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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白衣暮年在線閱讀 - 白衣暮年 22

白衣暮年 22

    第二十二章

    人未到,香先到。

    名為一品紅的花魁人影尚顯朦朧,卻自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暖香傳來,常人或

    許會把這暖香誤認為是一品紅身上所涂水粉之味。但上官清這花叢老手一嗅之下

    卻分辨的清,這股香味絕對是女子天生所帶體香。這種天生帶香而生的女子萬中

    無一,但無一不是傾國傾城之色。

    人未至,音先至。

    眾目睽睽之下,一品紅卻把自己掩在一片輕薄的霧紗之后,令人無法一度嬌

    顏。但片刻之后,一股婉轉(zhuǎn)的琴音傳來,意境高雅,曲調(diào)悠長,直如繞梁三日,

    鳳鳴長空。

    琴音之下,令人俗念全消,甚至于不少嫖客對于懷中妓女猴急的動作也變得

    溫柔起來。

    悠長的一曲作罷,在場眾人都唏噓不已,仿佛一眾嫖客全都變了才子一般。

    可惜,嫖客終究是嫖客,什幺時候都改不了好色的嘴臉。不過一會兒的功夫,

    一眾人全都恢復(fù)了本性,對著那半遮半掩,飄香襲人的一品紅自作斯文的訴起了

    衷腸。

    唯獨上官清還沉浸在一品紅方才的那一首琴曲之中。老人一生閱女無數(shù),其

    中才女更是不少,能以琴音傾訴情感思想的卻寥寥無幾,想不到今日竟能在這煙

    花閣中得見,老人怎能不喜?但……

    「可惜可惜……」上官清口中喃喃幾句,以他的本事當然能聽出那清麗的琴

    音之后隱藏的那淡淡的倦怠、疲憊,「既然姑娘今日身體不適,老夫亦不好叨擾,

    他日若姑娘身體康健,老夫在來此一睹姑娘絕世琴技。」老人當下朗聲道,聲音

    雖不大,但卻在一種喧嘩中清晰的傳到了一品紅所處的亭臺之上。

    不待花魁有所反應(yīng),上官清便帶頭轉(zhuǎn)身離去。

    一品紅見有人能懂自己琴音之語,也是大感好奇,扭頭對一旁丫鬟低聲說了

    幾句,便轉(zhuǎn)身離去。

    「老先生請留步!」見小姐有了吩咐,那丫鬟自然不敢怠慢,連忙小跑幾步

    到了亭臺之邊,嬌聲高喊道,「小姐有話傳與老先生,好望老先生稍候片刻?!?/br>
    說罷,丫鬟便拎起裙角,邁著細碎的小步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好個欲擒故縱?!乖嵩乱姷酱四唬p笑道。

    「你怎把我想的如此無恥?!股瞎偾宀粣偟溃改乔僖舭岛v不悅,老夫

    又豈會賴在這里煞風(fēng)景?!乖嵩乱恍Σ徽Z。就在兩人言語之間,那丫鬟卻以到了。

    「老先生,」平復(fù)了一下略有急促的呼吸,小丫鬟低著頭恭敬道,「小姐說

    老先生亦是風(fēng)雅之人,不妨入內(nèi)一聚。

    「

    「一品紅姑娘今日已是疲累不堪,老夫有怎好唐突了佳人,邊改日再來吧?!?/br>
    上官清見那小丫鬟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不由得慈和一笑,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頂,

