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到了晚上,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祁木言看了眼身邊的人,閉上了眼睛。 他預感自己離真相已經(jīng)越來越接近了。 到處都是火,祁木言按照對方的指示一直走。 他走過的地方,竟然成了唯一沒有火勢的地方。 這里的建筑物都一模一樣,又按照五行之術修建,既然找不到破綻,不如一把火都燒了。 破了格局總會探到出路。 而且知道怎么走得人,求生欲指示下,總會想逃命,他只要跟著他們就好。 沒走多久,祁木言就看到了接應他的人,一共三個人。 宮殿里的人競相奔走,也沒有人注意到他。 “走水了!”到處都是呼喊聲,時刻有不急躲避,或者滅火的宮人被火舌包圍。 火勢順著風,幾乎是連成了一片,所有的人都往一個方向跑,還有半路跌倒被踐踏而亡的。 仿佛人間煉獄。 祁木言隨著奔走的宮人往前跑,冷不丁被人拉了一把,他抬眼去看,才發(fā)現(xiàn)是換了衣裝的奚川。 “奚川?!?/br> “和我離開這里?!?/br> 剛走到城墻下,奚川就停下了腳步。 他覺得頭決裂的痛,就像是腦子里有什么東西在四處的亂鉆,他的心智比一般人強,但是現(xiàn)在卻一刻也忍不了。 祁木言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不過是頃刻間,汗便打濕了衣服。 來接應的人,都一眼焦急關切的圍了上來,“寧王。” 奚川勉強站了起來,往穩(wěn)住心神前踏了一步,卻突出血氣上涌,吐了一口血。 “怎么回事?”祁木言忙摟住對方。 “昨晚的焚的香有問題?!闭f完,奚川捋起了衣袖,“果然,下了禁制,我們不能離開這座宮。” 祁木言看了過去,對方手腕有一條青黑的線,像是活物一般在跳動,十分詭異。 “那怎么我沒事。”祁木言卷起了衣袖,意外看到那一串碧璽顏色異常的艷麗,隱約透黑色。 他沒來得及多想,就把碧璽褪下,然后帶到了對方的手上。雖然不明所以,但是他知道他沒有中招,一定和這個碧璽的異常關系。 碧璽一除,他手上漸漸蜿蜒出了一條黑色的線,身體像是有千萬條蟲子在撕咬,祁木言使出了從未有過的蠻力,甩開扶著自己人的手,然后轉(zhuǎn)身朝著反方向走去。 一離開城墻的范圍,他的癥狀便減輕了,至少可以正常呼吸了。 “回來,我已經(jīng)殺了城主?!?/br> 再回去無疑送死。 祁木言回頭看了眼,兩個人被下了這種禁制,就算是沒有任何的侍衛(wèi)守著,也活著走不出去。 火已經(jīng)漸漸的得到了控制,馬上就要錯過最佳的時機,大批追殺的人怕是已經(jīng)到了路上,看到愣在原地的幾個人,祁木言沒有猶豫,轉(zhuǎn)身往回跑。 既然走不了,何必拖累。 就算是他不走,至少也要奚川走。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祁木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杜奚川。 他被人摟在懷里。 “你夢到了什么,我叫了你很多聲,你都沒有醒來,也沒有應我,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嗎?你告訴我,你覺得哪里有問題?” 半夜的時候,他突然察覺到身邊的人很不安穩(wěn),他把對方抱到懷里,看著祁木言的嘴角,一點點的竟沁出了血。 他試圖用各種方法,但無論如何都叫都不醒對方。 他竟然無法把對方從那場噩夢中帶出來,只能眼睜睜的這么看著。 祁木言所有身體機能都正常,卻整整昏迷了兩天一夜。 杜奚川第一次感覺的到了慌張和恐懼,對方的生命像是在一點一點的消失,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就只能這么看著。 完全的束手無策,沒有任何的立場。 從來沒有一件事讓他覺得自己那么的無能。 醫(yī)生檢查沒有什么大問題,杜奚川又在第一時間通知了那對師徒。 不過兩天,司南已經(jīng)把頭發(fā)都剪了,滿頭不羈的小辮子成了利落的寸板,五官倒也凸顯了出來,比之前也氣質(zhì)了許多,看來這兩天被整治的不少。 君冉居高臨下看著轉(zhuǎn)醒的人,“能醒就好,其實一切都有預兆,之前司南應該告訴過你們,他有生死劫,會應在成年之前,后來因為碧璽或者你的命格的影響了,但是并沒有化解了,其實不光是你是死人,他也是,不過是借了碧璽的運氣?!?/br> “本來就是兩個世界不相干的人,逆天而行,哪怕是有上古寶物,也沒有那么輕易化解反噬?!?/br> 司南看了人一眼,“所以是兩個死人搞對象?僵尸新郎?” 君冉看了人一眼,司南立馬捂住了嘴,表示自己不說話了。 祁木言撐著手坐了起來,皺了皺眉,“我睡了那么久?” 他有些無措,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意外比別人多了一世,如果照著夢境的預兆,他第二世也……死了。 