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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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哪里?他如今在那里?”水清漪急切的詢問著孟纖。 “城郊別院?!?/br> 孟纖話音未落,水清漪提著裙子匆匆的朝府外跑去,冷聲吩咐人備好馬車。 ☆、第二章 她的孩子 城郊別院 地處偏僻,建造在一片繁茂的樹林中。若不是有人帶領,根本就找不到住處。水清漪站在樹林外,繁冗的樹枝上堆疊著厚厚的積雪,掩蓋了通往別院的小路。 水清漪傻眼了,她來得匆忙,身旁只帶了落霞與含煙,并沒有侍衛(wèi),如何去尋花千絕? 心里愈發(fā)的不安,花千絕他是皇子,藏在這么隱蔽的地方,可以見得他如今的狀況,怕是很不樂觀! 含煙臉被霜風吹打得凍僵了,搓了搓臉,看著一旁的落霞,臉色同樣凍得煞白,手肘撞了她一下,悄聲道:“郡主身子骨弱,這天寒地凍,若是有個好歹咱們交不了差。不如咱兩去尋大皇子的別院,讓郡主在馬車上避風雪?” “荒郊野外,咱們都離了郡主的身,若是出了事,誰擔當?shù)闷??”落霞為人謹慎,沉吟了片刻,走到水清漪的身旁道:“郡主,我們可以先回府,王爺相比是知道別院的去處?!?/br> 水清漪點頭,正打算回府,便瞧見了一行侍衛(wèi)騎著馬奔騰而來。微微瞇了眼,認出了那是攝政王府的人。 “王府來人了!” 含煙與落霞一同看見了,忍不住歡呼。 水清漪嘴角綻放著一抹清麗的淺笑,對二人說道:“你們先上馬車,別凍壞了。” “郡主……”含煙與落霞面面相覷,她們怎得能離了郡主的身呢? “你們穿的單薄,我身上裹著大氅,不冷?!彼邃粞劢揞澚祟潱慈驹跐饷芫砺N的眼睫上的雪花,化成了水滴,融入了水清漪的眸子里,仿佛一汪清泉。 落霞攏緊了身上的棉衣,搖頭道:“郡主,奴婢們不冷。這棉衣是今冬新做的,很暖和?!?/br> 含煙緊跟著道:“王爺向來不虧待咱們這些丫頭,吃穿用度比旁的府上好。這些棉衣都能御寒,待會走動一下,我們就不冷了。”說罷,含煙搓了搓手掌,搓熱了之后,揉了揉臉頰。圓圓的臉頰上紅彤彤的,一雙圓溜溜的大眼,忽閃忽閃。說話間,呼出一口白霧道:“我們走吧?!?/br> 水清漪制止了含煙,等侍衛(wèi)翻身下馬,到了跟前,側(cè)身讓開。 侍衛(wèi)拱手作揖道:“屬下奉攝政王之命,保護郡主安危?!?/br> “帶路。”水清漪心想她出府恐怕父王早已知曉,便命人過來給她指路。 就在這時,跑過來一個穿著甲胄的矮個侍衛(wèi)跑了過來。喘著氣道:“我可算是找著你了!郡主,你找大皇子怎得不尋我,我知道在哪里。”說話間,摘掉頭上的盔帽,露出一張女子的臉。 納蘭若止! 水清漪頭角青筋跳動,看著面帶笑容的納蘭若止,不禁頭疼。無論她去何處,她都能夠一路跟來。 納蘭若止扔掉盔帽,討好的說道:“郡主,外頭冷,咱們先去別院再說?!?/br> 水清漪看著她凍得通紅的雙手,輕嘆了一聲:“日后你不必跟著我?!?/br> 納蘭若止傻乎乎的一笑,權當沒聽見。 水清漪說了好幾回,每回她應得極好,第二日又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水清漪懶怠理會她,跟在侍衛(wèi)后面進樹林。 別院坐落在林子深處,宅院陳舊,朱紅色的大門斑駁。 水清漪站在門口,看著陳舊的宅院銀裝素裹,白茫茫一片,寒風吹卷著門扉吱吱作響。 “這棟宅子聽說是大皇子娘舅的府邸?!焙瑹熃忉屵@棟宅院的來歷,當年大皇子的母妃就是被舅母給賣進宮做宮女。后來不知是造化還是厄運,給西越皇臨幸,產(chǎn)下了大皇子卻是個短命的。因著她身份低賤,大皇子也不受人皇上的寵愛。這么些年過的很是艱苦! 落霞上去敲門,不一會兒,一個佝僂著背的七十老叟將門打開。 “老伯,大皇子在何處?”水清漪詢問著眼前的老者。 老叟耳背,并沒有聽見水清漪的話。 水清漪心中焦躁,徑自進了進了院子里。 