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葛戈點頭,又問:“吃了嗎?” “沒有,車上的東西沒法吃。” 葛戈扶了她一下,“那先去吃點東西?!?/br> 周邊餐館都是按著學生標準來的,消費不高,食物口感以及用餐環(huán)境也就可想而知。 趙美艷滿臉陰郁,顯然不是很滿意。 “只能這樣了?!备鸶暾f:“你將就著吧,這里不是個個都是有錢人?!?/br> 趙美艷臉一黑,瞪著她。 葛戈自動忽略。 菜上了,葛戈叫了杯白開水一口一口喝著,邊等她。 趙美艷剛開始表現(xiàn)的很嫌棄,后來估計味道還可以,吃的還算滿意。 等差不多了,她停手,看向葛戈,擺出一副談判的架勢。 她問:“席慕禮現(xiàn)在有來找你嗎?” “他找我做什么?” “你別給我裝傻,你能不知道他找你是為了什么?你稍微也給我長點心。” 葛戈側(cè)了下頭,不愿意在這些事上浪費精力。 放了杯子,她說:“準備什么時候回去?” 趙美艷瞬間提高音量,“你這是趕我?” 葛戈揉了揉額頭,“你要不走等會就給你找個住的地?!?/br> 趙美艷瞪了她一會,往椅子上一靠,“不走,我走什么?我索性在這老死算了。” 葛戈叫來服務員結(jié)賬,情緒不受影響,站起身,“走吧,先找個落腳點,我時間不多,下午還有課?!?/br> 趙美艷看她這幅要死不活的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卻又沒辦法。 打車去了離學校最近的一家沿街賓館,訂了標間,房間很小,設備齊全,只是看著有些簡陋。 葛戈無視趙美艷耷拉的臉,“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br> 頓了頓,又加了句,“有事打我電話。” 意外的是這個下午過的挺太平,晚上葛戈要打工,特意去了電話詢問,對方似乎在逛街,周圍環(huán)境很熱鬧,她便放下心來,說好次日清早見面。 只是第二天葛戈趕過去的時候,趙美艷居然已經(jīng)退房。 她站在大馬路上,眉頭緊鎖,給她打電話。 過了很久才接通,葛戈望著來往的車輛,冷聲道:“你在哪?” “噢,我住市中心這邊了。” “什么?” “昨天逛太晚了,就沒回去?!彼谀强攘藥紫?,聲音有些沙啞,“吹了風似乎感冒了,你過來的時候給我買點感冒藥?!?/br> 葛戈一時都不知道說什么好,通話結(jié)束后沒多久,酒店名稱和房間號短信發(fā)了過來。 她看了眼,原地站了會,沒什么表情的攔車趕過去,中途路過藥店買了感冒藥,不單單是藥,她甚至還買了碗骨頭粥。 直到這時,葛戈都沒想過趙美艷會騙她,會設計害她。 匆匆趕到目的地,坐電梯上樓,找到房間號,敲門。 等了沒一會,門開了。 一次性拖鞋,黑色西褲,白色立領(lǐng)襯衣,刀削般俊美的臉龐。 葛戈愣了,“席慕禮?!” ☆、第40章 窗簾半拉,室內(nèi)光線昏暗。 他抬手解開袖扣,端起桌上的紅酒杯抿了口,一手指了指桌上。 “吃點?” 擺放整齊的水果盤,種類不少。 葛戈木然的站在房子中間,不遠處是因掙扎跌落的骨頭粥,以及一旁支離破碎的手機。 她微微垂眼,揉了揉方才被拽疼的手腕,“我媽呢?” 他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不清楚。” “我來之前給她打過電話?!?/br> 席慕禮沒什么反應,扯了扯領(lǐng)口,面露些許疲憊。隨后坐到沙發(fā)上,長腿交疊著,手上的杯子輕輕晃動,紅色液體旋轉(zhuǎn),他盯著看,似乎入了迷。 室內(nèi)很安靜,空氣里卻存留著不安定的分子。 “她騙我?!备鸶陚?cè)頭看他,聲音不大,臉上沒什么表情,黑漆漆的雙眸里就算到了此時也依舊沒什么起伏。 被趙美艷背叛,這一事實,她坦然平靜的陳述著。 只是垂放身側(cè)的雙手不自禁的顫抖,最后曲攏,握緊,骨節(jié)透著黃白。 “你們串通好,把我騙到這?!?/br> “沒辦法?!彼f:“不是沒誠心誠意找過你,你給我的態(tài)度是什么?