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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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悅欣見到水清漪極為的歡喜,想要開口說話,可是礙于在皇后娘娘的寢宮,便安靜的坐在座位上,朝水清漪點頭。 皇后娘娘從內殿走出來,環(huán)視著幾人在鳳椅上落座。含笑道:“各位是今年巧手節(jié)脫穎而出的前三甲,本宮今日喚你們進宮,便是有幾件事要交代。”目光淡淡的掃過水清漪,落在安靜的坐在最后面的顧錦心身上:“去年心兒得了魁首,宮中的冬至節(jié)便是由她主持。而今年福安郡主奪魁。而她往年都是在東齊國生長,對西越的民族風情并不太了解,便讓心兒協助你?!?/br> 水清漪起身謝恩,而后對顧錦心淺淺的笑道:“有勞顧小姐?!?/br> “舉手之勞?!鳖欏\心謙遜道。 皇后對顧錦心的做派極為的滿意,端著茶水淺抿了一口,潤喉道:“第二便是瑞敏公主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本宮有了合適的人選,不日便將指婚。你們幾人繡技了得,便與公主一同繡嫁妝。” 水清漪緊了緊手指,替公主繡嫁妝? 聞所未聞! 宮中有一等一的繡娘,歷代公主嫁妝都是出自宮中御繡紡,何時需要臣女幫忙繡制?參加巧手節(jié)的女子,大多都是到了到了說親的年紀亦或是已經定下親事。她已經有了婚約,便是要給自己繡嫁妝,哪里有空余的時間? 水清漪一時琢磨不透皇后的用意。 倒是顧錦心開口道:“皇后娘娘,福安郡主有未婚夫,年底亦或是年初便要出嫁,她若給公主繡制嫁妝,便不能給自己置辦了?!?/br> 電光火石間,水清漪明白了過來,皇后這是在逼婚! 水清漪滿腹怒火,今日是特地針對她而來。 “哦?本宮糊涂了,倒是忘記福安郡主與陳家公子自小訂下婚約,陳家公子等了十幾年,福安郡主如今歸來,這婚期可訂下來了?”皇后祥和的說道,眉宇間的凌厲也隨著柔和了不少。 水清漪羞赧的垂頭道:“親事聽從父母的安排?!?/br> 皇后娘娘眸光閃爍,水清漪把這件事推脫到龍玨的身上,便堵住了她的話頭了。若是她一意孤行的賜婚,恐怕會惹怒了龍玨。因而,開口道:“陳家怕是等不及了,與陳公子年紀相當的都兒女繞膝,獨他一人通房妾侍都沒有,等著你?!?/br> 水清漪眨了眨眼,詫異的看著皇后娘娘道:“您不知陳公子他前兩日納了一房良妾?”水清漪眸子里閃過一抹冷芒,陳家是秘密進行,可又怎得瞞得過攝政王府的耳目?早在陳夫人暗中下聘的時候,龍玨便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她! 皇后眸眼一瞇,陳子沖納妾了? 顧錦心眼睫一顫,美眸流轉,起身攏了攏微皺的袖擺:“陳夫人只有陳公子一個獨子,怕是因為與福安郡主的婚事沒有提上議程,心急想要抱孫子了,這才無奈納妾?!?/br> 水清漪垂目,緘默不語。 皇后看著水清漪眉目黯淡,嘴角微揚,嘆道:“福安郡主,咱們同為女人,知你心中難受。你與陳公子既然有了婚約,他方才納妾,你若過門生下嫡長子,那房妾侍不足為懼。” 水清漪心中冷笑,果真是來做說客的。