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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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這是栽贓陷害奴婢的!”康嬤嬤面色如死灰,被這一幕嚇得肝膽俱裂。慌忙跪在地上磕頭求情! 就在這個時候,管家領(lǐng)著一個典當(dāng)鋪子里的掌柜的過來,對鎮(zhèn)西侯夫人說道:“夫人,這人一早拜年在門口鬼鬼崇崇,東張西望。后來聽聞他向門仆打聽康嬤嬤,隨即想到您遣人搜查康嬤嬤的事兒,便留了心,從他口中套出話。今兒個是每月約定的日子,來收康嬤嬤典當(dāng)?shù)奈锛??!?/br> 掌柜的看著不怒而威的鎮(zhèn)西侯夫人,嚇得一個哆嗦,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草民……草民是與她約定好了的……”手指著康嬤嬤。 康嬤嬤臉劇烈抽搐著,她是偶爾從庫房偷一兩件物什,每回都是采買的時候,偷偷去當(dāng)鋪典當(dāng),壓根就沒有與他約定上府取東西! 心里明白是冤枉的,可看著掌柜的從身上取出的字據(jù),無從辯解。 鎮(zhèn)西侯夫人看著掌柜手上字據(jù)的落款處,赫然是康嬤嬤的字跡。她并不識字,所以簽字都是畫兩個叉。而這并不為人知曉,顯然這掌柜的不是構(gòu)陷她! “康嬤嬤,你可還有要說的?”鎮(zhèn)西侯夫人只覺得痛心。 康嬤嬤咬緊牙關(guān),絕望的閉上眼,喃喃的詛咒道:“你這個毒婦,不得好死。你肚子里的孽種,也不會有好下場……哈哈……”康嬤嬤發(fā)髻散亂,猙獰的大笑。 她知這是蕭珮對付她的局,她只偷了庫房一些物件。蕭珮為了讓夫人定她的罪,將夫人所有的飾物全都換成了贗品,將真的藏在她的屋子里。并且收買了她典當(dāng)物品當(dāng)鋪里的掌柜,出來作證。 她何德何能,讓蕭珮如此煞費心思! “拖下去,亂棍打死!”鎮(zhèn)西侯夫人攏在袖中的手緊掐進(jìn)掌心,別過頭不再看康嬤嬤。 康嬤嬤凄厲的大笑:“你會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夫人,奴婢不能在伺候你,你要小心身邊的毒婦,莫要給她害了……” 蕭珮并沒有看康嬤嬤,而是看向鎮(zhèn)西侯夫人身后一群丫環(huán)婆子,其中一人眼底布滿了驚恐,神色呆滯,打著冷顫。蕭珮斂去眼底的精芒,對鎮(zhèn)西侯夫人道:“我身子乏了,母親若無事,我就回屋子里休憩。” 鎮(zhèn)西侯夫人也沒有心思為芳姨娘討公道,疲倦的擺了擺手,帶著人走了。 香琴想到蕭珮那意味深長的一眼,心中害怕,腳下不穩(wěn)踉蹌了一下,被一旁的丫鬟扶?。骸跋闱?,你莫要有閃失,夫人與世子妃都在氣頭上,小心犯了錯和康嬤嬤一個下場。” 香琴臉一白,眼角掃向蕭珮,點了點頭。 蕭珮將香琴的一舉一動都收入眼中,心中冷笑。今日除掉康嬤嬤,不過是她常在鎮(zhèn)西侯夫人面前嚼舌根子,挑撥是非。更明目張膽的在人參上動手腳,非但是假人參,還摻雜了落胎藥。敢對她的孩子下手,她就必定要讓她后悔來這世間走一遭! “小姐,那個香琴也不是個好的?!鼻蓛涸缇颓瞥鱿闱賹κ雷由隽伺缘男乃?,便讓小姐提出將香琴調(diào)走。世子也依言將香琴調(diào)走,去夫人的屋子里當(dāng)值,定是因此對小姐心生了怨恨??祴邒弑揪秃扌〗愫α肃嶆拢抵刑幪幍箅y。