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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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計劃部署都不成熟,其中有許多的紕漏,她還是不顧反對的行動。 果然,中了水清漪的計??梢呀?jīng)為時晚矣,長遠(yuǎn)侯府里的人全都下了大牢,那些留下的馬腳來不及抹去,便被人察覺。她打算補救,可就在這時收到了玉媚兮傳來的消息,水清漪已經(jīng)對她逼供,大約知曉了她們的身份。當(dāng)時便想要暫時撤離,可卻是晚了一步! “王妃這是承認(rèn)構(gòu)陷長遠(yuǎn)侯府?”權(quán)相眼角都不曾撇阮馨一下,淡淡的說道。 “你……”阮馨面色青紫,氣得話也說不出口。她知曉自己的處境,多說多錯。恨透了水清漪,可隨即心里陰暗的冷笑了幾聲。王府若是倒了,這個小賤人也休想好過! 太后擺了擺手,請人去喚水清漪。 大約一個時辰,水清漪到了寧和宮。宮殿內(nèi)氣氛凝重,王妃狼狽的跪在大殿中央,玉媚兮則是哭哭啼啼,梨花帶淚,想要引起高坐上李孝天的惻隱之心。 太后心中更是一陣厭煩,見到水清漪來了,不待她行禮,便沉聲道:“這這些罪證都是你收羅來的?” 水清漪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隨即開口解釋道:“這些資料都是我查長遠(yuǎn)侯府冤案時,多虧了相爺與曲大人提供的線索,才得以洗涮了侯府的冤屈。當(dāng)時并未曾多想,只一心想要揪出母親。” 王妃聽了,咬緊了牙根,這個賤人當(dāng)真是要氣死她! “清兒,你可要想明白仔細(xì)了!長遠(yuǎn)侯府的事兒,母妃的確做得不對,你我都是一家子人,不該袖手旁觀?!?/br> 水清漪心中冷笑,阮馨的這席話說她是因為她對長遠(yuǎn)侯府的不聞不問,自個心中生了怨,所以置氣的冤枉王府。 “清兒不明白王妃話中之意,這資料上的事兒,都是你身邊的玉妃娘娘透露。”水清漪一臉無辜的看著阮馨,表示不理解她話里的意思。 王妃兩眼一瞪,卻聽到太后詢問道:“王府潛藏穆雪國皇室遺孤,你可有證據(jù)?” 王妃攏在袖中的手驟然收緊,唇色發(fā)白的看向玉媚兮。 玉媚兮渾身顫栗,她沒有想到王妃沒有將她救出來,反而自身難保。聽到潛藏穆雪國遺孤之事,心中更是震驚。 “這是滅門的大罪,我王府待你不薄,竟讓你信口雌黃,如此心狠的要王府幾百條人命!”王妃急忙開口憤怒、失望的呵斥水清漪。 水清漪一怔,語出驚人道:“我曾經(jīng)聽聞王妃是孤兒,嫁給王爺?shù)臅r候,轟動了整個帝京,一時成為了佳話。看著王妃一身貴氣,渾然天成,當(dāng)真瞧不出半點落魄人家遺留下的孤兒模樣?!?/br> “你血口噴人!本宮在王府養(yǎng)尊處優(yōu)多年,又得太后指點,自然會端莊高雅些。就憑這點,你就死咬著我是穆雪國的遺孤?”阮馨心慌意亂,手指緊緊的掐著大腿,劇烈的疼痛讓她時刻保持著清醒! 玉媚兮絞著發(fā)白的手指一松,癱坐在了地上。她一直知曉自個是王妃收留的孤兒,原想著她會是穆雪國皇室遺孤。眼下看來,似乎不是。 抬頭對上水清漪似笑非笑的神色,玉媚兮眼底閃過恨意。十分的明白怕是水清漪并沒有相信她說的話,反而她中了水清漪計,將紙條傳遞給王妃,讓她稱心如意! 水清漪看向權(quán)相,權(quán)相拍了拍手,兩個侍衛(wèi)將一襲藏青色道袍的中年男子押解到大殿。 太后眼底閃過疑惑,便聽到權(quán)相道:“國師大人諸位都不陌生,而他的另一重身份,太后比認(rèn)識,可殿中有一人更熟悉?!鳖D了頓,權(quán)相微笑的看著臉色慘白的阮馨道:“他是穆雪國勛貴王朝陽,大公主的未婚夫。穆雪國滅亡之后,王朝陽與大公主一同消失……” “你胡說!