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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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煙拉著落霞走到屋外,壓低聲音道:“郡主似乎極不喜夜大人?!?/br> ?。?/br> 落霞詫異的看了一眼內(nèi)室,這才后知后覺的想到郡主在冰河,仿佛對夜大人態(tài)度便不怎得好。 這可怎么辦? 落霞愁眉不展的說道:“這可如何是好?我方才說了夜大人一堆好的,莫怪郡主不愛聽?!边@都躲進被子里去了。 含煙遞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給落霞,進了屋子。 落霞想要將功補過,便去了攝政王的書房。 水清漪聽到腳步聲漸遠,屋子里恢復(fù)了一片寂靜,緩緩的將被子拉了下來,露出頭來。屋子里燃燒的銀絲碳,映襯著她白皙的臉龐一片紅光。 “倒杯水給我?!彼邃魧瑹煹?。 含煙斟水遞給水清漪道:“郡主,您別憂心,奴婢聽聞夜大人是有未婚妻的。” 啪嗒—— 水清漪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心仿佛被尖利的鋒刃劃過,掠起一陣驚痛。 未婚妻?他有未婚妻了! 這豈不是正好如她所愿了?可為何心里會像壓著一塊巨石一般?難受得仿佛要窒息了! “郡主……”含煙驚呼道,忙拿著錦帕擦拭掉水清漪手背上被利刃割破的傷口。 水清漪擺了擺手,示意含煙下去。 這時,落霞興匆匆的進來,高興的說道:“郡主,夜大人是因為軍營里的事情,已經(jīng)走了?!?/br> 走了么? 水清漪目光悠揚的看向窗外,仿佛要透過這重重的阻礙,看向心里念著的那個人。 驀地,水清漪穿著鞋子跑了出去。 落霞與含煙面面相覷,趕忙追了出去:“郡主,您慢點,雪地里濕滑。” 水清漪并沒有放慢步伐,跑到畫廊,看到撐著一把白色油紙傘的長孫華錦,迤地的長袍掠過雪地,依舊纖塵不染。緩緩地信步朝府外走去。 水清漪停駐了步伐,大聲喊道:“你站??!” ☆、第十章 今后我來照顧你 水清漪看著拿到身影停頓住,捏緊了拳頭,喘著粗氣直直的凝視著他。看著他緩緩的轉(zhuǎn)過身來,水清漪心口一跳。冷靜下來后,一時不知她跑出來尋他作甚? 問他的未婚妻是誰? 水清漪心中發(fā)笑,她以什么樣的身份發(fā)問? 東齊國的時候她雖然是他的妻子,可是她如今改變了身份,而后回到了西越成為攝政王的女兒,甚至還有了一個從小便訂下的婚約。 與他,早已是陌路! 他有未婚妻也在情理之中!為何要還會覺得心里不是滋味,甚至憤怒? 水清漪不懂,也理不清楚。前世她深深的愛慕著他,全副心思都撲在他的身上,最后卻是沒有一個好的結(jié)果。今生,她想要遠遠的逃離了他,但是看著二人當(dāng)真沒有交集之后,心里卻空空落落,仿佛整顆心不是完整的。 拼命的想要抗拒他,卻又控制不住的想要拉近與他的距離。甚至有的時候荒謬的想著她如今是攝政王的嫡長女,他就算利用她,也不會將她給迫害了去? 水清漪便會驚醒了過來,她知道,有這樣的想法,一切都是忘不掉他。 飲鴆止渴。 便是如此罷? “福安郡主,有何事?”長孫華錦眸眼幽邃,一瞬不順的凝視她。心里有些期待,她是否記起了他? 可看著她站在那兒半晌,沒有半句話,長孫華錦失望了。 水清漪也不知她為何一時沖動的跑了過來,一時情急,脫口而出道:“我來給你道謝,謝謝你在冰河救了我?!?/br> “你已經(jīng)道謝了。”長孫華錦目光迫人,眼底深藏的溫情漸漸的消退,氤氳著細碎的冷光。 水清漪一怔,敏銳的察覺到他的冷淡疏離,緊了緊拳頭,吐出一口濁氣道:“那個果子是你拿安小姐的給我?” 長孫華錦眸光微閃,定定的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欲走。 “你今日來攝政王府有何目的!”水清漪深吸口氣,咬緊牙關(guān)問道。 長孫華錦眼底精芒一閃而逝,旋身望著水清漪道:“福安郡主可是在想今日我在冰河眾目睽睽下,唐突擁抱了你,來攝政王府是來提親?” 