老叟忙大聲道:“這位小姐,您不能進去……”話音未落,已經(jīng)不見了水清漪的身影。 宅子不大,水清漪直奔主院,果真外邊有人把守。攔住了她,水清漪冷聲道:“我要見你們主子,你們快些讓開?!?/br> 守在門口的暗衛(wèi),看著水清漪極為的陌生,并沒放行?!澳銈冞@是私闖民宅,若不速速離去,莫怪我們得罪了!” “我是攝政王嫡長女福安郡主,與你們主子是舊識。今日我貿(mào)然拜訪,著實是有急事相告?!彼邃粢?guī)勸著侍衛(wèi),希望他能夠通融一二。 把守門口的兩位暗衛(wèi),互看了一眼,示意一個人進去通傳。 正在這時,水清漪看到從屋子里出來的冷傲,眼前一亮,指著冷傲道:“冷傲,你快來與他們說說,我與你們主子是故交。” 冷傲冷哼一聲,仿若未聞,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院子里。 水清漪無奈,遞給王府侍衛(wèi)一個眼色,就見納蘭若止上前道:“你們瞎了眼,這是攝政王府嫡長女,得罪了郡主,你們吃罪得起?” 水清漪無奈的扶額,她這樣不是在抹黑她么? “若止!”水清漪冷聲喚道,對暗衛(wèi)道:“你們?nèi)羰遣煌ㄈ?,便莫怪我不客氣了!”一揮手,王府的幾個侍衛(wèi)上前纏住暗衛(wèi),水清漪身形靈敏,從一旁進了屋子。 推開門,你們一股暖氣撲面,水清漪抖落一身雪花,看著靜悄悄的正屋中間,燒著一盆炭火。倏然,一陣咳嗽聲傳出,水清漪看向屏風,后面則是內(nèi)室,水清漪的心不禁提了起來。緩慢的向內(nèi)室走去,越靠近一股苦澀的藥味更濃郁,水清漪胃里翻涌,按住胸口壓下涌向喉間的酸意。撩開珠簾,橘紅色的火光映照滿室,床榻上的被子掀開,不見人影。 水清漪心里一沉,驀地,看著臨窗處坐著一個人。一眼便認出那人就是花千絕,他從不離身的紅衣,如今換成了墨色錦袍,身邊擺放著一碗藥,與幾個酒壇子。 “你不能喝酒!”水清漪走了過去,從他的手里拿走了酒壇。 花千絕頭發(fā)散亂的垂落在胸前,一張玉色傾城的容顏憔悴不堪,那一雙瀲滟生波的嫵媚眸子一片宛如死水,沒有任何的生氣,空空洞洞。下頷布滿了青胡渣,顯然很久沒有打理。 水清漪被他不修邊幅的模樣刺痛。 “你該喝藥了?!彼邃裟抗鈷哌^他那一條拖在地上的長腿,眼眶仿佛進了沙礫一般澀痛難忍,浮出了水霧。 “滾開!” 水清漪手中的湯藥被花千絕揮來的手臂打翻,‘啪’的砸碎在地上。 花千絕面色蒼白,眼底充血,冷冷的瞥了水清漪一眼,哼道:“我不過廢了一條腿而已,又不是斷了手,無須你獻殷勤!” 水清漪咬緊了唇瓣,看著他眼底一閃而逝的傷痛,如困獸一般,無處宣泄心中苦悶痛苦。將手搭在他的肩上,柔聲道:“我并未獻殷情,只是提醒你該喝藥了。這酒固然是好東西,可并不適合你。男兒大丈夫,你心有志向,豈能因這一條腿而自暴自棄?何況,它許是會好的。你若是放棄了當初的宏愿,否認了你自己,那么你便當真是廢物。” 水清漪這一番話,毫不留情面。 花千絕看著她那一雙如水洗一般凈美出塵的眸子,輝映著如霜月光,透著一絲絲的關懷,心中不由得掠過一抹觸動,已經(jīng)冷聲道:“我無須你憐憫!” “我哪有這些個閑心憐憫你?何況,你需要我憐憫么?你又不缺吃短穿,樣樣不比旁人差。不如你的比比皆是,憐憫你我才是個傻的?!彼邃糁匦略谧雷由系乃帀乩锏沽艘煌霚?,打趣道:“你這些時日,定是沒能好好吃藥?!彼?,那些伺候的婢子準備一壺藥,以備不時之需。 花千絕抿緊唇,沒有再開口說話。 “我認識的花千絕,不折不屈,鐵錚錚的漢子。當年即使與狗爭食,只是為了活下去。而今活下來了,定然不會因為這區(qū)區(qū)一條腿,而喪了斗志,忘記了仇恨?!彼邃舭盗税祷ㄇЫ^的右腿,他毫無知覺。無論水清漪加重力度,他都沒有一絲半點的反應。 花千絕身子微微一震,寬厚干凈的大掌,因為虛弱而慘白得毫無光澤,伸過來接過水清漪手中的藥碗,眼中閃過痛楚,一口飲盡了不及他的心十分之一苦澀的藥汁,麻木的神情,令水清漪莫名的揪心。 水清漪接過藥碗,掏出潔白的帕子拭去他唇邊的藥漬。她想要問他這條腿是如何受傷的,可是根據(jù)孟纖的神色揣摩,他極有可能是因她而受傷,若是問了,必定會戳中他心里的傷痛。 “你住在這偏遠的地方,極為的不方便,搬去攝政王府,我照顧你。”水清漪想到花千絕前世對她的好,對他毫不設防,滿心的信任。看著他如此頹喪痛苦,她心里也不好受。 花千絕錯愕的看向水清漪,隱隱覺得她變了,卻又說不上來她哪里變了。他醒來的時候,得知她無性命之憂,便沉浸在痛苦的打擊中,對她失去了關懷。 “長孫華錦還沒有來找你?”花千絕別開頭,譏誚的說道。 水清漪臉色微白,一瞬不順的看向花千絕,眼底的迷茫不解,仿佛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你還是早些回去罷,我的事情不用你cao心,你好好護著腹中的孩子便是!”花千絕不想要水清漪看到他如今如同廢物的模樣。 “孩子?”水清漪捂著腹部,她的小腹是有微微的起伏,她原以為是這些時日的調(diào)養(yǎng),身子養(yǎng)得豐腴了而已,難道當真如花千絕所說,她有了身孕?可為何無人告訴她?“你說的是什么?我好像不太明白?!?/br> 花千絕驟然看向水清漪,終于明白了哪里不對,遲疑的問道:“你不記得長孫華錦了?” ☆、第三章我想母妃 不記得長孫華錦? 什么叫做不記得了呢? 水清漪滿目迷茫,她怎么可能會不記得?可心中隱約的明白,他所說的‘不記得’與她記得的事情,不相同! 電光火石間,水清漪捂著小腹道:“我……我的孩子,難道是他的?”這句話,說得極為的艱澀,前世不好的記憶,撲面而來。這個孩子的來歷,不明不白,她不知是她與長孫華錦的,還是長孫華錦給她安排的人的? 畢竟,他做過這樣的事情! 他們同床,也只有新婚之夜的應付。 水清漪捂著頭,亂了亂了,全亂套了。 她心里深深的明白,有些事情,她忘記了!可她心里又升騰起了另外一種疑慮。難道她重生前,有一個靈魂占據(jù)了她的身子,代替她活著,改變了事情的詭計? 水清漪覺得荒謬。 可她重活卻是事實,不代表心里所想不可能發(fā)生! 花千絕看著她神色痛苦凄楚,眉頭緊蹙,她這模樣儼然是沒有忘記了長孫華錦。對長孫華錦似乎深藏著怨與恨。 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之前他帶著她離開的時候,她與長孫華錦依依不舍。怎得只不過半月之期,便有著巨大的逆轉(zhuǎn)了? “你腹中的孩子是誰的你不知?”花千絕隱約覺得水清漪與長孫華錦產(chǎn)生了誤會,若是以往,他必定會慶幸,而后將水清漪占為己有??扇缃?,花千絕落寞的看著自己的右腿,握著扶椅的手驟然收緊,心中生出了恨! 恨自己的無能! 水清漪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臉上的血色盡失。驚慌的詢問著花千絕:“你知道的是不是?你快告訴我!我不記得了,我不記得嫁給他之后發(fā)生的事情了?!彼邃綦p眸里氤氳著水霧,惶恐不安,一瞬不順的看著花千絕,將所有的希望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花千絕此刻不敢與她對視,那雙過于清澈的眼睛,此時蘊藏著痛苦,濃烈得令人撕心。 花千絕觸電一般移開視線,手背青筋根根鼓動。他這一刻,全然忘卻了當初將她帶到西越時的部署。不忍心傷害她,告訴她與長孫華錦極恩愛。她對長孫華錦的怨與恨,恐怕有誤會在其中??傻阶斓脑?,卻成了:“你嫁給他的時候疏離了我,你與他之間的事情,我不怎得明朗。但是你腹中的孩兒,的確是他的?!?/br> 水清漪木然的點頭,夠了!只要孩子是他的就夠了! 這證明了她還是清白之身。 水清漪渾身的力氣都仿似被抽空了一般,背靠在墻上,仰頭逼回了眸子里的水霧。冷靜了下來,對花千絕道:“我讓人進來給你收拾東西……” “你走吧?!被ㄇЫ^拒絕水清漪。 “可是……” “不用再來!”花千絕雙手拖著右腿搭在踩踏板上,轉(zhuǎn)動著輪椅,到了床榻邊。側(cè)頭看著水清漪道:“你還不走?” 水清漪緊了緊拳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