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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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shí)光飛逝,轉(zhuǎn)眼便過了半月,到了啟程去國寺祭天。 水清漪坐在馬車上,掀開簾子,看著前面宛如游龍的隊(duì)伍,心里頗為的感嘆。根據(jù)史書記載,牲口要用二十八頭牛,三十三只羊,三十四口豬,兩只只鹿,十二只兔,祀前一個月供養(yǎng)于犧牲所。祭祀前三日,皇帝開始齋戒。前二日,書寫好祝版上的祝文。前一日,宰好牲畜,制作好祭品。 祀日前夜,由太常寺卿率部下安排好神牌位、供器、祭品??蛇@回皇上為了將玉媚兮恢復(fù)榮寵,便將這一次的祭天儀式安排在國寺。 皇上在宮中便開始齋戒,宰殺好牲口,適才啟程?;噬铣鲂写篑{鹵簿隊(duì)列中,最前列的是四頭大象,名曰導(dǎo)象,后面再跟五頭大象,名曰寶象,其身披珠寶做成的墊子,上面還要背上寶瓶,寶瓶里放著火絨、火石等,待祭祀時(shí)抬出來,以示不忘本。后面是樂隊(duì)、金輅、玉輅、象輅、革輅、木輅五種馬車,后面又是一百八十人的樂隊(duì)。之后才是皇上正式的隊(duì)伍,再次便是百官家眷,浩浩蕩蕩,綿延數(shù)里。 水清漪看著這極盡奢華的陣仗,心里莫名的不安。這次是為了玉媚兮,皇上專程來國寺祈福,以她為民請福祉,將她冊封為國母! 這些日子以來,她與玉媚兮結(jié)下了不少的恩怨。她重奪榮寵,對她并無半點(diǎn)好處。 “身子不適?”長孫華錦擱下手中的書卷,凝視著滿面愁緒的水清漪。蒼白的面容在陽光照耀下,愈發(fā)蒼白透明?!斑€有一段路途,休息一會?” “無礙?!北砻嫔祥L孫華錦是幫著她對付玉媚兮,可到底玉媚兮于他有過恩情,水清漪豈會告知他心中所想?“這次祭天回去,便是瑞敏公主與賢王大婚,珮兒也要嫁進(jìn)鎮(zhèn)西侯府。難免心里頭有些感傷罷了。” 長孫華錦知她沒有說真話,也不強(qiáng)迫勉強(qiáng)于她:“鄭一鳴不會虧待了她?!?/br> 水清漪眼睫顫了顫,收緊了捏著錦帕的手。從古至今,女子元貞看得極重。她先前以為鄭一鳴娶過妻,以他與珮兒的交情,定是不介意。但是后來才知曉,鄭一鳴只是納了妾侍,珮兒嫁過去并非是填房。而她已經(jīng)失貞,倘若鄭一鳴介意…… “嗯?!彼邃粼谛睦锬钠矶\著,鄭一鳴對她的疼愛,已經(jīng)超出了對元貞的在乎。“母妃在國寺,你可要見她?” 長孫華錦淡淡的說道:“不見?!鳖D了頓,含笑的握著她冰涼的手指道:“她若遣人請你,你便去見一見她。” 水清漪頷首,心想王妃定然會遣人來尋她去過問。孟菲兒安然無恙的出來,但是孟尚書暗地里卻似少了往常對待王府的熱忱。暗地里勾結(jié)黨羽,對付王府。這些小動作她都知曉了,更何況是王妃? 果不其然,隊(duì)伍到了國寺,各自回到安排好的禪房。王妃身旁的玉芝便來請水清漪過去。 水清漪收惙了一番,便去了王妃的禪房。屋子里極為的簡陋,只有簡單的用品。王妃跪在蒲團(tuán)上,誦經(jīng)念佛。 水清漪在另一個蒲團(tuán)上跪下,虔心磕了三個頭,便直起身來,看著供臺上的佛像,等著王妃開口。 許久,就在水清漪以為王妃要誦經(jīng)完畢才會問話,正想要起身,便聽到王妃厲聲道:“本宮離府才半月,便發(fā)生那樣大的事情!