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三個小時前?那就是說,他不可能跟著我們來這了?”鄭濤輕捅下秦朗,細長的眼線微瞇。 秦朗俊顏沉下,既然不是嚴剛,那么會是誰動了他的剎車線呢? 除了嚴剛,還會有誰會知道他今晚的行蹤?又會是誰想置他們于死地? 眾人面面相覷,各懷心思。 “該不會真的是……”黃玩玩緊緊的抱住秦朗的手臂,面帶驚恐的往四周張望。 秦朗瞪了她一眼,用眼神警告她少在那危言聳聽。 “阿朗,你說嚴剛會不會是畏罪自殺???”羅臻看著秦朗問道。 “是他殺!從死者的傷口上看,兇手使用的是一把消聲槍,且是近距離射擊。但從現(xiàn)場的勘察結果來看,草坪卻不是案發(fā)第一現(xiàn)場,嚴剛是被人殺害后拋尸的。”徐隊長替秦朗回答著羅臻的問題。 黃mama心底一縮,一個念頭閃過,隨之否認,不可能是他,他沒有這個動機。 隨著徐隊長的回答,秦朗的俊臉愈來愈沉。 “徐隊長,你的意思是在懷疑我?” “不是!我是在提醒你,對方或許是想在滅口的同時嫁禍于你。還有,這條信息已經被我給事先封鎖了,外界應該不會那么快知道。我們必須趕在消息沒有外露之前找出兇手還原事情真相?!?/br>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兇手極有可能就是李子波那個沒有露出水面的現(xiàn)同伙?也就是我們中間的內鬼,而對方之所以這么做,一方面是想殺了嚴剛滅口,另一方向是想借外界輿論媒體來攪渾一池清水,從而在詆毀我們形像的同時干擾案件的偵破,讓整個局面更加迷離?”鄭濤再次模仿著福爾摩斯的層層推理法大膽假設著。 徐隊長點點頭,“不排除你所說的情況?!?/br> “徐隊長,那個天網你啟動了嗎?李子波現(xiàn)在在哪?”秦朗問道。 “啟動了??墒墙Y果卻令人失望?!?/br> “什么意思?” “李子波在一個十字干道拐口,也就是監(jiān)控盲區(qū)棄車潛逃了。” ☆、第167章 母子對話 靠之,怎么會這樣!事情的變化總是出乎他們的意料。 秦朗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將胸膛中的那股郁悶之氣強壓而下。 撫了撫額前的碎發(fā),睜開眼,“先回去吧?!?/br> * 當車還未駛進他的海天別墅時,秦朗遠遠的就看到幾名警員拉著黃色警戒線站在一邊靜候著,警戒線旁停放一輛救護車,車頂燈依舊閃爍著。 從車里下來,秦朗走到救護車前,那里停放著一個鋪了白布的擔架,從白布的形狀可以清楚的看出里面裹有一人,他知道那人是自己的專屬司機兼助理嚴剛。 幾個小時前還活生生的一個人此時卻靜靜的躺在冰涼的擔架上,不再呼吸,不再動彈。這生死瞬一間的變化讓秦朗不禁有些唏噓,感慨生命的脆弱。 伸手想揭開嚴剛臉上的白布,想了想最終做罷,算了,還是讓他那鮮活的形像停留在自己的記憶中吧?!澳阏f他是在外面的街邊草坪中被人發(fā)現(xiàn)的?” 徐隊長點了點頭,然后走到另一邊跟幾名看起來比較像精英的警員交談起來,不稍會,凝著一張臉重新向秦朗走來。 “怎么?有了新線索?”徐隊長的神情讓秦朗不由警惕。 徐隊長輕點下頭,“嗯,是有一點。偵查員已經找到了死者死亡的第一現(xiàn)場,并在那里發(fā)現(xiàn)一灘尚未清理的血跡?!?/br> “哦,在哪?” “就在你的后院的停車庫里,死者就是在那里被人槍殺,隨后一路拖行至圍墻,再從圍墻運出拋至街邊草坪?!?/br> 秦朗一怔,指著躺在冰涼地面上的嚴剛說:“徐隊長,你是說他是在我家里被殺的?而且兇手還是從我家把他運出去的?” 徐隊長點了點頭,“經鑒定,你的停車庫里的那灘血跡與死者完全符合,即為同一人。并且,我們還在停車庫里拾到一小塊子彈碎片。據(jù)分析,那應該是一把最先進的22手動微聲手槍,產自于美國。