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她不是你要的起的! 她不是你要的起的…… 要的起的…… 這樣的話,自己都已經(jīng)是第幾次聽到了?當(dāng)初在月牙村,秀娘要嫁給自己,里正就是這么和自己說話。后來隨著他們的菜園子越做越好,賺的銀子越來越多,就連李大和他媳婦都說過自己高攀了她。后來因為秦王的出現(xiàn),自己的身份被揭穿,他才暫時占了一回上風(fēng)。 可是也才短短幾個月,她就又以一盆七色牡丹站在風(fēng)口浪尖,昂首傲視京城所有達官顯貴。 在月牙村,她勤勞聰慧,就引來不少人覬覦。到了京城,她更是渾身都散發(fā)出金色的光芒,叫人根本無法忽視。再加上她那一雙同時中了狀元和探花父親和弟弟……這無雙的身份,的確叫人可望而不可即。 而自己是何其有幸,竟能得她青睞,還和她結(jié)成夫妻? 看他似乎被自己的話給打擊到了,鐘峰眼神一亮,連忙又道:“所以,余小將軍,你最好聽我一句勸,放手吧!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而且她的父親和弟弟以后必定是要成為圣上的左膀右臂的,到時候她必須在你們之中做出取舍。但自古相才難得,更何況還是兩個?所以……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是會選擇棄卒保帥?!?/br> “棄卒保帥?”溪哥冷冷一笑,“如果我放手,你確定你就能護住她?你比我更沒能耐,只怕一轉(zhuǎn)手就又將她送給你背后那位,換取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了!” 聽到這里,鐘峰連連拍手 。 “看來余小將軍你早就知道了。既然如此,你為什么還遲遲不肯放手?你應(yīng)該知道,那一位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主。只要是他看中的東西,那還沒有得不到的!” “那又如何?就算他是王爺,也斷沒有強奪人妻的道理!”溪哥冷聲道。 “那可不一定。自古君王后院骯臟事難道還少了不成?不過是一床大被一股腦的給掩了,其他人也都眼不見為凈?!辩姺逍Φ溃白钍菬o情帝王家。只要阻了他們的路,他們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溪哥聽了,只是咬唇不語。 鐘峰見狀似乎有希望,又苦口婆心的勸道:“余小將軍你這又是何必呢?不過是半路夫妻,散了就散了。以你的身份資歷,再娶一個黃花大閨女易如反掌。而且那一位早說過了,如果你聽話順從的話,他可以如你所愿,讓你盡快去西北帶兵。橫豎京城你也呆不慣,何不順水推舟,換自己一個錦繡前程?” “他會給我錦繡前程?”溪哥冷笑不止。 秦王爺是什么人他還不清楚嗎?就因為他一直沒有對他的示好表示接受,那個人就能派人來刺殺他們。如今他繼續(xù)無視他的“善意”,他就給他們找了這么多的事出來!到現(xiàn)在,秦王爺肯定早已經(jīng)厭棄了自己。要不是因為自己對邊關(guān)還有點震懾能力,只怕他早就已經(jīng)把自己給滅了。不過這也只是眼前的狀況罷了,遲早有一天,他們會找到完全有能力替代自己的人,到那個時候,他就是棄子一枚,下場只有一個字死! 鐘峰見狀,也頓了頓才接著說道:“這個就看你信不信了。不過早點遵從總比晚點遵從下場更好點,你說呢?” “我說不!”溪哥忽的揚高音調(diào),又嚇得鐘峰一個激靈。 “我還是那句話那是我的妻,我的孩子!你想和我搶,那就盡管來!大家當(dāng)面鑼對面鼓的說清楚,看看最終他們都誰勝誰負!” “這么說,余小將軍你是決定和秦王爺對陣到底了?”鐘峰聞言,也眼神一愣,口氣不那么友好了。 “我和他不是早就已經(jīng)對陣上了嗎?”溪哥輕笑 。 鐘峰便點點頭:“原來如此,我知道了?!痹捳f至此,他嘴角忽的又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對了,既然你都已經(jīng)猜到我背后的那一位了,那你又有沒有猜到,那一位為了保障我的安全,特地分派了兩名暗衛(wèi)給我?如今我被你們擄走,肯定已經(jīng)有人去將這個消息告知那一位了?,F(xiàn)在救援我的人必定已經(jīng)在路上了,說不定已經(jīng)把這里給圍起來了喲!你說,到時候,讓大家都知道你為了達到目的,竟然將我給綁起來威逼利誘,那些善心的人們又會怎么想?皇宮里的圣上知道了,會不會也以為你是一個心胸狹隘、公報私仇的小人,從此不再重視于你?” 