孟菲兒是王府未來的兒媳,她出了事,你作為世子妃應(yīng)當(dāng)去打點(diǎn)妥當(dāng)!孟菲兒現(xiàn)在承了瑞敏公主的情,孟尚書倒是怪罪咱們王府不曾出力,與王府離了心!” 水清漪心中冷笑,王妃遣人通知她備禮去安撫瑞敏公主。如今,倒是怪罪她不曾替孟菲兒說話。 “母妃,我按照你的要求行事。至于為何孟尚書與王府離心,你該問問二弟?!彼邃羝鹕?,福身行禮道:“倘若無事,我便退下了?!?/br> 王妃一怔,長孫儀也插了一手?冷厲的看向玉芝,玉芝‘撲通’跪在地上,神色驚慌的說道:“奴婢得到消息,二公子寫了一份口供,逼迫孟菲兒畫押?!?/br> 王妃神色莫測,臉上似乎隱有薄怒,最后化成了一聲低嘆。 水清漪的禪房離王妃的住處有一段路程,繞過一條小道,瞧見一個丫鬟鬼鬼祟祟的東張西望,提著食盒躥進(jìn)了一條僻靜的小路。小路兩旁栽種著蔥郁的淚竹,轉(zhuǎn)眼便隱去了纖小的身影。 鬼使神差,水清漪跟隨了進(jìn)去。轉(zhuǎn)出竹林,里面一片空曠的平地上,搭建著一座小竹樓。穿著青布緇衣芒鞋的婦人,從丫鬟手中接過食盒,端出里面的膳食。 水清漪看著她端出的膳食,并非是齋飯素菜,而是色香味俱全的葷菜,心里有些狐疑,這婦人是出家人的裝扮,怎得能吃rou食? “公主,您可算要熬出頭了。這次祭天儀式后,您可以借機(jī)與皇上一同回宮?!鼻锞章曇衾镅诓蛔〉娜杠S,站在一旁近身伺候著婦人用膳:“太后娘娘雖然心狠了一些,可到底是為了大局著想。再如何生氣,也只有您一個女兒,如今西越國與東齊國交好,太后定會召您回宮?!?/br> 婦人神色淡淡,不以為然:“她恐怕早已忘記還有我這么一個女兒?!边@些年的清苦,早已磨平了她的菱角,再也尋不出一絲往年的嬌縱霸道。 秋菊也氣餒了,這些年太后確實(shí)沒有來過旨意。公主初初到國寺,雖然沒有受到欺壓,卻也不見得多舒坦,該做的活兒一件不能落下。日子轉(zhuǎn)好,也就是近幾年,三皇子來了口信關(guān)照。 眼底閃過一抹亮光,興奮的說道:“公主,三皇子也來了國寺,一同祭天。他對您是個好的,您可以要他去向太后求情!” 婦人眼底閃過微瀾,凝思沉吟。 水清漪聽了這一番話,已經(jīng)知曉這婦人便是被太后貶到國寺的長公主了!驀地,耳畔傳來‘咝咝’聲,水清漪倏然抬頭看過去,一條通體綠色的的蛇,纏著與它同色的竹枝,伸長了頭對她吐出蛇信子。 水清漪屏住了呼吸,后退了一步退開,腳下踩在鋪落在地上的枯黃竹葉。長公主側(cè)頭看過來,目光落在水清漪的臉上,神色大變,失態(tài)的將手中的酒杯揮落在了地上。 水清漪見已經(jīng)給發(fā)現(xiàn),順勢走了出來,避開那條翠青蛇。福身給長公主見禮,盈盈淺笑道:“方才迷了路,唐突了師太?!?/br> 長公主驚覺失態(tài),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可臉色依舊有些發(fā)白,冷眼看著水清漪,目光極為的復(fù)雜。不知她聽去了多少!還是當(dāng)真如她所說迷路,方才才闖了進(jìn)來。 “明日祭天,寺中來了不少貴人,不知施主是哪家夫人?”長公主打量著水清漪,看著她的梳妝,便是做婦人打扮,顯然是已經(jīng)嫁人。 “母妃在寺中祈福有些時(shí)日,我今日初來,便去拜見母妃,回禪房時(shí)迷了路,叨擾了師太?!彼邃舸蛄恐L公主,她是剃度了的。年紀(jì)與母親差不多,可卻顯得老態(tài),眼角處已經(jīng)布滿了皺紋。