    和聲道。

    看著上官清三人離去的背影,小丫鬟稍稍抬頭,雖然臉上仍是掛著誠惶誠恐

    的表情,但目中卻不易覺察的掠過一絲精光。

    煙花閣,內(nèi)院。

    一品紅慵懶的靠坐在一個竹椅之上,芊芊玉手隨意的撥弄著一張古琴。

    之前那個傳話的小丫鬟推門而入,卻沒有一般丫鬟對主子的那種恭敬之態(tài)。

    丫鬟入內(nèi),轉(zhuǎn)身關(guān)好房門,隨即身上一個劈啪作響,身形竟頓時拔高。轉(zhuǎn)眼之間,

    一個金鈴之年的小丫頭竟變成了一個成年女子的身材。如果此刻有任何一個老江

    湖在場恐怕都會叫上一聲好,如此高明的縮骨功可不是任誰都能練出來的。

    「他說改日再來見你?!寡诀唠S意的看了一品紅一眼,開口道,說罷,還不

    悅的冷哼了一聲。

    「意料之中?!挂黄芳t坐起身,懶散的伸了伸腰,又躺了下去,「你好像對

    他很是不滿?」「一個自詡風(fēng)流的老頭子罷了,值得你們這樣子嗎?」丫鬟本來

    正準備離開,聞言卻停了下來。

    「風(fēng)流神劍的本事可大得很吶?!挂黄芳t咯咯笑道,「不過你要是再不走,

    可就趕不上他們的步伐了?!褂掷浜叩囊宦?,丫鬟推門而出。一聲輕響響起,丫

    鬟已經(jīng)消失不見,顯然輕功極好。

    「風(fēng)流神劍……上官老先生,本座可是在這里等著你啊?!挂黄芳t隨意的瞟

    了一眼丫鬟離去的身影,毫不在意的翻了個身,捻起一顆水果放入口中,細細嚼

    動著。

    卻說上官清這邊,老人帶著流云與葬月走出煙花閣,一路上葬月甚是不滿,

    顯然是未能見到一品紅而心有不甘,倒是流云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仿佛剛才的

    事情都在他意料之中一般。

    放一出門,上官清便見到曹鹿那怒視的目光,不由得一聲苦笑。方才在煙花

    閣中不是時辰為何物,倒叫曹鹿再次等候了不知多久。

    上官清有些尷尬的走到曹鹿所做的茶攤邊,卻發(fā)現(xiàn)這處茶攤早已收攤,顯然

    是時辰已是不早。老人正待開口,卻不想曹鹿惱怒的等了他一眼,起身便走。

    「我們在煙花閣呆了多久?」上官清眉頭一皺,轉(zhuǎn)身對流云發(fā)問。

    「想來有近一個時辰了吧。」流云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竟有這幺久?!股瞎偾逡彩锹勓砸汇?。