心思微轉,看來陳家一腳踏在了攝政王府,還不知足,暗地里攀上了皇后。 安悅欣算是看出了門道,想到一些事情后,眸光閃爍道:“皇后娘娘,若是要用孩子來奠定地位,那么陳公子便不是能夠托付終身的人。” 水清漪詫異的看向安悅欣,未曾料到她會幫忙說話。 安悅欣眨了眨眼睛,繼續(xù)說道:“福安郡主是攝政王之女,一言一行都被旁人看在眼底。陳公子前腳納妾,福安郡主后腳跟著進門,豈不是自降身份?陳公子若當真是一往情深,又怎得會將福安郡主置于這樣尷尬的境地?”一雙晶亮的眸子環(huán)顧著眾人,擲地有聲道:“若要臣女來說,陳公子不可嫁!” 皇后臉陡然一沉,顧錦心臉上甜柔的笑容僵滯,二人看向安悅欣,安悅欣仿若不見的說道:“第一陳家失信背義,第二陳家不過是以攝政王府欠的恩情來聯姻,這是不可取的。陳家家世樣樣不及攝政王府,這樣大的差異,日后福安郡主婚后也難以幸福。陳家公子心里會承受不住這樣的落差,定會出現寵妾滅妻之事?!?/br> 顧錦心掩嘴嬌笑,戲謔道:“安小姐這是歪理,陳家雖不如攝政王府,可不也不差。陳公子極為的有上進心,日后定會有大造化。” 安悅欣就知道陳子沖這一輩子極為的落魄,哪里有什么大造化?撇了撇嘴,看向水清漪,希望水清漪能夠相信她。 水清漪卻沒有看向安悅欣,沉吟道:“臣女多謝皇后娘娘的提點,回府后會與父王商議?!?/br> 皇后見水清漪結束這個話題,被安悅欣一攪合,也沒有了興致。一一封賞了,疲乏的說道:“你們都退下罷,福安郡主明日與心兒一同進宮張羅冬至節(jié)?!?/br> 水清漪福身與人一同退了出去。 顧錦心想要尋水清漪說話,卻被安悅欣給擋住了,對水清漪道:“郡主,那個顧錦心不是什么好人,你莫要聽信她的話?!闭f話間,安悅欣稚氣的臉上充滿了不屑。 水清漪這才發(fā)覺安悅欣透著古怪,卻有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安悅欣已經拉著水清漪朝一旁僻靜的小道走了,繞開了巡邏的士兵,對水清漪說道:“郡主,這宮里沒有好人,好的只有那么一兩個?!?/br> “這是去何處?”水清漪看著地方愈發(fā)的偏僻,停住了腳步。 安悅欣頭也不回的說道:“大皇子住在這里,昨日他進宮了,我想去看看他在宮里過的如何。”看著水清漪的目光有些怨懟:碎碎念道:“若不是你,大皇子的腿好好的怎得會斷?”而且,結局也是那樣的凄慘,不得善終。 水清漪心頭一震,花千絕因為她,這才變成殘廢? 安悅欣帶著水清漪到了一處荒廢的宮殿,周遭雜草叢生,并無人修葺打理。推開門,厚重的灰塵伴隨著雪塊飄落,水清漪拉著安悅欣躲開。便看到院子里一片荒蕪,雜草枯黃,半人高。積雪及膝,上面深一腳淺一腳的腳印,顯然是有人在里面。 安悅欣不由分說的拉著水清漪進去,水清漪踩過積雪,繡鞋被雪水洇濕,一股寒氣從腳底躥上,水清漪凍得臉色發(fā)白。出來的時候,她沒有帶大氅,這破敗的宮殿里陰風陣陣,寒涼刺骨。 驀地,水清漪眸光一頓。宮殿里的門扉腐朽脫落,窗子整個掉落在地上,四處結滿了蜘蛛絲。而角落里的炕上,躺著一個人。身上卷著的是房梁上垂落的帷幔,經歷風霜的帷幔早已辨不清色彩,根本就不能御寒。 安悅欣在水清漪發(fā)愣的時候,跑了上去,拉開帷??粗粡堝邋莸哪槪还删茪庋?。安悅欣拿走他手中的酒壇子,眼底閃過怒火:“喝喝喝,總有一日喝死你!” 花千絕躺在這里躺了一晚,渾身凍得僵硬。