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漆暗中隱約可見那里有一輛轎車正在啟動。想追早已來不及了。 轎車里隱隱的傳來一陣陣微弱的嬰兒啼哭聲,牽動著臺階邊上四個人的心。 “李子波,你把小孩放了,有話我們可以商量!有什么條件你盡管提出來,有什么恨你沖我來!”秦朗沖著那部已經(jīng)發(fā)動引擎的汽車用力大喊著。 渾厚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里有一股無法言語的穿透力。 轎車沒有任何減速的表現(xiàn)。 “李子波,你最好現(xiàn)在就把小孩給放了,不然的話,等到被我逮到的時候,你就是哭著求我也用!我保證會讓你很難受!”鄭濤揮動的雙臂,站在臺階上沖著下面逐漸消失的汽車放聲威脅著。 轎車依舊無動于衷的向前行駛,用行動來告訴秦朗,他與鄭濤所說的話對它來說不痛不癢。 鄭濤氣得臉上的肌rou直顫,秦朗則無奈的就地盤地,一手撫上額頭。 這種眼睜錚的看著敵人囂張離去的失敗在他的生命里還是頭一回。 “姓李的,我告訴你,如果你敢傷害那個小孩,我就敢扒了你爸的墳,然后挫骨揚灰,讓他永世不得超生!不信,我們試試!”黃玩玩將對手放在嘴邊沖著那輛轎車大喊著。 她的話音剛落,鄭濤借著月光清楚的看到那輛轎車猛得一個急剎,過了數(shù)秒才重新啟動,速度比之前更快。 不一會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從剛剛轎車的反應(yīng)中不難猜出黃玩玩的話李子波是聽進去了。鄭濤對著她豎了豎大拇指,還是她厲害,能說出這么惡毒的話! “這下該怎么辦?”見李子波還是不賣自己的面子,黃玩玩低頭問秦朗。 “打電話給徐隊長告訴他這里所發(fā)生的一切,讓他啟動天網(wǎng)鎖定追蹤李子波的行蹤。這次說什么都不能再讓其銷聲匿跡了?!?/br> “啟動天網(wǎng)工程?徐隊長有那份本事嗎?”黃玩玩懷疑味十足的問。其實她更想說的是啟動天網(wǎng)工程徐隊長有那個資格嗎? 秦朗抬眼鄙夷了她一眼,“說你呆,你還不服。別忘了,李子波手上的那個人質(zhì)可是我們秦家的長孫!而我們秦家這一座城市里也算是有頭有臉。這事自從曝光后就不知有多少警界精英神探想插手,為得是能夠一炮而紅或至少分一杯羹。而在眾多神探精英中,我只相信徐隊長一人,所以我一開始就將指名要他來破這件案子?!?/br> “切,你有那個權(quán)力嗎?” “我跟他的頂頭上司有點小交情。別在問我為什么會跟他的頂頭上司有交情了,回答你的問題簡直是對耐心的一大考驗!對別人,我從來就沒有一口氣說過這么多的話,也沒有解釋過這么清楚。” 黃玩玩努了努嘴,知道秦朗這是在暗罵自己笨。 其實她哪里笨了?她只是有點單純而已。僅此而已! 秦朗坐在地面仰望星空,輕吐出一口煙,“經(jīng)過這次,我更加確定我們身邊出了內(nèi)鬼。而且這人從匿名照片事件就開始行動了。” 鄭濤的瞳眸猛得一縮,“你的意思是在懷疑我?” 他雖然是唯一一個知道整件事情經(jīng)過的人,但他絕對沒有出賣過朋友。 秦朗搖了搖頭,“我承認我一開始確實懷疑過你,但是我現(xiàn)在更懷疑另一個人,甚至可以說是確定?!?/br> “誰?”鄭濤與黃玩玩同時問出聲。 若真要捕風(fēng)捉影的猜忌,那么黃玩玩也不排除自導(dǎo)自演的可能性。 “這個人可以輕松的得到我所有的行程,甚至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確定我的去向。” “你所說的這個人是該不會是嚴剛吧?”鄭濤不確定的問,能夠符合秦朗所說條件的人除了自己似乎只有嚴剛。 秦朗點點頭,“當(dāng)知道那個約大嫂到江心公園的人不是玩玩后,我就開始懷疑他了,于是我運用關(guān)系網(wǎng)從公安內(nèi)部調(diào)出了天網(wǎng)監(jiān)控,果然從我的住所到玩玩所說的那家茶廳的這條路線上看到了我的車牌號。