沒有相當實力的人是很難擁有的。” 這話怎么聽怎么像在暗示他秦朗就是殺人兇手呢! “朗哥,你的圍墻四周不是都安有攝像頭嗎?我們從攝像頭里看看到底是誰把嚴剛給運出去不就行了?”黃玩玩昂起明艷小臉,臉上溢著一種討賞的光澤。眨撲的雙眼似在說:快夸我啊!說我聰明! 還未等秦朗有所表態(tài),徐隊長便搶先一步搖頭嘆氣,“關于這點,我們的偵查員早就已經想到過,可惜兇手居然把那一面圍墻的攝像頭給打碎了,從碎痕來看,應該也是手槍所為。” “乖乖,這家伙的槍法還不是一般的準呀!竟然每次都是一槍中的!”羅臻略帶崇拜的說。 我們周邊有這么位槍法準頭的人嗎?黃玩玩內心嘀咕著。 突然一張泛著自信與狂傲的臉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微愣兩秒,她輕晃下頭,應該不會是他,畢竟這些事與他毫無關系,他沒有將自己介入其中的必要。 凡是作案都有動機,而他不具備作案的動機。 那么究竟會是誰呢? 徐隊長看了秦朗半晌,躊躇會,開口:“秦先生,如果就案情本身的來看,不可否認你的嫌疑最大,但是,從我個人的情感來說,我相信你是清白的。放心,這件事我已經下令封鎖消息,同時我也會盡快破案找出兇手,洗脫你的嫌疑?!?/br> “嗯,謝謝你!”秦朗由衷的說著,上前兩步握住徐隊長的手表示感謝。 當處理完相差事務后,天際已經微微泛白。 大家又是折騰的一夜未眠,黃玩玩終于有些吃不消的往大廳的沙發(fā)里一窩,倒頭便睡??粗浅了娜蓊?,秦朗攏起劍眉,將手仰靠在沙發(fā)邊緣,掏出一根煙點上,他明白必須盡快把現(xiàn)在亂成一團的事情給處理清楚,只有處理清楚了,他才能安安心心的和她牽手領證。 張?zhí)旌?,小侄兒,嚴剛,李子波這一系列的事情的接踵而來,讓沒有準備的他招架不住,經過幾天的折騰,他也明顯的感到倦意與疲憊。 一根煙夾在手指間,任煙頭慢慢的燃燒,輕煙慢慢的上升,閉目思考的他就這樣不知不覺的打起盹。 直到,手指上傳來一陣疼痛,他才猛得驚醒,從沙發(fā)上一躍而起,雙眼充滿警惕的看向四周,見無異常,才低頭查看,原來是煙頭灼了手。 泛起一抺懊惱的笑,伸手將落在沙發(fā)灼出一個小洞的煙頭拾起丟進煙灰缸。 天啊,他居然就這樣睡著了,還真少見。 “誰?”他將臉別向左側。 那里有一面扇形仿古雕花門。 門被人推開,走近一位身材挺拔的男子。 秦朗的瞳眸微微一瞇,語氣似有不善,“你?這么早就醒啦?這里住的還習慣嗎?” 焦晉走近,拉過一把長藤椅坐下,與秦朗面對面。 “說實話,不習慣。” “那就哪來回哪去,我不攔你!” 秦朗從面前茶幾上的煙盒里又抽出一根點上。 他覺得自己和眼前這位港督警界精英說話簡直就是對時間的浪費,話不投機半句多大抵不過如此吧。 “要回屬于我的東西,我立刻就會回去?!苯箷x雙手環(huán)胸,一臉傲倨。 秦朗輕吐出一口煙,劍眉輕揚,“你的東西?我好像沒有拿過你的任何東西吧?” “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要怎么才能放手將小玩子還給我?” “還給你?這話說得有點好笑吧,她什么時候屬于過你了?再說,她是人,一個我心愛的女人,不是你的東西!對她,你最好不要有任何的非分之想。這點,請你永遠的記?。 笨跉饫锿钢鴪远?,不容置疑。 焦晉臉上肌rou猛得一跳,氣極之下從藤椅里嚯的站起,怒視著秦朗。 秦朗將煙頭往煙灰缸里一摁,慢慢的抬起頭雙眼對上焦晉。 嘴角帶著淺淺的笑,似在嘲諷。 兩人就這樣劍拔弩張的對峙著,足足持續(xù)了一分鐘之久。 終于,焦晉輕點下頭,伸出一手指向秦朗的鼻子,“凡是我想要的東西就從來沒有失手過!” “那是老天瞎了眼,不過現(xiàn)在老天開眼了,讓你遇上了我!真不巧,我想留的東西還從來沒有被人搶走過!”秦朗輕聳下肩,一臉的淡笑。 “那我們就慢慢的走著瞧!”