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書香門第整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本人不做任何負責(zé)】內(nèi)容版權(quán)歸作者所有! ================= 書名:臨鳳闕 作者:司澤院藍 文案: 芷溪公主元非晚的爹是皇帝,娘是皇帝,哥哥弟弟還是皇帝,受盡萬千寵愛,權(quán)傾朝野。 一朝穿越,爹被左遷嶺南,娘是虛銜縣主,哥哥生死未卜,弟弟小白眼狼,還有個偏心到極點的祖母和蓄謀奪嫡的二三房。聽聞外祖家更不得了,竟背著個令人聞之色變的謀逆之罪—— 元非晚以為事情不會更糟,結(jié)果她還長了張惹禍的臉! 這情勢不可不為,元非晚打算著,再找座皇帝大山靠靠。 某未來皇帝:皇后快來,朕的懷抱永遠只為你敞開! 【閱讀須知】 1、女主略兇殘,從沒別人虐她的份兒。1v1。 2、男主心狠手辣,好在特別疼老婆。 3、宅斗宮斗政斗啥的大概都沾一點兒。 4、架空古代,謝絕考據(jù)。 內(nèi)容標(biāo)簽:穿越時空 甜文 主角:元非晚,蕭欥(yi) 編輯評價: 從一家四皇帝的帝都長安穿越到滿屋子極品的偏遠嶺南,芷溪公主元非晚完全無法接受如此巨大的 落差。極品親戚?虐!親爹被貶?幫!至于這人前藏獒人后哈士奇的夫君嘛……既然他主動伸出皇帝的金大腿,她就勉強靠一靠吧!本文語言輕松通俗,故事流暢緊湊,借助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情節(jié)發(fā)展、飽滿鮮活的各色配角,成就一篇不 可錯過的好文。 ================== ☆、第1章 暗春 陽春三月,正是萬物生長的大好時節(jié)。高墻中的后院里,池中春水碧綠,秋千低垂,帶著水意的花草清香更是怡人。遠處連綿青山,草木更是瘋長,一片生機盎然之色。 雖然遠離中原之地,又有蠻夷之野和瘴氣遍地的外號,但是嶺南天氣暖和,什么季節(jié)的景色都比長安活潑不少。 就在這樣明媚的春光里,元非晚倚著閨閣窗邊矮榻,手卷薄冊,有一句沒一句地念著詩: “煙柳飛輕絮,風(fēng)榆落小錢。 濛濛百花里,羅綺競秋千……” 遠看,她似乎在用功讀書;但如果走近,就能發(fā)現(xiàn),她神色懶散,眼睛半瞇,眸光飄忽,根本什么都沒入眼。 再看屋里,書架依次整齊排開,桃木書桌上擺著文房四寶,壁上懸掛幾幅工筆山水立軸。這些陳設(shè)并不華貴,倒也顯得清新雅致。 元非晚梳著個簡單的高髻,身著牙白卷草紋半臂,櫻草色百褶長裙垂曳至地。配著露出的精白緞子襦衫,素雅恬靜,和個正當(dāng)好年華的十三四歲女兒家正合襯。若不是她臉上、脖子、雙手都纏滿了礙眼的布帶,這一定是副美極了的仕女讀書圖。 微風(fēng)拂過,窗外杏花如雪飛舞,她身上繡著銀線杏花圖案的薄紅色披帛也輕輕飄了起來。梅花紋象首三足香爐里冒出的淡青煙氣被吹得歪向一邊,而她就在這淡淡的的藥香里似睡非睡。 門外忽而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隨后,有人邁步進門。“大娘,徐大夫來了?!?/br> 這聲音細弱,元非晚不用看就知道是她的貼身丫鬟水碧。另一個比較開朗的叫谷藍,這時候應(yīng)該在給大夫奉茶。她稍稍打起精神,放下手中書卷,立起身道:“拿一頂帷帽來?!?/br> 帷帽是現(xiàn)時女子外出或騎馬時擋臉?biāo)?,通常為半透的紗帛制成。元非晚尚在病中,連風(fēng)都要少吹,當(dāng)然不可能出門。只是,她出身書香門第,還待字閨中,大夫來診治的時候,為了避嫌,里外之間理應(yīng)隔一道布簾。 水碧驚了一下?!按竽?,您……”她遲疑道。但瞥見自家姑娘眼里似笑非笑的神色,她就把后半句吞了回去,老實去了書房對面的閨房。 元非晚看人出去,眼珠微微一動。聽話倒是聽話,可惜太唯唯諾諾。