香琴恐怕也沒有少在康嬤嬤的耳旁煽風(fēng)點火,否則康嬤嬤杖斃她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作甚? “不用理會。”蕭珮心情舒坦了不少,殺雞儆猴的效果不錯。至于香琴留著還有用處,今日不過是震懾她一下罷了! 巧兒癟了癟嘴,走到屋子里,想到康嬤嬤陰毒的咒罵,呸了一聲道:“今夜里奴婢去小樹林里燒點紙錢?!?/br> 蕭珮睨了眼神神叨叨的巧兒,不禁拍了一下她的腦袋:“碎碎念什么呢?去給我燒桶水,沐浴?!?/br> 巧兒揉著腦袋,一溜煙的跑了。 蕭珮看著多寶閣上的一對瓷娃娃,神色恍惚。瓷娃娃是穿著喜服的新郎與新娘,鄭一鳴親手燒制。他說從小的愿望,就是娶她為妻。這一對瓷娃娃是她當(dāng)年離京的時候燒好的,二人交心后,他便拿了出來擺在這多寶閣上。 不過一月的光景,斗轉(zhuǎn)星移。 手一松,瓷娃娃失重墜落。電光火石間,一道殘影掠來,瓷娃娃落地的瞬間,被他握在掌心。 鄭一鳴看著完好無缺的瓷娃娃,緊繃的臉色一松??粗鏌o表情的蕭珮,神色復(fù)雜,欲言又止。 蕭珮進(jìn)了內(nèi)室,鄭一鳴跟了進(jìn)去,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的背影,想到這些時日二人之間關(guān)系冷淡,蕭珮更是對他態(tài)度疏離,視而不見。這種結(jié)果,超乎了他所想。眼底閃過失望,可更多的是對她親近、依賴、信任的渴望。脫口而出道:“珮兒,委屈你這一段時日。過去了,我會向你請罪?!编嵰圾Q無比的眷念蕭珮對他嬉笑怒罵的時光,心中一動,從身后擁住了蕭珮。 蕭珮身子敏捷的避開。 鄭一鳴撲了空,卻不敢再突襲。生怕蕭珮有個閃失,傷著腹中的孩子。觸及她冰冷的目光,只覺得心里難受??吹椒家棠镂葑永锏难诀哌^來,逃避似的走了出去,心里發(fā)苦,瞧見這樣的蕭珮心里生出了委屈。 晴兒給鄭一鳴請安。 “你主子出了何事?”鄭一鳴斂去眼底的失落,目光冷然。 晴兒見怪不怪,笑道:“小姐瞧著世子近日來面容愁苦,想見一見世子妃,給她賠禮致歉?!?/br> 鄭一鳴臉一沉,冷聲道:“管好她自己,莫要多管閑事?!?/br> 晴兒并不懼怕鄭一鳴,掩嘴笑道:“小姐早已猜到世子會如是說,讓奴婢給您一句話:‘這女人的心思,你們男人心粗,哪里能懂?也就只有女人了解女人!’” 鄭一鳴清雋的面容,烏云密布。 晴兒踩著碎步,進(jìn)了屋子,讓人通傳。 蕭珮本是不見,可一想南宮如煙那樣的美人兒鄭一鳴都坐懷不亂,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讓他養(yǎng)在了外邊。 晴兒上下打量了蕭珮一眼,夸贊道:“世子妃果然是天仙一樣的人兒呢,又有著女子少有的颯爽豪氣。奴婢聽聞世子妃曾經(jīng)上戰(zhàn)場殺敵,當(dāng)?shù)蒙弦粋€女英雄?!?/br> 蕭珮眉一挑,慣會拍馬屁。 晴兒一路上撿著好聽的,有趣兒的事情說。即使蕭珮不曾搭腔,巧兒一直給她臉色看,恍若未聞,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淺笑。 芳姨娘身子嬌小,面容秀麗婉約。站立在槐樹下,長發(fā)搖曳,清亮的眸子宛如天上星辰。櫻紅的唇畔,凝著淡淡的輕柔的淺笑。 蕭珮目光一凜,芳姨娘的容貌在京中算是極普通,可身上散發(fā)出的溫婉氣質(zhì),令人極為舒心。愈看,便愈覺清美。 鄭一鳴是喜歡這樣溫柔似水的女人么? “外頭起風(fēng)了,我們?nèi)ノ葑永镎f?!