    「對著美人當然時光飛逝了?!乖嵩略谝慌哉{(diào)侃道,「你盯著那一品紅一副

    入迷的模樣,怕是在呆上一個時辰也是無妨啊。」不理會葬月的調(diào)侃,上官清緊

    走幾步追上曹鹿,解釋道:「一時興起,忘了時間……」「你何必向我解釋?」

    曹鹿冷聲打斷。

    雖然早已料到曹鹿不會給自己好臉色,但上官清此時卻也言語一窒。

    「莫要忘了,你此行究竟為何。」見上官清臉色變化,曹鹿不知為何臉色也

    緩了一緩,少見的嘆了口氣,言語溫和了起來,「惜月尚在雪宮等你,你萬不可

    辜負了她?!拐f完,曹鹿便住口不言,直至回到客棧也在沒對上官清言語一次。

    次日清晨。

    由于之前流云出手豪綽的包下了一整個小院,四人的休息倒也沒人打擾。晨

    光微亮,上官清便早早起床,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胸中頓時一暢。

    「上官先生昨夜休息可好?」一個溫和的聲音問候道。

    上官清聞言望去,只見流云與葬月坐在一個石亭之中,面前擺滿了各色點心

    與清淡的湯羹。

    「不錯?!股瞎偾逡姞钜膊豢蜌猓恢獮楹?,與流云在一起他總是感到說不

    出的自在,這與投緣與否不同,只是那種莫名的親切感讓他無法將流云算作外人。

    隨手拈起一個賣相不錯的湯包,上官清四下環(huán)顧,卻不見曹鹿與花解語二人,

    索性隨意開口問了問。

    「曹鹿早已起床,只是說有些不適,今日不想出門,便回去休息了,至于解

    語,」流云頓了一頓,嘴角曖昧的微微翹起,「她昨日見此鎮(zhèn)有不少醫(yī)館藥鋪,

    今日便早早出去搜羅寫藥材藥方?!埂概??想不到解語姑娘對醫(yī)道也有興趣?!?/br>
    上官清笑道。

    「解語的醫(yī)術(shù)便是大內(nèi)御醫(yī)見了也要稱一聲好?!沽髟茷樯瞎偾宄松弦煌霚?/br>
    也笑道。

    就在這時,三人卻皆是見到昨日為一品紅傳話的那個小丫鬟小心的探進頭來,

    小心翼翼的詢問道:「不知上官老爺子也是住在此處?」「小姑娘可是在找老夫?」

    見到小丫鬟那怯生生的可愛樣子,上官清不禁莞爾一笑。

    那小丫鬟立刻笑嘻嘻的小跑過來,作揖過后,有些嬌羞的說道:「小姐托賤

    婢帶話給上官老爺子,若是老爺子有空閑,今日不妨去與小姐一聚。」「哦?」

    上官清手捻長須,語氣中帶有一分喜意。

    見到上官清如此樣子,小丫鬟的嘴角讓人不易覺察的微微上翹,又道:「今

    日還有幾位客人到訪,故小姐推脫掉了一切瑣事,專心請幾位先生小聚一次?!?/br>
    聽到一品紅邀請的人不止自己一個,上官清微微皺眉,但隨即便舒展而開。既然

    那一品紅已引起了他的興趣,那便赴約一次也無妨。

    煙花閣內(nèi)院,一品紅住處。

    此處是一處幽靜的院落,繁花似錦,香氣四溢。但若是讓上官清來說,這里

    的花香卻遠不及一品紅身上天生的暖香。這次是老人獨自前來,跟著小丫鬟那細

    碎的小步,上官清亦步亦趨,走得很是悠閑,因為他知道,既然這一品紅主動邀

    請自己,那少了自己,這「小聚」也絕對聚不起來。

    「老爺子,此處便是小姐閨房,幾位客人已經(jīng)先到,只差老爺子一人?!剐?/br>
    丫鬟躬了躬身,小心翼翼的說道。

    慈和的摸了摸小丫鬟的頭頂,上官清負手入內(nèi),卻沒有留意到小丫鬟在他背

    后露出的冰冷目光。

    屋內(nèi)的人不多,卻也不少,還有幾個熟面孔。

    屋內(nèi)出了一品紅共有五人。

    唐傲便是其中之一。

    上官清淡淡的瞥了唐傲一眼,眼神之中帶著淡淡的鄙夷。雖說唐傲為紈绔子

    弟,好色本也無傷大雅,但當日他對惜月表現(xiàn)的深情如許,不過半年之間便如換

    了個人一般拜倒在一品紅的裙下,卻也實在讓人鄙夷。

    還有一人,是為厲天。

    與唐傲不同,唐傲一見上官清便是露出厭惡之色,扭過頭去端起香茗故作風(fēng)

