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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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邸,水清漪命人準(zhǔn)備箱籠。花千絕不來攝政王府,她便搬過去。 落霞看著心里著急,郡主與陳公子有婚約,怎得能去大皇子別院?若是傳出去,授人口舌,敗壞了清譽(yù),如何是好? 含煙卻是沒有這些個(gè)心思,一心聽從水清漪的安排,不消片刻,便將東西全都收拾好了,擺在了正屋里。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道:“郡主,可要帶一些個(gè)侍衛(wèi)去?” 水清漪頷首,畢竟在荒郊野外,凡事小心些好。 落霞拉了拉含煙的衣袖道:“含煙,不能由著郡主的性子來。” 含煙不以為然的說道:“我只是一個(gè)奴婢,不能夠僭越了主子。依我之見,郡主恐怕與大皇子是舊識(shí),指不定到時(shí)候郡主嫁給了大皇子了呢?” 做奴婢的,誰人不想自個(gè)伺候的主子往上爬?她們的身份雖然依舊是奴婢,卻也是水漲船高,那些個(gè)夫人小姐對她們也會(huì)稍顯敬重些。 落霞欲言又止,低垂著頭,眼角余光斜睨了水清漪一眼。想到先前的懲罰,落霞閉上了嘴。 含煙見落霞不再打算規(guī)勸了水清漪,臉上揚(yáng)著一抹笑意:“郡主,咱們可要與王爺說一聲?” 水清漪皺了皺眉,父王他對她的一舉一動(dòng)了若指掌,說與不說都一樣。何況,花千絕的情況,很不妙。水清漪害怕他會(huì)做出一些無法預(yù)料的事情來,憂心忡忡的說道:“暫且先過去再說?!?/br> 一行人匆匆去了別院,可別院里除了看守的七十老叟,已經(jīng)人去樓空。 他是曉得的。 水清漪怔然的立在雪地里,任由風(fēng)雪肆意的吹刮,霜風(fēng)吹打在臉上猶如刀割。水清漪卻是一陣木然,花千絕在躲著她! 早知如此,她就不該離開他半步。 他那頹喪的模樣落在水清漪的心里,令她心里極為的不安,生怕他會(huì)做出傻事! “含煙,你下令下去,讓人去尋!”水清漪清冷的聲音在風(fēng)雪中格外的寒涼,隱隱透著一絲顫意。 含煙微微一怔,她下令讓人去尋? 這樣大張旗鼓的去尋大皇子,必定會(huì)傳入陳家的耳中。她聽聞當(dāng)初郡主可是嫁過人的,如今又與大皇子糾纏不清,怕是不妥當(dāng)。畢竟,她如今有這份顧忌,因?yàn)榇蠡首硬幌部ぶ?,否則也不會(huì)躲避了郡主! 含煙后悔了,早知如此,她就該聽從落霞的話,一同阻攔郡主。 “郡主,侍衛(wèi)都掌握在攝政王和魅王手中,魅王如今不知去向。若要利用人手尋找大皇子,必定要得到攝政王的手諭?!焙瑹熜南氤鰜淼臅r(shí)候,郡主沒有告知攝政王,心中想必是有顧慮。若是要尋人,經(jīng)過攝政王的同意,郡主也不會(huì)‘胡鬧’下去。 更何況,由攝政王頒發(fā)口諭尋人,傳出去,也不會(huì)損了郡主的聲譽(yù)。 水清漪知曉含煙的心思,略微沉吟了一番,便點(diǎn)頭應(yīng)允了。 一行人回到攝政王府,水清漪方才下了馬車,便瞧見陳子沖從府邸里出來,微微一怔,立在原地,目不轉(zhuǎn)睛的望向他。心里猜測他的來意! 陳子沖是聽聞了她尋花千絕的事,這才急忙趕來。 她雖然忘記了長孫華錦,可他卻沒有料到她還記得花千絕。并且,關(guān)系比他想象的還要親厚! 陳子沖一襲寶藍(lán)色錦袍,并未著大氅,可見出門極為的匆忙。水清漪嘴角微抿,不知為何,露出一抹譏誚的淡笑。陳子沖玉白的面頰,呼嘯的寒風(fēng)中,已然變得泛青。 “有事你便吩咐隨從給我送口信,何須自個(gè)跑一趟。”水清漪讓人從馬車上將攝政王的大氅拿給陳子沖。 暖和的大氅裹在身上,陳子沖這才發(fā)覺他已經(jīng)凍僵了。眸子落在肩上的大氅上,心里注入了一道暖流。仿佛融化了冰凍的血液,能夠感受到血液緩緩的流動(dòng),身子漸漸的回暖。 “不妨事?!标愖記_眸子幽深仿若古井,幽幽的看著她,許久,沒有聽見她開口。陳子沖心底暗嘆了一聲,到底是她心中無他。修長白潤的手指輕輕的拭去她青絲上的雪花,溫聲道:“你要尋大皇子?我已經(jīng)派人去了。