原本一雙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嫩白雙手,如今粗礪長滿了繭子,可見吃了不少的苦頭。 長公主已經(jīng)知曉了水清漪的身份,喬若瀟的女兒么?有意思!她心底倒是欽佩極了阮馨,成日里面對著這張臉,不膈應(yīng)么? “秋菊,送這位施主回去?!遍L公主轉(zhuǎn)身回了竹屋。 “施主,請隨我來?!鼻锞仗嫠邃粢?,心中是不相信她迷路闖進(jìn)來,既然長公主沒有多問,她這個下人自然不能多嘴! “有勞了。”水清漪跟著秋菊,回到了禪房。心底思索著長公主看她的古怪眼神,難道她與母親有舊怨? 繡橘端著齋飯進(jìn)來,擺放好碗筷。輕喚著水清漪:“世子妃,世子爺來了口信,與您一同用膳。” 水清漪頷首,長孫華錦已經(jīng)進(jìn)來,繡橘拿著白巾給長孫華錦撣去灰塵,伺候著水清漪去凈手。 “我今日碰見了長公主?!彼邃粼陂L孫華錦的對面坐下,端著碗,夾著一塊土豆放在他的碗里:“她見著我失態(tài)的打翻了酒杯,你可知里頭有什么緣故?” 長孫華錦目光深幽漆亮,看著碗里的土豆片,失神了片刻。“西越與東齊聯(lián)姻,皇室只有長公主一個適嫁公主。長公主已經(jīng)有了傾慕之人,自是不愿離鄉(xiāng)離母遠(yuǎn)嫁他國。便讓你母親代嫁,可你母親下嫁長遠(yuǎn)侯?!?/br> “恐怕沒有這么簡單?!彼邃粜睦镌桨l(fā)的不安,長孫華錦顯然有事瞞著她。她的母親不曾代替公主嫁到西越,必定要有一個人嫁過去。雖然不知什么緣故,長公主相隔幾年嫁過去,卻被西越皇冠上失貞的名頭,將她遣送回來。 這其中,必定有發(fā)生其他的事情! 驀地,水清漪臉色微變道:“你撒謊!” 長孫華錦擱下碗筷,抬頭看著她。 水清漪冷聲道:“母親嫁給父親,不過一個年頭就生下了我。而西越與東齊聯(lián)姻,要早上幾年!”所以根本是聯(lián)姻在前,母親下嫁給父親在后!長公主不是因著這件事而與母親結(jié)怨! 長孫華錦眼睫半垂,修長白皙的手指搭在青瓷碗上,散發(fā)著晶瑩如玉的光澤,與眼底碎裂的寒冰相輝映。良久,緩緩說道:“你恐怕早已猜透其中的緣故,又為何要問我?”眼底片刻的黯然,閃過一抹失望:“還是,你在試探什么?!逼胶蜔o波的語氣,透著無以言說的凄涼。 水清漪不敢去想,以她如今的實(shí)力,早已能夠?qū)⑦^去的事情查的一清二楚。在查探到母親有一個孿生meimei,被冊封為公主,遠(yuǎn)嫁西越后,她便終止了查探。她怕結(jié)果比她如今的生活還要復(fù)雜,挖掘出真相,她就無法抽身! 可是龍玨的出現(xiàn)、長公主的出現(xiàn),不得不讓她多想。 長孫華錦忽而轉(zhuǎn)頭看向她,面上神色淡淡,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那雙狹長深邃的眸子里暗沉一片,令水清漪心中莫名的不安起來,便聽到他說:“鎮(zhèn)國公府嫡長女被冊封為和悅公主,遠(yuǎn)嫁西越??傻臻L女心中有傾慕之人,meimei替jiejie出嫁。好景不長,傳來噩耗。西越皇聽聞和悅公主有胞姐,便再次求親。而鎮(zhèn)國公府不愿兩個女兒最終克死他鄉(xiāng),便下嫁給侯府。而長公主在得知西越皇就是她傾慕的男子之后,說服了太后嫁去了西越,不到一年的光景,便以失貞之名將長公主遣送回來?!?/br> 水清漪神色怔然,呆呆的看著他。