狈家棠锷ひ羟妍愅鹑缫国L,青蔥白嫩的手搭在高高隆起的小腹上,大約已經(jīng)足月要臨盆。領(lǐng)著蕭珮走進(jìn)屋子里:“本該是我去見世子妃,怎奈身子不爽利,一直不得機會?!庇H自斟了一杯茶水,動作嫻熟優(yōu)雅,遞給蕭珮。 踏進(jìn)屋子墨竹香撲面而來,蕭珮打量著屋子里的布置,只有幾樣簡單的家什,偌大的多寶閣上擺滿了書卷,書案上四處散落著宣紙,上面抄錄著經(jīng)書。 芳姨娘順著蕭珮的目光望去,莞爾一笑:“閑來無事,便只有抄寫經(jīng)書打發(fā)晨光?!弊叩綍盖笆諓?。 蕭珮看著她體態(tài)輕盈,并沒有因為腹部高挺,而顯得笨重。 她舉止談吐,骨子里流淌出的清高貴氣,彰顯著她的出身不卑微。這樣的人,當(dāng)真會委身做人外室? 蕭珮心中閃過疑慮。 芳姨娘看著陷入沉思的蕭珮,擱下了手中的經(jīng)書。示意晴兒出去,就著蕭珮的身旁坐下:“我與你講一個故事?!?/br> 蕭珮對她并不排斥,點了點頭。 這一談,沒有多久,半個時辰左右。蕭珮從芳姨娘屋子里回來,吩咐巧兒收惙包袱,回了將軍府。 …… 皇宮 乾清宮中,長孫華錦悠然的坐在軟榻上,玉冠束發(fā),身上穿著玄色朝服,中間繡有四爪龍紋,這是世子服飾。身側(cè)堆滿了奏折,正在批閱。身后是一道珠簾,隔開了內(nèi)寢,皇上正就著小李子公公的手喝藥。 長孫華錦翻閱了幾本,朱砂筆疾飛,不曾思慮,果斷下著決策。眉宇間不見往日的溫和,凝著怒色與寒意。 接下來的幾本,看一眼便擱在了一旁。扔下朱砂筆,靠在軟枕上。 喂完藥出來的小李子公公見狀,湊上來說道:“世子可是乏了?” 長孫華錦搖首,劍眉微蹙,這些奏折都是討伐他的。唇瓣掠過一抹冷笑,他們終是坐不住了! 小李公公是精明的人兒,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就知奏折上寫的是什么。陪笑道:“世子,皇上曾吩咐奴才。若是有不長眼的東西給您找不順心,大可不必顧忌,拖出去砍了。”跪伏在地上,精細(xì)的雙眸睨了眼內(nèi)寢,壓低了聲線道:“皇上說他早已是在天下人眼中昏庸無道,也不多這一兩項罪狀?!?/br> “聒噪?!遍L孫華錦眉宇間閃過不耐,他已經(jīng)一日一夜不曾回府,不知她現(xiàn)下如何了?一甩衣袖,其上繡著的精美暗紋在清冷的珠光下蕩然生輝。 小李子公公瞧著世子朝殿外走去,忙高呼道:“世子息怒,奴才多嘴。您就再等上一兩日出宮!” 長孫華錦駐足,蕭大將軍站在門口,見到長孫華錦道:“西宮已經(jīng)得到消息,在大肆搜找?!?/br> “不必理會。” “這樣下去不是一回事,早些解決了!”蕭大將軍嗓音粗礦,隱隱有著燥怒。若實在忍不得,直接動刀動槍就是! 長孫華錦轉(zhuǎn)回內(nèi)寢,李孝天半睜著眼,氣若游絲。 “你冊封大皇子為太子,早些瞑目。你累,都跟著你受累?!遍L孫華錦直言不諱,李孝天不過是憑著執(zhí)念,吊著最后一口氣。 李孝天唇角顫了顫,想要開口說話,卻極為的費力:“不……不……需要……再多一……一個傀儡……皇帝。”重復(fù)的走過他這悲慘的一生。 長孫華錦看著他眼底的滄桑與悲涼,緘默不語。大皇子除了幾個擁護(hù)的朝臣外,并沒有力量強大的母族。 李孝天扯了扯僵硬的臉,一字一字的說道:“你要信守承諾?!?/br> 長孫華錦嗯了一聲,李孝天便陷入了昏睡。 長孫華錦看著這金碧輝煌的寢宮,偌大的宮殿,只住著帝王一個人。冰涼、寂寥,充斥在這空寂的大殿。眸眼里閃過一抹幽芒,輕嘆。帝王又稱孤王、寡人,注定了終此一生是孤家寡人! “世子?”