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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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是察覺了什么?”陳夫人心底惴惴,撫摸著手腕上的玉鐲。要不怎得那么湊巧?她將湯藥送去,轉(zhuǎn)眼間,那頭便囔囔著退親? 秋心心底咯噔了一下:“奴婢親眼瞧見郡主喝了那碗藥……”難道是發(fā)作了,這才被發(fā)現(xiàn)? 陳夫人如坐針氈,若真是如此,這親事怕真的就要黃了! 想到此,心里尚未拿定主意,便瞧見陳子沖滿目陰鷙的匆匆走來。陳夫人見到了主心骨,連忙上前道:“沖兒,郡主瞧不上咱們陳家,攝政王府來了書信,與咱們退親。你對她掏心掏肺,她倒是個白眼狼,不顧半點恩情。說翻臉便翻臉!” 陳子沖看著陳夫人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充滿了嫉恨。心中一陣厭煩,冷聲呵責(zé)道:“你對她做了什么?”目光陰冷的看向一旁的秋心,秋心被陳子沖的目光刺的渾身瑟縮,低垂著頭,不敢看陳子沖。 陳夫人第一次被陳子沖質(zhì)問,不可置信的指著陳子沖的鼻子怒罵道:“好??!你翅膀硬了!如今為了這么個女人,與我這做娘的對著干!你是被她迷了眼?可惜人家看不上不你!” 陳子沖冷笑道:“你眼下倒是瞧不上她,當(dāng)初又何必逼迫我娶她?” 陳夫人語塞,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指著陳子沖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這個逆子!這個逆子竟敢頂嘴了! “你父親為了救她的母親死了!她嫁給你本就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所以她就要對你唯命是從,對陳家感恩戴德?”陳子沖沒有想到母親是懷著這樣的心思,若是如此,水清漪嫁進(jìn)陳家,也沒有好日子過! “是!她就該這樣!若不是她短命的母親,你父親也不會死!這陳家就是咱們長房,何須輪到一個庶子?”說到這里,陳夫人便恨,恨不得挖出陳老爺鞭尸,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為了別的女人,不顧自己的安危,讓妻兒在一個庶出的手下討生活! “你……不可理喻!”陳子沖心里頭的怒火熄滅,想起了母親這些年的不易。父親當(dāng)年健在的時候,母親便打壓庶伯,與伯母不對付。父親逝世,庶伯繼承家主之位,伯母處處給母親難堪。 但,這些都不是她刁難為難水清漪的理由。 畢竟,水清漪還有一重身份,那便是攝政王的女兒! 得罪了攝政王的女兒,母親是覺得活得太過安逸了? “您莫要忘了,東齊國攝政王是清兒的夫君,攝政王都不曾放進(jìn)眼里。何況咱們陳家?在攝政王的管轄之下,您對清兒不好,他豈會放過了咱們陳家?”陳子沖臉色稍霽,好言相勸道。 陳夫人也是豬油蒙了心,沒有朝這個方向想。經(jīng)由陳子沖提點,心中恍然。不由得扇了自己一巴掌,攝政王在西越只手遮天,皇上都不曾放進(jìn)眼底,何況區(qū)區(qū)陳家? 她一心想攀上攝政王府的高枝,卻沒有想過攝政王府里的人,不是那么好娶的。 陳子沖見母親醒悟,又怕她犯渾,便加重了語氣道:“您莫要忘了清兒的弟弟魅王。” 陳夫人臉上血色盡失,龍幽太過兇殘了。 “沖兒,母親糊涂了!幸而你及時提醒,否則母親便犯下了大錯?!钡蔷瓦@樣將水清漪如菩薩一般供著,陳夫人便渾身不得勁。心里飛快的算計著,驀地開口道:“沖兒,你如今老大不小,母親拘著你這么些年,與你一般大的都已經(jīng)娶妻。你表妹也等了你好些年,她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大姑娘了,咱們不能辜負(fù)了她?!彼邃粢呀?jīng)不是清白之身,她的兒子守身如玉,到底是不值當(dāng)。 陳子沖點了點頭,算是認(rèn)同了。 陳夫人喜上眉梢,立即讓人著手去辦。驀地,臉上的笑容僵在臉上,揉搓著手中的錦帕道:“沖兒,母親吩咐秋心給郡主送了湯藥,放了落子散……” 陳子沖臉色大變,總算明白水清漪為何要退親了! 前些時日,他聽聞水清漪松口了,這才敢逼婚。