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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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夫人高興的說道:“他笑了,他笑了!” 眾人全都圍上來看了一眼,蕭珮也湊過來說了一句:“我抱他的時候,哭著要娘。你抱著他倒是笑了!” 江夫人長袖善舞,笑說道:“這樣小倒是個小財迷,怕是嫌棄你送的禮不如世子妃的貴重?!?/br> 蕭珮不在意的說道:“這小子不識貨!恐怕不喜歡舞刀弄槍,隨他爹考狀元,做個文弱書生。” 江夫人臉上的笑容愈發(fā)的溫和,蕭珮的話極合她的心意。江府歷代都是內(nèi)閣首輔,一直是書香門第。到了這一代,江閣老只有江文韜一個兒子。卻沒有利用家族的關(guān)系,而是寒窗苦讀考上了狀元。一路平步青云,扶搖直上,將來是要繼承江閣老的位置。 文菁看著眾人將她給忽略了,臉色極為的難看。礙于文成侯夫人在,隱忍了下來。笑著插話道:“我瞧著倒像是個風流公子,瞧著靜安王世子妃長得漂亮,便笑了討她的歡心。” 文菁這句話不中聽,江府是百年書香世家,底蘊深厚,極重規(guī)矩。她如今說江夫人生的兒子是風流公子,便是辱了江府門楣。也得罪了對兒子寄予厚望的江夫人! 在做母親的心里,自己的孩子最金貴,是天底下最可人聰慧的孩子,不容人詆毀。江夫人雖然有意讓孩子接近水清漪,可被文菁這一說完全變了味。想讓孩子寄名認水清漪做干娘的事,便說不出口了。 文成侯夫人見屋子里的氣氛凝滯,眾人目光怪異的盯著她們母女,臉上一陣燥熱。只得將備好的禮遞給江夫人,說了幾句討喜的話。 江夫人比文菁有見識,會隱忍,便也沒有發(fā)作。畢竟今日是兒子的滿月宴,不想要鬧得大家臉上無光。 文菁意識到她做錯了,眼下得罪了江夫人,反倒是成全了水清漪。沉吟了半晌,文菁上前給江夫人賠不是:“鳶兒,你也知我的性子,我這人最笨,有口無心,你就莫要與我置氣。” 江鳶就沒有見過這么蠢笨無腦的人,當初與她是手帕交,無非是父親是文成侯的部下,仰人鼻息,她為了父親自然要與文菁打好關(guān)系。而今,她父親不再在文成侯部下,她又嫁進了江家,自然不用奉承文菁,看她的臉色。 “這么多年的至交好友,還不知你?”江鳶嗔道,轉(zhuǎn)身便去了別處,沒有再理會文菁。 文菁腦子靈光了一回,發(fā)覺了江鳶對她的疏離。心里把這一切都歸咎到了水清漪的身上,若不是因為她,江鳶也不會對她如此疏離??粗邃舻谋秤埃p眸灼灼的仿佛要在她的身上鑿穿兩個窟窿來。 文成侯夫人不敢掉以輕心,看緊了文菁不許她亂跑。文菁也老實安份的跟在文成侯夫人的身后,直到無意間看到了一襲紅衣如火的花千絕,忽而抱著肚子道:“哎喲!母親,我肚子痛?!?/br> 文成侯夫人眼底有著狐疑,仔細看了文菁幾眼,生怕這是她裝病。 文菁眼瞧著花千絕要走出她的視線,心里焦急,倒是急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文成侯夫人瞧她疼出了一身冷汗,擔憂的說道:“可是吃壞了肚子?” 文菁不再理會文成侯夫人,匆匆跑了。 文成侯夫人讓身旁的嬤嬤跟著文菁,莫要給她逃走了。 而大廳那邊卻是開宴了,男眷與女眷中間用八面屏風隔開了。 水清漪被江夫人拉著坐在主席上,文成侯夫人被安排在水清漪的身旁。瞧著身邊的水清漪,文成侯夫人多少有些尷尬,兩人淡淡的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菁兒呢?”江夫人見文菁不在,便問了一句。 文成侯夫人笑道:“這丫頭胡亂吃東西,壞了肚子?!?/br> 江夫人點了點頭:“可要請府醫(yī)瞧一瞧?”