為什么又會回到所有事情的起點。 然后這一世,遇見了從前并沒有出現(xiàn)過的杜奚川。 杜奚川看著那對師徒,“你說是預兆,所以這還是只是開始?” “嗯,不知道后面會發(fā)展成什么樣子,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既然是劫,可能有天他睡過去了就很難再醒過來,每一件事都有雙面性?!?/br> “有什么辦法化解嗎?” “暫時沒有,不過也許你有,我是說,如果你想起以前的事情?!?/br> 杜奚川怔了下,事已至此,不管是什么他都要去試一試。 “請你幫我?!?/br> 暮色四合,杜奚川帶上那串碧璽,合上了眼睛。 君冉看了眼人,“你要想清楚?!?/br> “沒什么可想的。” “那好,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風險,多的話我也不說了?!?/br> ——— 城墻上站著一排人,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人。 盲眼的國師身邊站著城主之女,也就是現(xiàn)任城主珈苓,出乎他意料的,還有消失了許久的素月。 “奚川,這人居然是寧王妃,你們倒是瞞得厲害,我哪點不好,你要這樣對我。只要你和我成親成為我的丈夫,以后迦南城都是你的,糧草也都是你的,我這么掏心掏肺的對你,你對我做了什么,你居然殺了我父親!你對我做得事償命都不夠!我恨你一輩子!” “他是我的正室,你旁邊站著的是我的側(cè)室,你想干什么?” 珈苓十分意外,沒想到一語點醒自己的好心人,居然是奚川的妾室,她偏過頭瞪著身邊的人。 素月急忙的搖頭,“我不是!我不是!他想殺我,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 “你是王上親封的側(cè)妃,千里迢迢而來,我的手上都還有冊封的繳文,你現(xiàn)在如何不認?” 素月突然笑了起來,“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你根本就沒承認過我是你的側(cè)室!你本來說要娶的人是我!為什么變成了他!為什么!” 激動之下,她把手中的劍對準了一邊面色癡呆之人,將要刺入的時候,卻被國師一把推開。 “他現(xiàn)在還不能死?!?/br> 素月看著城下之人,“奚川,你好狠的心!” 珈苓看著斯里歇底的女人,“你居然是他的側(cè)室,還當著我面爭風吃醋,當我是死人嗎?” 話剛說完抬起了劍。 素月看著穿胸而過的劍,一臉的不可置信。 珈苓拔出劍后,素月向后倒去,從高聳的城墻跌了下去,轉(zhuǎn)眼被城墻下的火舌吞沒。 睜大的眼睛,竟是死不瞑目 珈苓拿著在滴血的劍笑了笑,看著城下之人,“我知道你說那些話。是想讓我殺她,不過我還是讓你如愿,因為她本來就該死!” 她把劍指向另一個人,“還有這個,他更該死,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殺了他。” “我會讓迦南城陪葬,此后再無這座城?!?/br> 珈苓收把劍上的血,蹭在了祁木言的衣服上,“你若是想救他也行,自己斬斷雙手,然后刺瞎雙眼,跪在我地上求我,我就原諒你,收了做男侍?!鳖D了下,珈苓蒼涼一笑,“你看你犯了那么多的錯,我還是愛你,居然還想和你在一起,他有什么好,能比我更愛你,讓你這么對我?!” 城墻之下的沒應答,珈苓笑了笑,“看了你比我想象中的還絕情,可能你不愛人任何人吧,我很想讓他死在你面前,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因為太便宜他了!”頓了下,珈苓又一臉得意的說,“他從頭至尾都沒看你,沒說一句話,你沒發(fā)現(xiàn)他不太正常嗎” “你做了什么?” 奚川早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當然是我對他用了蘼香,他現(xiàn)在相當于四歲孩童,而且任何人下達的指令都會遵守,我要他把賜給最低賤的奴才,讓他一輩子受折磨,而且還要心甘情愿的受凌辱,你就算是救了他,他也只是一具沒有思想的傀儡?!?/br> 頓了下,珈苓看著癡呆的人,聲音冷冷的說,“跪下來?!?/br> 祁木言果然順從的跪了下來。 奚川盯著人,“你這樣,哪有半點一城之主的風范。” “不要你管,我做什么事都和你無關?!辩燔哂脛χ钢?,“脫衣服。” 祁木言聽到了指令,毫不猶豫開始解身上的衣衫,脫到只剩下一件里衣的時候,珈苓突然的讓人停了下來。 她看著對方脖頸前的吻痕,簡直眼眶欲裂,“你這個賤人,自己掌嘴?!?/br> “寧王殿下,我突然改變了決定,原來你那么在乎他,那我偏生要讓他死在你面前,哪怕他死了,他也是我爹的續(xù)弦,你連著尸體都撈不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