不過,敢在出了水痘的她身邊服侍,也能算忠心了。 不多時,水碧取了一頂霜白色的羅紗帷帽回來。這帷帽看著普通,但卻是元非晚所有帷帽中最長的,垂墜過腰。她給元非晚戴好了,這才小心扶著自家小姐下樓。 元非晚這閨閣是獨家小院,院后有園子,樓下有畫堂。這會兒,年近半百的徐大夫正在廳中,有一口沒一口地抿著綠茶,眉間皺紋略緊。 谷藍偷瞄著他的神色,一顆心微微沉下去。難道大娘的病不太好?可她看著,大娘手上的疹子像是要消完了啊? 元非晚從堂后轉(zhuǎn)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情形。她腳下輕移,挑了個最近的圓凳坐下?!白屝齑蠓蚓玫攘恕!?/br> 徐大夫徐壽一折頭就看見元非晚坐在他對面,立刻跳了起來??伤炖镞€有一口茶,這一驚上不上下不下,不由連連咳嗽。 谷藍也被駭了一跳,幸而沒砸掉手里的瓷壺。主子的舉動她不敢管,一雙會說話的杏眼立刻掃向水碧:讓你請大娘看診,可不是讓你請大娘下來! 元非晚穿到這身體半個月,早已能讀懂谷藍目光里的意思。此時看到水碧被瞪,她也不以為意,只在心里笑了笑?!拔铱傇谖堇锎糁瑦炓惨獝炈懒?。驚擾徐大夫非我本愿,我在這里給徐大夫道歉。” 說著,她站起來,就要給徐壽行禮。 徐壽被唬了一大跳。“徐某無事,大娘多禮了?!彼B連道,“大娘這就請坐下來,好讓徐某看診一二。” 元非晚本也沒打算真行禮——她做公主做慣了,不說頤指氣使,但她上輩子出生以來,就只有別人給她行禮的份兒。這會兒,雖然她給自己做了半個月既來之則安之的心理建設(shè),但對別人彎下膝蓋這種事,還是能免則免。 所以,聽到徐壽這么說,元非晚微微點頭,又坐了下去,沒什么表情。她戴著帷帽不說,臉上還有一圈圈布條阻擋,就算笑也沒人看得見。“徐大夫請坐。” 徐壽看她根本沒挪動的意思,只得依言坐下,打開藥箱,將銀針?biāo)幐嗟任镆蛔峙砰_。 元家正房這大女兒,身子骨弱,一出長安就開始咳嗽,到了峯州又水土不服。這一年下來,小病不斷,纏綿病榻,院子都沒出去幾次。 她父親元光耀,年少進士及第,一路平步青云,官至正三品禮部郎中,可謂春風(fēng)得意。一朝被貶嶺南,只領(lǐng)一個峯州司馬員外郎置同正員的從六品官職。這是個編制外的散官,別說掌握軍糧車馬之類的實權(quán),官衙防閣什么的也都沒有,還得自己買房居住。 還聽聞,雖然她母親蕭夫人是汝南縣主,但被其父吳王謀反案牽連,已經(jīng)變相軟禁于長安的吳王府好幾年,連元家舉家南遷都無法出門相送…… 醫(yī)者父母心,便是和元家毫無干系的徐壽,也不免對這少女心生憐惜。所以,這會兒看到元非晚竟然有力氣下樓來,他心里其實是高興的。不過,這高興之余,想到剛才在外面無意中聽到的一耳朵,他臉上又蒙上了陰云。 “徐大夫,我家大娘情況如何?”一邊看著的谷藍再也忍不住,出聲詢問。大夫臉上忽晴忽雨的,弄得她心里也忽上忽下的。 別的病還好說,水痘可不是什么可以怠慢的事。萬一照料不好,可是要留疤的!她們姑娘還沒長開時就能看出將來必定是個美人,怎么能毀容? 再者說,水痘會傳染,整個院子都被禁足了。麻煩是小事,但外面的消息,她們也都一概不知。就以二房三房的心眼,指不定又想出什么法子來陰她們大娘呢! 徐壽被這么一問,收回心思,笑著回答:“恭喜大娘。您的情況很穩(wěn)定,再過七日,約莫就好完全了。這些藥膏,還是照前頭那樣,擦身之后涂上,日日更換?!?/br> 一聽時間,谷藍喜上眉梢。“就知道徐大夫是貨真價實的嶺南名醫(yī)!” “徐某愧不敢當(dāng)?!毙齑蠓蜻B連客氣。 元非晚表情依舊沒什么波動。相比于她的病,她現(xiàn)在更關(guān)心徐壽為什么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不過直接問出來是下下策,她只點頭道:“麻煩徐大夫了?!?/br> 谷藍接到她的眼神,識趣地送已經(jīng)收拾好藥箱的徐壽出去。