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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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漪看著這一幕,轉(zhuǎn)身干嘔,心里在叫囂著快點離開。 這樣想著,水清漪拔腿朝甬道里跑出去。 西越皇陰森的眸子里閃爍著晦澀難明的幽光,讓人好好伺候皇后,闊步離開暗室。 水清漪已經(jīng)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喝著清水,壓下胃里的翻涌。 水清漪見西越皇出來了,眼睫半垂,暗忖他果真是變態(tài),手段殘忍。 卻也證明了一點,皇后是裝瘋。 “今日之事,你可以告訴你父王。”西越皇端著茶杯淺抿了一口潤喉,含笑的說道:“你父王得知大仇得報,定會極為的欣慰。”黑漆彌漫的臉上,再也不見方才陰霾與戾氣。 水清漪敷衍的應(yīng)聲,父王若是得知此事,心里定會極為的愧疚,因為這么多年,他不愿意在觸碰母妃離世的傷痛,所以沒有再徹查。若是得知真正迫害母妃的人,逍遙了十幾年,恐怕會難接受。父王報復(fù)皇后,定會連顧家一同連根拔起,豈不是正中了西越皇的下懷? 水清漪與西越皇東拉西扯的聊了一些無趣的話題,打算出宮,方才走到門口,便聽到西越皇若有所思道:“夜大人倒是與東齊國長孫有些相似處?!?/br> 水清漪腳步一頓,卻并沒有停留,淡淡的說道:“兩個人都沒有可比處,若長孫有夜大人的傾城之貌,或許我能夠抵抗父王與幽兒的壓力,將他一同帶來西越,何苦順應(yīng)父王另覓夫婿?” 話落,水清漪已經(jīng)消失在養(yǎng)心殿。 回去的路上,水清漪疲倦的靠在馬車壁上。面對西越皇的時候,精神緊繃,生怕行差踏錯半步。 “郡主,回府讓太醫(yī)診脈?”含煙看著水清漪臉色難看,擔憂的說道。 水清漪擺了擺手:“無礙。” 嘭 驀然,馬車劇烈的顛簸,發(fā)生了碰撞。 水清漪臉色一沉,雙手緊緊的攥著馬車車窗。穩(wěn)住了身形,便聽到一聲怒喝:“沒長眼么?本小姐的馬車停在這里,你們撞上來,撞壞了馬車賠得起么?滾出來,道歉!” 水清漪聽到熟悉的聲音,眼底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給含煙遞了眼色,含煙彎身準備出去。外頭一聲破空聲傳來,啪的一聲,水清漪的馬匹嘶鳴,劇烈的甩動了一下馬車,朝前狂奔。 水清漪臉色一白,未曾料到南門萱這么大膽! 吩咐馬夫?qū)⒓苤R車的繩索劃斷,卻見眼前一花,長孫華錦出現(xiàn)在馬車里。水清漪沒有回過神來,長孫華錦已經(jīng)將她抱著出了馬車。水清漪抱著他的脖頸,正好看到一道銀光閃過,南門萱的馬發(fā)狂奔跑,將她甩落馬車,眼見輪子從她的身上碾壓而過,一道黑影閃現(xiàn),皮鞭將她卷起拉了出來。 南門萱臉色蒼白如紙,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看著消失在街頭的馬車,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夜大人與一個女人計較,未免失了風(fēng)度?!崩钜鄩m松開南門萱,雙手攏在袖中,背在身后。話是對著長孫華錦所說,目光卻是落在水清漪的身上。 水清漪覺得他目光陰冷宛如毒蛇,令人心生寒意。 “我險些便被你迷惑了,我說怎么行蹤突然被查到,原來你在做中間人。一邊與我回憶海邊的相依為命的生活,一邊在背后捅我刀子。百衣,你越來越讓我刮目相看了?!崩钜鄩m面色無異,仿佛只是說著一句再尋常不過的話?!