水清漪心口一滯,她的確有過這樣荒謬的念頭??梢乐男宰?,壓根便不可能。 長孫華錦眼底閃過一絲笑痕,她心虛的模樣,便是他說中了。 水清漪怒瞪了他一眼,不知他這算是什么,欲擒故縱? 冷笑了一聲,轉(zhuǎn)身打算回院子。驀地,腰間一緊,水清漪跌落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屏住了呼吸,一動也不敢動。垂眸看著他那修長勻稱的手落在她的腹部,水清漪身子僵滯,伸手推開長孫華錦。 “別動?!?/br> 長孫華錦抱著她的霎那,便不想再松開手。他們的孩子已經(jīng)有兩個月,他的手搭在她的腹部,能夠感受到那原本平坦的小腹已然有了微小的變化。里面孕育著一個小小的生命,觸碰上的那一刻,心里也跟著變得極為的柔軟,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動。 寒風(fēng)凜冽,雪花紛落,百草枯折。處處透著嚴冬的蕭瑟,卻不及水清漪心里的凄涼荒蕪。整個人精神緊繃,生怕他知曉她有了身孕。 陳子沖踏進攝政王府的大門,便看到相擁的二人。溫潤如玉的面容微變,劍眉緊蹙,神情嚴肅。 直到長孫華錦一只手撫上水清漪的面容,陳子沖面容陰郁,沉聲道:“卿兒?!?/br> 水清漪聞聲拂落了長孫華錦的手,離開他的懷抱,看著站在廊檐下的陳子沖,雪花染得他眉目凝覆白霜,使他平添一股子寒涼之氣。 “卿兒,今日在冰河我與魅王在一起,不知冰河發(fā)生的事情。”陳子沖散宴后方才聽說水清漪差點落在冰河里,后來被夜大人所救。這才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未曾料到水清漪與夜大人曖昧的擁在一起。 心里陡然生出了危機感,因為夜大人通身的氣質(zhì),竟與長孫華錦有幾分相似。 “無礙?!彼邃舻恼Z氣透著疏離。 陳子沖溫和的笑道:“請?zhí)t(yī)查看了?” 水清漪點了點頭。 陳子沖心知水清漪與他愈發(fā)的疏離,因著母親給她的湯藥下毒,這才生分了。心中不禁大嘆,好不容易得到了她的信任,這回又功虧一簣了。 目光落在清雋無儔的長孫華錦身上,伸手將水清漪拉到了身旁道:“夜大人,西越國民風(fēng)雖然開放,可到底男女有別。方才是我瞧見便不妨事,若是傳出去,豈不是敗壞了卿兒的名聲?” 長孫華錦眸子里的寒光一閃而逝,淡淡的瞥了水清漪一眼,對陳子沖道:“你‘未婚妻’出事,你卻在一旁與人飲酒作樂,未免太過失職了?你只看見方才我與她‘曖昧’,卻對她的安危視而不見,你是憑借著什么在這里說教?”未婚妻三個字,長孫華錦咬音極重,冷笑道:“若是顧慮男女之防,她墜河的時候,我可要袖手旁觀?”長孫華錦眸子里閃過陰鷙。 陳子沖面紅耳赤,卻無從辯駁。 若他說是因為應(yīng)酬亦或是男女有別,那為何夜大人卻即使救了水清漪? 水清漪看了二人一眼,下意識的拉了拉長孫華錦的衣袖。 長孫華錦眸光復(fù)雜的看著水清漪,這是她為難的時候便會做出的小動作。她忘記了他,可潛意識里有些事情卻是沒有忘記。莫不是要激她? 長孫華錦斂去眸子里的精芒,知曉不能cao之過急,便對水清漪說道:“你已經(jīng)感染風(fēng)寒咳嗽,每日吃兩粒藥丸即可。”攤開掌心,寬厚干凈的手掌上躺著玉色瑩潤的瓷瓶。 水清漪知道他身邊無雙醫(yī)術(shù)高絕,便沒有拒絕。 她有了身孕,容不得出半點的差錯。 陳子沖見水清漪收下了長孫華錦的藥,眸子里閃過一道暗芒。目送著他離開后,這才對水清漪說道:“夜大人他是西北大將軍的人,而西北大將軍與攝政王不合。你日后與他少些來往為好!” 水清漪淡笑道:“與父王為敵者加害與我在情理之中,至少他們明目張膽方能稱上一句君子??扇羰谴蛑鳛槲矣H近之人暗中迫害,那便是小人行徑。俗話說得好,親君子遠小人,陳公子你說我該如何抉擇?” “你……”陳子沖臉色青白交織,他想要問她是否瘋了,明知是敵卻還要親近?可她的后半句話,卻讓他啞口無言。 母親迫害她,是事實,無從狡辯。 “西北大將軍至少光明磊落,黨派與父王不在一條線上。但只要他為人不壞,終有可能成為盟友。