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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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吃驚的看向繡橘,這才仔細看著咽氣的芳兒。抿緊唇,半晌才說道:“她母親確實在二房,是七七的乳娘?!闭f罷,吩咐身側的丫鬟,去尋芳兒的娘。 水清漪眼底閃過暗芒,吩咐趕來的府醫(yī),給芳兒檢查。 不多時,府醫(yī)開口道:“她手臂上有抓痕,與人發(fā)生過爭執(zhí)?!?/br> 水清漪蹲下身子,皺眉看著渾身濕漉漉的芳兒,伸手在她身上翻找。企圖找到線索,驀然,手一頓。在她腰間按了按,硬的,硌手。 水清漪解開她的腰帶,吩咐繡橘給她剪刀。將縫好的粗布腰帶剪開,一支金光燦燦的金步搖墜落在地上。 “叮咚——” 眾人屏息盯著地上金光四射的金步搖,齊齊看向四夫人。 四夫人瞳孔一縮,心中慌亂,忙不迭的說道:“這個賤人不但給我下藥,偷去了庫房鑰匙,連帶著將我的金釵一同給偷走!” “你撒謊!”方家嫂子趕來,看到慘死的女兒,悲從中來。驀地,聽見四夫人的話,豁出去道:“是你!是你用金釵收買芳兒,陷害世子妃??蓻]有料到這丫頭眼皮子淺,落到如今的下場!” “她是世子妃的人,我怎得收買她?倘若是如此,何不自個下藥栽贓她?”四夫人心里驚怒交加,沒有料到姓方的將臟水潑在她的身上! “造孽??!奴婢本是二夫人的人,怎奈又回沒有照看好孫小姐,致使她誤吃了毒草。是四夫人恰好碰見,她手里頭有解藥給孫小姐解了毒,但是此后她便以此來要挾我。芳兒是四夫人安插進世子妃屋子里頭的人!你為何不自個下藥,偏要繞彎子收買芳兒,那是你將蒙汗藥給芳兒,塞在世子妃的屋子里頭,來個人贓俱獲!” 方家嫂子本就是怕一大家子人被趕出王府,適才被四夫人拿捏在手里,對她唯命是從!如今,女兒落得如今凄慘的下場,心中悲涼,她若是戳穿了四夫人,興許一大家子還有活路??扇羰抢^續(xù)幫襯著四夫人,保不齊日后會重蹈芳兒的覆轍。 水清漪冷笑連連,除去四夫人,又會有誰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這偌大的家產(chǎn)給搬走? 她那日四處宣揚自個將庫房交給她打點,怕就是為了她晚間挪空庫房做鋪墊。即使有人瞧著響動,誤以為她在收整庫房! 誰知四夫人如此的大的野心,妄想獨吞! “我……我不明白你們……你們說什么!”情勢陡然間反轉,原本勝券在握的四夫人面色驚變,朝后退了幾步,打死也不肯承認她私吞了那些個家產(chǎn)! 水清漪心中完全確認是四夫人監(jiān)守自盜! 就在這時,牧風將一個人給綁著扔在地上。四夫人面色驟然慘白,渾身幾不可查的發(fā)顫!怎……怎么可能,他不是已經(jīng)拿了銀子潛逃出京了么?怎得落在了水清漪的手中? 眼珠四轉,閃爍不定的看著周圍的人,最后落在水清漪的身上。看著她嘴角噙著淡淡的微笑,臨危不亂。頓時恍悟,這一切根本就是這個賤人布的局,引她上鉤! “夫人,救救奴才……”被捆綁住的人,已經(jīng)受了刑罰,滿身的血跡,驚懼的向四夫人求救! 四夫人頭皮發(fā)麻,緊緊的捏著拳頭,不敢看那侍衛(wèi)皮開rou綻的傷痕。深吸幾口氣,故作鎮(zhèn)定,目光噴火的指責水清漪道:“你屈打成招!公道自在人心,休要栽贓我!” 