誰知他的母親竟在這緊要關(guān)頭,做下這等混事! “沖兒……”陳夫人心中一陣后怕,生怕水清漪會在攝政王跟前嚼舌根,攝政王會報復(fù)她!當(dāng)初她與沖兒信誓旦旦與攝政王保證,會好好善待水清漪與她腹中的胎兒。 所以,她如今出爾反爾,又有陳子沖方才的提點,嚇得心肝兒發(fā)顫。她下的劑量很輕,不會當(dāng)場發(fā)作,不知怎得水清漪發(fā)現(xiàn)了! 莫不是她身子骨弱,所以那點兒劑量都受不?。?/br> 陳子沖推開陳夫人,警告道:“母親,日后那邊你莫要插手!攝政王動怒,咱們?nèi)紱]有好下場!”說罷,匆匆的離開。 陳夫人雙腿發(fā)軟,呆愣的坐在太師椅上,怔然的說了句:作孽! 秋心聞言嘀咕了一句,可不就是作孽?這里想要攀高枝,那兒又嫌棄人家不是清白的女子。若不是強搶著要娶,人家郡主如今是王妃,比嫁進(jìn)陳家體面風(fēng)光多了。 這話也只敢在心里說,嘴上卻是安撫道:“畢竟是丑事,攝政王府不敢宣揚出來?!?/br> 聞言,陳夫人心里踏實了下來。 …… 陳子沖不敢貿(mào)然去見水清漪,她腹中懷有孩子,這一事他是瞞著她。確切的說是沒有想好接受亦或是不接受這個孩子! 誠然如水清漪所想,他能夠接受水清漪已經(jīng)嫁過人,卻無法接受做孩子的繼父。 他想要一個意外,弄掉她腹中的孩子??蛇€沒有想好要不要這么做,母親先他一步動了手。 可聽到水清漪第一反應(yīng)要退親的時候,他才知曉他有多在乎她了! 這些時日的相處,若是她愿意嫁給他,他當(dāng)真不會在意她腹中的孩子。所以,他慌了!后悔了!當(dāng)初怎么就想不明白,等事情發(fā)生了才知道她的對他的重要性! “大皇子可有找到?” 陳子沖只希望能夠?qū)⒐ρa過,尋到了花千絕,他才能夠有臉去見她。 “找到了!在酒坊。”長隨將地址告知了陳子沖。 陳子沖眸光微閃,去了攝政王府。看著水清漪慵懶的縮在榻上,一個眼神都不給他,緊了緊身側(cè)的手指,捏成了拳頭。蹲在榻邊,與她對視道:“郡主,我找到大皇子了?!?/br> 水清漪這才有了反應(yīng),平靜無波的眸子里仿佛注入了一道華光:“他在哪里?”倏然坐起身來,目光迫切的看著陳子沖。 陳子沖心頭一緊,喉間略微的干澀。就算沒有了長孫華錦,還有一個花千絕,對她來說如此的重要。 “你隨我走?!?/br> 水清漪收惙好,匆忙的與陳子沖坐著馬車去了酒坊。 酒坊在臨近城門的一條僻靜的小巷尾上,馬車進(jìn)不去,水清漪步行進(jìn)去。巷子里陰暗潮濕,略有些霉味,越深的時候,濕氣越發(fā)的重。水清漪極為的不舒服,加快了腳程,眼見著快要到的時候,傳來一陣濃郁的酒香。 水清漪臉上露出一抹淺笑,三步并作兩步,到了一間茅草搭建的屋子。 一眼便看到穿著一襲墨色錦袍的男子,躺在長凳上,身旁腳下堆著十幾個酒壇子。水清漪走近了一些,濃郁的酒味刺激著她的嗅覺,胃里翻涌??粗麧M臉醉意,雙眼仿佛蒙上以一層薄紗,朦朦朧朧,失去了往日的清透,極為陌生的看著她,心里像是有千萬根銀針在扎刺,細(xì)細(xì)密密的疼痛向四肢蔓延。 一身錦袍皺巴巴的,透著一股子酸腐味。往日柔順如緞的長發(fā),亂糟糟的,哪里還有往日的風(fēng)采? “花千絕……”水清漪輕輕的喚了一聲。 花千絕醉眼朦朧的看著水清漪,出現(xiàn)幾個幻影,看不真切。搖了搖頭,專注的看了一會兒。驀地,笑道:“你來了?!?/br> 水清漪點頭。 “給錢!”花千絕伸手,蒼白的修長的手指,削瘦粗礪,上面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刀痕。 水清漪心頭陣陣發(fā)緊,不知道他這幾日到底是經(jīng)歷了什么! “你給我付了酒錢,我就跟你走!”花千絕指著店里的掌柜道。 掌柜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叟,可頭發(fā)卻花白,臉上的皺紋似桃核,透著一股子經(jīng)歷風(fēng)雨坎坷的滄桑。 “小娘子,這位相公在這里喝了幾日酒,都不曾結(jié)賬。小老兒就靠經(jīng)營這小酒館營生糊口,家里還有老伴等著銀錢抓藥?!闭乒竦纳滤邃舨粫Y(jié)賬,將花千絕的狀況和家里的境況都交代了。 水清漪看著這酒坊清冷,的確不易。摸了摸袖口,這才發(fā)現(xiàn)她來的匆忙,忘記拿錢袋子了。 陳子沖見狀,忙上前將賬結(jié)清。 “回府我讓人將銀子送到陳府?!彼邃舨幌肭逢愖記_,回頭想帶走花千絕,哪里還有人影?