倘若我是穆雪國的公主,又為何要嫁給滅我國家的大將軍靜安王?而他若是我的未婚夫,又為何入宮替東齊國出謀劃策?”王妃厲聲辯解。 “你說得對!因為靜安王不滿如今的地位,娶你這穆雪國的長公主,日后尋得了時機,可以打著清君側(cè)的名義復(fù)國!這樣,恐怕更加名正言順!”權(quán)相冷笑著應(yīng)對,看著阮馨滿臉恨意,詭異的笑道:“將長孫儀帶進來。” ☆、第一百一十四章 逼宮 長孫儀穿著絲綢底衣,被兩名侍衛(wèi)扣著雙手帶到殿內(nèi)。滿面怒火的長孫儀,看到阮馨和玉媚兮跪在大殿中央,極為的狼狽,微微一怔,目光錯落在水清漪的身上:“嫂嫂,這是怎么回事?” 水清漪目光銳利的看穿他眼底深處的驚惶,強作鎮(zhèn)定。心想這么大的動靜,他又豈會不知?所以知道阮馨救不了他,甚至?xí)窟B他。而自己又是平安無事的立在一旁,恐怕可以脫身,因此長孫儀詢問她,企圖讓她救下他。 “王妃的身世不明,恐怕與穆雪國有牽扯,太后在查明真相?!彼邃艉喍痰恼f道。 長孫儀面色大變,東張西望,沒有見到長孫華錦,猛然甩開侍衛(wèi)的手:“大哥呢?為何大哥不在?” 水清漪冷笑,他是死也要帶上長孫華錦。 倘若兄弟情深,極力的想要幫助長兄脫身才是。而他,卻是生怕旁人忘記了長孫華錦! 太后眉一皺,看向權(quán)霄,不知他賣什么關(guān)子?,F(xiàn)在不足以證明阮馨就是穆雪國的遺孤,所以不能夠定罪,家眷親屬暫且無須抓來。 王朝陽的名諱她倒有耳聞,曾經(jīng)斷言穆雪國會滅亡,穆雪皇非但沒有定奪他的罪名,反而將與他青梅竹馬的大公主指婚給他。因此,揚名天下,被世人所知。 他當(dāng)真是王朝陽,那么阮馨是穆雪國的公主屬實了! “回稟太后,這是穆雪國王家宗卷?!睓?quán)相從幕僚文暢手中將一卷資料呈遞給太后,這是當(dāng)年滅了穆雪國,將藏書閣的書籍一律歸納東齊國藏書閣。他無意間在里面發(fā)現(xiàn)有許多勛貴宗卷,其中也包含了王家。 王朝陽看見太后手中翻閱的宗卷,眸眼微閃。睨了一眼阮馨,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她被仇恨迷了眼,其中與他的放縱有極大的關(guān)聯(lián)。落到如今的境地,就算是狡辯也不過是多此一舉罷了。 反倒會……看了長孫儀,跪在地上請罪道:“微臣是穆雪國王家之后,靜安王妃卻不是穆雪國大公主。當(dāng)初國破我?guī)е蠊魈与y,她沒有遭受過最難,一病不起故去了。后來帶著最小的公主遇上了遭逢變故的靜安王妃,我將所有的盤纏給了她,助她回到京都安置下來,她便答應(yīng)我收留了玉兒。機緣巧合我進了宮,為了讓大公主最疼愛的meimei過上好的生活,我安排她打入勛貴圈中?!?/br> “那么相爺所說全都屬實?意欲謀反篡位!”太后臉色陰沉,沒有想到她千方百計要找到的人,卻棲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微臣并無大志,潛進宮中不過是想要替心愛之人報仇罷了。”王朝陽正值壯年,卻頭發(fā)花白。淡淡的掃了阮馨一眼:“她并不知情,所有的事情都是微臣一手策劃?!?/br> 阮馨怔怔的看向王朝陽,嗚嗚咽咽的哭出了聲:“原來你是個亡國賊子!坑騙我好凄慘,險些累及整個王府!太后娘娘開恩,臣婦并不知玉媚兮是亡國后裔!” 王朝陽如死水的眸子閃過一抹悲痛,凄清的說道:“微臣愿一人承擔(dān)罪名!” 太后瞧出了王朝陽一心求死,心下狐疑的打量著阮馨,并不相信他的話,恐怕是為了掩護阮馨而急切的認(rèn)罪。 “穆雪國皇室都有記號,手臂內(nèi)有一塊形似雪花的白斑?!蓖醭栃睦镌缫衙靼兹钴安辉偈钱?dāng)初天真無憂的穆雪國大公主,她的心早已被仇恨腐蝕,變得丑陋而扭曲。 他對這世間早已沒有眷念,之所以還茍活著,只是心里放不下她。而今,他錯了。錯得極為的離譜! 若不是他一手將她推到這個地位,縱使她有滿腔恨意,也無計可施! 太后看向權(quán)霄,權(quán)霄點了點頭。 