水清漪一揮手,牧風將人拖下去。侍衛(wèi)想到暗牢里的刑具,嚇得肝膽俱裂。脫口而出道:“夫人,你不能不救奴才!” 四夫人眼底布滿了狠毒之色,咬緊了牙關,不知水清漪怎得將他給抓來了!心里害怕那侍衛(wèi)全都交代出來,心里急的團團轉,想法子封住他的口。 可就在這時,侍衛(wèi)已經(jīng)開口向水清漪求饒:“世子妃,奴才是被逼無奈。一家老小全都被四夫人抓來,要奴才與幾個兄弟將庫房里的東西,全都藏在四房荒廢院子里的枯井下面?!?/br> 四夫人如遭雷擊,身體虛弱的癱坐在地。 水清漪命人去枯井里搜找,隨后撤退了眾人,庫房門口,只留下四夫人與她身邊的丫鬟,還有二夫人與玉蟬,其他的人全都散了。 “我原以為你只會做做假賬,卻沒有料到你如此貪心?!彼邃艟痈吲R下的望著四夫人,仿佛她只不過是能一腳碾壓的螻蟻。四夫人心毒善妒,卻謀略不足。貪墨了這偌大的家產(chǎn),難免心底驚惶不安,說話處處露出馬腳。之前的證據(jù)證人,只是在擾亂她的心神,使她心底的不安不斷的擴大。而侍衛(wèi)最后出場,則擊潰了她心底的防線。 四夫人目光狠厲,咬緊牙根道:“你早就想對付我!” 水清漪搖了搖頭:“你太聒噪了,而我喜清靜?!?/br> “你這個賤人……唔……”四夫人見水清漪承認,破口怒罵,話不曾說完,水清漪將擦手的帕子塞進了她的嘴里。 “你若踏踏實實的打點庫房,我又如何能整治得了你?說到底,是你的貪念害了你!”水清漪不緊不慢的說道,絕美的容顏露出淡淡的淺笑,天際的一輪圓月霎時都失了光芒。卻讓二夫人,心底倏然發(fā)緊。 水清漪在二夫人身旁頓了頓,頷首離開。 翌日,水清漪修書一封,派人快馬加鞭的送到國寺,請示王妃如何裁決。 親自清點了庫房的物品,一件不落后,才舒了口氣。 回到屋子里,凈手吃了幾塊糕點,蕭府便來人請她去茶樓。 水清漪收惙了一番,便去茶樓赴約。 進了雅間,看著倚窗而坐的蕭珮,水清漪眼底閃過心疼。那樣開朗活潑的女子,如今被情所傷,整個人變得沉郁。瘦得脫了形,下巴尖得似錐子,兩眼無神,眼瞼青影濃重。哪見當初的明媚俏麗? “你可真能折騰,短短幾日的光景,你瞧瞧你變成什么模樣了?”水清漪心底驀地升騰著一股子火氣,將蕭珮推到銅鏡前,語重心長道:“你為了不值得之人,將自個傷成這般模樣,可曾想過關愛你的親人?他們見你這般,該是何等的傷心?” 蕭珮臉色蒼白,轉身抱著水清漪垂淚。“他說我不是他心中之人,適才不能夠娶我。而今,若他娶的是心上人,我斷然不會如此不甘??伤磳⑷⑦^門的是西越的公主,叫我如何咽下這口氣?” “珮兒,他不是你的良人。”水清漪隱約有印象,她前世死的那年,蕭珮與鎮(zhèn)西侯府說了親事?!懊魅真?zhèn)西侯府有家宴,你到時候與我一同去。” 蕭珮猶豫,水清漪不容她反駁的說道:“你也該散散心?!?/br> 蕭珮點了點頭,想起了要緊的事,神色凝重的說道:“最近這段時日,玉媚兮時常在皇上必經(jīng)之路彈唱凄婉悲歌?;噬闲闹斜揪蛯λ星?,礙于太后的威儀,適才無奈降了她的位分。如今,每夜都宿在玉媚兮的寢宮??粗@個勢頭,她怕是又要出頭了!” 水清漪擰緊了眉頭,玉媚兮的手段,她素來都知。只是因著她性子高傲,太過輕視自己,才會吃了大虧。經(jīng)過大起大落后,玉媚兮怕是會謹慎得多。只是,她若恢復榮寵,勢必不好對付。 “我聽父親與大哥在書房議政,再過半個月,便要祭天?;噬嫌幸庾層衩馁馀c他一同祈福,倘若出現(xiàn)了祥瑞之兆……”后面的話,蕭珮沒有點明。 