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三娘,她們就是jiejie留下的幾個孩子。這個是舒曼,這個是二丫,還有旁邊這個是三娃。舒曼,這是外婆?!?/br> 捕捉到大家眼中的驚艷,許志光就忍不住想到他們初見時的傻樣。感同身受,有了對比,許志光頓時不再覺得丟臉。臉上的笑容真實了許多,認真的為彼此介紹。眼尖瞥見三娘臉上的歡喜,許志光沖張舒曼使了個眼色,示意大家叫人。 “外婆?!?/br> 姐弟三人異口同聲的喊了句,瞅見對方眼中的激動,以及眼眶里的濕意。包括張舒曼在內,都忍不住展顏露出了一抹淺笑。 相互打量,看著這位素未謀面的外婆,張舒曼可以感覺的出來。對方是真心實意的喜歡,并沒有摻雜著其他算計。慈眉善目,一看就知道不是攻于心計的人,甚至還有些怯弱。 可能是身份的原因,不允許她鋒芒畢露。寧為雞頭不為鳳尾,可惜這些政治聯(lián)姻,根本不允許女人自己選擇對象。 “哎,好都乖,這是外婆給你們的見面禮。雖然不算貴重,但是外婆的一點心意,大家都收著。你叫舒曼是嗎?可憐的孩子,聽你舅舅提起,你嫁人了是嗎?都怪外婆沒用,沒有早一點找到你們,或許也就不用這么早就嫁了人家?!?/br> 聽到二丫跟三娃這土的掉渣,毫無水準的名字。三夫人眉頭微擰了擰,但也沒有說什么。普通的百姓家里,起些簡單的俗名,或者是賤名圖個好養(yǎng)也是常見的事。難登大雅之堂,又看到外孫女小小年紀盤起的頭發(fā)。 想到了什么,三夫人頓時心生憐惜。將一早就準備好的見面禮,一一的塞到張舒曼姐弟三人的手里,疼惜的道。 管家還有其余的眾人,聽到三娃跟二丫的名字,也是眼底閃過一抹異彩。不著動色的打量了張舒曼姐弟三人,想從中看出點什么。 “外婆不必如此,他對我還不錯,雖然成親是早了些。不過在村里,也不是沒有,再者,這樣也沒有什么不好的?!?/br> 大家眼中的異樣,自然沒能逃過張舒曼的利眼。垂眸想了想,以前叫習慣了沒有什么感覺。看到大家古怪的目光,張舒曼突然覺得,她忽略了什么?;蛟S,回頭應該給二丫跟三娃起個相樣的名字,免得讓那些自命不凡的貴人小瞧了去。 “那就好,要是過的不如意,跟外婆,或者是你舅舅說。讓你舅舅去給你做主,咱家的孩子,不能讓人給欺了去。你娘是個苦命的,也怪外婆沒用,要是當初不讓你娘出遠門,或許就不會出這樣的事?!?/br> 說到已經(jīng)離世的女兒,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想想三夫人就忍不住眼淚連連。吸了吸鼻子,滿臉的悲痛。 “三娘,快別哭了,哭壞了身子可怎么好。舒曼還有三娃坐了這么久的馬車,都是又累又餓了。三娘我們還是先回府里,安頓好了,再慢慢的細說也不遲?!?/br> 看到婆婆又要準備垂淚痛哭,由丫環(huán)扶著下了馬車的劉珠兒,忙上前勸阻。 “對對對,還是珠兒考慮的周道。外婆人老糊涂了,舒曼,還有二丫是吧。跟外婆來,客房外婆早讓人打掃好了。大家也都是風塵仆仆的,坐馬車累了這么久。先回房好好的洗洗,再好好的吃一頓。歇好了,明天再跟外婆好好的說說話。” 經(jīng)由兒媳婦的提醒,三夫人這才猛然想到了什么。眼尖瞅見大家臉上的疲憊,像做錯事的孩子,自責的垂下頭。 “對了,忘了問,這位是親家,還是?” 大家的目光都下意識的投注到了張舒曼姐弟三人身上,不經(jīng)意的看到一直站在一旁未曾說話的無邪老人。