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頁
黎秩和蕭涵,還有陳清元跟裴炔都不是門派眾人,四人便落在最后面,一一上前上香祭奠。他們排在最后面,要等好一陣,四人都沒說話,聽著盟主與前輩們安慰孟揚徒弟的話語,棺木旁還有一道細弱的哭聲一直沒停。 孟揚有個女兒,也只有一個女兒,她叫孟綰綰,此刻正在哭靈。 等了片刻,黎秩和蕭涵跟在陳清元兩人身后上前,陳清元或許還不死心,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棺木,裴炔的面色則一如既往的很是冰冷。 幾人聽著安排上前鞠躬。 雖然不喜歡六大門派的做派,也對九華山掌門無感,黎秩還是老老實實地照做了,只是剛彎下身,他的心頭突然劇烈的跳動了一下。 黎秩不自覺抬手按住心口,沒有人留意到他的異常,他卻有種好像有什么東西要蹦出來一般,但接下來一直很安靜。黎秩慢慢起身,幽深的眼睛直直落到棺木之上,看了眼孟揚那張慘白的臉,便跟著大家退出了靈堂。 一行人隨陸盟主來九華山,不只是吊唁這么簡單,還要調(diào)查九華山掌門的死因,故而不會很快離開,管事長老也理解地為他們安排了住處。 孟揚為人似乎很不錯,他的朋友很多,這幾天來祭奠的人也很多,在住的方面便有些緊張,很多人都是三四人一個房間,因為黎秩和蕭涵對外是斷袖伴侶,兩人分到了一個房間,可能也有怕他們倆sao擾別人的原因。 兩人對此沒有意見,拎著包袱進房間,才坐下來沒多久,陳清元就抱著他的小包袱來了。 蕭涵和黎秩納悶地對了一眼,“你跟著我們干什么?” 陳清元一臉倒霉,“我跟青城少主還有他的師兄分到了一個房間。” 蕭涵問:“然后你被趕出來了?” 陳清元點點頭,哭喪著臉看他們,“我能跟你們一塊住嗎?” 蕭涵和黎秩不約而同地搖頭。 陳清元雙眼含淚一臉哀求。 蕭涵笑了一聲,“我和枝枝是夫夫,你懂什么是斷袖夫夫嗎?難道你想加入我們,三個人一起玩?” 聽到這話,黎秩皺了皺眉,但沒作聲,默默坐下來喝茶。 陳清元渾身一震,不可思議地看著兩人,整張臉快速漲紅,最后非常果斷地放棄了這個念頭,抱著包袱退出了這個房間,“打擾了!” 蕭涵把人嚇跑后,笑了笑關上房門跟黎秩說話,“你剛才有沒有看到孟掌門?他真的是魔頭殺的嗎?” 黎秩放下茶杯,臉色白的有些嚇人,氣勢卻半點不減,冷幽幽道:“你覺得魔頭有時間殺他嗎?” 蕭涵發(fā)現(xiàn)他臉上仿佛寫著“你心知肚明”的意味,摸摸鼻子道:“看來不是你們教主做的,可是他們說孟掌門的女兒和大徒弟都親眼看到了魔頭出現(xiàn),而且魔頭在逃離的時候,估計是太過匆忙,忘記帶走他的佩劍。” 黎秩嗤笑,“如果真的是他的佩劍,他為什么會忘記帶走?” 蕭涵也覺得這點不妥,“對啊,為什么要留下佩劍呢?” 沒等兩人想明白,武當小師弟便來找他們一塊去吃晚飯。到九華山的食堂時,先前一塊來的人們都已經(jīng)到了,比他們還早的吃上了齋飯。 三人剛走進去,就聽見有人大聲說起碧水山莊,原是九華山?jīng)]去武林大會的弟子好奇問起了他們。 也是巧了,黎秩和蕭涵剛踏進門檻,就聽到一把熟悉的囂張嗓音,他背對著兩人,很是不屑地說:“有什么好說的,不就是兩個臭斷袖嗎?!?/br> 幾人都停了下來,循聲看向那人。 “嘖?!笔捄瓱o語地搖頭。 走前面的武當小師弟也有些無奈,“青城少主又在說你們壞話?!?/br> 黎秩聞言看向他。蕭涵看出黎秩的意思,便問:“又?” 武當小師弟有些厭惡地攤手,“一路上沒少偷偷說你們?!?/br> “還真會作死?!笔捄咭宦?,徑直走了過去。在九華山弟子接著問青城少主關于碧水山莊少莊主的事時,蕭涵一手按在了青城少主肩上。 “哪個沒眼色的東西……”青城少主抖了下肩膀,變罵邊回頭,看到蕭涵后卻頓時啞巴了,尤其是在看見蕭涵身后站著的黎秩時,眼睛都瞪圓了,他下意識找他爹和他師兄,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跟前輩們議事,眼下還沒有過來。 完了,青城少主一臉驚恐。 同桌幾人看見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就是因為蕭涵的到來,都不由疑惑地看向蕭涵,還沒問他,便見他露出了格外和善的笑容。 “我聽到了有人在說斷袖?!笔捄Σ[瞇地說,他低頭看向青城少主,按住他肩膀的手暗中使勁,“青城少主,你剛才說,誰是臭斷袖?” 青城少主肩頭一沉,全身竟都動彈不得,也不知是否是因為他太過緊張,他看著蕭涵的笑臉,竟立刻改口:“我!”他抖著嗓子,邊偷偷打量蕭涵身后黎秩冰冷的臉色,邊說道:“我在說我自己,沒有在說別人!” 他的聲音不小,眾人都嘩了一聲,都震驚地看著青城少主。 沒想到他居然也是斷袖! 蕭涵笑意更深,輕拍了兩下他肩頭,帶著幾分威脅說:“你最好是?!?/br> 黎秩聽到這里,竟也跟著點了頭。 青城少主看看黎秩,又看看肩頭上每一下都拍得很沉的手,心下悔得腸子都青了,閉了閉眼,狠心說道:“不錯,我就是?!彼聝扇瞬恍?,便咬牙說道:“而且我還暗戀我們青城派的葉師兄,只是一直沒敢說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