這足以說明他說了謊?!?/br> 鄭濤走到秦朗身邊也跟著就地而坐,陪著他一起看著浩瀚的夜空,順便從他手中抽走一根煙,徑自點上:“其實關(guān)于你大嫂的事,我一直想說一件事,但又擔(dān)心說了你會不肯接受” “什么事?”秦朗在夜空下的那雙有些迷離。 “呃,我覺得出現(xiàn)在果果房間的那個u盤極有可能是阿姨放的。” ☆、第166章 剎車被動 鄭濤說完后小心翼翼的側(cè)眼看向秦朗,借著朦朧的月光觀察著他的神情變化。 秦朗微微的扯動下嘴唇,隨后緊緊的抿著,那抺溫潤笑容徹底的收斂,清透深邃的瞳眸閃爍著復(fù)雜的光。 在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后,他用力的將煙頭給彈出,煙頭在夜空中劃出一道帶著小零星的弧度,落入冰冷的地面漸漸熄滅。 “在沒有證實之前,我希望你們誰也不要瞎猜?!?/br> 四周很安靜,黃玩玩沒有說什么,只是靜靜的看著秦朗,她知道他的內(nèi)心其實十足抵觸鄭濤的說法。換作她,她也會! 畢竟當(dāng)子女的誰都不肯相信父母會是傷害自己的人。 鄭濤哈哈一聲算是回應(yīng)。 起身輕拍下身上的塵土,“走吧,人都給溜了,我們還坐在這里干嘛?裝浪漫啊?我可沒有那個興致!”他掃描下四周,周邊的漆黑讓他覺得有些不舒坦。 黃玩玩往四周看了看,她也覺得沒有必要再留在這里,她也沒有這個興致! 光是想著身后周邊會有好朋友共同賞月,她就頭皮發(fā)麻。 一干人帶著疲憊與失望悻悻的走向停車位置。 “那嚴剛那邊你打算怎么辦?”鄭濤輕聲問。他知道今晚這事一定是嚴剛透風(fēng)給李子波,要不然李子波不可能撤離的那么及時。 至于嚴剛是如何得知秦朗的行程,那只有一個解釋,那便是秦朗提車時引起了他的注意,從而暗地跟蹤。 “先不要打草驚蛇,讓他繼續(xù)表演。”秦朗輕吐著煙霧,邪魅一笑。 “朗哥,你之前說你這車是跑車,那么一定跑得比一般的車快,那我們?nèi)绻F(xiàn)在順著李子波逃離的方向追去的話,會不會有收獲?”黃玩玩滿眼天真的問。 鄭濤飛瞄了她一眼,“如果你的朗哥開的是火箭的話,或許還真能追上?!?/br> 聽到他的揶揄,黃玩玩剛啟動紅唇想說什么時,一聲肌rou與肌rou碰撞啪聲嚇了她一跳,睜著驚訝的明眸看向秦朗,見他正一手搭在大腿上,那聲音便是他的手掌與大腿rou所碰撞而出的。 黃玩玩心頭一顫,拍的那么用力,不痛嗎? “草!該死!”秦朗低咒著。 “怎么了?”三人異口同聲。 “這車沒法開了!” “為什么呀?”鄭濤驚奇的問。 “根本就不能發(fā)動!” “沒油了?”黃玩玩探頭往方向盤看。 秦朗伸手將黃玩玩那顆因好奇而湊近的腦袋給推回,用一種比這臘月冷風(fēng)還要冷冽的聲音回答著鄭濤的問題,“剎車好像被人動過了?!?/br> 他的話讓鄭濤后背一涼,幸好秦朗每次進車后都有稍加觀察的習(xí)慣,這得源謝于他業(yè)余的賽車興趣?!霸趺纯赡埽课覀儊碇安皇沁€好好的嗎?這會是誰做的?”是誰如此歹毒,想讓他們四人有來無回。 “喂,你們說會不會是好朋友們做的???”黃玩玩將聲線壓得極低,就像是怕驚動了什么般。她自認說得很有道理,來得時候車還好好的,一轉(zhuǎn)眼的時間就出了問題,而且還是在他們幾雙眼睛之下神不知鬼不覺完成的,不是好朋友們還會是誰? 秦朗眼角一跳,有種想將丟人現(xiàn)眼的她一把拋到后備箱里的沖動。深吸一口氣后,盡量用一種平穩(wěn)的聲音,“我想這個人剛剛一定來過這里,如果不是早我們一步趕到這里就是一路跟我們而來。我想應(yīng)該是他?!?/br> 這個他不言而喻,即是嚴剛。 “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看他會有什么反應(yīng)?”鄭濤提議著。 秦朗鎖眉微微思考下,點點頭,掏出手機打給嚴剛。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手機中傳來一道甜美而機械化的女音。 “看來真的是他了!要不然不會不敢接你的電話!”鄭濤篤定的說。 “對,他一定很驚訝你竟然還活著,或者以為你已經(jīng)死了而鬼來電!”黃玩玩隨鄭濤之后附和著。 除了她,在場之人無不一臉的黑線。 “你再也我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我就一腳把你蹬飛!”鄭濤惡狠狠的警告著。 “現(xiàn)在我們要怎么辦???總不能走著回去吧?這得走到猴年馬月?。 边@里地處市郊,開車快得都得四五十分鐘。黃mama困意再次襲來,連打三個哈欠。堅信睡覺能養(yǎng)顏的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熬夜了,怕是有些吃不消。 “要不,我們打110求救吧?”閉嘴不到三秒鐘的黃玩玩再次熱心的開口提議。 “你沒長腦子嗎,這大半夜的打電話給警察,說你被困在墓地里,哪個警察會信?就算信了,那也是把你視為盜墓賊!不然的話,哪個正常或動機純潔的人會選擇三更半夜的在墓園里游蕩?”鄭濤氣得用一種你中毒已深,無藥可救的口氣對著黃玩玩說。 黃玩玩翻了個白眼,暗忖,怎么就你話多!嘴上卻沒有吱聲反駁。因為她知道鄭濤說得沒錯,這個時候打電話給警察說自己被困在墓園里了,估計是沒有哪個警察會相信。 “那啥辦???”嘟起紅唇喃喃著,為什么她的建議都得不到采納與認可呢。 秦朗輕扣著方向般,一臉凝思,“要不就坐這里等到天亮,要不,嗯,打電話讓臻子開車來接我們吧?!?/br> “對哦,我怎么把那小子給忘了!這么好的事怎么可以落下他呢!我們這樣太不厚道了,不夠兄弟了!好兄弟就得有難同擔(dān)嘛!我現(xiàn)在就給他打電話!”鄭濤立馬來了精神,雙眼帶笑,很是積極的撥出羅臻的號碼。 坐在車內(nèi)苦等了一個小時后,前方出現(xiàn)了兩束光。 光線照著車內(nèi)的暈暈欲睡的四人,感應(yīng)到刺眼的光亮后,秦朗立馬睜開眼,同時一手推醒黃玩玩,一腳踹醒鄭濤。 “來了!” “誰?鬼嗎?”黃玩玩睜著惺忪的雙眼,下意識的將手往嘴邊擦擦,迷迷糊糊的順著秦朗的聲音問著。 她好像夢見自己站在亂葬崗中,一道道黑影從地面的小土包中爬出,圍成一個圈,慢慢的向自己靠攏而來,而她手執(zhí)一柄晶瑩通透的長劍,身著雪白水袖長裙,臨風(fēng)而立,衣袂飄飄。 正當(dāng)她傲倨群鬼準備揮劍迎上之時,突然大地晃動,她所站的地面迸裂,一個重心不穩(wěn),腳下一滑,手中長劍飛離,眾鬼趁機一擁而上…… 額頭上的一陣生疼讓她猛得清醒,眼前的母親大人似乎有些兇神惡煞。 搖搖頭,眨眨眼,低下頭卻見自己的一條腿大大咧咧的搭在秦朗的大腿上,光滑細嫩中隱現(xiàn)粉紅小內(nèi)。而秦朗的一只大掌正毫不避嫌的搭自己那條光潔的大腿之上,腿上隱約泛起五條淺淺的紅印。 丫的,原來自己是先被他給拍醒,再被母親大人給敲清醒的! 前方車輛停止,從車上下來兩個人,其中一人便是鄭濤口中的好兄弟羅臻,另一人是徐隊長。 原來,徐隊長是被羅臻給拉來壯膽的。 “怎么會這樣???知道是誰干的嗎?”羅臻拿著手機照著秦朗跑車上的剎車,奇怪的問著。 “阿朗說是嚴剛干的,我也同意他的猜測?!编崫媲乩驶卮鹬?/br> 徐隊長搖了搖頭,“不是他!” 鄭濤咦了聲,有些吃驚的問:“你怎么知道不是他?” 秦朗劍眉輕挑,顯然他也對徐隊長的話表示疑問。 徐隊長正了正臉色,看向秦朗,“我來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嚴剛死了!尸體是在你別墅不遠處的街邊草坪里發(fā)現(xiàn)的?!?/br> “什么?這怎么可能?”秦朗頗感意外和驚訝。 “天?。讉€小時前我還跟他說過話呢!”黃玩玩輕捂住嘴。 “他的死亡時間為三個小時前,一槍正中太陽xue,兇手槍法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