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暮年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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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人未到,香先到。 名為一品紅的花魁人影尚顯朦朧,卻自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暖香傳來,常人或 許會把這暖香誤認為是一品紅身上所涂水粉之味。但上官清這花叢老手一嗅之下 卻分辨的清,這股香味絕對是女子天生所帶體香。這種天生帶香而生的女子萬中 無一,但無一不是傾國傾城之色。 人未至,音先至。 眾目睽睽之下,一品紅卻把自己掩在一片輕薄的霧紗之后,令人無法一度嬌 顏。但片刻之后,一股婉轉(zhuǎn)的琴音傳來,意境高雅,曲調(diào)悠長,直如繞梁三日, 鳳鳴長空。 琴音之下,令人俗念全消,甚至于不少嫖客對于懷中妓女猴急的動作也變得 溫柔起來。 悠長的一曲作罷,在場眾人都唏噓不已,仿佛一眾嫖客全都變了才子一般。 可惜,嫖客終究是嫖客,什幺時候都改不了好色的嘴臉。不過一會兒的功夫, 一眾人全都恢復(fù)了本性,對著那半遮半掩,飄香襲人的一品紅自作斯文的訴起了 衷腸。 唯獨上官清還沉浸在一品紅方才的那一首琴曲之中。老人一生閱女無數(shù),其 中才女更是不少,能以琴音傾訴情感思想的卻寥寥無幾,想不到今日竟能在這煙 花閣中得見,老人怎能不喜?但…… 「可惜可惜……」上官清口中喃喃幾句,以他的本事當然能聽出那清麗的琴 音之后隱藏的那淡淡的倦怠、疲憊,「既然姑娘今日身體不適,老夫亦不好叨擾, 他日若姑娘身體康健,老夫在來此一睹姑娘絕世琴技。」老人當下朗聲道,聲音 雖不大,但卻在一種喧嘩中清晰的傳到了一品紅所處的亭臺之上。 不待花魁有所反應(yīng),上官清便帶頭轉(zhuǎn)身離去。 一品紅見有人能懂自己琴音之語,也是大感好奇,扭頭對一旁丫鬟低聲說了 幾句,便轉(zhuǎn)身離去。 「老先生請留步!」見小姐有了吩咐,那丫鬟自然不敢怠慢,連忙小跑幾步 到了亭臺之邊,嬌聲高喊道,「小姐有話傳與老先生,好望老先生稍候片刻?!?/br> 說罷,丫鬟便拎起裙角,邁著細碎的小步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好個欲擒故縱?!乖嵩乱姷酱四唬p笑道。 「你怎把我想的如此無恥?!股瞎偾宀粣偟溃改乔僖舭岛v不悅,老夫 又豈會賴在這里煞風(fēng)景?!乖嵩乱恍Σ徽Z。就在兩人言語之間,那丫鬟卻以到了。 「老先生,」平復(fù)了一下略有急促的呼吸,小丫鬟低著頭恭敬道,「小姐說 老先生亦是風(fēng)雅之人,不妨入內(nèi)一聚。 「 「一品紅姑娘今日已是疲累不堪,老夫有怎好唐突了佳人,邊改日再來吧?!?/br> 上官清見那小丫鬟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不由得慈和一笑,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頂, 和聲道。 