拔艺f你怎么突然能舍下長孫華錦,原來他一直在你的身邊?!?/br> 水清漪收緊了抱著長孫華錦的手臂,嘴角噙著淡淡的淺笑:“我若要捅你刀子,暗中謀害你。以我如今的勢力,你還能夠在宮里頭安身?” 李亦塵面色一變,的確,以攝政王府的勢力,她想要報復(fù)他,輕而易舉。他只是一個被東齊國追殺的囚徒,一無所有,如何與攝政王府抗衡? “你從小便算計我,我可曾與你計較?一直記住你贈我一飯之恩,若不是你后面咄咄相逼,我也不會對你出手。如今我換了身份,你也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并沒有打算再對你做什么,而是你一直陰魂不散。若要談?wù)撈饋?,?yīng)該是我對你恨之入骨才是,你憑什么恨我?你的母親害了我的母妃,你的外祖母讓我流落在外,你贈予我的那些,不過是應(yīng)得的!若是沒有你們皇家的算計與自私,便不會有今后的一切。他們罪有應(yīng)得,死有余辜!”水清漪眼底布滿了寒星,既然已經(jīng)被李亦塵識破,她也無須再虛與委蛇。 李亦塵臉色陰沉,如烏云籠罩。身上散發(fā)出駭人的氣息,他心里恨,若不是因為喬若芙,他的母親何至于受到奇恥大辱,堂堂長公主之尊,卻是在庵廟過了十幾年,最后被水清漪燒死。 而他堂堂西越國皇子,卻是見不得光,被寄養(yǎng)在舅舅的名下,做他的皇子。 最后奪權(quán)失敗,身份揭穿,他淪為階下囚。 這一切,全都因她而起! 她憑什么恨? 喬若芙才是罪有應(yīng)得,為人yin/賤!若是嫁給攝政王之后,安分守己,沒有再與西越皇牽扯不清,他的母親又何至于對她暗下毒手? 南門萱感受到李亦塵身上散發(fā)出來迫人的戾氣,瑟瑟發(fā)抖,想要逃跑,可全身的骨頭都在抗議,稍微動一下便是錐心刺骨的痛。 “當初我便不該心軟,該在陳子沖侮辱你之后,殺了你!”李亦塵目光猩紅,恨意在心里翻滾,似雪球一般越滾越大,積壓得他五臟六腑疼痛,似要破體爆裂而出。 水清漪嘴角露出一抹殘佞的笑:“你放我并不是你心軟仁慈,而是想要借助攝政王府的力量,順理成章的回歸西越皇室。另外,便是想要引長孫華錦出來?!?/br> 李亦塵面容扭曲,仿佛水清漪戳到他心里的痛處。 拳頭捏得咔嚓作響,恨不得殺了水清漪泄憤,可奈何長孫華錦在此。他的武功在長孫華錦之下,不是他的對手。深深的看了水清漪一眼,抱著南門萱離開。 水清漪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南門萱如何與李亦塵相識?” 長孫華錦抿緊薄唇,良久,緩緩言道:“突然之間,兩個人有所聯(lián)系?!?/br> “這其中定有古怪之處!”水清漪記起南門萱對她莫名的敵意,每回與她接觸之時,她身上的熟悉感,讓水清漪心里覺察出她可能是個故人。 長孫華錦早已覺察出南門萱有古怪,但是查探起來,她的身份沒有任何的破綻。 “回去再說?!?/br> 二人回到府邸里,水清漪想到了將宮里發(fā)生的事情,事無巨細的告訴長孫華錦。 長孫華錦一直跟著水清漪到皇宮,一舉一動看進眼里。就是他們?nèi)グ凳业臅r候,所發(fā)生的事情不太清楚。 “你喜歡現(xiàn)在的我?” 長孫華錦眸光微閃,上下打量了水清漪一眼,狹長的眸子里蘊藏的光芒,清亮而銳利,令水清漪無所適從。好似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人兒,擺在他的面前,沒有一絲遮攔。 “無論那一個都是你,反正都是一樣的皮相,換了一個名罷了。”水清漪看著他認真的凝視她,微蹙眉頭陷入冥想,心里咯噔一下,有著不好的預(yù)感。 果真,他輕嘆道:“原來是因為這副皮相,所以你將我棄之東齊不顧?!?/br> “不是……” “當初在東齊我給你看過,臉上布滿了蛛紋,丑陋無比?!