    流的品嘗起來。厲天卻是友好的對上官清笑了笑,目光向唐傲處一點,苦笑著搖

    了搖頭。

    對于厲天這個小家伙,上官清初次便是很有好感,當初便能看出厲天心性不

    壞,還有著幾分耿直。見對方對自己友好一笑,老人也是和善的報之一笑。

    但屋內(nèi)的另外三人卻是三位老者。

    位老者留著五縷雪白的長須,修剪的甚為得體,頭戴一頂方巾,身著一

    件洗的有些發(fā)白的淡藍儒袍,滿臉淡然的神色,卻是一位老年儒生。

    第二位老者留著一部灰白的山羊胡,卻是白多惠少,身穿一件華麗的墨綠長

    袍,頭戴白玉黃金冠,長得甚是白白胖胖,靦著一個肥碩的肚子,整個人笑瞇瞇

    的,就像是一個好脾氣的暴發(fā)戶。

    第三位老者則是一個不怒自威,滿臉灰白虬須的壯碩老人,雖然年邁,但卻

    雄偉不減當年,看他那把衣服漲的鼓鼓的身軀,顯然肌rou仍是如鐵打的一般,再

    看他輟在腰間的那把大刀,這老者不是一個江湖俠客便是一方地域的總捕頭。

    五人身份皆是不同,但卻無一普通。

    正在此時,一聲琴音響了起來。琴音只得一聲,想來只是被人隨意的撥弄了

    一下。

    輕紗卷起,一個曼妙的身影款款而出,正是一品紅。女子此時正用一只芊芊

    玉手撥弄著手邊的一張古琴,想來方才的琴音便是出自此處。

    一品紅見到諸人先是道了個萬福,立即轉(zhuǎn)身面對上官清開口道:「上官老爺

    子今日是初來此地,與其他幾位怕是扔不熟悉,不如邊讓小女子先來引薦一番?!?/br>
    說罷,一品紅便指著其他幾人款款道來。

    唐傲、厲天自不用提,上官清早已識得。但那三位老者卻是也有些來頭,那

    位老年儒生被稱作蕭老,顯然是為大儒。那位老年胖子卻是人如外貌,真如他的

    長相一般是個暴發(fā)戶,只不過這個暴發(fā)戶卻比一般的富商要肥的多,一品紅稱他

    為李老。至于那位鐵塔一般的老者則是此鎮(zhèn)的總捕頭,被叫做趙老。

    不知為何一品紅對著三位老者皆是用的代稱,只稱姓氏,卻不提及名字。但

    這是細微瑣事,上官清不愿去理會,也懶得理會。眼前有如此佳人,豈不比那些

    瑣事要重要得多?

    介紹完幾人,一品紅又是隨手彈了下古琴,音律悠揚。

    「姑娘好像很是喜歡彈琴。」上官清笑道。

    「小女子自小喜愛音律,而琴為琴棋書畫四藝之首,怎能不愛?」一品紅也

    笑道,而且笑得很好看。

    「不知姑娘可否愿意為我等彈奏一曲?」蕭老開口道。

    「蕭老言重了,不過小女子也說過,琴曲只為知音而彈,其他人怕是沒這個

    福分啊?!挂黄芳t道,而看其他人皆是沒有露出意外之色,顯然這個規(guī)矩是早已

    定下的了。

    「上官老爺子怕是有所不知,」一品紅好像早就看出了上官清的疑惑,善解

    人意的說道,「小女子有個規(guī)矩,要想入內(nèi)與小女子深作交談,就要品評小女子

    的一首琴曲,否則便請下次再來了。」聽她這幺一說,上官清倒是明白了幾分,

    心道這女子好手段。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這女子顯然領(lǐng)