水清漪心領神會,恐怕這個主意,是玉媚兮提議。 “她對你積怨已深,切不可讓她翻身!”蕭珮眼底閃過狠絕,附耳嘀咕了幾句,難得的露出一抹笑顏:“我同意了父親的提議,在圣旨下來之前嫁人。” 水清漪心里有著nongnong的不安,憂心忡忡的詢問道:“你可想仔細了!” “這樣不好么?”蕭珮心里很難過,李亦塵喜愛的是她最好的姐妹,她也曾經(jīng)嫉妒過,甚至有過其他不該有的念頭。幸而她喜歡隨祖母打坐誦經(jīng),壓住了心里的心魔。 水清漪無奈的嘆息,她若是想通了、放下了,她自是喜聞樂見。 “你上回為何見著長孫華錦便躲開了?”水清漪好整以暇的看著蕭珮,她性格直爽潑辣,并不曾有怕的人,見到長孫華錦便躲的極快,倒是頭一回見。 蕭珮面露尷尬之色,不知該如何啟口。吱吱唔唔的說道:“沒得事!我怕過誰呢?” “那好,待會長孫華錦會來茶樓?!彼邃粼捯舴铰洌挮樢涣餆煹奶岸?,不過轉瞬不見了蹤影。 水清漪心中愈發(fā)的狐疑,臨窗而站,恰好看見蕭珮跳落在一襲白衣勝雪的長孫華錦跟前。 蕭珮宛如受驚的兔子一般,飛快的躥開。 她快,他更快。 雪白的錦帛如閃電般纏繞上蕭珮的腰間,輕輕一拉,蕭珮便退回到他的跟前。眼底蓄滿了寒冰,看著舉手投降的蕭珮焉吧的低垂著頭,長孫華錦眸子里的寒冰碎裂,似要化成利箭戳進她的要害:“她視你為好姐妹,你便是這么回敬她?” 蕭珮干笑道:“誰讓你奇丑無比,又是個活不長的。她屈于你們王府yin/威,逼于無奈嫁給你。鎮(zhèn)西侯府的公子鄭一鳴品行樣貌身世樣樣不差,又是你的好兄弟,她嫁過去,你斷然是不會為了搶奪她毀了手足情?!?/br> 長孫華錦眸光微暗,原來是逼于無奈么? 袖擺微動,錦帛收回袖中,信步進了茶樓。 蕭珮揉了揉腰肢,忽而發(fā)覺她似乎做錯了什么。看他的模樣,顯然是對清兒有情。 她當初讓祖母認水清漪,是起了旁的心思。一來可以給她做后盾,二來蕭府與鎮(zhèn)西侯府有婚約。水清漪成了祖母的義女,那么她可以選擇嫁給鄭一鳴。鎮(zhèn)西侯府不如王府那般復雜,鎮(zhèn)西侯夫人是個好相與的,亦不會為難清兒??烧l知被長孫華錦識破,生生壞了她的算盤,嫁入了王府。 …… 轉眼間,鎮(zhèn)西侯府的賞花宴到了。 蕭珮早早的來了王府,接水清漪去鎮(zhèn)西侯府。 水清漪烏鴉鴉的發(fā)間插著垂銀絲流蘇翡翠七金簪子,身著煙霞色灑絲月藍合歡花彈綃紗裙,白皙的肌膚欺霜賽雪,烏眸靈動傳神,似深幽古井寧靜無波。 清風吹拂,吹卷著裙擺飛舞,清冷的氣質似空谷幽蘭。 蕭珮心想只要長孫華錦不揭開面具,與水清漪倒是一對璧人。想到此,便想到自個的目地。朝她招手道:“快些上來?!?/br> 水清漪掀簾而入,在她對面坐下。斟茶淺飲了一口道:“今兒個怎得這么早?” 蕭珮呵呵笑了幾聲,悄悄的湊近水清漪耳邊道:“昨日里你們家世子爺可有對你說什么?” 水清漪搖首,昨日他去茶樓是辦事。 “當初我讓祖母認你做義女,是想要你嫁入鎮(zhèn)西侯府。那時,我并不知你是李亦塵心上人,所以……”蕭珮生怕水清漪誤會,急急解釋。 “行了,我都明白?!彼邃粼鯐幻靼姿男乃??她若是為了李亦塵,自己嫁給長孫華錦才是正確。因為鎮(zhèn)西侯府威望雖高,卻是不及王府,不足以與皇室抗衡。 蕭珮松了口氣,吶吶的說道:“他不曾告訴你,成親之時,他同時給將軍府下了聘?你與他回門的時候,送你回了府,他便去了將軍府,給祖母敬了兩杯茶。當初見你抗婚,我誤以為你不喜歡他,便沒有與你說??