片刻道:“你早就知曉?!?/br> 長孫華錦淡淡的嗯了一聲,澄澈而寧靜的眸子轉(zhuǎn)過去不再看她,顯得態(tài)度淡漠疏離。 “那我……”水清漪話不曾問完,長孫華錦起身,將常德留下保護(hù)水清漪,便離開了。 水清漪抿緊了唇瓣,他這是生氣了? 水清漪揉了揉額角,輕嘆了一口氣。她心里有了一絲懷疑,世上哪有那么像的兩個人?倘若是母親有一個孿生的姐妹,那么她極有可能是母親姐妹所生的孩子。可根據(jù)現(xiàn)在的情況看來,她有些茫然,難道她是西越皇的女兒? 長孫華錦早前便知曉她不是母親的親生女兒,難道是知道她的身世?所以,才愿意娶她? 隨即,水清漪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若是如此,前世長孫華錦便不會那樣的對她。 莫名的,水清漪竟有些想要相信,他是因?yàn)閷λ闲牧?,所以才娶她…?/br> 看著桌子上的膳食,都不曾用多少。水清漪起身,親自去廚房??吹皆钆_上有一些新鮮采摘的鏈子,便做了一碗蓮子羹,吩咐繡橘給送過去。 長孫華錦心里到底是有些難受,為著水清漪的不信任。可看到繡橘送過來的蓮子羹時(shí),長孫華錦氣笑了。蓮子是降火之物,她特地送來蓮子羹,在暗示著讓他消消火? 深幽的眸子里,蓄滿了無奈。 繡橘也是怕世子爺心里氣世子妃,便小心翼翼的說道:“世子爺,世子妃這些日子有些不順心,說話難免有些不中聽??墒雷渝彩莻€心直口快的人,您便莫要與她計(jì)較!” 長孫華錦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 繡橘見長孫華錦盯著蓮子羹,并沒有讓人扯下,舒了一口氣?;厝チ耍瑢⒎讲诺氖聝夯胤A了水清漪,語重心長道:“世子妃,大夫人說的對。這男人啊,就是得哄著。世子爺方才可是被你給氣著了,這不你先服軟,世子爺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沒事兒人一般。所以,日后可千萬別與世子爺犟著?!?/br> 水清漪淡淡的睨了繡橘一眼,隨意道:“他許了你什么好處?” “世子妃!”繡橘恨鐵不成鋼的跺了跺腳,咬牙道:“您可勁作,到時(shí)候別后悔才是!”說罷,轉(zhuǎn)身就跑開了。 水清漪心亂如麻,和衣躺在了炕上。 這一睡,便是等到了寺廟鐘聲響起,方才醒來。睡眼朦朧的望著窗外,天色蒙蒙放亮,大師小沙彌都起來做早課了。 “世子妃,皇上下旨,眾人都一起去做早課?!崩C橘端著水進(jìn)來,伺候水清漪起身。 水清漪頷首,收惙好,用完早膳,出門就瞧見長孫華錦長身玉立在廊檐下,白衣勝雪,飄逸若仙。側(cè)目看著她,唇畔悠然綻放出一抹淺笑,似夜空破曉的一縷曦光。 “早課枯燥,你怕是坐不住。后山有一片桃園,我領(lǐng)你去賞景。”長孫華錦信步而來,撫了撫她被風(fēng)吹散的幾縷青絲。目光溫柔,隱隱透著寵溺。 水清漪點(diǎn)了點(diǎn)頭,與他一道去了后山桃園。桃花漫山遍野,花開不敗。淺白粉色的桃花瓣隨著清風(fēng)零落,層層疊疊的鋪墊在泥濘的土地上,水清漪拽地的長裙掠過,花瓣飛舞。 “真美。”水清漪沒有想到這國寺后面有這么美的桃花林,一眼望不到盡頭。 長孫華錦折下一根花枝,別在水清漪的發(fā)間。 水清漪伸手觸碰了發(fā)髻上嬌嫩的花瓣,將手中的花枝插在他的玉冠上,笑道:“你若換上女兒裝,這世間女子無人能及?!?/br> 長孫華錦握著她的手腕,將花枝拿了下來,溫柔的說道:“這滿山桃花與你相比,盡失顏色。” 