遍L孫華錦嗓音微涼如水,淡淡的陳述事實。 水清漪啞口無言,暗嘆自作孽! 眼睫顫了顫,驚訝道:“有這么一回事?你也知我現(xiàn)如今大多都不記得,如果是真的,那也只是巧合罷了。如今我還是與你在一起,足以證明我是看上你這個人。因為無論你之前的美丑,我都不記得……”水清漪說著看到長孫華錦眸子里的光芒黯淡,意識到她說了什么,話音戛然而止。她失憶的事情,他們之間漸漸的沒有再提了。仿佛是一個禁忌,觸碰不得。 可到底是事實,她雖然記起了一點,但是跟他在一起,大多是依靠著前世的感情與今生留在骨子里的感覺。那些相處,她都是從小冊子上看來,細細的品她當時畫小冊子時的心情,能夠感同身受。 “我會讓你都記起來。”長孫華錦語氣平靜,透著一絲慎重。 水清漪心弦一顫,抬眸看著長孫華錦,想要說她想不想的起來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后,他們該如何生活。 “今日我對西越皇說的那句話,無非是想要混淆他的視聽。他懷疑你是長孫華錦,若是證實了,對你多少不利。我不想在這一切快結(jié)束的時候,再生出其他的變故?!彼邃舨恢氲搅耸裁矗⑽\笑道:“我不想我們之間存在任何的誤會,我曾經(jīng)做過一個噩夢。夢中我對你心生癡戀,你對我極好,但是后來發(fā)生一些事,我與你在云景山的時候,我說要給你生個孩子,你把別的男人送到我們的床榻上,我逃走了,回到府里的時候,母妃給了我一紙休書,長遠侯府落難,闔府上下鋃鐺入獄。我……我被你的屬下親手抓捕入獄,上了斷頭臺。” 水清漪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將這些埋藏在心里蒙塵的事說給他聽,就是興起了這樣的一個沖動,想要他知道。 長孫華錦心仿佛被千斤重的錘子重重的錘了一下,血rou糊模,鈍鈍的痛楚向四周蔓延。聽著她語調(diào)平靜,緩緩的敘說夢境,可他卻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她所說的都是發(fā)生過的。 轉(zhuǎn)而便覺得荒誕,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將她送到別的男人身邊,更不會讓她死。 這些事情,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根本就是如她所說一場噩夢。 但是那份感覺那樣的清晰,令他心驚。 “清兒,那只是夢。”長孫華錦不敢設(shè)想,就算是假如一下,思緒仿佛一團麻線,絲絲縷縷的纏繞著他,令他窒息。 水清漪笑容蒼白,藏在他的身后,點了點頭。 “夢雖然醒了,但是后來又做了重復(fù)的夢,那一切都是誤會。有人故意讓我們心生誤會,所以平添了那么多愛恨癡怨?!彼邃艨吭谒男靥派?,手指一圈一圈的纏繞著他散落在胸前的長發(fā)。“日后若我突然不理你了,定是對你心生了誤會,無論如何,你都要向我解釋清楚。同樣的,你對我有什么誤會,也千萬別悶在心里。” 她歷經(jīng)兩世,滿心滄桑,再也承受不住愛憎分離。 長孫華錦不知說什么,只是緊緊的抱著她,許下承諾:“我不會給你誤會的機會?!?/br> 水清漪知足的闔上眼,她相信他。 …… 顧府 位于帝京最外圍的小巷子里,一處三進兩出的宅子,毫不起眼。 南門萱踢著破敗不堪的門扉,屋子里因為久不住人,充斥著霉味,她來住了幾日,霉味依舊,只是淡了一些。 因為顧家不是顧府本家,而是分出來的旁支,老爺是庶出,并沒有多大的產(chǎn)業(yè)。俸祿只夠府里的開支,沒有多余的銀錢多請幾個丫鬟,自從南門韻如帶著南門萱住在南門府,便將伺候她們的丫鬟給辭去,府上只有四五個丫鬟,伺候姨娘與庶出子女,南門萱居住的地兒自然沒有多余的人手收拾。 