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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圍觀著,舒臨終于有了羞恥心,不要人抱著了。 顧凌絕隨便他折騰,改牽著他的手。 兩人在餐桌前坐下,阿姨把一直溫著的粥端上來,這是先生的習(xí)慣,不管吃不吃,總得備著。 今天是胡蘿卜瘦rou粥。 顧凌絕微蹙了下眉頭,還沒開口讓阿姨再換一碗,就見舒臨已經(jīng)用勺子舀著吃了。 嬌氣的小同桌被生活磋磨后,終于改掉了挑食的毛病。 “你不知道,我之前自己做過幾次飯,可難吃了,”舒臨滿足地咽下美味的食物,和顧凌絕小聲抱怨著:“可不吃就只有挨餓,挨餓就會胃痛?!?/br> 他嘟囔著:“那時候就想,你在就好了。” 顧凌絕喉間被堵著,語氣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晚上我給你做?!?/br> “不要,”舒臨無情地拒絕了他,“我下午要回去的,醫(yī)院里得有人守著?!?/br> 顧凌絕便勾著他的一根手指,半垂著眼簾:“你不想和我多待一會兒嗎,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了。” “醫(yī)院我讓人去幫你看著,你別走?!彼齑轿⒚?,有些無辜:“我很想你?!?/br> “……” 舒臨被這句話擾地心神蕩漾,他一向見不得顧凌絕這樣賣慘,縱使換了個身份,卻還是被這套吃得死死的。 于是回醫(yī)院的計劃便往后延了半天。 想起新聞上的報道,似乎沒有看見顧承宗的消息,舒臨便問了一句。 “進去了。” 舒臨反應(yīng)了幾秒才明白其中的意思,驚愕道:“什么罪名?” “出賣商業(yè)機密、聚眾賭博、嫖.娼,”顧凌絕說得輕巧,“還有些雜七雜八的?!?/br> 混玩的富二代,可以用的名頭太多了。 舒臨惡狠狠吐了口氣:“活該?!?/br> 吃飽喝足,舒臨有些犯困。 連日的擔(dān)驚受怕讓他沒有一天睡好,此刻肩上的擔(dān)子放下來,格外疲憊。 顧凌絕用紙巾仔細(xì)給他擦了嘴,又牽著人上了樓。 “要洗澡嗎?” 舒臨呵欠連天,眼角溢出幾滴生理性的淚水,紅著眼搖頭。 顧凌絕眼神暗了幾分,但也沒做什么,從衣柜里給他拿了一套嶄新的睡衣,左側(cè)口袋上還印著一個呲牙的卡通小兔子。 是舒臨的尺碼。 舒臨哼了一聲:“心懷不軌。” 顧凌絕一邊幫他換衣服,一邊冷聲道:“要不要見識下?” 舒臨秒慫:“……那還是不要了。” 顧凌絕跟著換了同款的睡衣躺了上去,他拒絕了所有拜訪,把下午的時間全部空出來。 久違地躺在一張床上,舒臨卻沒有什么旖旎的心思,只是努力靠在同桌身邊,把頭埋進他的肩胛里,迷戀地吸著熟悉的味道。 “顧凌絕。” “嗯。” “顧凌絕。” 顧凌絕摟著他:“怎么了?” “沒怎么,”舒臨能聽到自己平穩(wěn)的心跳,是安心的節(jié)奏,他閉著眼,“就是想喊喊你?!?/br> 顧凌絕任由他抱著自己:“我在?!?/br> “嗯。”舒臨忍不住笑:“真好。” 他想起那些夢到顧凌絕的日子里,便有些心酸,看不著摸不著的日子終于過去了。 舒臨換了個姿勢,更緊密地和同桌貼在一起,像個連體嬰兒似的。 “你什么回學(xué)校呀?”明明自己是個學(xué)渣,卻還惦記著同桌的成績。 “不回去了,已經(jīng)和學(xué)校打了招呼。” 舒臨惋惜地看著他:“可是你的成績那么好……” 他到底沒把話說完,雖然很惋惜,還是妥協(xié)了:“行吧,就算你高中沒畢業(yè),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顧凌絕嗯了一聲,沒有告訴小同桌,自己已經(jīng)拿到了某高校的錄取通知書。 反正慘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再慘幾天也沒有什么。 被子里很暖和,今天也吃得很飽,簡單的幸福就這樣突然來臨了。 舒臨舍不得這樣睡過去,還想和顧凌絕說說話,但開口后只剩囈語般的呢喃,根本聽不清什么。 他很快進入黑甜的睡眠。 …… 這一覺睡得很沉,連夢都沒有做,舒臨睜眼后,整個人舒爽不少。 顧凌絕不在床邊,隱約聽到在陽臺打電話,舒臨穿上拖鞋跑出去找他。 天色已經(jīng)黑透了,院子里亮起了燈,還有一點點冷。 顧凌絕還是穿的那身單薄的睡衣,披著一件風(fēng)衣外套,背影修長挺韌,還能隱約看到結(jié)實的窄腰,男士的性感。 對比那張模糊的媒體照,舒臨升起一股“他能看別人卻看不到”的滿足感來。 舒臨忍不住上前抱了抱。 察覺身后的動靜,顧凌絕轉(zhuǎn)過身,對著電話另頭道:“……他現(xiàn)在醒了,您要和他說話嗎?” 舒臨有些迷茫,然后電話就擱在了耳邊。 “小臨,你還好嗎?”是李慧云。 “mama,”舒臨接過自己的手機:“我下午睡著了,讓你擔(dān)心了,你下班了嗎?” 他在和母親說話,顧凌絕就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然后連人一起圈進懷里,下巴擱在小同桌的頭頂上聽他們講電話。 “我辭職了?!崩罨墼拼丝陶驹趶S門外,還沒能從剛才的狀況中反應(yīng)過來。 朋友恭敬地來請她去辦公室里喝了茶,起初忐忑地以為要對她說什么事情,最后朋友卻提到了顧家,對方笑著:“想不到你們和顧家那位先生竟然認(rèn)識,怎么還來我這座小廟蹲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