看著上官清三人離去的背影,小丫鬟稍稍抬頭,雖然臉上仍是掛著誠惶誠恐 的表情,但目中卻不易覺察的掠過一絲精光。 煙花閣,內(nèi)院。 一品紅慵懶的靠坐在一個竹椅之上,芊芊玉手隨意的撥弄著一張古琴。 之前那個傳話的小丫鬟推門而入,卻沒有一般丫鬟對主子的那種恭敬之態(tài)。 丫鬟入內(nèi),轉(zhuǎn)身關(guān)好房門,隨即身上一個劈啪作響,身形竟頓時拔高。轉(zhuǎn)眼之間, 一個金鈴之年的小丫頭竟變成了一個成年女子的身材。如果此刻有任何一個老江 湖在場恐怕都會叫上一聲好,如此高明的縮骨功可不是任誰都能練出來的。 「他說改日再來見你?!寡诀唠S意的看了一品紅一眼,開口道,說罷,還不 悅的冷哼了一聲。 「意料之中?!挂黄芳t坐起身,懶散的伸了伸腰,又躺了下去,「你好像對 他很是不滿?」「一個自詡風(fēng)流的老頭子罷了,值得你們這樣子嗎?」丫鬟本來 正準備離開,聞言卻停了下來。 「風(fēng)流神劍的本事可大得很吶?!挂黄芳t咯咯笑道,「不過你要是再不走, 可就趕不上他們的步伐了?!褂掷浜叩囊宦?,丫鬟推門而出。一聲輕響響起,丫 鬟已經(jīng)消失不見,顯然輕功極好。 「風(fēng)流神劍……上官老先生,本座可是在這里等著你啊?!挂黄芳t隨意的瞟 了一眼丫鬟離去的身影,毫不在意的翻了個身,捻起一顆水果放入口中,細細嚼 動著。 卻說上官清這邊,老人帶著流云與葬月走出煙花閣,一路上葬月甚是不滿, 顯然是未能見到一品紅而心有不甘,倒是流云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仿佛剛才的 事情都在他意料之中一般。 放一出門,上官清便見到曹鹿那怒視的目光,不由得一聲苦笑。方才在煙花 閣中不是時辰為何物,倒叫曹鹿再次等候了不知多久。 上官清有些尷尬的走到曹鹿所做的茶攤邊,卻發(fā)現(xiàn)這處茶攤早已收攤,顯然 是時辰已是不早。老人正待開口,卻不想曹鹿惱怒的等了他一眼,起身便走。 「我們在煙花閣呆了多久?」上官清眉頭一皺,轉(zhuǎn)身對流云發(fā)問。 「想來有近一個時辰了吧。」流云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竟有這幺久?!股瞎偾逡彩锹勓砸汇?。 「對著美人當然時光飛逝了?!乖嵩略谝慌哉{(diào)侃道,「你盯著那一品紅一副 入迷的模樣,怕是在呆上一個時辰也是無妨啊。」不理會葬月的調(diào)侃,上官清緊 走幾步追上曹鹿,解釋道:「一時興起,忘了時間……」「你何必向我解釋?」 曹鹿冷聲打斷。 雖然早已料到曹鹿不會給自己好臉色,但上官清此時卻也言語一窒。 「莫要忘了,你此行究竟為何。」見上官清臉色變化,曹鹿不知為何臉色也 緩了一緩,少見的嘆了口氣,言語溫和了起來,「惜月尚在雪宮等你,你萬不可 辜負了她?!拐f完,曹鹿便住口不言,直至回到客棧也在沒對上官清言語一次。 次日清晨。 由于之前流云出手豪綽的包下了一整個小院,四人的休息倒也沒人打擾。晨 光微亮,上官清便早早起床,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胸中頓時一暢。 「上官先生昨夜休息可好?」一個溫和的聲音問候道。 上官清聞言望去,只見流云與葬月坐在一個石亭之中,面前擺滿了各色點心 與清淡的湯羹。 「不錯?!股瞎偾逡姞钜膊豢蜌猓恢獮楹?,與流云在一起他總是感到說不 出的自在,這與投緣與否不同,只是那種莫名的親切感讓他無法將流云算作外人。 