    悟了個中真諦。既然男人想要她,她偏不讓人心如所愿,偏要設(shè)計個阻礙,讓人

    想吃又吃不到,吊足胃口,有不少富人偏愛這種有挑戰(zhàn)性的感覺,自然樂此不疲,

    心甘情愿的花銷下大把的銀錢。

    上官清尚這樣想著,一品紅那邊卻以彈奏起來。

    琴聲清麗,毫無雜塵。

    一曲過罷,除了上官清其他幾人都還沉浸在樂律之中不能自拔,唯獨上官清

    皺了皺眉,轉(zhuǎn)身便走。

    「上官老爺子要去往何處?」一品紅的聲音自老人身后傳來。

    「姑娘既然戲耍我等,老夫又何必自討沒趣?」上官清淡淡的回應(yīng)道。

    一品紅聞言美目一亮,口總卻道:「老爺子這是何意?」「姑娘琴音雖然稱

    得上妙韻絕律,但琴音之下卻包含戲謔之音,難道真當無人能聽得出來?」上官

    清轉(zhuǎn)過身,直視一品紅。

    面對上官清有些質(zhì)問的言語,一品紅卻是掩嘴一笑,落落大方的起身對其他

    幾人說道:「今日勝負已分,幾位可有不服的地方?」三位老者急忙稱不敢,起

    身告辭,看來這樣的事發(fā)生過不止一次。厲天也是告罪離開,唯獨唐傲不悅的冷

    哼一聲,躊躇一會才惡狠狠的離開。

    看著其他幾人離去的背影,一品紅對著上官清風(fēng)情萬種的一笑,「既然如此,

    便請先生入內(nèi)堂一敘?!?/br>
    待得上官清自一品紅處歸來,天色經(jīng)以黑了下來。

    看到燈火通明的客棧,上官清才想起自己竟然在一品紅那里什幺都沒吃,也

    什幺都沒做,不禁啞然失笑。無奈的搖了搖頭,老人打算進客棧先吃些東西再做

    休息。

    不想在客棧門口卻遇見了花解語。

    「先生自煙花閣歸來了?」花解語方一見到上官清,便笑道。

    「姑娘也是方才歸來?」上官清沒做回答,卻是反問道。

    「找到了幾張稀罕藥房,頗是費了一番功夫才到手。」花解語嬌媚的挽了挽

    發(fā)絲,道。

    對于花解語的回答,上官清不置可否。

    進了客棧,上官清剛想叫小二點幾個小菜,卻不想見到葬月正坐在一處雅座

    向他招手,后者身前還擺著不少精致菜肴。待得上官清在葬月身前坐定,卻聽得

    女子突然調(diào)侃道。

    「老爺子,今日那一品紅的便宜不好占吧?!股瞎偾孱┝怂谎?,沒有答話,

    只是默默的吃著菜。

    「怎幺,她看上你了?」「一品紅只是約我明日再去?!埂高希瑳]想到出了

    惜月和悠兒還真有其他女人能看上你這個老頭子啊?!乖嵩峦蝗淮蠛粜〗衅饋?。

    上官清皺了皺眉。

    「唉,惜月是個傻丫頭,要不是答應(yīng)了她,我還真想把事實說出來,看你這

    老頭子臉不臉紅?!乖嵩路朔劬Γf道。

    「什幺事實?」老人突然來了興趣。

    「不能說,惜月要自己告訴你。」葬月道,「不過像悠兒那樣喜歡老頭子的

    沒想到我還能見到一個?!埂改阏f悠兒喜歡老頭子?」上官清更是驚奇。

    「呦,怎幺老爺子一提到小悠兒就這幺高興啊,是不是我教她的東西伺候的

    你很舒服啊?!乖嵩峦蝗徊粦押靡獾男χ?。上官清見狀心里苦笑,原本以為悠兒

    那些對付男人的心思是惜月教的,想不到卻是這個放蕩的葬月,自己還真是錯怪

    了惜月呀。葬月當然不知道上官清心里想的什幺,她也懶得去想,只是接著道,

    「十歲之前悠兒的取向還是挺正常的,不過不知道為什幺,十歲之后她就越來越

    喜歡老頭子,年紀越大的她越喜歡,真是……」葬月下面的話上官清都沒有注意,

    只是女子言談之中不知是否無疑的提及悠兒喜歡老年男人,這點讓上官清心中一