小李子公公見長孫華錦望著那鑲金錯寶的龍椅出神,下意識的喚出聲。 長孫華錦淡淡的睨了他一眼,作為帝王背負(fù)太多,注定有許多的不如意。 清兒,她定是不喜。 “賢王入宮,去了長公主的寢宮?!毙±钭庸凰堑囊黄常睦锒溉簧鸩豢啥糁频暮畾?。磕磕巴巴的補充道:“太后娘娘也在。” “你下去?!遍L孫華錦揮退了小李子公公,踱步至軟榻前,看著打開的討伐奏折,提著朱砂筆,重重劃下一筆,力透紙背,帶著殺伐之氣。 …… 西宮 太后端坐在描金闊榻上,臉色沉郁,掩不住的憔悴。緊咬著一口銀牙,恨不能咬碎了。 千防萬防,卻是錯漏一著。 “那個廢物何時與長孫華錦勾結(jié)了?”太后一掌重重的拍在案幾上,這十幾二十年,長孫華錦病臥床榻,不曾出過府。更別談與李孝天有見面的機會,就算寥寥無幾的幾次,都是有他們在側(cè)。 “恐怕當(dāng)初玉媚兮進(jìn)宮,也是長孫華錦的眼線。”長公主神色陰冷,眼底閃過陰險狡詐的光芒?!熬退銢]有尋到那個人,也無關(guān)緊要。畢竟,長孫華錦困死在這宮中,想要助那人,有心無力!” 太后心中不安,與李亦塵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不妥?!?/br> 太后沉吟道:“那個賤人如今有了七八個月的身孕,獨身一人,還能逃到哪里去?掘地三尺,都要找出來!”消息倒是靈敏,待他們的人去的時候,已經(jīng)人走樓空。不禁冷笑,倒也是個心思巧的,誰會想他會把人藏在了國寺里?她的眼皮底下! 李亦塵贊同太后的提議,將人找著再說。 長公主似是想到什么,突然開口道:“鄭一鳴二十幾年,身邊一個通房也無,突然蹦出一個外室,且也是懷有身孕。重要的是那個外室,由長孫華錦牽線介紹?!?/br> 太后否決道:“鎮(zhèn)西侯府探子來報,府醫(yī)給檢查了幾次,胎兒是足月,還有四五日就要臨產(chǎn),與那個賤人相差了二個月。以鄭一鳴對蕭珮的心思,斷不會因為一個與他無關(guān)的賤人,幾次呵責(zé)她。甚至幾次進(jìn)宮替蕭珮求見太醫(yī),因外室身子不適拋下了她?!笔挮樑c鄭一鳴的矛盾爭鬧,都是一個女人心寒的體現(xiàn)?!安幌褡鱾伟?!” 李亦塵點了點頭:“月份上相差懸殊?!?/br> 蕭珮性子直爽,是個藏不住事兒的人。有什么事,都是直接寫在了臉上。鄭一鳴在乎她的勁兒,斷不會幾次為了小妾拋棄她。前后轉(zhuǎn)變?nèi)绱酥蟆钜鄩m眸光微閃,怕是鄭一鳴無法接受她失貞之事。 長公主緘默不語,眼底閃爍著點點星火,詭譎莫測。 就在這時,宮外的探子來報:“回稟太后,鎮(zhèn)西侯世子妃見了妾侍一面,回了將軍府。小將軍蕭皓然怒沖沖的將鎮(zhèn)西侯世子痛打了一頓?!?/br> 太后便頷首,起身道:“夜色深了,這妖怪也多。哀家先回了!” 李亦塵看向長公主,二人眼底皆是高深莫測。 …… 蕭皓然痛揍了鄭一鳴,替蕭珮出了氣,便進(jìn)了宮。 鄭一鳴鼻青臉腫,一瘸一拐的回了鎮(zhèn)西侯府。鎮(zhèn)西侯從同僚府中回來,瞧見鄭一鳴的慘狀,搖了搖頭:“早些許你給香琴開臉,抬個姨娘你不愿意。如今,這滋味兒好受了?!币稽c同情心都無,奚落了一頓,回了書房。 鄭一鳴傳了府醫(yī),包扎好傷口。躺在床榻上,枕被上都還殘留著蕭珮身上的清淡香味兒,若有似無的鉆入他的鼻孔,頭腦愈發(fā)的清晰,難以安睡。 摸了摸高腫的顴骨,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手挺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