水清漪看著他眼底的戲謔,伸手就去揭他的面具。方才碰上,便聽到一道嬌柔的嗓音傳來:“玉妃娘娘,靜安王世子與世子妃當(dāng)真是伉儷情深,讓我好生羨慕。”看著花影綽綽下的一對璧人,宛如神仙眷侶。眼底的嫉妒,一閃而逝。只留下滿心的遺憾,可惜長孫華錦不是皇子皇孫。 水清漪手一頓,皺眉望去。不遠(yuǎn)處,一襲金色宮裝的玉媚兮,左右伴著同樣盛裝打扮的孟菲兒與孟纖,壓得桃花失了幾分顏色。 “可不是?賢王性子溫和謙遜,與公主極為般配,也是一對璧人?!泵戏苾汗ЬS著孟纖,看到水清漪與長孫華錦恩愛的模樣,生出了幾分惡毒的心思。倘若不是水清漪,她豈會落得如今尷尬的地位? 孟纖聽到孟菲兒說的一個‘也’字,心中不悅,面上卻是一派溫婉:“我不求其他,只求有玉妃娘娘這份恩寵便可?!?/br> 玉媚兮輕笑了一聲,野心倒是不??!走向水清漪,目光落在長孫華錦的身上,略有些癡戀哀怨?!办o安王世子妃怎得不去做早課?不曾收到皇上的旨意么?” “玉妃也不曾做早課?!彼邃艨炊疾辉从衩馁庖谎郏魅ラL孫華錦頭上的花瓣。 玉媚兮見水清漪將她無視徹底,緊緊的捏著手心,心中對她的恨意更深了幾分。倘若不是這個吧賤人,她又何至于從最尊貴的皇貴妃,淪落到一個不受待見的妃子? “本宮奉皇上的旨意,來桃林尋上好的桃花給他煮茶,免去早課。”玉媚兮媚眼如絲的看向長孫華錦,頗有些眷念,似懷念著往日在王府的時(shí)光。 “清兒受命尋上好的桃木,為今日祭天做準(zhǔn)備。”長孫華錦眉頭微挑,目光冷冽的看著她。漆黑的眸子布滿陰霾,黑沉沉一片,仿佛泯滅了一切的光亮,帶著強(qiáng)烈的壓迫。 玉媚兮面色微變,看著長孫華錦對水清漪的維護(hù),心中大恨。嫵媚的眸眼里,閃過不易覺察的殺意。掩嘴嬌笑道:“既然如此,我們便先行一步?!币馕渡铋L的看了水清漪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水清漪敏感的察覺到方才有一瞬玉媚兮身上釋放出的危險(xiǎn)氣息,眸光微轉(zhuǎn),望著那三道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已無多少的興致。 …… 祭天儀式本在午時(shí)開始,由于鎮(zhèn)西侯卜卦問天,巳時(shí)為佳,便提前了一個時(shí)辰。 天壇設(shè)法,百官磕拜,天子攜國母祭拜??蓶|齊國并無后,李孝天便攜著玉媚兮踏上天壇迎帝神、奠玉帛、進(jìn)俎、行初獻(xiàn)禮、行亞獻(xiàn)禮、行終獻(xiàn)禮、撤饌、送帝神、望燎等九個步驟。 每個祭祀環(huán)節(jié),都有絲竹樂器與舞蹈。 水清漪跟著眾人磕拜,太陽曬得她頭腦發(fā)暈。長孫華錦在她的身旁,攙扶著她,適才又好了一些。等全部儀式完成,過程冗長,禮儀繁縟,恐怕要到日落。 “已經(jīng)到那一步驟了?”水清漪眼前陣陣發(fā)黑,擦拭了一下額角的汗水,瞇著眼望著天壇上,再念祝文的大師。 “行初獻(xiàn)禮?!遍L孫華錦將她整個身子靠在自己的肩上,眸子里閃過一抹憐惜:“若受不住,便先回去?” “無妨。”水清漪擺了擺手,她若回去了,便授人以柄,到時(shí)候才當(dāng)真是麻煩。 “轟??!” 驀地,天空一記晴空響雷,震耳欲聾。隨即,陷入了無邊的沉寂。倏忽,有人高聲嘶喊:“天壇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