你身子骨弱,外邊天寒地凍,寒氣入侵傷了身子骨不好?!?/br> 水清漪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里想要問他,為何不告知她有身孕的事?也想問他,她成過婚他不介意? 可這些疑問,到了嘴邊,水清漪卻是無論如何也張不來嘴。 “謝謝?!卑肷?,水清漪這才道謝。 二人相對無言,陳子沖心中倍覺無力。覺察到她對他愈發(fā)的疏離淡漠,心里開始不安,不知她是否想起了什么?這才這般待他。 眼睫顫了顫,落在上面的雪花落進(jìn)眼底,一片冰冷的涼意蔓延全身。陳子沖逾越的握著她的手,觸手的溫軟柔膩,令他心里稍稍安定。驀地,手中一空,陳子沖的心仿佛也隨著手心的空落而空洞。一顆心,慢慢的向下墜落。 甚至,聽到了破碎的聲音。 水清漪下意識(shí)的拿著帕子擦拭著手,仿佛上面有臟東西一般。而這個(gè)動(dòng)作,刺痛了陳子沖,低垂著頭,嘴角微揚(yáng),露出一抹澀笑。 她竟是這般的厭惡他? 水清漪察覺到他的目光,手一頓,臉上的表情僵滯,她也不知為何,心中反感他的碰觸。張口想要解釋,轉(zhuǎn)念一想,她方才做的那樣明顯,任何解釋都極為的蒼白。 “我還有要是處置,你先回府,得閑我再來看你?!标愖記_微微一笑,看出她眼底的懊惱與迷茫,心里稍稍釋然。 水清漪正尷尬,也不再說什么,回了府。 直到她的身影被厚重的大門隔絕,陳子沖臉上的笑容斂去,站在不遠(yuǎn)處的長隨走了過來,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攝政王府,狐疑的說道:“少爺,郡主怎得識(shí)得大皇子?” 陳子沖是獨(dú)自一人去的東齊國,他在岸邊救起水清漪的時(shí)候,她被花千絕擁在懷中,將她保護(hù)得極好。正是因此,她才沒有在洪流的沖卷下受到傷害。 即使在昏迷中,花千絕都極力的護(hù)住水清漪,他還是點(diǎn)了花千絕的麻xue,這才松開了水清漪。 由此可見,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定當(dāng)極為的親密。 “去尋大皇子?!标愖記_斂去眸子里的復(fù)雜光芒,這一次,他想要手段強(qiáng)硬一回。 “少爺,您當(dāng)真要與二皇子做對?”長隨驚呼道。 陳子沖步伐一頓,轉(zhuǎn)而上了馬車。 二皇子……他不過是將花千絕找出來,與二皇子之間有何沖突? 陳子沖未免夜長夢多,寫了奏折,呈遞給攝政王。讓他與陳家長輩,談?wù)摶槭隆?/br> 龍玨看著奏折,隨手扔在一旁,靠在椅背上,揉著脹痛的額角。 逼婚么? “卿卿做了什么?”龍玨怎得會(huì)不了解陳子沖?外表雖然溫和冷清,可卻是極有耐性。他處處討好水清漪,為的是博得她的好感,心甘情愿嫁與他。如今,他使了手段,怕是水清漪做了些什么,讓他不安。 不安? 龍玨笑了,心徹底的落了下來。 陳子沖不安,那么便是對卿卿上心了。 “郡主要求大皇子搬到攝政王府,被大皇子婉拒。郡主回來收惙了箱籠,去別院照顧大皇子,人不見了蹤影。”龍魂不緊不慢的將水清漪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心中想郡主莫不是愛慕上大皇子了? 并未曾見她對未來姑爺如此上心,卻對大皇子這般緊張。莫怪陳家少爺按捺不住了! 龍玨面無表情,一頭銀白長發(fā),日光下散發(fā)著瑩潤光澤。柔和了他眼里的凌厲,長嘆道:“倒是像她的母妃?!碧峒靶募馍系娜藘海埆k眼底閃過一絲凄清。 龍魂緘默不語,主子心里想到了王妃,陳家少爺?shù)谋苹榕率切胁煌恕?/br> 果真,龍玨沉吟了一番,淡淡的說道:“卿卿若是點(diǎn)頭,本王便張羅婚事。” “諾?!饼埢晖肆讼氯?,手上拿著未批閱的逼婚奏折,送往了落雪閣。 水清漪看著手中的奏折,面色無異。雙手搭在腹上,閉上了雙眸。 嫁不嫁陳子沖,成了困擾她的難題。 如今她拒絕了,日后總有一天會(huì)嫁進(jìn)陳府,并不會(huì)因她這一次的拒絕,而解除了婚約。 可就這樣下嫁給陳子沖,到底是心有不甘。 “暫且擱著?!彼邃暨€要再好好想一想,畢竟她如今在西越是未婚之人。若是腹部顯形了,到時(shí)候她的孩子會(huì)受到指點(diǎn)?;厝フ议L孫華錦,那是絕無可能。 龍魂退了下去。 