隨手拈起一個賣相不錯的湯包,上官清四下環(huán)顧,卻不見曹鹿與花解語二人, 索性隨意開口問了問。 「曹鹿早已起床,只是說有些不適,今日不想出門,便回去休息了,至于解 語,」流云頓了一頓,嘴角曖昧的微微翹起,「她昨日見此鎮(zhèn)有不少醫(yī)館藥鋪, 今日便早早出去搜羅寫藥材藥方?!埂概??想不到解語姑娘對醫(yī)道也有興趣?!?/br> 上官清笑道。 「解語的醫(yī)術(shù)便是大內(nèi)御醫(yī)見了也要稱一聲好?!沽髟茷樯瞎偾宄松弦煌霚?/br> 也笑道。 就在這時,三人卻皆是見到昨日為一品紅傳話的那個小丫鬟小心的探進頭來, 小心翼翼的詢問道:「不知上官老爺子也是住在此處?」「小姑娘可是在找老夫?」 見到小丫鬟那怯生生的可愛樣子,上官清不禁莞爾一笑。 那小丫鬟立刻笑嘻嘻的小跑過來,作揖過后,有些嬌羞的說道:「小姐托賤 婢帶話給上官老爺子,若是老爺子有空閑,今日不妨去與小姐一聚。」「哦?」 上官清手捻長須,語氣中帶有一分喜意。 見到上官清如此樣子,小丫鬟的嘴角讓人不易覺察的微微上翹,又道:「今 日還有幾位客人到訪,故小姐推脫掉了一切瑣事,專心請幾位先生小聚一次?!?/br> 聽到一品紅邀請的人不止自己一個,上官清微微皺眉,但隨即便舒展而開。既然 那一品紅已引起了他的興趣,那便赴約一次也無妨。 煙花閣內(nèi)院,一品紅住處。 此處是一處幽靜的院落,繁花似錦,香氣四溢。但若是讓上官清來說,這里 的花香卻遠不及一品紅身上天生的暖香。這次是老人獨自前來,跟著小丫鬟那細 碎的小步,上官清亦步亦趨,走得很是悠閑,因為他知道,既然這一品紅主動邀 請自己,那少了自己,這「小聚」也絕對聚不起來。 「老爺子,此處便是小姐閨房,幾位客人已經(jīng)先到,只差老爺子一人?!剐?/br> 丫鬟躬了躬身,小心翼翼的說道。 慈和的摸了摸小丫鬟的頭頂,上官清負手入內(nèi),卻沒有留意到小丫鬟在他背 后露出的冰冷目光。 屋內(nèi)的人不多,卻也不少,還有幾個熟面孔。 屋內(nèi)出了一品紅共有五人。 唐傲便是其中之一。 上官清淡淡的瞥了唐傲一眼,眼神之中帶著淡淡的鄙夷。雖說唐傲為紈绔子 弟,好色本也無傷大雅,但當日他對惜月表現(xiàn)的深情如許,不過半年之間便如換 了個人一般拜倒在一品紅的裙下,卻也實在讓人鄙夷。 還有一人,是為厲天。 與唐傲不同,唐傲一見上官清便是露出厭惡之色,扭過頭去端起香茗故作風(fēng) 流的品嘗起來。厲天卻是友好的對上官清笑了笑,目光向唐傲處一點,苦笑著搖 了搖頭。 對于厲天這個小家伙,上官清初次便是很有好感,當初便能看出厲天心性不 壞,還有著幾分耿直。見對方對自己友好一笑,老人也是和善的報之一笑。 但屋內(nèi)的另外三人卻是三位老者。 位老者留著五縷雪白的長須,修剪的甚為得體,頭戴一頂方巾,身著一 件洗的有些發(fā)白的淡藍儒袍,滿臉淡然的神色,卻是一位老年儒生。 第二位老者留著一部灰白的山羊胡,卻是白多惠少,身穿一件華麗的墨綠長 袍,頭戴白玉黃金冠,長得甚是白白胖胖,靦著一個肥碩的肚子,整個人笑瞇瞇 的,就像是一個好脾氣的暴發(fā)戶。 第三位老者則是一個不怒自威,滿臉灰白虬須的壯碩老人,雖然年邁,但卻 雄偉不減當年,看他那把衣服漲的鼓鼓的身軀,顯然肌rou仍是如鐵打的一般,再 看他輟在腰間的那把大刀,這老者不是一個江湖俠客便是一方地域的總捕頭。 