說著吩咐丫鬟去請府醫(yī),文成侯夫人制止道:“不必麻煩,她緩一緩便好了?!?/br> 江夫人還要說什么,瞧著文菁臉色發(fā)白,失魂落魄的走來。文成侯夫人心一沉,目光凌厲的看向她,眼底有著質(zhì)問。 文菁哪有閑功夫理會文成侯夫人?她尋了好幾處地兒,都沒有瞧見花千絕。 江夫人蹙眉,那邊江文韜喚她過去將孩子抱過來,露一露面。 江夫人全副心思放在兒子身上,倒也忘了問候文菁,忙吩咐丫鬟去讓乳娘將孩子抱來。 片刻,乳娘把孩子抱了出來:“夫人,小少爺在睡覺。” 江夫人說了一聲知道了,接過孩子,看著他熟睡的臉,紅撲撲的宛如熟透的紅蘋果,湊過去親了親。倏然,臉色一變:“老爺,你來看看咱們孩子。他臉上很燙,方才還好好的……”急的都要落淚。 江文韜顧不上男女之防,闊步走來,聞到兒子身上散發(fā)著一股異香,碰了碰他的臉,熱得燙手。烏眸一沉,便看到孩子突然張嘴吐出乳白的乳/汁,有一些從鼻孔溢出來。懨懨的睜了睜眼,又閉上了,如幼貓叫一樣的哭泣,不如方才那般洪亮。 江夫人眼圈發(fā)紅,江老爺變了臉,冷聲道:“快去請府醫(yī)!”“ ☆、第一百三十章 計中有計 大廳里,霎時間嘈雜起來。紛紛關(guān)切著孩子的狀況,七嘴八舌的討論病情,安撫初為人母的江氏夫婦。 “許是天氣溫差大,孩子身子骨嬌弱,風邪入侵?!?/br> “是啊,當初我的孫兒也是發(fā)高燒吐奶,不會有大事?!?/br> 江氏焦急的要哭出來,眼淚在眼眶打轉(zhuǎn),被她強忍著逼回去沒有落下來。今日是孩子滿月,落淚是不喜慶。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江氏心里稍稍好受一些。祈禱著是她沒有精心照料好,染了風寒。 可來宴會之前孩子還是好的,怎得突然間這樣了?江氏惴惴不安的看向江文韜,江文韜束手無策,笨手笨腳的給孩子擦拭嘴邊的污穢。 “乳娘,你寸步不離的帶著胤哥兒么?”江氏突然詢問著乳娘,問題極有可能出現(xiàn)在她的身上?!斑€是你給他胡亂吃了什么?” 乳娘嚇得面色發(fā)白,驚慌無措的說道:“奴婢給小少爺喂了乳/汁,瞧著他睡得穩(wěn)妥,便放在搖籃中。出去讓玲兒去把小少爺要穿的小衣拿過來備著,之后一直在他身邊沒有走開過。” 江氏臉色一變,動力怒:“這些都不是你的活兒,照顧好哥兒才是你的本份!將你請到府中便與你說過寸步不離!” 乳娘哪知離開這一會子功夫就出事了?張口想要辯解,可江氏說的沒有錯。 江氏臉色陰郁,正要發(fā)問在屋子里伺候胤哥兒的玲兒,為何不在屋子里。這時,府醫(yī)被人領(lǐng)了過來。大家散開,讓出一條道給府醫(yī)過來。 府醫(yī)擱下藥箱,聽著孩子細小哭聲,拿著干凈的小銀勺輕輕放在他的唇瓣上,胤哥兒張開嘴伸出舌頭舔。粉紅的舌尖此刻猩紅,中間布滿一片白色舌苔,略微發(fā)黑。沉聲道:“舌苔白是上火,可卻是泛黑,這是中毒?!?/br> 江氏心中一驚,孩子好端端的怎得中毒了?是誰這么狠心,這樣小的孩子也下得了手! “幸好發(fā)現(xiàn)得及時,吃幾副藥,沒有大礙。”府醫(yī)寫下了方子,遞給江氏身旁的嬤嬤去抓藥煎熬。 江氏冷厲的看向乳娘,只有她與孩子最親近,若非是她,旁人都沒有機會解除孩子,怎么對孩子下毒手? 乳娘心中大駭,雙腿一軟,撲通跪在地上喊冤,額頭重重的磕在地上,不一會兒便一片青紫,地上染著血:“夫人,借奴婢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給小少爺下毒!奴婢一家子都在江府,奴婢對江府心存感激,否則早已是餓死,怎得會做這樣的混賬事?” 江氏看著乳娘,一縷鮮紅的血從額頭蔓延下來,格外的瘆人:“若不是你,孩子可有接觸旁人?” “玲兒給小少爺換了小衣?!比槟锼查g想到小少爺尿濕了褲子,玲兒給他換了下來。因此,她怕剛剛吃了奶的小少爺又會尿褲子,便出去喚玲兒備一套干凈的來。 