南門萱忍著身上的痛,躺在炕上,一片冰冷,怒斥道:“你們是要冷死本小姐?” 良久,沒有人應(yīng),南門萱這才記起來她只身一人來的顧家,身邊沒有伺候的人。顧老爺還沒有來得及給她買一個丫鬟,所以伺候她的丫鬟是顧老爺身邊的人。只有得閑了,才會來她這破屋子收拾。 越想南門萱心里越委屈,她哪里過過這些苦日子??? 她想要回南門家,可想到自己是被趕出來,心里生出了怨恨。等著吧!南門府總有一日會來求她回去! 南門韻如得知南門萱在外又闖了禍,心驚膽戰(zhàn),心里怒罵這不省心的,無事招惹福安郡主作甚?嫌命長了么? “你這討債鬼,今日又做了什么好事?你成日里在外闖禍,莫要指望你舅舅求你回去,指不定他們慶幸將咱們娘倆趕出來了!”南門韻如尖細的手指戳著南門萱的腦門,南門萱額頭上霎時有幾個印子。 “娘!”南門萱不滿的瞪著南門韻如:“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我打死你這臭丫頭,說話越發(fā)的沒有輕重。”南門韻如一巴掌打在南門萱的腦門上,氣得渾身發(fā)抖道:“我原本擔心你墜落馬車有個好歹,現(xiàn)在看你生龍活虎,想必是沒有問題。”說罷,南門韻如將準備給南門萱的丫鬟又帶走了。 南門萱氣得抓起炕上*,冰冷的枕頭砸了過去。滑坐在地上,雙手環(huán)膝坐在地上。眼底閃爍怨毒的光芒,她淪落至斯,全都是拜水清漪所賜! 她定要加倍奉還。 …… 暮色沉沉,萬家燈火。 皇宮養(yǎng)心殿里,西越皇臉色凝重,喝下手中的藥,看著站在跟前的少年。 他說他是自己遺留在東齊的子嗣。 他說他的母親是長安長公主。 西越皇人老了,經(jīng)歷過生死,難免將子嗣看得尤為重要。害怕他一死,皇權(quán)旁落,他爭斗了一輩子付諸流水,如何能瞑目?可他晚景凄涼,膝下無子。 如今好不容易冒出一個兒子,能夠堪當大任,奈何他的生母是他憎惡之人。 與長安比起來,他寧愿接納宮婢所生的那個孽種。 李亦塵似乎看出了西越皇心中所想,譏誚道:“你如今沒有任何的選擇,你的壽命不長,重新與宮妃生子,你體內(nèi)有余毒,難免孩子出生便有胎毒,壽命也不長久。第二,你不能護他成年,能夠獨立支撐這西越江山,到時候恐怕又要經(jīng)歷外戚專權(quán),成為傀儡皇帝。或許,他來一個暴斃,孟氏一族,并無能繼承大統(tǒng)的皇子,你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基業(yè),恐怕為他人做了嫁衣。我雖然不得你喜愛,至少體內(nèi)流淌著你的血液?!?/br> 李亦塵的話,如一柄尖利的刀子刺破了西越皇心中的防御,轟然倒塌。 因為這也是他所顧忌的使事情,如今被李亦塵堂而皇之的說出來,他被刺中了心傷,接下來的反應(yīng)便是勃然大怒。 拂袖將龍案上的奏疏拂落在地,噼里啪啦的聲音之后,大殿里陷入了死寂。 李亦塵仿佛看小丑一般的看著西越皇,他如今想要西越皇,太簡單,一根手指頭。只是后面的事情會很麻煩,他必須在西越皇死前,承認了他的身份。 一旁的顧大人,看著這一幕,沉靜的睨了李亦塵一眼,沉聲道:“皇上,李公子說的不錯,您要為了江山社稷著想。雖然李公子生母不得您喜愛,但是李公子是無辜之人。他生來便無法選擇自己的母親,您莫要將對長安長公主的不滿遷怒在他的身上。人死如燈滅,長安長公主已經(jīng)身死,恩恩怨怨早已散了?!?/br> 西越皇本就生性多疑,見顧大人破天荒的替李亦塵說話,心里起疑。 顧大人心里一涼,害怕西越皇看出破綻,只得說:“當初能夠救皇上,也有李公子的一份功勞。是他勸說了微臣,微臣這才愿意一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