五人身份皆是不同,但卻無一普通。 正在此時,一聲琴音響了起來。琴音只得一聲,想來只是被人隨意的撥弄了 一下。 輕紗卷起,一個曼妙的身影款款而出,正是一品紅。女子此時正用一只芊芊 玉手撥弄著手邊的一張古琴,想來方才的琴音便是出自此處。 一品紅見到諸人先是道了個萬福,立即轉(zhuǎn)身面對上官清開口道:「上官老爺 子今日是初來此地,與其他幾位怕是扔不熟悉,不如邊讓小女子先來引薦一番?!?/br> 說罷,一品紅便指著其他幾人款款道來。 唐傲、厲天自不用提,上官清早已識得。但那三位老者卻是也有些來頭,那 位老年儒生被稱作蕭老,顯然是為大儒。那位老年胖子卻是人如外貌,真如他的 長相一般是個暴發(fā)戶,只不過這個暴發(fā)戶卻比一般的富商要肥的多,一品紅稱他 為李老。至于那位鐵塔一般的老者則是此鎮(zhèn)的總捕頭,被叫做趙老。 不知為何一品紅對著三位老者皆是用的代稱,只稱姓氏,卻不提及名字。但 這是細微瑣事,上官清不愿去理會,也懶得理會。眼前有如此佳人,豈不比那些 瑣事要重要得多? 介紹完幾人,一品紅又是隨手彈了下古琴,音律悠揚。 「姑娘好像很是喜歡彈琴。」上官清笑道。 「小女子自小喜愛音律,而琴為琴棋書畫四藝之首,怎能不愛?」一品紅也 笑道,而且笑得很好看。 「不知姑娘可否愿意為我等彈奏一曲?」蕭老開口道。 「蕭老言重了,不過小女子也說過,琴曲只為知音而彈,其他人怕是沒這個 福分啊?!挂黄芳t道,而看其他人皆是沒有露出意外之色,顯然這個規(guī)矩是早已 定下的了。 「上官老爺子怕是有所不知,」一品紅好像早就看出了上官清的疑惑,善解 人意的說道,「小女子有個規(guī)矩,要想入內(nèi)與小女子深作交談,就要品評小女子 的一首琴曲,否則便請下次再來了。」聽她這幺一說,上官清倒是明白了幾分, 心道這女子好手段。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這女子顯然領(lǐng) 悟了個中真諦。既然男人想要她,她偏不讓人心如所愿,偏要設(shè)計個阻礙,讓人 想吃又吃不到,吊足胃口,有不少富人偏愛這種有挑戰(zhàn)性的感覺,自然樂此不疲, 心甘情愿的花銷下大把的銀錢。 上官清尚這樣想著,一品紅那邊卻以彈奏起來。 琴聲清麗,毫無雜塵。 一曲過罷,除了上官清其他幾人都還沉浸在樂律之中不能自拔,唯獨上官清 皺了皺眉,轉(zhuǎn)身便走。 「上官老爺子要去往何處?」一品紅的聲音自老人身后傳來。 「姑娘既然戲耍我等,老夫又何必自討沒趣?」上官清淡淡的回應(yīng)道。 一品紅聞言美目一亮,口總卻道:「老爺子這是何意?」「姑娘琴音雖然稱 得上妙韻絕律,但琴音之下卻包含戲謔之音,難道真當無人能聽得出來?」上官 清轉(zhuǎn)過身,直視一品紅。 面對上官清有些質(zhì)問的言語,一品紅卻是掩嘴一笑,落落大方的起身對其他 幾人說道:「今日勝負已分,幾位可有不服的地方?」三位老者急忙稱不敢,起 身告辭,看來這樣的事發(fā)生過不止一次。厲天也是告罪離開,唯獨唐傲不悅的冷 哼一聲,躊躇一會才惡狠狠的離開。 看著其他幾人離去的背影,一品紅對著上官清風(fēng)情萬種的一笑,「既然如此, 便請先生入內(nèi)堂一敘?!?/br> 待得上官清自一品紅處歸來,天色經(jīng)以黑了下來。 看到燈火通明的客棧,上官清才想起自己竟然在一品紅那里什幺都沒吃,也 什幺都沒做,不禁啞然失笑。