他話音才落,孟誠就推門而入:“小將軍,不好了!遠處突然出現(xiàn)了大批官兵,正在往這邊趕過來,看樣子是來找他的!” 溪哥眸色一暗,深深的盯著鐘峰看了一眼,便一甩袖子:“趕緊走!” “余小將軍您就這樣走了?不再和我多說兩句了么?這樣落荒而逃可不符合你大將軍的身份??!”看著他頭也不回的離開,鐘峰笑著打趣道。 只是溪哥一行人忙著躲避官兵,哪里有空理會他?只聽一陣雜亂的嘈雜聲后,這里邊恢復(fù)了正常。 再過一會,一隊官兵打扮的人就闖到了這邊房間,把人給救了下來。 隨后,鐘峰并沒有被送回客棧,而是被秘密轉(zhuǎn)移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在這個地方,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鐘峰當(dāng)即跪地行禮:“屬下參見秦王爺!” 秦王爺緩緩回身,俊逸的臉上看不出半分表情。淡淡的目光往鐘峰身上一掃,他慢條斯理的問:“怎么樣?”池醫(yī)叼劃。 “回王爺,屬下該說的都已經(jīng)和他說了,只是這人冥頑不靈,死活不肯讓步。屬下無能,請王爺責(zé)罰!” “算了。這個人就是這樣。如果他真的讓步了,本王才會以為他是在故布疑陣了?!鼻赝鯛斆忌乙惶?,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鐘峰見狀,也松了口氣,連忙又把自己和溪哥的對話分毫不差的重復(fù)給秦王爺聽,就連溪哥的臉色都詳細的描述了一遍。說完了,他又道:“看樣子,他現(xiàn)在也是別無他法,才想到來威脅屬下。只可惜屬下不吃他那一套,又有王爺您保護著屬下,屬下根本就不怕他 !他一計不成,只得灰溜溜的逃走。到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真正的走投無路了,只等王爺您收網(wǎng)了!” “這可說不定?!鼻赝鯛斁従彄u頭,“據(jù)本王所知,他今日還在燕蘭樓里和吳家那小子關(guān)起門來說了幾句話。那姓吳的……”秦王爺咬牙切齒,“他可不是什么好東西!從小他鬼主意就多,太后卻又信他的話,對他比對本王還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她老人家的親孫子!” 事關(guān)皇家的事情,鐘峰聰明的低下頭,假裝什么都沒聽到。 秦王爺也只是想要發(fā)泄一通而已。他和吳大公子從小就不對盤,偏偏那小子從小就滑頭,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練得爐火純青。他雖然沒有進宮過幾次,但每次自己和他對上都沒有占到過便宜!而且就算這樣了,他還是最無辜的那一個,反倒是自己要被父皇教訓(xùn),被太后叫去教訓(xùn),這叫一直以嫡長孫自居的秦王爺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只是因為吳家功勞頗大,人又低調(diào),深得太后和父皇寵信,他最多也只能私底下給他們使點小絆子,叫他們一年的收入縮點水。只是吳家人向來深諳自得其樂的道理,錢丟了就丟了,竟是半點都不在意,這又生生將他氣得半死。 等以后自己登上大寶,他一定要用姓吳的人頭來祭自己的龍椅!秦王爺暗暗在心里發(fā)誓。 一番頭腦風(fēng)暴之后,秦王爺很快又恢復(fù)成了那個高高在上的秦王爺。 昂首深吸口氣,他淡然道:“今天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你就先在這里歇下吧!只是為了明天的事情,本王也不能給你安排太舒適的地方。你且將就一下,等事成之后,有的是高床軟枕給你享受?!?/br> “是,屬下領(lǐng)命!”鐘峰忙不迭又跪地大聲道。 秦王爺對他的服從十分滿意。便點點頭,叫人把他帶去柴房。自己則進了一旁的暖閣。暖閣里頭一名身披薄紗的妖嬈女子早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好容易等到他進來,她連忙軟軟的喚了聲:“王爺~” 蛇一般柔軟的身子立馬纏上秦王爺?shù)纳?,雙手更跟藤蔓似的纏上他的脖子,再也不肯松開半點。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趕在官兵道來之前離開了囚禁鐘峰的地方,但其實溪哥幾個人并沒有走遠 。