緩緩的睜開眼,眼睫上凝結了寒霜,好一會,方才睜開眼。眸子里一片空寂,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微微一怔,伸手道:“把酒給叔叔,乖?!?/br> 安悅欣揚手將酒壇子給扔了,拉著花千絕起身,麻利的將裹在花千絕身上一用力便碎的帷幔給扔在地上:“你在宮里頭好好的正經宮殿不住,住在這里作甚?” 花千絕搖了搖混沌的腦袋,目光落在門口,那一抹纖弱的身影上?;秀钡姆路鹎埔娏嘶糜埃嗔巳嚯p眼,那抹俏麗的身影愈發(fā)的清晰。 水清漪緩緩的走了進來,看著花千絕這模樣,心里澀痛。拿著帕子,擦拭掉他臉上的臟污,手指梳理他凌亂打結的墨發(fā),輕柔的嗓音帶著一絲哽咽:“我們好好,行么?” 花千絕撐在床伴上的手緊緊的攥著,手指骨泛白,心里在極力的克制著什么。 水清漪蹲下身,仰頭與他四目相對,看著他空寂的眸子里浮現了波動,眼睫沾染著細碎的淚珠,綻放出一抹清麗的笑顏:“你的腿不是問題,只要你能振作,日子也能好好的過下去。你別這樣墮落下去,我看著心里難受。今后……今后由我來照顧你。” 花千絕心中一震,唇瓣翕動,卻不知說什么。 安悅欣瞪大了眼珠,神情嚴肅的說道:“不行!你不能嫁給他!” 這樣會害死他! ☆、第十一章 婚前失貞 水清漪無暇顧忌安悅欣,她心里早已經想好了。陳家的婚約,就這樣罷了。她雖然暫時沒有忘記長孫華錦,可總有一日,她會將她塵封在記憶的深處。 水清漪一意孤行將花千絕帶回了攝政王府,命令人給準備了院子,而后讓人伺候他凈身。 落霞咋的瞧見水清漪帶回花千絕,心里咯噔了一下,有著不好的預感,可來不及說。一直到了府上,看著水清漪將人安置妥當后,這才得閑說道:“郡主,大皇子是日后會是王爺,他有自己的府邸,您這樣終歸不好。” 水清漪并未放在心上,這個念頭不是見到花千絕在宮中惡劣環(huán)境下才有的,早在花千絕在別院的時候她便有了這樣的想法,如今,不過是更加的強烈罷了。 “若是他不適合住在攝政王府,我便與他一同搬到皇子府邸去?!彼邃舭櫭?,她與陳家的婚約是該早早的解除好。 落霞臉色驟變:“郡主,您這樣于您的聲譽不好。陳家那邊,恐怕會有不好的想法。到時候您嫁入陳家……” “我自有主張!”水清漪打斷了落霞的話,沉吟了片刻道:“陳家從心里便不喜我,他們娶的是攝政王府的聲望,借由攝政王府讓她們平步青云,而不是一個嫁過人,懷有旁人孩子的婦人!” 落霞唇角翕動,不知該說什么。畢竟,水清漪說的是事實,陳家對水清漪府中的孩子出手,恐怕是接受得了水清漪,無法接受水清漪肚子里的孩子。就算日后水清漪有驚無險的生下了孩子,終有一日也難以避開暗中黑手。 想到陳家如此險惡,落霞不知該如何勸說,吶吶的說道:“可這婚約是攝政王定下來的,不能輕易的退了?!?/br> 水清漪自然想到了這個問題,恐怕她還剩下一口氣,陳家都不會退了婚姻。而攝政王府斷然也不能退,必須由陳家開始! 水清漪躺在闊榻上,神情疲倦。她若嫁給陳子沖,那么陳子沖就有籌碼奪回了陳家的家主之位,那么陳家如今的當家主子,自然是不會樂見她與陳子沖結合。 想到此,水清漪眼底閃過一抹精芒。 招了招手,示意落霞附耳過來,交代了幾句,便起身去了花千絕的院落里。 花千絕卻被龍玨請去,水清漪心中擔憂,急忙趕去了龍玨的院落里。并未看見二人的身影,焦急的詢問龍玨院子里的侍衛(wèi)道:“父王呢?” “王爺出府了?!?