江氏臉一沉,立即讓人將站在門口的玲兒喚進來。 玲兒看著這陣仗,心肝兒亂顫,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行禮道:“夫人,您喚奴婢有何吩咐?” “你給胤哥兒換了衣裳?”江氏杏眼淬著寒冰,銳利的看著玲兒,仿佛她一點頭,眼里的寒冰便會化成一柄冰錐,刺穿她的胸口。 玲兒不敢與江氏對視,死死的揪著衣角:“奴婢給小少爺換了衣裳,小少爺一直是乳娘抱在手中,奴婢換好了衣裳,便拿著去漿洗了?!?/br> 江氏目光如刀的射向乳娘,乳娘瞳孔一緊,臉上的血跡映襯得她的臉色愈發(fā)的蒼白,吱吱唔唔的說道:“小少爺是奴婢抱在手中,玲兒給換得衣裳,也有解除小少爺。” 一旁的府醫(yī)道:“這毒由口入。”排除了在衣裳上動手腳的可能。 江文韜察覺到了一個問題:“胤哥兒的衣裳都是在偏屋子里漿洗,并沒有放在浣衣閣。乳娘喚玲兒準備干凈衣裳,就是在屋子里喊一聲,她也聽得見……” “老爺,奴婢怕吵著了小少爺,這才出了屋子交代玲兒。”乳娘慌忙打斷江文韜的話,生怕他認為是她下的毒,急急忙忙的解釋。 “出個門用不著多少時間,有人下毒喂給胤哥兒也來不及?!苯捻w并沒有被打斷的不悅,繼續(xù)說完。 玲兒驀地說道:“你撒謊!你并沒有喚我給小少爺準備感覺的衣裳。而是偷偷去了廚房,和徐婆子一同在吃酒?!?/br> 乳娘嚇得魂飛魄散,忙指著靈兒道:“你怎得能這般污蔑我!”說罷,又哭又顫,又怕事情被揭破,掩面痛哭道:“我自個生養(yǎng)了兩個孩子,自然知曉喂乳是不能吃酒,又怎得會犯此大錯?”說話間,后背已經(jīng)沁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原想著今日小少爺滿月,廚房里應(yīng)當有不少好吃的,便去了廚房,誰知道徐婆子在溫著酒吃。溫著一股酒香,她嘴饞的經(jīng)不住徐婆子的哄,便喝了幾杯黃酒。誰知,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小少爺便出了事情,還被玲兒給抖出來。 江氏氣不打一處來,她心知喂乳不能喝酒,卻偷偷摸摸的到廚房去吃酒!愈發(fā)的心疼病懨懨的兒子,心底是認定了是乳娘偷吃疏忽了胤哥兒。 玲兒心中干著急,辯駁道:“你我無冤無仇,我為何要冤枉你?有沒有吃酒,且喚徐婆子來對峙!” 乳娘啞然,不安的瞟了瞟文菁。 “恐怕就是有人趁著乳娘出去偷酒吃,這個當頭給孩子下了毒呢!”就在這時,不知誰說了這一句話,讓江氏拉回了思緒,沒有在糾纏在乳娘失職上。 文成侯夫人心里擔憂,方才這里的人都沒有出去,與江氏在一起。唯獨自個的女兒在這個時候鬧肚子,就怕有人拿此事做筏子! 文菁聽著哭鬧,冷聲一笑:“鳶兒,你把孩子將給乳娘之前,便抱著胤哥兒會客,會不會……是那個時候有人趁亂動了手腳?” 江氏一怔,那個時候孩子一直在她的手上。唯一接觸孩子的便是水清漪。不由得,江目光看向水清漪,會是她么? 心里下意識的否定,她那樣喜歡孩子,又怎得會這么殘忍,對一個孩子下手?況且,他們無冤無仇,她為何要害了她的孩子?對她并沒有好處。 水清漪又豈會聽不出文菁話中之意?目光清淺的看向那可憐的孩子,淡淡的說道:“這孩子只有我抱過,文meimei是在說我動了謀害孩子的心思么?只是,這眾目睽睽下,我如何把毒喂進孩子的嘴里?” 文菁挑高眉梢道:“你若有心,就算孩子沒有在你的手上,你也有能耐下手。” “倒是辜負了文meimei的另眼相看了!我只是有一事不解,文meimei來江府并沒有吃任何的東西,又怎得突然壞了肚子?咱們一同來席間,而你去了出恭?!彼邃魸M臉疑惑,期待著文菁給她解釋。 文菁呼吸一滯,水清漪是暗指她離席給孩子下毒!擺在膝上的手指發(fā)白,緊緊的捏著裙子,故作鎮(zhèn)定。 “我本就是壞了肚子,我與鳶兒自小一同長大,又怎得會如此喪心病狂的毒害她的孩子?”