    動,像是抓住了什幺,可是卻無法清晰的看穿那道突如其來的靈光……

    次日清晨,上官清早早便起床,收拾清爽后輕聲走出了客棧。

    「老爺子今日起的真早呀。」一個又柔又媚的聲音響起,聽得上官清心頭一

    跳。

    「你為何在此?!估先税櫭伎粗矍暗募t裙佳人,雖說葬月今日打扮的極為

    亮麗,但眼中那份一樣的熱烈卻是讓人很不舒服。

    「上次奴家可是未曾見到此處花魁真顏,今日可不是錯過了呢?!乖嵩驴┛?/br>
    笑著。

    無奈的搖了搖頭,上官清心中嘆息一口。葬月可不是惜月,她認定的事情上

    官清可沒有本事更改。

    一路無語。

    上官清一路無阻的到了一品紅的閨房之外,想來是女子早已打好招呼?;叵?/br>
    起昨天那品評琴曲的一幕幕,上官清臉現(xiàn)微笑,推門而入。

    閨房之中果然只有一品紅一人,手撫古琴,笑靦嫣然。

    可見到上官清身旁的葬月,一品紅卻是笑容一僵,但很好的掩飾了下來。

    「不知這位姑娘……」一品紅很有教養(yǎng)的問道。

    「這位jiejie莫要誤會,我與這位老先生沒有瓜葛,只是純粹好奇想來見見能

    把我家先生迷城如此模樣的女子到底是何模樣?」葬月笑道。

    「是嗎,那幺姑娘如今有何看法?」一品紅道。

    「不錯,就是不知jiejie樂律如何?」葬月道。

    「那姑娘便與上官老爺子一品品評小女子的琴曲如何?」一品紅手指一扣琴

    弦,道。

    「如此甚好,小妹便卻之不恭嘍?!乖嵩聥尚Φ?,大大方方的在上官清身邊

    找了個位置挨著老人坐了下來。

    一品紅面含淡笑,奏起古琴,竟是一首陽春白雪。

    陽春白雪曲調(diào)高雅,卻彈奏復(fù)雜,楚辭中曾言「是其曲彌高,其和彌寡?!?/br>
    可見其曲調(diào)復(fù)雜程度。

    但此曲在一品紅手中卻是如信手拈來一般,將陽春白雪那唯美的意境表現(xiàn)出

    來。

    上官清微閉雙眼,靜靜欣賞著琴音。

    不過,雖然老人很是享受一品紅用樂律的交流,葬月可未必領(lǐng)情。

    不知從何處摸出來一個古怪的竹筒,葬月用指尖撫摸著竹筒上那些細密的小

    洞,臉色古怪的笑了起來。盯了一品紅片刻,葬月突然自頭上拔下一根發(fā)簪,對

    著前者挑釁的搖了搖,輕輕在竹筒上一敲。

    「嗵」一聲輕響,竹筒發(fā)出的聲音竟清脆無比,很是好聽,但卻讓一品紅柳

    眉一豎,因為葬月這一下正好敲在她琴曲節(jié)奏之間??粗嵩骂^再抬起,一品紅

    曲調(diào)一轉(zhuǎn),琴曲已不再是陽春白雪。

    雖然一品紅曲調(diào)變化,但葬月的竹筒聲卻沒有變化,仍然下下敲擊在琴曲節(jié)

    奏之間,忽快忽慢,忽輕忽重,自有一番韻味。

    琴聲悠揚,敲擊清脆,兩股截然不同的聲響和在一起竟也衍生出了另一番美

    妙。

    一曲作罷,葬月仍是笑瞇瞇的,可一品紅卻是額頭微微見汗,似是與人大戰(zhàn)

    了一場一樣。

    「姑娘好手段。」一品紅掏出一放手絹,擦了擦汗,開口贊道。

    「jiejie的媚術(shù)也是不錯啊?!乖嵩伦屓恍Σ[瞇的,但瞇起的眼睛卻悄然掠過

    一絲寒光。

    聽著兩人莫名其妙的言語,上官清卻是猶若未聞。一品紅懂得媚術(shù),這他早

    已知曉,若說一個花魁不懂媚術(shù)才是可笑之言。但能用琴音傳遞媚術(shù),這但怕是

    非常人所能做到,不然縱使一品紅樣貌再是出色,又怎能吸引眼光極高的上官清?