花千絕早已不知去向! “他去哪里了?”水清漪焦急的詢問著陳子沖。 陳子沖訕訕的別開了水清漪冷厲的眸子,凌厲的視線仿佛要將他看穿一般。渾身不自在,他進(jìn)來目光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哪里關(guān)注了花千絕?自然是不知的! “小老兒知曉,方才這位小相公,他住在東街的破廟里?!闭乒竦氖窃谒d賬的時候,跟著過去看了,為的是怕尋不到他的人。他雖然貧苦,卻也是識貨的,花千絕雖然潦倒,穿著卻是一等一的好。他也說了,最多三日,便會有人來結(jié)賬。 果真如此! 看眼前二位穿著不凡,心里疑惑為何那位小相公有家不回,偏生住在乞丐窩里? “東街在何處?”水清漪詢問著陳子沖。 陳子沖臉色微微一變,眸子里幽深晦暗,花千絕倒是愈發(fā)的出息了!東街是貧民窟,住著的都是市井閑人與乞丐。 他堂堂一個皇子,即使是個廢人,也不該淪落到這種地步!簡直有失了皇家的臉面! 水清漪在東街找到花千絕的時候,他躺在稻草堆里。渾身蜷縮,邊上有幾個小乞丐在逗弄欺負(fù)他,他卻只是將自己的頭埋在懷里埋的更深了,水清漪看著心里一酸,上前去,幾個小乞丐看著穿著華麗的水清漪與陳子沖,一哄而散。 花千絕許久沒有動靜,緩緩地抬起頭來,看著地上落下的一個*的饅頭,撿起來就往嘴里塞。 水清漪搶回了饅頭扔了出去,眼眶發(fā)紅的瞪著他,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我不知你為何寧愿墮落與乞兒爭食,也不愿意振奮。也不知你身邊的人到底去了哪里,任由你自生自滅。原以為之前我的一番話你聽了進(jìn)去,可到底是讓我失望了!眼前的你,不是我所認(rèn)識的花千絕,根本就不是!” 花千絕呵呵笑道:“你也嫌棄我么?我十五歲前就是過著這樣的生活,甚至還不如。你所認(rèn)識的是光鮮亮麗的花千絕罷了!而今,我并非花千絕,而是一個連姓都沒有的皇子。不……他根本就不承認(rèn)我是他的兒子!”花千絕起身拖著一條腿,緩緩的過去,將饅頭撿起來,用袖子擦了擦臟污,藏在了懷中道:“只有母妃……無論我如何,她都始終如一?!?/br> “花千絕……” “我只是想母妃了,想她了而已?!?/br> ------題外話------ 今晚二更,么么噠~~ ☆、第四章 故人將至 東齊國幼帝駕崩,長孫華錦暫代朝政。 沈家與蕭家在一起長談三個時辰,最后沒有結(jié)論。 沈大人無心朝政,蕭將軍也覺得他自己是草莽大漢,壓根不會帝王之術(shù),所以也極為的推拒。 朝臣大半推崇長孫華錦繼位,可被長孫華錦拒絕。他如何能被皇位牽絆住?船只遇伏,人救了上來,他對情況一無所知,龍玨將消息全部封鎖。 他一刻都不想耽擱了。 可,龍幽上回大開殺戒,走火入魔,陷入昏迷,至今還未曾醒來。 無雙的意思是繼續(xù)藥浴輔以針灸,大約還有幾日,便會恢復(fù)。 長孫華錦的心思全都飄飛到水清漪身邊,不知她如今怎樣了,孩子可安好? 常德在一旁道:“屬下親自去一趟西越?” 長孫華錦拒絕:“再過幾日龍幽情況好轉(zhuǎn),便可以去西越?!敝皇撬邃舨辉谏砼裕蝗者^的都是那樣的漫長,當(dāng)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常德知道主子的人在東齊,心卻隨著王妃去了。當(dāng)初聽聞船只爆破,主子瘋了一般在洪流命人打撈,沿河岸上下幾千米處派士兵排查尋人,可依舊一無所獲。時隔一日,便得知人被陳子沖給救了,帶回了西越。 他想即刻趕過去,可這邊卻是脫不開身。幼帝比設(shè)定的日子,提前了一日‘駕崩’。龍幽情況不太樂觀,拖住了他的腳。 而這一停留,便是半月有余。 長孫華錦相信水清漪,可他更相信自己的預(yù)感。從水清漪離開后,他便一直有著不好的預(yù)感。仿佛有什么事情,脫離了他的掌控! 更何況,這次的事情失利,水清漪或多或少受到了傷害。龍玨本就對他頗為不滿,這一回怕是會從中作梗了。 長孫華錦捏了捏眼角,淡淡的說道:“大皇子瘋了,他膝下可有子嗣?” “一嫡一庶,兩個兒子。嫡子年方七歲,庶子方才滿兩歲。”常德對大皇子做了一番調(diào)查,對情況極為的了解:“嫡子在鳳城被傳為小神童,很機靈?!?/br> “秘密將嫡子接回京?!遍L孫華錦想要盡快的將這邊脫手,大皇子的兒子更為名正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