無奈的搖了搖頭,老人打算進客棧先吃些東西再做 休息。 不想在客棧門口卻遇見了花解語。 「先生自煙花閣歸來了?」花解語方一見到上官清,便笑道。 「姑娘也是方才歸來?」上官清沒做回答,卻是反問道。 「找到了幾張稀罕藥房,頗是費了一番功夫才到手。」花解語嬌媚的挽了挽 發(fā)絲,道。 對于花解語的回答,上官清不置可否。 進了客棧,上官清剛想叫小二點幾個小菜,卻不想見到葬月正坐在一處雅座 向他招手,后者身前還擺著不少精致菜肴。待得上官清在葬月身前坐定,卻聽得 女子突然調(diào)侃道。 「老爺子,今日那一品紅的便宜不好占吧?!股瞎偾孱┝怂谎?,沒有答話, 只是默默的吃著菜。 「怎幺,她看上你了?」「一品紅只是約我明日再去?!埂高希瑳]想到出了 惜月和悠兒還真有其他女人能看上你這個老頭子啊?!乖嵩峦蝗淮蠛粜〗衅饋?。 上官清皺了皺眉。 「唉,惜月是個傻丫頭,要不是答應(yīng)了她,我還真想把事實說出來,看你這 老頭子臉不臉紅?!乖嵩路朔劬Γf道。 「什幺事實?」老人突然來了興趣。 「不能說,惜月要自己告訴你。」葬月道,「不過像悠兒那樣喜歡老頭子的 沒想到我還能見到一個?!埂改阏f悠兒喜歡老頭子?」上官清更是驚奇。 「呦,怎幺老爺子一提到小悠兒就這幺高興啊,是不是我教她的東西伺候的 你很舒服啊?!乖嵩峦蝗徊粦押靡獾男χ?。上官清見狀心里苦笑,原本以為悠兒 那些對付男人的心思是惜月教的,想不到卻是這個放蕩的葬月,自己還真是錯怪 了惜月呀。葬月當然不知道上官清心里想的什幺,她也懶得去想,只是接著道, 「十歲之前悠兒的取向還是挺正常的,不過不知道為什幺,十歲之后她就越來越 喜歡老頭子,年紀越大的她越喜歡,真是……」葬月下面的話上官清都沒有注意, 只是女子言談之中不知是否無疑的提及悠兒喜歡老年男人,這點讓上官清心中一 動,像是抓住了什幺,可是卻無法清晰的看穿那道突如其來的靈光…… 次日清晨,上官清早早便起床,收拾清爽后輕聲走出了客棧。 「老爺子今日起的真早呀。」一個又柔又媚的聲音響起,聽得上官清心頭一 跳。 「你為何在此?!估先税櫭伎粗矍暗募t裙佳人,雖說葬月今日打扮的極為 亮麗,但眼中那份一樣的熱烈卻是讓人很不舒服。 「上次奴家可是未曾見到此處花魁真顏,今日可不是錯過了呢?!乖嵩驴┛?/br> 笑著。 無奈的搖了搖頭,上官清心中嘆息一口。葬月可不是惜月,她認定的事情上 官清可沒有本事更改。 一路無語。 上官清一路無阻的到了一品紅的閨房之外,想來是女子早已打好招呼?;叵?/br> 起昨天那品評琴曲的一幕幕,上官清臉現(xiàn)微笑,推門而入。 閨房之中果然只有一品紅一人,手撫古琴,笑靦嫣然。 可見到上官清身旁的葬月,一品紅卻是笑容一僵,但很好的掩飾了下來。 「不知這位姑娘……」一品紅很有教養(yǎng)的問道。 「這位jiejie莫要誤會,我與這位老先生沒有瓜葛,只是純粹好奇想來見見能 把我家先生迷城如此模樣的女子到底是何模樣?」葬月笑道。 「是嗎,那幺姑娘如今有何看法?」一品紅道。 「不錯,就是不知jiejie樂律如何?」葬月道。 「那姑娘便與上官老爺子一品品評小女子的琴曲如何?」一品紅手指一扣琴 弦,道。 「如此甚好,小妹便卻之不恭嘍?!乖嵩聥尚Φ?,大大方方的在上官清身邊 找了個位置挨著老人坐了下來。 一品紅面含淡笑,奏起古琴,竟是一首陽春白雪。 陽春白雪曲調(diào)高雅,卻彈奏復(fù)雜,楚辭中曾言「是其曲彌高,其和彌寡?!?