    「老爺子,奴家便不打擾你在這溫柔鄉(xiāng)中自在了,先行告退?!乖嵩掠峙c一

    品紅互相吹捧了幾句,突然起身告辭。

    看著葬月離去的背影,一品紅突然笑了,而且笑得很好看:「上官老爺子,

    不如小女子再彈一曲,您再做品評,如何?」

    接下來的幾日,上官清日日流連于一品紅的住處,卻是發(fā)乎情,止乎禮,每

    日只是品評琴曲。其實他們兩人更像是一品紅在用琴曲傾訴,上官清用言語回答,

    頗有幾分伯牙子期的味道。

    而葬月也一改往日催促上官清早日上雪宮的言語,反而每日陪同上官清前去,

    如同日般用那古怪的竹筒與一品紅斗上一斗便心滿意足的離開,行動之中似

    是別有深意。

    一日夜晚,天黑,無星。

    送走上官清,一品紅略感疲憊的洗了個熱水澡,guntang的洗澡水讓她的皮膚被

    燙的嬌紅,但卻讓她笑得更加開心。

    「你與那個老頭子這幾日來很是開心啊?!挂粋€清冷的聲音響起,卻是那個

    小丫鬟走入進來。丫鬟身上琵琶一陣作響,恢復(fù)了成熟女子的身形。

    「怎幺,本座要作何消遣難道還要竟你同意不成?」一品紅那魅惑的感覺突

    然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股久居上位而產(chǎn)生的壓迫感。

    「我只是來提醒你莫要忘了初衷?!寡诀呱裆蛔?,也許是因為她并不懼怕

    一品紅,也許是因為她帶著人皮面具。

    「我沒忘?!埂改阃??!埂改阍踔彝??」「我自然便知道了。」一品

    紅臉上少見的露出了怒火,玉手一揮,一道水箭激射,竟是身負高深的內(nèi)家功力。

    那丫鬟卻神色不變,直到水箭臨身才側(cè)身一避,水箭險之又險的擦身而過,

    將一只花瓶打得粉碎。

    「那是古董,很值錢,打破了你不心疼?」「碎便碎了,本座不在乎。」

    「你還打算繼續(xù)這幺下去?」「當然?!埂笧槭茬郏俊姑鎸|(zhì)問,一品紅淡淡一

    笑:「你知道伯牙子期嗎?」「你想讓他做你的鐘子期?」「千金易得,知音難

    求?!挂黄芳t神色間頗有幾分落寞,「天下間能懂本座琴音的寥寥無幾,這幾日

    來,本座覺得比之前的十幾年都過的痛快。不過……他不是鐘子期,我也不是俞

    伯牙,即便他死了,我還是會彈琴?!埂改阒辣愫谩!寡诀哒f完轉(zhuǎn)身便走。

    「放心吧,我本座自有分寸?!挂黄芳t在熱水中又翻了個身,慵懶的說道。

    用罷早飯,上官清仍同前幾日一般興沖沖的趕去一品紅處,只是今日葬月卻

    沒有同行,只是默默的收拾包裹。上官清詢問她,她卻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問不出便索性不問了,老人仍是準備去一品紅那里。

    只是今日的老鴇卻不同往日,支支吾吾的打算阻攔上官清。

    被糾纏的心煩意亂,上官清索性隨手點住老鴇的xue道,輕車熟路的走向一品

    紅的閨房。而在閨房不遠處,上官清卻聽到了一陣熟悉的嬌笑聲。

    難道一品紅今日房中不止一人?

    好奇之下,上官清提氣輕身,毫無聲息的走了過去。

    閨房之內(nèi),暖香四溢,這香卻是一品紅身上自帶的香味。

    此時的女子身穿一身輕薄的紗衣,將她那玲瓏有致的嬌軀隱約的蓋住,但即

    使是那無意間顯露出來的春色,也只得讓天下任何男人為之瘋狂。

    而在女子床邊,卻是站立著三位老者,而這三位老者竟是當日上官清所見過

    的蕭老、李老與趙老。

    「呵呵,一品紅姑娘好高的價碼,我們老哥三個幾乎傾家蕩產(chǎn)才得以一親芳

    澤呀。」李老靦著個肚子,笑瞇瞇的道,一雙瞇得只剩條縫的眼睛正不停的打量

    著一品紅。

    「三位可是后悔了?」聞言一品紅蓮步輕移,下榻走到三位老者身前,不經(jīng)

    意的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區(qū)區(qū)銀錢有何可惜?」一身儒袍的蕭老哈哈大笑。

    正當一品紅與蕭老,李老調(diào)笑之時,趙老卻早已忍不住了。此時的趙老早已

    褪去外衣,渾身只著一條短褲,露出全身鐵打一般的黑rou。

    趙老雙臂一圈,一下便將一品紅按入懷內(nèi),一根火熱的rou棍隔著短褲與紗衣

    頂在了女子的背脊之上,一雙粗糙的大手粗魯?shù)脑谂又苌碛巫摺?/br>
    「哎呦,趙老怎地如此急色,可是弄痛小女子了?!挂揽吭谮w老懷內(nèi),一品

    紅還不忘嬌笑挑逗。

    見同伴動手,蕭老與李老也是按耐不住,李老拖著肥碩的身體挪到一品紅身

    前,一雙大手扣上了女子的高挺的酥胸,熟練的將之捏成各種形狀。而一品紅也

    是放肆的把一只玉手抓向了李老的下身,五指一探,便握住了一只不斷漲硬的大

    roubang。

    三人之中唯有蕭老是一屆儒生,動作也最是溫柔,老者溫柔的捧住一品紅吹

    彈可破的臉蛋,先是輕嗅了一下女子身上暖暖的香意,隨后才張口含住了女子紅

    潤的嘴唇,舌尖探動,輕柔熟練的啟開女子的銀牙,送入其中攪動起來。

    三位老者各逞其能,一時之間把一品紅弄得嬌軀嫣紅,欲念攀升,嬌喘連連,

    呻吟陣陣。

    屋內(nèi)一片春色,屋外卻一片冰涼。

    上官清直覺心中如同被塞入了一塊寒冰一般,十指緊握,怒氣勃發(fā),險些便

    壓制不住沖了進去。

    心中的知己竟然為了銀錢出賣rou身,這怕是誰都受不了,但此時的上官清卻

    是怒到極處反而冷靜了下來,冷眼旁觀,卻要看看自己的「紅顏知己」究竟有合

    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