就在附近看著那伙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將鐘峰領(lǐng)進隔了兩條街的更加破舊的一座宅子里,溪哥才慢慢收回眼神。 “小將軍,你說他有沒有被你的表現(xiàn)給騙到?”孟誠忍不住小聲問。 溪哥淡淡看他一眼:“你不是我們中間最聰明的一個嗎?這話應(yīng)該換我來問你才對?!?/br> “嗨,這世上最難猜的就是人心。這個人什么來路我都沒搞清楚呢,又怎么知道他那雙眼睛到底是不是真毒辣?”孟誠聳肩,“不過照我剛才的觀察來看,這個人有勇有謀,是個狠角色。但只可惜,從來才智雙全的人就是少數(shù),他和我比起來還是差遠了。所以……我賭他肯定發(fā)現(xiàn)不了多少問題!” 說來說去,你心里還是有結(jié)論了。順便,還把又自夸了一通。 溪哥撇唇:“既然你心情不錯,那就接著在這里看著吧!我先回去了?!?/br> “回去哪?”孟誠忙問。 “當(dāng)然是我家!我媳婦孩子在的地方!”溪哥低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人已然漸行漸遠。 一天之內(nèi)見了這么多人做了這么多事,不知怎么的,溪哥覺得心里急得不行,真恨不能脅下生翅,趕緊飛回家去! 他發(fā)現(xiàn)自己想秀娘了!他想見她,發(fā)了瘋的想! 所以,他以此生以來最快的速度回到小將軍府。彼時天色已然很晚了,府內(nèi)大部分地方都已經(jīng)熄了燈。只是等來到自己和秀娘的住處時,他還是看到從房內(nèi)透出一縷暈黃的燭光。 暖暖的光芒直直射入內(nèi)心深處,將蒙在心頭的寒意拂去。 他推開門,會退了正欲行禮的丫鬟,大步朝那個正守著燈的人兒走去。 秀娘正對著跳躍的燭光發(fā)呆,卻冷不丁的察覺到眼前一暗,似乎有個龐然大物將光芒給遮住了。 連忙抬起頭,她眼中躍上一抹喜色。 “你回來啦 !” “嗯,我回來了?!睗M腔的話語最終都只化作這一句話,溪哥慢吞吞的將它從嘴里吐出。 秀娘沖他一笑,便起身幫他寬衣。 簡單的沐浴更衣之后,兩人回到床前。掀開床簾,就看到兩個小家伙正扭成奇怪的自是誰在床內(nèi)。 溪哥眉頭微皺:“他們今天怎么在這里?” “今天你不在,他們倆害怕我孤單,所以非要來陪我一起睡。我攔不住,就干脆答應(yīng)了?!毙隳锏吐曊f著。想了想,她又補充一句,“雖然外頭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都被咱們攔住了,但這兩個孩子從小就敏感,肯定都察覺到了什么,只是不方便說出口。今天從你出門后,他們就黏在我身邊,怎么都趕不走。” 溪哥聽得雙眼中布滿了柔情?!罢媸莾蓚€好孩子,你把他們教育得很好。” 秀娘聞言忍不住掐他一把:“說得好像你沒有教導(dǎo)他們似的?!?/br> “是,這兩個好孩子是咱們一起教導(dǎo)出來的!”溪哥連忙改口。 秀娘忍不住又白他一眼:“沒見過像你這樣拼命給自己臉上貼金的!” 溪哥:…… 見他啞口無言了,秀娘空等了一天的抑郁也一掃而空。便脫了鞋子,兩人一道上床歇息。 睡夢中的小家伙察覺到動靜,也跟著順勢一滾,就滾到了溪哥懷里。 就這樣,左手擁著孩子,右手擁著秀娘??粗迌合喟樵谏磉叄缈帐幨幍男念^終于被填滿了。 要是以后,每一天都能這樣過,那該多好?他憧憬的想著。 摟住秀娘,他在她耳邊低聲道:“明天開始,不管外頭傳什么話,你都不要理,好嗎?” “嗯。”秀娘點點頭,乖順的應(yīng)了。 ☆、第一三五章 我是親爹 “啊” 女人刺耳的尖叫聲劃破京城的清晨,驚動了所有人的心。 在余小將軍夫人的前夫被人擄走拷問這個事實被大半京城百姓親眼見到之際,就在距離大將軍府不遠處的一家客棧內(nèi),一早去給客人送水的店小二也發(fā)現(xiàn)了衣衫不整躺在床上的惠蓉郡主。 于是,惠蓉郡主被污了清白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就和小將軍夫人前夫被擄一事并列京城人士最最關(guān)心的話題第一位。 得知這個消息的剎那,余大將軍眼前一黑,人差點暈死過去。 所幸齊王爺一早和友人相約見面,正好聽說了這事,趕緊在惠蓉郡主的玉體還未被更多的人看到之前把人給送了回來。 余大將軍對他感激不盡。齊王爺卻只是淡淡一笑,并沒有多逗留就走了。 余大將軍也著實沒心情招待他。趕緊把人送走,他就趕到女兒房間。遠遠的,他就聽到屋子里頭傳來惠蓉郡主的大喊大叫。 “柳兒呢?柳兒呢?叫那個賤婢來見本郡主!本郡主要把她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