三夫人做人雖然有些失敗,拿不出硬氣,但作為一個大家族出來的人。該有的眼見還是有,一眼就看出了無邪老人的不凡。 歉意的施了個禮,抹去眼角的淚,不好意思的詢問。 親家? 三夫人突如其來的話,差點失笑。就連許志光也是聽的有些忍俊不禁,又怕三夫人再失禮,說出更讓人無語的猜測,忙介紹道。 “三娘,這、這位是無邪前輩,是舒曼收下的弟子?!?/br> 收下的弟子? 若是剛才三夫人的話是句雷人的笑話,那么,此刻許志光的話。在三夫人還有眾多家丁的耳中聽來,就是一道晴天霹靂,轟的大家外焦里嫩。 “什、什么,光兒你是說,這位他是舒曼收的徒弟?怎么會,是不是弄錯了?!钡纱罅搜劬Γ笛鄣脑趶埵媛鸁o邪老人身上來回的打量。三夫人怎么也不敢相信耳朵所聽到的事實,認定準是許志光介紹反了。 其余不明就里的眾人,也紛紛認可了三夫人的猜想。不為別的,就是無邪老人的年紀,就讓人相信不了這個事實。 “娘沒有錯,確定是這樣?!币婚_始許志光也不敢相信,但是一路相處。由不得許志光不信,這位明明神秘莫測,武功也極為高強的前輩,還真就是外甥女收的弟子。 平日里就跟個老頑童喜愛整人的無邪老人,看到大家被雷倒的反應。一點也沒有覺得這個事實不好意思,反而還覺得挺有趣的。再者,無邪老人可不認為拜了張舒曼為師,是一件恥辱的事。相反,無邪老人覺得這是他一生最明智的選擇,沾沾自喜。 以張舒曼幾人的身份,自然是輪不到鄧天香去親自迎接。但同樣府里的人,也會將消息告知。 聽到丫環(huán)說這姐弟三人如何如何的優(yōu)秀,表小姐又是如何如何的美若天仙。還收了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為徒,又安排到哪個廂房住下。聽說老爺事先還叮囑了,讓廚房給特意加餐,氣的鄧天香差點失控,想將報信的丫環(huán)都一腳踹開。 與此同時,張舒曼姐弟三人的美,的優(yōu)秀也在整個許府。甚至是在京都個別人耳朵里傳開,大家無不在議論紛紛。 有人驚訝,有人妒恨,亦有人好奇。 不管大家心里是怎么樣,此刻張舒曼正美美的泡了個豪華的浴澡。又美美的享受了一餐盛宴,松了口氣,早早的上床歇下。 令沒有想到,之前早早跑了。生怕出現(xiàn)在她跟前的龍百納,竟然自己主動的偷跑來找她。 “十七王爺,不知這夜黑風高,獨自來此目地何在?” 張舒曼可不會自戀的認為,一個簡單的師祖身份,就得讓龍百納堂堂的王爺趕來朝拜。微瞇了瞇眼,眼尖捕捉到龍百納耳墜隱隱可見的紅暈,更是讓張舒曼好奇的挑了挑眉。 “那個,師傅說,師祖手上研究出了可以瞬間增長十年內力的天靈丹。師祖可不可以,送、送本王一顆?!?/br> 不管是鬼醫(yī)的身份,還是王爺,對天靈丹龍百納都渴望得到。只是又想到彼此的身份,讓龍百納感覺無比的別扭。暗暗吸了口涼氣,龍百納放低了身段懇求道。 “天靈丹?你師傅沒有送你一顆嗎?” 明白了龍百納此行的目地,張舒曼微愣了愣。沒有想到對方的目地會是這個,眼珠子轉了一圈。想到無邪老人對龍百納的喜愛,忍不住問了句。 “給了,不過拿去研究了,所以?” 面對張舒曼質疑的目光,龍百納突然感覺到壓力頓生。垂下了眼瞼,試著解釋,又捕捉到張舒曼眼中的戲謔。龍百納更是臉上燥的慌,沒有想到,他堂堂的鬼醫(yī),又是當朝的王爺。竟然也有這樣低下聲氣,求人的一天。 真是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只是這天靈丹太重要,也太奇妙,讓龍百納不得不厚著臉皮討要。