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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計退場,包廂里只剩下他們?nèi)?,氣氛和諧又突兀。 江然翻了翻菜單,手肘撐著下巴,忍不住吸了口氣:“怎么到這吃飯?好貴啊。一個菜將近五位數(shù),是搶錢吧?那人去哪兒了,要不我們……” 唐晚波瀾不驚拿過菜單,瞥了眼上面的數(shù)學,輕飄飄說一句:“沒事,不用你掏錢,你想吃什么點什么?!?/br> 江然瞪大眼,趴在桌上問她:“你付錢跟我掏錢有什么區(qū)別嗎?我們換個地方吃吧,這地方我光看著就覺得嚇人,哪還吃得下?!?/br> 正說著,門被人推開。唐晚順勢看了過去,這家店的經(jīng)理親自過來了,穿著合身的工作服,胸/口處寫著‘秦記總經(jīng)理’。 這下想走都不行了。 經(jīng)理露出標準的八顆牙,態(tài)度親切地走到桌前,先是說傅先生交代了要好好招待幾位,而后又指著菜單上的幾道招牌菜熱情推薦。 唐晚一直陪笑。到最后,笑得下巴發(fā)酸,懶得再笑,唐晚破罐子破摔,說:“按他說的來吧。” 經(jīng)理這才退了出去。 沒兩分鐘,高旭借由走出包廂,將空間讓給姐妹倆。 包間里只剩她倆后,江然直挺著腰,欲言又止看了唐晚好幾眼。 半晌,江然捂著臉,滿臉猶豫:“你……到底怎么回事啊?那姓傅的又是誰?還有剛剛那開車的又是……” 唐晚掩飾住眼底的情緒,波瀾不驚說:“一朋友,開車的是他助理?!?/br> 江然顯然不信,眉皺得越來越深,語氣也有點著急:“哪個朋友這么大方????又是豪車接送又是請吃這么貴的飯,晚晚,你不會是被什么人給騙了吧?” “不然哪個傻子能做到這份上呢?!?/br> 對啊,哪個傻子能做到這份上了。 她也想知道傅津南到底發(fā)什么瘋呀。 想到這,唐晚垂了垂眼皮,手搭在檀木桌面,刺骨的涼意鉆進手心,她那顆鮮活跳動的心臟也隨著江然一句接句的疑問慢慢沉了下來。 “然然,你信我嗎?”沉默良久,唐晚抬起頭看著對面憂心忡忡的江然,嘴里輕輕問。 江然想都不想,立馬答復:“當然信啊,連你都不信我還能信誰?!?/br> 唐晚縮了縮手指,啞著聲問:“那你先不問好嗎?等我想好怎么說了再告訴你?!?/br> 江然挺直的腰桿陡然垮了下來,跟氣球被針扎了一個小孔一樣,突然xiele氣。 “晚晚,我只是擔心你會受傷,并不是想逼迫。你要是不想說或者不能說,我就不問了?!?/br> “不用擔心呀,我不會讓自己受傷的。”唐晚噗呲一笑,軟聲軟氣說。 江然撇了撇嘴,臉上寫滿了懷疑。 唐晚收了笑,特別認真地看著江然??吹阶詈?,唐晚別開臉說:“然然,我愛上了一個爛人?!?/br> 江然瞪大眼,“愛上一個爛人??有多爛??殺人放火、坑蒙拐騙……!??” 唐晚憋住笑,煞有介事點頭:“嗯,差不多?!?/br> 江然滿臉懵逼,盯著唐晚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唐晚噗地一聲笑出來,又捂著肚子解釋:“沒那么嚴重,我逗你的?!?/br> 江然:“……” 后來江然明白,唐晚沒撒謊,這人做的事遠比殺人放火、坑蒙拐騙嚴重多了。。 他是殺人誅心,爛到?jīng)]法沒天、徹頭徹尾,恨不得扒人幾層皮的混蛋。 第50章 到此為止吧。 唐晚沒想刻意遇見傅津南,可有時候就是這么巧。 出了秦記,高旭忙著去新公司報道。離開前百般叮囑兩人注意安全,遇到事一定要打電話,那體貼入微的姿態(tài)讓人誤以為他才是北京的???。 唐晚作為東道主,跟著江然站一塊兒聽了足足十分鐘的告誡。 倆姑娘心思早飛出了天際,等高旭那句‘那我走了’脫口,倆姑娘苦不堪言的臉上終于多了兩分生動。 江然更甚,上前踮起腳尖,兩只纖細的手臂一把勾住高旭的脖子,嘴巴往他臉頰輕輕貼了兩下,彎著眼,笑嘻嘻催促他:“快走吧快走吧快走吧?!?/br> 高旭被女友的溫柔暴擊弄得哭笑不得。喉嚨滾了兩下,高旭低頭嘆息:“別人都是見色忘友,怎么到你這完全相反?” 江然吧嗒嘴,眨眼說瞎話:“新鮮感嘛,跟久別勝新婚一個道理?!?/br> 高旭:“……” 唐晚沒眼看兩人的耳鬢廝磨,將目光不動聲色移到商城二樓的兒童服裝店。 這一移就瞧到了不該看的場面。 要怎么說呢? 大概得用天造地設、珠聯(lián)璧合形容這對才合適。 向來有門當戶對、郎才女貌這一說,唐晚想,她心心念念這一幕今日總算見到了。 她以為還能撐一段時間呢,沒想到老天壓根兒不給她機會。 這些年求的佛在他面前全作廢了。 唐晚收了心,仔細盯著對面。 服裝店門口放了兩臺小型粉色機器人,傅歡穿著粉色蓬蓬裙站在其中一臺面前,手捏著一袋爆米花正努力夠長小手往機器人嘴里喂。 喂到一半,店里走出一年輕女人,瞧見這一幕,女人急忙蹲下身摟住傅歡,阻止她繼續(xù)做傻事。 女人氣質(zhì)優(yōu)雅從容,渾身上下名牌傍身,還生了張漂亮的皮囊,粗略看,跟年輕時的溫碧霞有幾分相似,一頭復古卷發(fā)更是將唐晚的審美帶回了八/九十年代風靡一時的港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