落霞垂眸道:“郡主,此事您要三思。”她在別院門外候著,隱約聽到郡主有身孕的事情。當(dāng)時(shí)很震驚,可想到她聽見的傳聞,郡主在東齊國是成婚了的,可惜攝政王是不承認(rèn),這才將人接了回來。那么有身孕也在常理之中!陳少爺救的郡主,想必是知曉的,那么他不介意,嫁給陳少爺最好不過。“郡主,您耽誤不得?!?/br> 水清漪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 落霞揣測不了水清漪的心思,也不再多言。 倒是一旁的含煙,性子并無落霞沉穩(wěn),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一旁的落霞制止都來不及:“郡主,陳少爺怕是因著您尋大皇子的事情,這才焦急了起來,您如今有了身孕,時(shí)日久了,肚子大了,而您還在閨閣里,怕是會(huì)惹人閑話?!?/br> “你們出去,我想靜一靜?!?/br> 含煙的話,宛如一柄利劍,刺到了她的軟肋。她的確無法忍受她的孩子,生下來,便是被人指著脊梁骨罵他是個(gè)‘野種’。即使是想一想那個(gè)場景,她心里便一陣絞痛。 而就在這時(shí),管家領(lǐng)著一個(gè)丫鬟走了進(jìn)來。 給水清漪請安后,這才指著提著食盒的丫鬟道:“郡主,這是陳夫人身旁的婢子,來給您送補(bǔ)湯?!?/br> “有勞陳夫人惦記?!彼邃糇屄湎即蛸p。 秋心甜甜的笑道:“郡主,夫人膝下沒有生養(yǎng)女兒。與您極合眼緣,將您當(dāng)親女兒一般。您若這般客氣,夫人聽聞了心里怕是難過?!?/br> 水清漪輕笑了一聲:“倒是我的不是了?!?/br> “奴婢多嘴了!”秋心看著水清漪將湯藥喝下去,心滿意足的離開。 人方才一走,水清漪臉色煞白,跑到了凈室,手指按壓舌根。‘哇’的全吐了出來! 落霞與含煙面面相覷,各懷心思的進(jìn)去凈室,一個(gè)伺候水清漪洗漱,一個(gè)將里面的污穢清理了。 水清漪眼底閃過寒芒,這藥她極為的熟悉,墮胎的藥物。 諷刺的一笑,果真是待她好呢!如親女么? 水清漪冷笑了幾聲,恐怕陳家人還將她當(dāng)傻子呢!懷孕的事情將她蒙在鼓里,不知不覺的在補(bǔ)藥中下墮胎藥,到時(shí)候悄無聲息的落了孩子,他們也便不用替旁人養(yǎng)孩子! “回了父王,我要解除與陳家的婚約?!彼邃衾滟恼f道,眼底閃過戾氣,誰要是打她孩子的主意,她便要與誰拼命! 既然陳家接受不了她的孩子,這樁婚事也沒有存在的必要。她躲過了這一劫,日后嫁進(jìn)陳家,便是防不勝防了! “郡主,王爺不會(huì)同意!”落霞當(dāng)初是在攝政王院子里做二等丫鬟,有些事情心中是明了的。例如陳家的婚事,不是輕易能夠退。 水清漪眼底閃過堅(jiān)定,勢在必行! …… 水清漪要退了婚事,一夕間,在陳家傳遍。 陳家本就是仗著對攝政王府有恩情,這才強(qiáng)娶水清漪。奈何水清漪已經(jīng)成婚,陳夫人不肯就此放棄了水清漪這高枝,利用當(dāng)年赤蛇的事情,重新與攝政王提及婚事。卻暗中又端著架子,她打心眼里是瞧不上水清漪,若她不是攝政王的嫡女,她是一眼都懶怠去瞧。 可如今倒好,水清漪不領(lǐng)情,退掉婚事! 陳夫人氣得個(gè)仰倒,拂落了桌上的茶盞,咬牙道:“一個(gè)嫁過人的破鞋罷了!她端什么架子?若不是咱們陳家信守諾言,又豈會(huì)娶了她!她倒好,眼界高,瞧不上咱們陳家!”心中冷笑連連,她倒要好好瞧瞧她們陳家不娶水清漪,水清漪能都嫁進(jìn)皇家! 呸! 做夢去吧! 秋心在一旁收惙著地上的碎片,勸慰道:“郡主是有些不識(shí)好歹,恐怕心里頭還在想著東齊國的攝政王呢!” 陳夫人仿佛被戳到了痛腳,眼皮子一跳,將手中的茶杯砸在秋心的額頭上,怒道:“作死的賤婢!你這是何意?咱們陳家比不得東齊國攝政王?”話落,似乎意識(shí)到不妥,頓了頓,沉聲道:“哼!她倒是想嫁個(gè)好的,若是東齊國攝政王將她放在心上,這都半個(gè)月過去了,怎得不來尋她?”語氣里帶著一絲尖酸與不屑。 秋心自小便在陳夫人身旁伺候,陳夫人的眼界向來便高。在這偌大的陳家,已經(jīng)日漸站不住腳。這才想要借助攝政王的身份,讓她與少爺在陳家有立足之地。甚至,陳家的家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