若是真的能研究成功,不說是十年,就是減半也不錯。若是真的成功,不但能培養(yǎng)出大批的高手,還能賣出天價。 雖然龍百納沒有四哥對銀子的狂熱,但同樣也喜愛這黃白之物,多多益善。 “哦,既然你知道這天靈丹的珍貴,憑什么我要送給你一顆。” 看著龍百納窘迫的樣子,張舒曼忍不住壞心的逗弄。 “我,我手里有一株萬年血蓮,可以用來跟師祖兌換。不過,天靈丹我要十顆?!?/br> 想了想,龍百納雖然有些rou疼,但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最終,龍百納決定忍痛割愛,將這株不易得來的萬年血蓮拱手送人。 血蓮不得易,但好在還有藕在,好好培植,或許等多幾年還能再開一朵。只是,龍百納想到這點,張舒曼腦子也轉的不慢,知道了血蓮的存在。又怎會錯過了關鍵的血蓮藕,對擁有靈泉的張舒曼而言,這血蓮的藕其實更為珍貴。 因為有了藕在,只要張舒曼愿意,可以培育出更多的血蓮花。要多少就有多少,拿來當飯吃都沒問題。 萬年血蓮? 猛然聽到龍百納的話,張舒曼整個人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兩眼直放光。沒有想到,這世上還有這等極品存在。就是在修真界而言,這萬年的血蓮也不易得,可以算是中等的靈株。 心動不如行動,雖然有些rou疼十顆天靈丹。但跟這萬年血蓮一比,這天靈丹對張舒曼而言,就是個渣。 指不定服下了血蓮,立馬就可以突破進階九幽醫(yī)訣三層。 不給龍百納改口的機會,張舒曼迫不急待的答應下來?!昂?,十顆就十顆,不過我要整顆血蓮,包括蓮藕在內?!?/br> “什么,不行,藕本王留著還有用?!?/br> 臉色陡變,龍百納拒絕的搖頭。血蓮咬牙給就給了,但這藕要是也給了,簡直就是在割龍百納的rou。想也不想,龍百納便搖頭拒絕。 “二十顆?!奔哟罅顺杀荆瑥埵媛鼜埧诒銤q了一倍。 二十顆,可以培養(yǎng)出二十個高強的暗衛(wèi)綽綽有余。甚至,研究出天靈丹的藥方,也該足夠了。微瞇了瞇眼,龍百納有一瞬間的動搖。 “三十顆,這已經(jīng)是極限,要是不答應那就全部取消?!?/br> 瞥見龍百納眼中的動搖,張舒曼再添一把火,直接又上漲了十顆。威脅加利誘,就不怕龍百納不上鉤。 果然,龍百納在權衡再三,最終還是咬牙答應了下來。 “好,三十顆天靈丹,成交。三天后我讓人將血蓮取來,師祖要是信的過,可以先將天靈丹給我嗎?” “不行,貨都沒有見到,天靈丹還不能交給你。血蓮你收在到里,我親自去取?!彼筛埌偌{一點也不熟,萬一龍百納反悔,不愿意將萬年血蓮交出來。她找誰哭去,想了不想,張舒曼便果斷的拒絕。 “好吧,三天后本王帶師祖去取?!?/br> 被張舒曼直截了當?shù)木芙^,龍百納臉上有些掛不住。沒有想到江湖上號稱一言九鼎的他,竟然也有人不相任。想想也明白事關重要,加上彼此也并不算太熟,不相信也無可厚非。 擠出一抹僵硬的淺笑,龍百納如此的自我安慰。 送別了龍百納,小白爬到張舒曼的手腕上,嘶嘶的吐著蛇信子。張舒曼眼底閃過一抹如惡魔般邪氣的笑容,壓低著聲音,與小白嘀咕了幾句。機靈的小白,立馬就明白了張舒曼的意思。 吐著蛇信,通人性的點點頭。從張舒曼的手腕上滑了下來,快速的沒入夜色中執(zhí)行張舒曼吩咐的壞事。 “好好的享受,這只是利息。”露出一抹銀鈴的笑聲,張舒曼的身影很快也消失在夜色中。 ☆、第一百零四章 蛇蝎美人 夢中,熟睡的鄧天香感覺像是被鬼壓了一樣,有種喘不過氣的錯覺。在夢里拼命的跑,腳步卻總是在原地踏步。全身汗流不止,驚叫一聲,鄧天香猛然睜開了眼睛。有一瞬間,鄧天香像是看到了一條大蛇壓在身體。 似夢非夢,半睡半醒,嚇的鄧天香驚懼不已。再瞪大眼睛細看,又發(fā)什么也沒有。閉上眼睛,鄧天香試著再次睡下。 夢里的惡鬼又再次出現(xiàn),鄧天香嚇的全身直打哆嗦,奮力的狂奔。一個晚上噩夢夢不止,直到天亮方休。次日醒來,鄧天香眼底青黑一片,像是一夜未眠。衣服也像是被雨水打濕了一般,濕了個透,可把貼身照顧的丫環(huán)們嚇著了。 “該死的,怎么會這樣?”陰沉著臉,鄧天香向來好眠,突然一夜噩夢。像是被鬼壓了一樣,不得不讓鄧天香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鬼。 對了,這事會不會那賤丫頭搞的鬼。 微瞇著眼,鄧天香若有所思的暗忖,想到昨晚接連不斷的夢。鄧天香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看到一臉膽怯,不敢靠的太近的丫環(huán)。更是讓鄧天香氣不打一處來,厲聲喝道。 “小倩,昨晚可曾有看到誰來過我們這院子?” “沒有,小倩一直守在門外,并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的人物。”搖了搖頭,小倩生怕主子懷疑她偷懶。半夜睡熟,忙肯定的道。 “確定沒有?” 不死心的又問了句,見小倩點頭如搗蒜的樣子,鄧天香目光沉了沉。暗暗揣測著,難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只是太累了,才做噩夢。 小白的回歸,雖然沒有去留意事情的經(jīng)過,不過看到小白得意的樣子。想必是事情辦的不錯,作為獎勵,張舒曼很大方的賞了小白幾個帶著靈氣的水果。簡單梳洗一番,便要準備去正式見見外公。 “師傅,這是您的家事,我就不參與了?!?/br> 家丑不可外揚,更何況這認親的瑣事,無邪老人壓根不想去摻一腳。與其花時間看這些沒有營養(yǎng)的破事,還不如好好的研究小師傅給的藥方。等他研究透了,可以將它發(fā)揚光大,救助更多的病人。 訕訕的笑了笑,無邪老人認真的表明了立場。 “隨你。” 垂眸思索了片刻,張舒曼也明白無邪老人的顧忌。點點頭,沒有免得無邪老人非要跟著一起壯膽。 “無邪爺爺不去嗎?”看著眨眼就跑的沒影的無邪老人,三娃不解的詢問。 “嗯,我們走吧,別讓大家等久了。要是留下不好的印象,讓外婆還有舅舅難做。二丫,一會你跟三娃見機行事,該說的不該說的要有自己的分寸。” 兵部尚書的外公當靠山是不錯,但好還是不好,誰也不知道。若是這便宜外公無心,張舒曼也不想熱臉貼著人家的冷屁股,自討沒趣。再者,她也不靠著許家吃喝,沒有必要讓自己低聲下氣的做人。 “大姐放心,我會照看好三娃,不會給大姐添亂?!?/br> 懂事的點了點頭,二丫保證著。 在許府丫環(huán)們的帶領下,穿過了長長的走廊。總算是到了會客廳,不過丫環(huán)們卻沒有直接領著張舒曼姐弟三人進去。而是派了其中一個丫環(huán)進去通報,規(guī)矩多多,等階分明的讓張舒曼都忍不住感嘆。 不愧是權貴世家,這派頭裝的可不是一般的牛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