文菁委屈的看著江氏,楚楚可憐的說道:“鳶兒,我知我性子刁蠻霸道,向來目中無人。卻從來沒有虧待過你,我只有你一個朋友,怎么會害你的孩子呢?我還說過要認你的孩子做義子呢。” 江氏有一瞬間信了水清漪的話,猜忌文菁,可被文菁這一說,心中遲疑了。兩個人自小一同長大,雖然文菁將她當婢子使喚,的確沒有虧待她! “你在何處出恭?”水清漪絲毫不覺得這個問題,令人多么的心里不舒服。這滿桌子的珍饈,眾人已經(jīng)是全然沒有了胃口。 文菁一怔,心里警覺,水清漪這般套話,莫不是要將那里的婆子來問話,證明她話中的真假?可她壓根就是借口吃壞了肚子,去找花千絕。 文成侯夫人察覺到文菁的異樣,心一沉,難不成她當真是撒謊了? “菁兒……”文成侯夫人心里不安的說道:“你究竟去了何處?” 文菁心里也慌了,她若是如實說,斷然是沒有人相信。畢竟,她方才信誓旦旦的說是去了出恭。而水清漪逼問,她卻另說他話,斷然有人認為她在為撒謊開脫。 “母親……我……我……”文菁無助的看著文成侯夫人,希望她能給她出主意。 文成侯夫人看著她焦急、憤怒,最后一臉委屈的模樣。便知這討債鬼恐怕是又去做了什么壞事!如今,擺明了是跳進了水清漪挖的坑。一咬牙,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斗不過她,偏生又喜歡招惹她。如今,將自己陷于不利的局勢?!?/br> “莫不是文meimei沒找著地兒?”水清漪挑高了眉梢,眼底流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透著一絲戲謔。 眾人一陣哄笑。 文菁面紅耳赤,眼底幾乎要噴出火來。怨毒的瞪著水清漪,冷冷的說道:“我是肚子吃壞了,沒找著地兒又如何?總比有些人認不清自己的狀況,中了胭脂紅到處亂走也就算了,卻還偏生喜愛動手動嘴?!?/br> 江氏臉色一變,難以置信的看向水清漪,沒有料到她中了胭脂紅!那么是否是她親胤哥兒的時候,將毒傳給了胤哥兒? “胭脂紅,中者會全身guntang,肌膚如初生……”府醫(yī)把癥狀一一說出來,每說一個癥狀,江氏臉色白一分。心里無比的后悔,把孩子往水清漪懷中送。 抱著孩子的手發(fā)抖,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滾落了下來。 水清漪眉一皺,淡淡的說道:“胭脂紅藥效極快,不到一炷香的時辰便會發(fā)作,半個時辰內(nèi)沒有藥物抑制,便會立即喪命。我親他的那一下,距離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將近一個時辰,若說是中了胭脂紅,恐怕現(xiàn)在早已是毒發(fā)身亡!”頓了頓,水清漪眸子里布滿了陰霾,陡然凌厲的說道:“文meimei倒是消息靈通,連我中了胭脂紅你都知?!?/br> 聞言,江氏心里一松,緊張的看向府醫(yī)。 府醫(yī)頷首,的確如靜安王世子妃所說。 江氏徹底放了心,抱著孩子的手收緊,若是因此孩子中了胭脂紅,她會恨死了自己。卻也打消了讓孩子認水清漪為干娘的事! 文菁心中一慌,目光躲閃的說道:“我……我是偶然間聽見的。” 水清漪心里有了某種預感,看著文菁六神無主的模樣,便知她的猜測是對的,卻也沒有挑破。并沒有再理會文菁,轉(zhuǎn)而看向一旁的乳娘道:“你吃了酒,可有喂胤哥兒乳/汁?!?/br> 乳娘不敢有所隱瞞,點了點頭。她聽聞夫人要將孩子抱到前廳,怕孩子餓了吵鬧,便在來的路上喂了孩子喝了乳汁。 水清漪拿著一個空瓷杯,遞給乳娘道:“你去偏屋,擠一些乳/汁出來。” 乳娘一怔,不明水清漪要做什么,卻也不敢詢問,忙起身拿著瓷杯去了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