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頁
蕭涵搖頭,凍得發(fā)白的臉上滿是崇拜,“你好狠,不過你是為了我才這么做的,我喜歡。枝枝,你可是第一個可以為了我殺人的男人啊?!?/br> 黎秩嘴角一抽,“燕七不是?” 蕭涵想都沒想果斷搖頭,“他是我的侍衛(wèi),不是我的男人?!?/br> 黎秩:……我也不是你的男人。 第34章 蕭涵緩過神,笑嘻嘻地貼近黎秩,可他挪過來,黎秩便要挪走,他快速抓住黎秩細瘦的手腕,“別躲啊,我們一塊擠擠,就沒那么冷了?!?/br> 黎秩抽出手,坐在石頭上抱住雙膝,看著很是乖巧。 蕭涵跟著他一樣坐好,忍不住說:“你的手好冰啊。”可是黎秩好像一直都是這樣偏低的體溫,不像他,泡了冷水受涼后反而會發(fā)熱。 就在這時,陳清元又噠噠噠跑了回來,手里拿著一個瓷瓶,在他們身邊坐下,有點不高興地遞過去,“吃兩粒,不然你們一定會受寒發(fā)熱的。” 蕭涵接過,倒出兩粒褐色小藥丸,遞給黎秩。黎秩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讓他別吃,又看向陳清元。 陳清元別扭地哼道:“只是普通的驅寒藥而已?!?/br> 黎秩接過聞了聞,小幅度朝蕭涵點了下頭,蕭涵便干脆直接吞了,黎秩分辨出的確是治療風寒的藥材味道,也跟著慢吞吞地和著熱水服下。 陳清元臉色好了一些,“拿著吧,兩個時辰吃一次?!?/br> 蕭涵道了謝,把藥瓶收進懷里。 陳清元見他難得如此乖巧,怕是受了驚嚇,便不由自主放輕了語調,“剛才那個黑衣人……你們知道他是來干什么的,還知道他是誰的人。” 蕭涵和黎秩齊齊看著他。 陳清元一頓,無端有些不安,輕咳一聲勉強維持鎮(zhèn)定。 黎秩反問:“你為什么會跟來?” 陳清元不大想說,只是看蕭涵與黎秩一致對外盯著他的質疑眼神,他有些委屈,“我之前就說了,我來武林大會就是為了找九華山的掌門。”他頓了頓,嘆道:“可惜他沒來,等我想去九華山時,他就已經(jīng)死了?!?/br> 蕭涵好奇道:“他一直都在九華山,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要去找他?” 陳清元道:“那是因為我最近才知道他是九華山掌門。”他的神情凝重又苦悶,“我是問過莫小姐,才知道他就是九華山掌門。我找他,是因為我哥哥和我失散前說過他的名字,我當時年紀太小,也只記得這個名字?!?/br> 陳清元解釋道:“我很小的時候,我爹突然把我和我哥送到遠房堂叔家,爹走后,哥說去找九華山掌門,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后來堂叔說我家里出了事,正好當時我生了重病,他們都以為我活不成了,就把我用草席一卷扔到山上去。也是我運氣好,師兄當時就在山上采藥,師兄治好我之后也帶我回去看過,只是堂叔已經(jīng)搬走,不知去向,我父母也早已被人殺害,兇手卻一直沒找到,兄長也失蹤了。我親人都已不在,師兄見我可憐,便將我?guī)Щ蒯橹葆t(yī)館,讓我改名換姓跟他學醫(yī)?!?/br> “九華山掌門叫什么名字?”蕭涵問。 黎秩道:“孟揚?!?/br> 陳清元點頭,“不錯,就是孟揚,這個名字不算獨特,我找了很多年,遇見過很多同名同姓都叫孟揚的人,可他們都不認識我哥哥和我爹?!?/br> 蕭涵問:“你覺得孟掌門會是你爹和你哥說的那個孟揚?” 陳清元沒有確認,只說:“我爹以前在鏢局做過鏢師,認得一些江湖人,所以我才敢大膽猜測,這個九華山掌門也許就是我哥說的孟揚?!?/br> “可沒想到他死的這么突然?!标惽逶獓@了口氣,神情有些落寞,“希望他不是我要找的那個孟揚,這樣的話,我興許還能找到我兄長。” 黎秩和蕭涵對了一眼,俱是將信將疑,沒再說話。 后半夜百里尋和華棲遲一干年輕弟子拖著一具水里撈起的尸體回來,黎秩和蕭涵去看過,正是跟蹤他們的黑衣人,他心口正中插著一把匕首,鋒刃完全沒入體內,因在水里泡了太久,死不瞑目的他整張臉都泛著青白。 年輕人們看了都覺得有些不適,陸盟主便讓他們將尸體草草處理了,懷疑可能是逃逸的七星堂余孽報復,吩咐加強戒備后便各自回去休息。 天一亮,大小十來個門派的代表人物便匆忙朝著九華山出發(fā)。 黎秩暗自慶幸無人想到黑衣人是追著他和蕭涵來的,且七星堂也算是報應,原先一直栽贓陷害伏月教,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背鍋也活該。 前夜泡了冷水,蕭涵體質再好也難免有些不適,話都少了,走了半天路出了汗后很快恢復了,不過黎秩本就透著病態(tài)的臉色卻是愈加蒼白。 所幸日落前,眾人到了九華山。 九華山掌門孟揚已停靈五日,最多再過兩天便要下葬。 得知盟主已至,九華山的管事長老到山門前迎接,唏噓一番后,便領著陸盟主等人先行去靈堂吊唁,黎秩和蕭涵也隨大流跟著大家去了。 九華山劍派上下都掛上了白燈籠,弟子們手臂上頭綁著白色麻布,來去盡量安靜無聲,彌漫著莊重與哀痛的氣氛,靈堂中尤其莊肅。 靈堂一片刺目的白,正中央停著一座黑沉沉的棺木,孟揚的幾個徒弟與女兒跪在旁邊為其守靈,眾人剛一進來,便被濃郁的香燭煙霧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