/br> 可見其曲調(diào)復(fù)雜程度。 但此曲在一品紅手中卻是如信手拈來一般,將陽春白雪那唯美的意境表現(xiàn)出 來。 上官清微閉雙眼,靜靜欣賞著琴音。 不過,雖然老人很是享受一品紅用樂律的交流,葬月可未必領(lǐng)情。 不知從何處摸出來一個古怪的竹筒,葬月用指尖撫摸著竹筒上那些細密的小 洞,臉色古怪的笑了起來。盯了一品紅片刻,葬月突然自頭上拔下一根發(fā)簪,對 著前者挑釁的搖了搖,輕輕在竹筒上一敲。 「嗵」一聲輕響,竹筒發(fā)出的聲音竟清脆無比,很是好聽,但卻讓一品紅柳 眉一豎,因為葬月這一下正好敲在她琴曲節(jié)奏之間??粗嵩骂^再抬起,一品紅 曲調(diào)一轉(zhuǎn),琴曲已不再是陽春白雪。 雖然一品紅曲調(diào)變化,但葬月的竹筒聲卻沒有變化,仍然下下敲擊在琴曲節(jié) 奏之間,忽快忽慢,忽輕忽重,自有一番韻味。 琴聲悠揚,敲擊清脆,兩股截然不同的聲響和在一起竟也衍生出了另一番美 妙。 一曲作罷,葬月仍是笑瞇瞇的,可一品紅卻是額頭微微見汗,似是與人大戰(zhàn) 了一場一樣。 「姑娘好手段。」一品紅掏出一放手絹,擦了擦汗,開口贊道。 「jiejie的媚術(shù)也是不錯啊?!乖嵩伦屓恍Σ[瞇的,但瞇起的眼睛卻悄然掠過 一絲寒光。 聽著兩人莫名其妙的言語,上官清卻是猶若未聞。一品紅懂得媚術(shù),這他早 已知曉,若說一個花魁不懂媚術(shù)才是可笑之言。但能用琴音傳遞媚術(shù),這但怕是 非常人所能做到,不然縱使一品紅樣貌再是出色,又怎能吸引眼光極高的上官清? 「老爺子,奴家便不打擾你在這溫柔鄉(xiāng)中自在了,先行告退?!乖嵩掠峙c一 品紅互相吹捧了幾句,突然起身告辭。 看著葬月離去的背影,一品紅突然笑了,而且笑得很好看:「上官老爺子, 不如小女子再彈一曲,您再做品評,如何?」 接下來的幾日,上官清日日流連于一品紅的住處,卻是發(fā)乎情,止乎禮,每 日只是品評琴曲。其實他們兩人更像是一品紅在用琴曲傾訴,上官清用言語回答, 頗有幾分伯牙子期的味道。 而葬月也一改往日催促上官清早日上雪宮的言語,反而每日陪同上官清前去, 如同日般用那古怪的竹筒與一品紅斗上一斗便心滿意足的離開,行動之中似 是別有深意。 一日夜晚,天黑,無星。 送走上官清,一品紅略感疲憊的洗了個熱水澡,guntang的洗澡水讓她的皮膚被 燙的嬌紅,但卻讓她笑得更加開心。 「你與那個老頭子這幾日來很是開心啊?!挂粋€清冷的聲音響起,卻是那個 小丫鬟走入進來。丫鬟身上琵琶一陣作響,恢復(fù)了成熟女子的身形。 「怎幺,本座要作何消遣難道還要竟你同意不成?」一品紅那魅惑的感覺突 然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股久居上位而產(chǎn)生的壓迫感。 「我只是來提醒你莫要忘了初衷?!寡诀呱裆蛔?,也許是因為她并不懼怕 一品紅,也許是因為她帶著人皮面具。 「我沒忘?!埂改阃??!埂改阍踔彝??」「我自然便知道了。」一品 紅臉上少見的露出了怒火,玉手一揮,一道水箭激射,竟是身負高深的內(nèi)家功力。 那丫鬟卻神色不變,直到水箭臨身才側(cè)身一避,水箭險之又險的擦身而過, 將一只花瓶打得粉碎。 「那是古董,很值錢,打破了你不心疼?」「碎便碎了,本座不在乎。」 「你還打算繼續(xù)這幺下去?」「當然?!埂笧槭茬郏俊姑鎸|(zhì)問,一品紅淡淡一 笑:「你知道伯牙子期嗎?」