太后讓人去檢查阮馨和玉媚兮,果真玉媚兮手臂內(nèi)側(cè)有這個雪花白斑,而阮馨的手臂內(nèi)光潔無瑕。 水清漪嘴角微勾,這在意料之中。國師要保阮馨,自然不會將她推出去,恐怕阮馨手臂上,另有隱情! 只是玉媚兮也是穆雪國的遺孤,倒是出乎意料。 “你撒謊!我不是穆雪國小公主,手臂上的白斑是他給我種上去的!”玉媚兮面色慘白的指著王朝中,她是孤兒,在茶館里賣唱,遇見了王朝中! 聽到王府私藏亡國后裔,她誤以為就是因為這樣的身份,王朝中才將她領(lǐng)導(dǎo)阮馨的面前,請專人教導(dǎo)她。 而今聽清楚事件始末,便知她成了阮馨的替死鬼! “她才是那個穆雪國的大公主,不然為何要私下遂養(yǎng)兵馬,拉結(jié)黨羽?我也是被她安插在宮里頭的棋子,我不愿意,可是逃不出她的爪牙。只有不斷的向皇上邀寵,想要成為國母,脫離她的控制。”玉媚兮將所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突然,指著長孫儀道:“他就是王妃和國師有染生下的孽種!長孫華錦是王妃想要嫁進王府時,勾引靜安王生下來的。所以,她從小就不喜長孫華錦,在他的吃食里下毒,怎奈毒不死他。將長孫華錦關(guān)在冰窖里幾天幾夜,險些要了他的命,救回來的時候她在藥里下毒,雖然解了毒,他卻體內(nèi)留有寒毒。在生下長孫儀后,改變了主意。將他培養(yǎng)成一個工具,替長孫儀奪得皇位鋪路?!?/br> “她不是穆雪國的后裔,為何要這般汲汲營營?為何對待自個的親子如同仇人?”玉媚兮不斷的托出阮馨的罪行,將她的所作所為公諸于眾。 太后心下大震,完全沒有想到阮馨會如此狠毒! 她心底是喜愛長孫華錦,沒有想到那個孩子吃了那么多的罪,全都是阮馨動的手! 可更加錯愕的是阮馨膽大妄為的與人私通,瞞天過海的生下旁人的子嗣,當(dāng)作靜安王府后人贍養(yǎng)。 “忘恩負(fù)義的白眼狼,我并沒有能力救你出來,你便如此扭曲事實的污蔑我!枉我對你這些年的養(yǎng)育之恩!”王妃氣得七竅生煙,原本差一點她就可以相安無事,沒有料到這個賤人將她拉下水! “我手臂上的白斑本就是假的,他說我若肯燙出印記來,日后便不用吃苦,我才答應(yīng)。”玉媚兮急紅了眼。 “驗明長孫儀是不是國師之子,倘若是的,那么靜安王府是穆雪國大公主無疑了!”權(quán)相緩緩的說道。 長孫儀也懵了,他的母妃是亡國后裔,他的父親不是靜安王,而是國師? 而母妃不喜大哥,是因為靜安王是她的仇人?長孫儀的腦袋轉(zhuǎn)不過彎來,指著玉媚兮破口大罵:“賤人!母妃從不曾虧待你,為了活命,你這般污蔑人!我的爹爹就是靜安王!” 玉媚兮聞言,面色一沉,眼中冒出一簇怒火:“我說是真是假,你與他滴血驗親就知了!” 阮馨始料未及,玉媚兮會如此對她!以往她說一便是一,玉媚兮從不敢說二。如今她不像往日那般在她面前伏低做小,驟然凌厲起來,殺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滴血認(rèn)親,萬萬做不得。 王朝陽閉閉眼,此事到了這個地步,若沒有滴血認(rèn)親,便不能善了。認(rèn)了難逃一死,不認(rèn)也讓人明白心中有鬼。 進退維艱。 “王妃既然說是遭玉妃娘娘冤枉,那何不如滴血認(rèn)親?這樣可以還你清白?!彼邃糁币曋钴?,正對著她眼中的怒意:“王妃素來光明磊落,豈會做這些個下作之事?若是今日里退怯了,維護尊嚴(yán)而拒絕,傳進了坊間怕就說不清了。到時候王爺進京歸來,與王妃心中有隔閡呢。” 阮馨面色慘白,水清漪將她往死路上逼! 驚惶無措的看向王朝陽,王朝陽卻是不看她,又看了看太后,一滴冷汗從鬢角緩緩的流淌下來。 太后手一揮,宮婢準(zhǔn)備一碗清水與匕首端了過來,站在王朝陽的身旁。 王朝陽沉靜了良久,巋然不動。 