墒亲蛉绽铩彝蝗挥X得他有幾分可憐?!?/br> 水清漪眸光微動,沒有想到他背著她做了這麼多。 可若是去將軍府敬茶,為何不喚她一同去? 蕭珮似乎看穿了水清漪的心思,笑道:“他興許是防著我,怕我教唆了你?!?/br> 水清漪眉一皺,正要開口,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小姐,鎮(zhèn)西侯府到了?!瘪R夫將木梯搬了下去。 蕭珮率先跳了下去,水清漪彎身走出馬車,目光落在長身玉立在石獅門前的那一抹白影上,宛如遺世獨立的霜白之花,飄逸若仙。 長孫華錦似有所察,微微側頭,四目相對,清淺一笑。 蕭珮掩嘴偷笑,小聲道:“他果然不放心你,今日邀請的都是男眷,獨他一人?!?/br> 水清漪嗔怒的瞪了蕭珮一眼,蕭珮笑著說道:“你們之間怕是有誤會,他為你做到這個份兒上,你該給他一次機會,兩個人敞開了說?!?/br> 水清漪緊了緊手指,點了點頭,下了馬車,朝他走去。 ☆、第九十七章 宴會風波 此時初夏,天氣悶熱卻又有些微的潮濕,夾雜著一絲寒涼。 水清漪與長孫華錦并肩進府,幽靜小道通往碧月池,碧綠水面上粉白蓮花層層疊疊,淡雅清香撲鼻。 長孫華錦踏上九曲石橋,通向河心小巧精致的朱色涼亭,亭內(nèi)擺著一張白玉桌,是賞景的極好位置。放眼望去,碧藍的天空與延綿起伏的山巒相接,山腳下便是滿池荷花齊齊綻放的景致,美不勝收。 長孫華錦為水清漪拂去白玉石凳的浮塵,一方潔白如皎的錦帕鋪展在石凳上,笑容清淺,少了往日的幾分冷漠,卻又透著種深深的無奈:“鄭一鳴喚我來有要事相商,今日宴會上怕是不平靜,蕭珮性子莽撞,你得盯緊了她?!?/br> 水清漪一怔,他處處在為她著想。那日龍玨遇刺,如今冷靜下來回想,怕是誤會了他。早前他便幾次三番的叮囑她莫要出府,并且裝病不見人??伤K究是違背了他的好意,見了他的父親,因此而遭了算計! 心中瞬間頗為感慨,一瞬不順的望著他。清風拂面,吹散了她的青絲,遮掩了她的視線。他忽而伸手替她將散發(fā)捋順,別至耳后。指尖溫潤,觸碰上她冰冷的面龐,有種異樣的舒適感。 “那日常德說你病重,讓我去莊園?!彼邃糨p聲道,心里生出了歉意,為了對他的誤解。怕是他早已料到她出府,便吩咐人將她帶到莊園,放在眼皮子底下。 長孫華錦睨了她一眼,眼中閃過釋然,輕輕一嘆:“因此,龍玨遇刺,你認為是我與靜安王聯(lián)手算計了你?” 水清漪點了點頭:“是?!?/br> “你今日與我坦誠,蕭珮功不可沒?!遍L孫華錦心思復雜,不知該高興亦或是傷懷。他與她之間的關系好壞,旁人一句話便起到至關作用,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信任。 心底升起了一陣無力感。 水清漪怔怔的看著他,冰冷的面具泛著清輝,一雙眸子卻溫柔似水,夾雜著一絲悲涼。迎風而立,月白廣袖在清爽的微風下飛舞如蝶。 “當初是你為何娶我?”水清漪問出塵封在心底的問題,歷經(jīng)兩世,終究是說出了口?!拔乙爩嵲挘瑹o論如何我都已經(jīng)嫁給你,人小力微,對你起不到任何的威脅?!?/br> 回想起前世,水清漪感到疑惑。以長遠侯府的地位,根本就對王府起不到任何的幫助。長孫華錦就算要對付長遠侯,以王府的權勢根本就沒有必要娶她。他不能夠從她這里得到任何的利益,并不需要演戲欺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