而若是心是壞了,無論如何懺悔改過,日后都極有可能為了利益再在背后捅我一刀?!彼邃粽f罷,便拖著疲乏的身子回了落雪閣。 她言盡于此,陳子沖若是個聰明人,便知她說的是什么。 陳子沖目光明明暗暗,看著水清漪的身影漸漸遠去,眸子里閃過勢在必得的光芒。 …… 翌日,天空放晴。丫環(huán)婆子都在院外清掃積雪,水清漪烤著火爐子,做著手上的小衣。 一旁的落霞在裁布,含煙在拆線。 含煙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將從丫環(huán)婆子八卦的消息,說出來逗水清漪開心?!翱ぶ?,您可記得寧遠侯府的安樂菁安小姐?聽聞她在府中極得寧遠侯的寵愛。背地里沒有少打壓她的繼母與嫡妹,如今算是陰溝里翻船,在她嫡妹手里栽了個大跟頭。原先讓寧遠侯請教司坊請最好的教習(xí)娘子教導(dǎo),信誓旦旦的說要奪今年的魁首。誰知這一回非但沒有入圍前三,還被剝奪了三年的比賽資格,得罪了皇后娘娘?;馗?,安樂菁被寧遠侯傳喚,看著勃然大怒的寧遠侯,想著召見她之前安悅欣從書房才出去,便誤以為她的嫡妹告狀。便是一通哭訴她的委屈,寧遠侯這才知道這些年在他面前乖巧溫順的嫡長女,其實是朵白蓮花兒,怒極了罰她跪在祠堂抄寫道德經(jīng),三天都不許從吃食。” 落霞捂嘴偷笑,寧遠侯也是極有趣之人,這是暗中指責(zé)安樂菁不道德呢! 水清漪嘴角噙著一抹淡笑,尋常都是責(zé)罰抄寫女戒女訓(xùn),寧遠侯倒是標新立異,不過也極為符合安樂菁犯的錯。她本就缺失道德! “郡主,昨日里您得了魁首,今日是要進宮得賞。”落霞忽而想起了這件事,心中擔(dān)憂,宮中當(dāng)真是吃人的地方,皇后并不太喜郡主,就怕入宮會吃了虧去。若是平日里可以喚魅王一同前去,可如今的魅王心智偏低,并不能保護好郡主。 水清漪一怔,進宮? 眉心微蹙,進宮怕是又是一場是非,不禁扶額揉著脹痛的腦袋。她身為攝政王的嫡長女,自小流落他國,如今尋回?zé)o論如何是要進宮一趟,無法避免。 而巧手節(jié),便加速了她進宮。 皇后與皇上一條心,執(zhí)掌權(quán)證的攝政王府便是他們心中的一根刺?;屎笥秩绾文軌驓g喜她呢?而虞貴妃的態(tài)度極為的詭異,虞貴妃對她熱絡(luò),卻不含半點利益,嫵媚生波的眸子里流動著一絲激動。 水清漪交代落霞把打賞的銀裸子準備好,起身打算換進宮的宮裝,卻見管家來請人:“郡主,宮里來了圣旨?!?/br> 水清漪心中有數(shù),帶領(lǐng)著兩個丫鬟去了前院,攝政王與魅王都不在府中,跪了一地的仆從。水清漪的目光卻落在了跪在最前面的一個皂色錦裙的婦人身上,微微皺了皺眉,她來這里大約一個月,不曾見過她。 斂眸,跪在她的身旁,接了進宮封賞的圣旨。落霞將備好的打賞給了宣旨的內(nèi)侍公公,隨后介紹那位婦人道:“她是王妃身邊的貼身婢女,王妃仙逝后,她便一直獨居在后院,若無重要的事情,一般不會出院子?!?/br> 水清漪心里有了底細,將圣旨遞給落霞收好。抬眸便見婦人走了過來,神色平靜,身上有著淡淡的檀香味,手上拿著念珠,想來這些年她閉門不出,青燈古佛。 “郡主,此番進宮,您必然要小心。若非必要,見了皇后娘娘得了封賞,便立即回府。”英姑慈眉善目,上下打量著水清漪,看著她與喬若芙相似的容顏,微微含笑道:“小姐若是知道郡主平安,定能含笑九泉了。”從袖中將一個小包袱掏出來遞給水清漪道:“這是小姐仙去的時候留下來,叮嚀英姑若是能尋回郡主,便親手交給您?!?/br> 水清漪接過小包袱,遞給含煙,對英姑并沒有多少信任。人心莫測,這么些年不見,不知她對母親還有幾分忠心:“多謝英姑提點,我會注意?!?/br> 英姑欣慰的點頭道:“英姑做一桌子郡主愛吃的菜,待郡主回來后,英姑便說一些小姐的事兒給您聽?!?/br> 水清漪沒有拒絕,她對母妃極為的好奇。寒暄了幾句,水清漪回了院子去妝扮,隨后便坐著馬車進宮。 皇后娘娘的宮殿九重殿,離皇上的寢宮并不遠,只相隔了幾座宮殿。 水清漪到的時候,其余兩位已經(jīng)到齊了。 水清漪行禮,便在安悅欣的身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