/br> 水清漪一怔,再次詢問道:“父王一個人出府?” 侍衛(wèi)搖頭:“屬下也不知?!?/br> 水清漪沒有為難侍衛(wèi),轉身去了角門,詢問門衛(wèi)道:“父王一個人出府了?” “帶著一位公子。”門衛(wèi)看到水清漪突然造訪,嚇得心肝兒一顫,誤以為出了什么大事。 水清漪蹙緊了眉頭,父王帶花千絕出府作甚:“可知從哪個方向離開?” 門衛(wèi)指了一個方向。 水清漪讓人備車,追了過去。她實在擔心父王因為她將花千絕帶回府,影響了她的清譽,這才將人帶走。 沒有人照顧的花千絕,令她心疼。 在她的生命中,過去的那些年里,唯獨他對她一人好。而今他落魄,她又豈能棄之不顧? 撫摸著腹部,她有了一個孩子已經很知足了,若是可以,此生都不愿再嫁。 水清漪圍繞著皇城轉了一圈,凡是有猜疑的地方,去了個遍,依舊沒有尋到花千絕與龍玨。 馬車緩緩的在玉漱齋停了下來,水清漪打起簾子,朝外望去,驟然對上一雙幽邃晦暗的眸子。微微一怔,看著他穿著單薄,一襲月牙白錦袍,騎著通體雪白的高頭大馬上。水清漪目光落在地上,雪面上馬蹄印與車輪印緊密相連,可見他是一直跟著馬車而來,并不是突然的偶遇。 落霞看著長孫華錦的臉,臉頰酡紅,拉著水清漪的衣袖道:“郡主,陳公子也在?!敝噶酥噶硪贿?。 水清漪‘啪’的甩下了簾子。 無聊。 “郡主……”落霞也拿不準這二位公子在作甚?隱隱覺得在較勁。若說陳公子為郡主保駕護航說得過去,可夜大人無緣無故,不合情理。 “不用理會?!彼邃裟樁溉灰怀?,想到方才的那一眼,他眸子里冷漠令她冷笑了一聲。 落霞欲言又止,不用理會,可夜大人與陳公子在帝京都是極有影響的人。特別是夜大人,那一張明月生輝的臉,不論走到哪里都是那樣的璀璨奪目,眾人定會議論他護送的馬車里坐著的是何人。 “郡主,不然咱們去玉漱齋坐坐?”落霞提議道。 水清漪想了想,應允了。 落霞喜上眉梢,立即下了馬車,搭上木梯攙扶著水清漪下馬車。 水清漪目不斜視,進了玉漱齋。 玉漱齋名字清雅,可卻是一個供人娛樂的茶坊。卻也不是誰也可以進,這是專供權貴世家子弟的地兒。許多風流子弟,便在此處吟詩作樂。 水清漪一進來,便聽聞有人在吟將進酒,而后一片哄鬧聲,混雜著嬌媚的女子聲音。脧眼望去,只見被偌大的八折屏風隔絕開來。 這時,玉漱齋的掌柜的出來迎接,看著水清漪極為的面生,便指著一旁的牌匾道:“這位客官,這是樓里的規(guī)矩。您若是第一次來,符合其上的幾點,便隨小的來登記令個小玉牌,日后直接來便是?!?/br> 水清漪看清楚了規(guī)則,可是登記太過費事,打算離開,可瞧見門口兩門神,蹙緊了眉頭,讓落霞去登記。 落霞拿出了攝政王府的令牌,掌柜的看了一眼,將原本拿出來的黑色玉牌收了起來,換了一塊紅色火焰形狀的玉牌遞給了落霞。 落霞眸子燦若星輝,紅色玉牌是這玉漱齋最高身份的象征。 郡主的身份,恐怕足以與皇室相比鄰。 水清漪抿緊了唇,看了一眼掌柜的。他神情嚴肅,眸子里閃過一抹凝重。水清漪心里一沉,這里都是達官顯貴,掌柜的餓并不像別處那般諂媚拍馬。可他看見攝政王府的令牌時,緊蹙的眉頭便不曾舒展……這其中有何古怪? 水清漪給落霞遞了一個眼色,轉而上了二樓。 掌柜的吩咐小二去招待水清漪,指引著水清漪去了梅園。不卑不亢的說道:“小姐氣質高潔清貴,與梅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