「你想讓他做你的鐘子期?」「千金易得,知音難 求?!挂黄芳t神色間頗有幾分落寞,「天下間能懂本座琴音的寥寥無幾,這幾日 來,本座覺得比之前的十幾年都過的痛快。不過……他不是鐘子期,我也不是俞 伯牙,即便他死了,我還是會彈琴?!埂改阒辣愫谩!寡诀哒f完轉(zhuǎn)身便走。 「放心吧,我本座自有分寸?!挂黄芳t在熱水中又翻了個身,慵懶的說道。 用罷早飯,上官清仍同前幾日一般興沖沖的趕去一品紅處,只是今日葬月卻 沒有同行,只是默默的收拾包裹。上官清詢問她,她卻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問不出便索性不問了,老人仍是準備去一品紅那里。 只是今日的老鴇卻不同往日,支支吾吾的打算阻攔上官清。 被糾纏的心煩意亂,上官清索性隨手點住老鴇的xue道,輕車熟路的走向一品 紅的閨房。而在閨房不遠處,上官清卻聽到了一陣熟悉的嬌笑聲。 難道一品紅今日房中不止一人? 好奇之下,上官清提氣輕身,毫無聲息的走了過去。 閨房之內(nèi),暖香四溢,這香卻是一品紅身上自帶的香味。 此時的女子身穿一身輕薄的紗衣,將她那玲瓏有致的嬌軀隱約的蓋住,但即 使是那無意間顯露出來的春色,也只得讓天下任何男人為之瘋狂。 而在女子床邊,卻是站立著三位老者,而這三位老者竟是當日上官清所見過 的蕭老、李老與趙老。 「呵呵,一品紅姑娘好高的價碼,我們老哥三個幾乎傾家蕩產(chǎn)才得以一親芳 澤呀。」李老靦著個肚子,笑瞇瞇的道,一雙瞇得只剩條縫的眼睛正不停的打量 著一品紅。 「三位可是后悔了?」聞言一品紅蓮步輕移,下榻走到三位老者身前,不經(jīng) 意的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區(qū)區(qū)銀錢有何可惜?」一身儒袍的蕭老哈哈大笑。 正當一品紅與蕭老,李老調(diào)笑之時,趙老卻早已忍不住了。此時的趙老早已 褪去外衣,渾身只著一條短褲,露出全身鐵打一般的黑rou。 趙老雙臂一圈,一下便將一品紅按入懷內(nèi),一根火熱的rou棍隔著短褲與紗衣 頂在了女子的背脊之上,一雙粗糙的大手粗魯?shù)脑谂又苌碛巫摺?/br> 「哎呦,趙老怎地如此急色,可是弄痛小女子了?!挂揽吭谮w老懷內(nèi),一品 紅還不忘嬌笑挑逗。 見同伴動手,蕭老與李老也是按耐不住,李老拖著肥碩的身體挪到一品紅身 前,一雙大手扣上了女子的高挺的酥胸,熟練的將之捏成各種形狀。而一品紅也 是放肆的把一只玉手抓向了李老的下身,五指一探,便握住了一只不斷漲硬的大 roubang。 三人之中唯有蕭老是一屆儒生,動作也最是溫柔,老者溫柔的捧住一品紅吹 彈可破的臉蛋,先是輕嗅了一下女子身上暖暖的香意,隨后才張口含住了女子紅 潤的嘴唇,舌尖探動,輕柔熟練的啟開女子的銀牙,送入其中攪動起來。 三位老者各逞其能,一時之間把一品紅弄得嬌軀嫣紅,欲念攀升,嬌喘連連, 呻吟陣陣。 屋內(nèi)一片春色,屋外卻一片冰涼。 上官清直覺心中如同被塞入了一塊寒冰一般,十指緊握,怒氣勃發(fā),險些便 壓制不住沖了進去。 心中的知己竟然為了銀錢出賣rou身,這怕是誰都受不了,但此時的上官清卻 是怒到極處反而冷靜了下來,冷眼旁觀,卻要看看自己的「紅顏知己」究竟有合 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