕上繡著是我的名字,但卻不是我的。這封信,還請鎮(zhèn)西侯還與我,莫要與我為難。” 鎮(zhèn)西侯吃不準了,他并不曾見過密令,怎得知曉這個信是不是密令?可若還給水清漪,這信封里裝的的確是密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