阮馨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瞪圓了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 長孫儀認(rèn)定了玉媚兮是撒謊,聽了水清漪的話,信以為真,認(rèn)為阮馨不肯答應(yīng)是顧忌臉面。怒氣沖沖的到王朝陽的身旁,抓著他的手拿著匕首劃破王朝陽的拇指,一大滴血滲出來,滴在碗里。 “儀兒!”阮馨陡然厲聲喚道,想要沖過來制止,可長孫儀已經(jīng)割破了食指,滴進了碗里。 兩滴血在碗里沉浮,碰觸在一起,又分開了。 “哈哈?!遍L孫儀大笑了幾聲,看向太后道:“太后娘娘,這個賤人在撒謊!我并不是國師的兒子!” 王妃半站的身子跌坐在地上,驚疑不定的看著王朝陽。他漆黑的眸子里有種復(fù)雜難言的情感,阮馨忐忑不安。他此刻的靜默波濤洶涌,卻全都隱匿在恍若無事的表情下。越是這樣,阮馨心中越害怕不安。王朝陽心中正直,淡泊名利。她利用他的愛,以死相逼讓他進宮協(xié)助她復(fù)仇??勺詈?,他厭倦了,讓她好好生活。她怎么可能會放手?從成親以來,長孫宏從未碰過她,將她扔在府上遠(yuǎn)赴邊關(guān)極少回來。王朝陽在她嫁人后,不愿對她有逾越,她便私下里遂養(yǎng)了面/首。 為了留住王朝陽幫助她,便將他約到了別院,將他灌醉了,自個與遂養(yǎng)的面/首有染,并未服用避子湯。有孕之后,她便說這孩子是他的,用這個孩子牽制他至今。而為了防止事情敗露,她鳩殺了面/首。至此后,再也不敢與人有染。緊張的喚道:“王……”生怕他知曉了孩子不是他的,而將她托出來。 王朝陽頗為痛心,可這個女人是他一生摯愛。這一切,都是由他最初心軟造成。 “太后娘娘,此事已經(jīng)查明,與靜安王妃無關(guān)。”王朝陽再不看阮馨一眼。 玉媚兮滿心不甘,可王朝陽不承認(rèn),她說破嘴又能如何? 阮馨見王朝陽沒有因此而將她推出來,松了口氣,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水清漪與權(quán)霄對視一眼,水清漪半垂了眸子,她沒有想到阮馨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連國師也騙了。那么長孫儀是長孫宏的孩子?可她的態(tài)度并不可能! 那么會是誰的? 長孫宏在邊關(guān),并不可能喚他來滴血認(rèn)親。眼下只有長孫華錦可以,但若是定了王府的罪,他也難以逃脫。何況,長孫華錦為她做得已經(jīng)夠多了,她不能為了扳倒王妃而自私的將他一同推到風(fēng)口浪尖。 權(quán)相錯算了,也低估了王朝陽對阮馨的袒護。事情峰回路轉(zhuǎn),顯然有些無力。 這樣放過好不容易扳倒王府的機會,他斷然是不想錯過。精芒閃過,看向水清漪。“長孫華錦能為了你燒了對王府有力的證據(jù),足以見得他會是第二個王朝陽,背上一身的罪名也會護你。何況又不用他死,只是要他出面供奉一滴血罷了?!?/br> “恕我無能為力?!彼邃艉敛华q豫的拒絕。 “難道你不想要報仇?” 水清漪搖頭,就當(dāng)這是天意。 權(quán)相眼底噴薄著怒火,拳頭咔嚓作響。 “平山土匪猖獗,燒殺掠奪數(shù)個村莊,太后可以派兵去剿滅?!彼邃艉龆D(zhuǎn)移了話題,緩緩的說道。 權(quán)相眸光閃爍,明白個中緣由,收斂了怒氣,看著水清漪眼底有著絲絲的贊賞與探究。 阮馨面色鐵青,這個賤人見不得她好:“清兒,你莫要意氣用事。你是我王府的媳婦,王府遭受厄難,你也難逃其責(zé)?!?/br> 水清漪微微一笑:“王妃忘了?我已經(jīng)被休,與王府毫無關(guān)系?!?/br> “你……”阮馨正欲開口,禁軍指揮使王濤面色如霜的進來,眼底布滿了焦灼:“太后娘娘,靜安王調(diào)動了皇城五萬兵馬逼宮,另有一萬兵馬從平山過來支援,揚言要我們放了靜安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