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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板的?!睂O計點頭答。 “聽說小姑娘腦袋磕了,要緊嗎?”唐晚低著腦袋輕輕撥著小熊的四肢,又問。 孫計想起早上去接人,笑著搖頭:“也就額頭縫了兩針,其他沒什么大礙?!?/br> 唐晚聽得皺眉,“怎么弄的?” 孫計頓了頓,謹慎著說了兩句:“老板早上忙著處理一棘手的事,沒注意小小姐起床。小小姐下樓翻壁龕上放的小零食,不小心翻倒一花瓶?!?/br> 花瓶砸了腦袋,等傅津南聽到哭聲已經(jīng)晚了。 傅津南又是心疼又是氣,吩咐人把那包零食全扔了不說,還讓人把低處的東西全都放高處,放不下的丟進雜物間。 唐晚聽到零食兩個字,敏感地想起了她昨天在超市買的那袋。 走之前唐晚隨口問要不要帶走,傅津南還沒回,小姑娘瞪著眼轱轆轱轆轉(zhuǎn)了轉(zhuǎn),胖乎乎的小手拽著傅津南衣袖奶聲奶氣說‘舅舅,我要吃果凍’。 傅津南拿傅歡沒辦法,順手拎了那袋零食。 沒想到這零食還能惹出這么一禍事,早知道唐晚就不買了。 唐晚心中有愧,翻出傅津南的微信打了一行字過去:小孩好點了嗎? 消息石沉大海,連個句號都沒得到。 唐晚眼里的光漸漸暗淡下來。 — 江然人還沒從車站出來就在微信給唐晚發(fā)了一長串的計劃。 唐晚看著手機屏幕忍不住好笑,這些做完,她怕是要累死吧。 半小時后,列車抵達西站,人群蜂擁而出。 唐晚站在遠處一眼瞧見江然,她穿了條特顯眼的紅裙,裸露的部分白得反光,在一群烏泱泱的人里最為突出。 還有一個原因是,她兩手挎滿大包小包,那樣子不像是來旅游,倒像是來北京逃難了。 唐晚哭笑不得,正要走過去幫忙,江然已經(jīng)看到她了。 江然滿臉激動地朝她招了招手,下一瞬像風一樣飛快穿過人群,直往唐晚奔。 跑的時候嫌身上東西太多太累贅,幾乎走一步丟一樣。 惹得旁邊的人紛紛側(cè)目,似乎在瞧到底是誰這么奇葩。 江然壓根兒不管這些,抱著唐晚的腰直往她懷里鉆。 久別重逢,兩人多的是思念。 如今見著面兒,多少有點‘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的’的激動了。 懷里的姑娘激動得語無倫次,嘴上不停說:“我倆明明才兩月沒見,我怎么覺得過了好幾年了?!?/br> “啊?。。。∠胨滥懔?,我給你帶了好多吃的??。?!裝了整整倆行李箱!!全給高旭拿著呢!” “我媽給你做了辣子雞,還有高旭前兩天做了餅干,我都給你帶了?!?/br> 說到這,懷里的姑娘終于想起了自己還有個男朋友。 江然愣了愣,慢慢松開唐晚的腰,神情呆滯地扭頭。 只見高旭拖著三行李箱在人群里禹禹獨行,還得時不時彎腰撿江然剛剛丟下來的東西,場面多少有點可憐。 撞見這一幕,江然心里的愧疚不停攀升,著急忙慌丟下唐晚去幫男朋友拿行李。 唐晚見狀,嘴角抽了兩下,也跟了上去。 不過幫忙提行李箱的另有其人,是孫計。孫計將車開過來停在一旁,心里謹記著老板的囑咐,一路貼心幫忙,態(tài)度實在親切溫和。 江然滿臉懵逼。 想問是不是唐晚叫的出租車司機,可看到路邊停的那輛保時捷后還有孫計那身處變不驚的氣質(zhì),江然又止住了想法。 趁著放行李的功夫,江然拉著唐晚的胳膊往邊上一站,歪過腦袋小心問:“這人誰???男朋友???” 唐晚神情有些為難,她不知道如何解釋這一幕。 正當猶豫之際,合上后備箱的孫計走過來提醒這地兒不能留停,有什么上車再說。 唐晚這才松了口氣,拉著江然的手往后排鉆。 江然見唐晚不想說也沒逼她,只壓下心底的疑惑轉(zhuǎn)而聊其他的。 聊學業(yè)、實習、聊最近家里雞毛蒜皮的小事還說了幾句高旭這幾天的安排。 唐晚一一配合著,高旭話不多,偶爾cue到才說兩句。 高旭比江然理智冷靜,看問題的角度更刁鉆,他似乎早看出了唐晚的窘迫,一路上一直引導著江然,沒讓她問些尷尬的問題。 中途,唐晚朝高旭感激地笑了一下,對方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終究是愛屋及烏,懂得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維持這段關(guān)系。 車里只有江然還在狀況外,腦袋靠在唐晚肩膀興高采烈說著:“高旭這幾天出差很忙,沒時間陪我。晚晚你可不能丟下我,我為了來北京準備了好幾天,列了好多計劃呢!” 唐晚摸了摸江然的腦袋,笑著打趣:“你確定你能逛完?別到時候逛一天就喊累了。” 江然皺著眉反駁:“不可能!我可以!” 事實證明,她就是換個地方睡覺。 旅游是別人的,床是自己的。 這一路大多都是江然在說,唐晚時不時回兩句。前面的兩人為了緩解尷尬偶爾寒暄兩句不痛不癢的話。 孫計很有分寸,送他們進了包間就合時宜地退了出去。 走之前孫計跟唐晚小聲交代:“老板有事趕不過來,您放開了點,這一頓算老板賬上?!?/br> 唐晚沉默兩秒,低著眉同孫計輕輕說了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