而水碧則幫著收起徐壽留下來的藥膏和布條,留著給元非晚睡前用。 院子并不大,徐壽和谷藍兩人很快走到角門。 “徐大夫,我們大娘是真要大好了嗎?”眼看徐壽就要離開,谷藍忍不住又問了一句。瞧那沉重臉色,該不會是唬她們的吧? 徐壽站住腳,不易察覺地往門外望望,隨即壓低聲音回答:“大娘近日心情開朗,確實比以前康復(fù)得快?!?/br> 谷藍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注意到了這點變化?!澳悄€……”想到角門外還有家丁等候,她聲音也低了。 徐壽張開嘴,有點為難。照理來說,別人的家務(wù)事輪不到他這個外人管。但元家大姑娘的情況實在不利,連他這個外人也看不下去了?!按竽锵騺眢w弱,多將養(yǎng)些時日,總是有益無害。”他委婉提醒道,而后轉(zhuǎn)身離開。 谷藍愣住了。徐大夫這是什么意思?難道她們大娘繼續(xù)禁足更好? 元非晚很快就聽到了徐壽的這句話。谷藍匯報給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回到閣樓上,慢慢喝著水碧調(diào)好的銀翹散。 谷藍看她不說話也不動作,不由有些性急。“大娘,您品性高潔,喜愛清凈,不愛攪合那些腌臜事,我們都知道??伤自挾颊f了,久病床前無孝子,您再這么病下去,老夫人那邊就……”更嫌惡您了! 元非晚放下瓷杯。杯蓋和杯沿摩擦,發(fā)出清脆的一聲響。 谷藍馬上意識到自己失言。就算老夫人再不待見元非晚,那也是這家里輩分最高的人,輪不到下人嚼舌根。“大娘,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好了,不用解釋。”元非晚終于開了口。她性子清淡,聲音也帶著股冬天冰雪的冷意?!拔抑滥闶菫槲液?,不過這事就照著徐大夫的意思來。” “大娘……”谷藍還想說什么,但還是咽了回去。 水碧立在一邊,低垂著頭,從頭到尾一言不發(fā)。 元非晚不著痕跡地覷了她一眼?!巴盹堖f進來時使點通寶,問問今天家里誰來了。” 原本沮喪的谷藍一愣,立馬高興起來。她們姑娘總算開竅了!就算是長房長女,該爭的也是要爭一下的!更何況上頭有個偏心到極點的祖母、下面還有虎視眈眈的二三房呢? 這也太容易被看懂,元非晚不得不敲打一句:“以后,不能說的話就不必說了?!?/br> “我知道了!”谷藍依舊很高興。只要主子有那個心,比她一個下人干著急有用得多! “行了,你們下去吧,我想瞇一會兒?!痹峭淼?。 水碧伶俐地撤下元非晚剛用過的瓷杯,和谷藍一起退了出去。 等房門徹底關(guān)閉,元非晚才站起來,走到紅木妝臺前。因為主人久病,上面沒什么脂粉,只有一面銅鏡最惹眼。 元非晚盯著里頭一張和木乃伊無異的臉,用手碰了碰。藥膏烏黑的顏色從布條里微微透出來,更顯得面目丑陋。 雖說水痘是時疫,春季高發(fā),但現(xiàn)在并沒有疫情。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好端端地,竟然過了水痘…… 元非晚微微揚起下巴,眼里閃過一抹屬于當(dāng)年芷溪公主的厲色。她向來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以還。若是當(dāng)真有人敢對她的臉下手…… 哼,怕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關(guān)于本文的一些解釋: 1,時代背景參考初唐,但本文是架空古代,謝絕考據(jù)。 2,女主是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出痘子只是暫時的。 3,女主的外祖父吳王是異姓王,原本姓杜,賜姓國姓蕭,所以女主和男主沒有半點血緣關(guān)系。 ☆、第2章 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