焦晉說完,拂袖而去。 秦朗的笑臉微微一凜,看著焦晉離去的背影,面露疑惑,他剛剛在對方收手轉身離去的那一剎間在對方的手臂上似乎聞到了什么? 有點像硝煙,卻又不確定。 抬眼看了看窗外的魚肚白,秦朗明白自己想再瞇一會兒的愿望是不可能的了。眨著有些酸疼的眼走向盥洗室。 當一包黑色帆布袋丟到張?zhí)旌C媲皶r,張?zhí)旌5男囊搽S著那一聲“卟嗵”聲卟嗵一跳?!熬焱?,這是什么???”他很是緊張的問。 “什么?在那天橋底下找到。高純度可卡、因,足足500克!” “??!”張?zhí)旌R宦暭饨?,緊接著整個人從椅子上滾落,跌坐地面。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他用手扒上桌面努力的爬起來,奔到緝毒隊長的面前,他知道參與販賣運輸毒品的罪行有多重,也知道500克意味著什么。 此時他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他還年輕,他不想死。 “隊長,你聽我說,這些東西我真的不知道,真得和我無關??!” “從你身上捜出了毒品樣品及藏毒地點,并且成功的在指定地點找到這些毒品,你還能說你真得和這件事沒有一絲一毫的聯(lián)系?沒有聯(lián)系,毒販會冒這么大的險?”隊長輕哼一聲,對張?zhí)旌5陌гV默然視之。 張?zhí)旌堉煦读税肷魏髿獾么沸囟遄?,“我可以對天發(fā)誓,我真的和這些毒品沒有任何的關系!請你們務必要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 緝毒隊長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淡淡的說:“至于你是不是冤枉的,我們會繼續(xù)認真調查。不過,在此之前希望你配合。我可以給你時間好好考慮考慮?!?/br> 隊長起身帶著警員們離開,只留下張?zhí)旌:蛯O梅這對戀人。 望著窗外那一摟微細的晨曦,張?zhí)旌R荒樕n白,他知道這回自己是命懸一線,被人捏在手心里等著隨時掐死。 回頭看向孫梅的目光多了一份怨恨,如果不是她那么敗家,他也不會這么快就囊中羞澀,更不會選在這個節(jié)骨眼回來籌錢,也就不會徹底的得罪了秦朗而遭此橫禍。 她此時在他的眼中就是個禍水! 孫梅見張?zhí)旌?聪蜃约旱哪抗獬錆M怨怪,知道他在想什么,若換作以往,她早就挺胸叉腰的為自己辯白了,但考慮到現(xiàn)在這里只有他與她兩個人獨處,為了不再激怒他而使自己受皮rou之苦,她很是識實務的選擇緘默,并且悄悄的往角落里縮了縮。 鐵門打開,張?zhí)旌B幕剡^頭,見光亮處,楊貞美背著微弱的晨曦手提著兩袋早餐步伐有些蹣跚的走進來。 “海兒,餓了嗎?來,吃點吶?!睏钬懨李澏兜拇蜷_袋子,拿出里面的包子饅頭和豆?jié){,如果摒棄他們之前的所做所為,光憑眼前這一幕,足以感動許多人。 多有愛的畫面??! 好一個母子情深! 不料,張?zhí)旌s不領這份母愛,他伸手推開面子,甚至將它們一掃而落。 “海兒?”楊貞美有些驚訝的看了張?zhí)旌R谎郏缓笮奶鄣膹澭鼡炱鸬厣系陌雍投節(jié){杯。 “你怎么到現(xiàn)在才想起要來看我?我都被關了幾天了!”張?zhí)旌χ鴹钬懨琅叵?/br> 楊貞美手指輕哆著將包子上的接觸地面的那一塊皮給扯掉。這一刻的她是節(jié)儉的。 “海兒,告訴阿媽,甜甜真的是被你給賣掉的嗎?”她的聲音顫顫抖抖,她在害怕。 其實她很早就來看他了,但是想到是他將甜甜給騙了賣了毀了,心里便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又氣又痛又恨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