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勉強自己?” “我對你能有什么利用價值?” 他抬手托著下巴,似乎真的認真思考起來,“還真沒什么利用價值?!?/br> “那你這么大費周章是吃飽撐著了?” 席慕禮挑眉,臉上突然露出玩味的神色,“你覺得呢?” 兩人對視,好一會,葛戈撇開頭,吐了口氣,她抬頭看墻上的一幅壁畫,漠然道:“席慕禮,你看上我了?” 有什么東西被輕輕一戳,破了個小洞,最后爆裂在空氣里,揮灑開來。 席慕禮目光一顫,微微上揚的嘴角緩慢抿成一條線,身子略有僵硬,把酒杯放到桌上,垂頭,閉了閉眼。 半晌,抬手摘了眼鏡。 少了鏡片的阻隔,投射過來的視線頓時銳利許多。 狹長精致的眉眼,因著情緒輪轉(zhuǎn),眨眼間沒了往日的斯文,反多了些惑人的邪氣。 他站起身,“你要這么想也成?!?/br> 葛戈看了他幾秒,驀地警鈴大作,扭身要走。 腰部突然一緊,下一秒被甩了出去。 幾乎沒做什么抗爭,就被席慕禮牢牢的按在了柔軟的床鋪上,四肢被牽制,無法動彈。 葛戈心底發(fā)涼,不敢置信的看著伏在上方的人,“你瘋了?” “有可能?!彼f。 葛戈費力的動了動雙手,強壓著不斷涌出的絕望,“以你的身份做出這樣齷齪的事不感到蒙羞嗎?” “在你身上已經(jīng)有太多例外?!彼┥?,更靠近葛戈,目光牢牢鎖住她的,里面有著勢在必得,“我不在乎多這一樣?!?/br> “我在乎?!备鸶昕刂浦约杭觿〉暮粑?,盯著他,“我會恨你的?!?/br> “無所謂?!彼氲绞裁?,突然笑了笑,“恨總比無視來的強,你知道在你這我遭受了多少次的自尊打擊嗎?” 他低頭突然將臉埋在葛戈肩窩里,略顯神經(jīng)質(zhì)的深吸一口,露出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滿足。 張嘴一口咬住葛戈耳垂,葛戈疼的渾身一抖,崩潰大吼:“席慕禮?!你他媽就是個強jian犯!” 居然也開口爆了粗,真是意外。 席慕禮低低的笑,舔了舔她遭罪的耳垂,“我真喜歡你現(xiàn)在這么激烈的表現(xiàn),不過你吼也沒用?!?/br> 話音一轉(zhuǎn),惡狠狠的道:“我今天就非辦了你不可!” 再后面的事就顯得有些不那么真實了,葛戈認知無法逃過這一劫后,幾乎沒再做抗爭,她仰躺在床上,白著臉,平靜的轉(zhuǎn)頭看窗簾縫外的藍色天空。 她咬唇逼迫自己沒叫出聲,沒開口大罵,席慕禮想方設法想激出她的反應,她偏不給,而此時能做的似乎也只有這個了。 一度以為這會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噩夢,可命運就是這么奇怪,在你絕望的時候,會給你更大的絕望。 風暴過后是死一般的寂靜。 室內(nèi)彌漫著荷爾蒙的氣息,濃郁到令人作嘔。 打破這種詭異安靜的是一陣劇烈的敲門聲,大力的仿佛要把門板砸了。 席慕禮看向正木然往自己身上套衣服的葛戈,無視她死過去一次的表情,“你猜會是誰?” 葛戈恍若未聞,全身的疼痛都在提醒她剛遭遇過什么,她覺得現(xiàn)在發(fā)個聲好像都會讓自己散架一樣。 敲門聲繼續(xù)著,席慕禮隨意套上衣服,起身去開門。 似乎已經(jīng)料到來的會是誰,開門的剎那席慕禮迅速往旁邊一閃,堪堪避過姜亦砸過來的一拳。 姜亦劇烈的喘息著,臉色蒼白,大冬天額頭全是汗。 他上下掃視著席慕禮,目光陰狠里又染上巨大的恐懼。 “葛戈呢?” 席慕禮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他,沒說話。 姜亦稍作停頓,隨后機械的跨步走了進去。 房間內(nèi)開著充足的暖氣,空氣里的味道讓他臉部肌rou微微抽搐著,幾步的距離,好像走了一輩子。 他站在正中央,終于看到葛戈,還是那張熟悉的臉,只是頭發(fā)微亂,臉色微白。 隔著幾米遠兩人沉默對望,神色居然如出一轍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