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豪門閃婚之專業(yè)新妻、總裁爹地好歡喜、如何折斷一枝鈴蘭、白晝?nèi)紵?np)、五個師姐超護(hù)短、重生娛樂圈之名門盛婚、祝你快樂、撩完帝王后我翻車了[穿書]、天下醫(yī)絕、金牌助理(娛樂圈)
“到時候帝姬跟了你,傅汝玉自然就是我的了。我不是幫你。”阿貍很直白地解釋了自己的用心,她知道的,和聰明人在一起最好不要耍什么小聰明。 她看著他漸漸勾起的嘴角,又道:“我是妖精,沒什么善心?!?/br> 她自然不會那么好心,等他一冷落元妍,她就馬上除了他,然后去同傅汝玉通風(fēng)報信,傅汝玉這般一個溫柔美麗,春日和風(fēng)一樣溫暖的男子,只要他在元妍最委屈的時候出現(xiàn)在她身邊,稍微哄幾句,不信不重得芳心。 而季澄淵呢?呵呵,他永遠(yuǎn)不會有再重回元妍身邊,向她解釋的機(jī)會了。 沒有他的渣,怎么能襯托出傅汝玉的好。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既然好逑,難免做出點犧牲。 “是啊,我怎么忘了呢,”季澄淵一拍額頭,“你是個小妖精啊,”他邊說著邊上下打量阿貍,上挑的眼角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風(fēng)情,“其實你為什么要變成小姑娘呢,用你現(xiàn)在這個身體去勾引他,肯定早就成功了?!?/br> 阿貍面不變色地道:“多謝公子夸贊?!笔鲁芍?,第一個倒霉的就是你。 “所以,”男人一拳打在阿貍的肩窩上,以男子漢對男子漢的方式鼓勵道:“少女,全力以赴地去勾引吧!” 阿貍疼得只咬牙,卻也不忘囑咐那個越窗而出的男人道:“帝姬喜歡金魚?!?/br> 夜色中是季澄淵輕飄飄的聲音,“這里是我的一處別院,睡醒了自己回家,我就不送了。” 等到男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夜色中,阿貍才躺下,她是真的有些累,而且除了累,還有另外一種情緒,久久縈繞在心間。 季澄淵說,“看得出來,你很喜歡他?!?/br> 喜歡他? 不可能的。 她只喜歡師父。 ……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夜,第二天早晨,阿貍發(fā)現(xiàn)自己又恢復(fù)到了小女孩兒的模樣。 等她摸回到傅府,已經(jīng)是晚上了。 離著大老遠(yuǎn)就看到有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 阿貍腦子還有些昏昏沉沉的,她搖搖晃晃地走過去,仰頭問:“阿玉?你不在宮里么。”這個時候他不應(yīng)該陪著元妍么。 他有很多話想問,身子還好么,落水之后有沒有著涼,季澄淵為何讓你自己回來,季澄淵有沒有對你做奇怪的事,還有……你有沒有怪我,怪我沒有救你。 只是所有的這些問題都在聽到她的那聲阿玉之后化成的灰。 他只問:“你叫我什么?!?/br> ☆、73|7.9. 季澄淵做起事情來還真是非??孔V的,沒出三天就把元妍帝姬忽悠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年少,顏高,多金,再加上會說話,時不時搞點小驚喜,很少有女人能拒絕吧。 有人高興,有人就要倒霉。 傅汝玉徹底被冷落了,或者說,更準(zhǔn)確一點,他徹底被拋棄了。 元妍不見他,任他等在風(fēng)雨里,甚至瞧著濕透的他,同季澄淵一同揶揄他,嘲笑他,諷刺他。 又一次夜宴之后,阿貍看到傅汝玉喝得酩酊大醉,扶著一棵花樹,俊美的臉龐全是苦楚。看著那明媚的杏花,他一定是在想那杏花般明媚的女子,就是這一棵花樹,曾經(jīng)傅汝玉同元妍定情的地方,如今卻物是人非。 看著他痛苦的樣子,阿貍第一次覺得自己是不是過于狠毒了,但若不如此,元妍最終還是會離開他,他還是會痛苦,一輩子的痛苦。 為今之計,長痛不如短痛。 小風(fēng)一吹,花瓣簌簌而落。 落滿了他的衣襟,香香的,甜甜的。 阿貍在他和她身上看到了愛情,無私的愛,執(zhí)著的愛,癡心的愛。 真是很令人羨慕。 在他的眼里,元妍的任性是可愛的,自私是可愛的,傲慢是可愛的。 元妍是一把尖銳的青鋒,他就用自己來做劍鞘,即使自己受傷,也要護(hù)著她,寵著她,縱容她。 曾經(jīng),上一次阿貍在傅汝玉身邊的時候,當(dāng)她知道他和元妍的故事時,她也一度義憤填膺,為傅汝玉不值,相貌,性情,才華,能力,家世,他無不具備,九州四公子之首,算無遺策,多智近乎妖,連燕國國君都誠心依仗他,真真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那么愛元妍,元妍怎么忍心傷害他,害他瞎掉一只眼睛,瘸了一條腿,最后還受到一群流氓的侮辱。 后來,阿貍漸漸明白,其實每個人愛的方式都不同,不能因為自己的感情而去評論他人的愛,這樣對他們是不公平的。就算她在傅汝玉身邊,知道傅汝玉同元妍的故事,卻也無法體會到他的感情,他的內(nèi)心,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何況元妍除了美貌之外,對于傅汝玉還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她就像他自己,一個他做不成的自己。 傅汝玉從小就被當(dāng)成大巫的繼承人來訓(xùn)練,平穩(wěn)內(nèi)斂,喜怒不形于色,沒有自由,沒有自我,只有家族,只有重任。元妍雖貴為公主,卻不矯揉造作,性格強(qiáng)勢,明媚張揚(yáng),從不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就像是春日里明媚的杏花,強(qiáng)烈而又富有感染力,而這正是傅汝玉所缺少,所壓抑,而又一直渴望的。 他愛上元妍,完全不意外。 但他愛得這般小心翼翼,誠惶誠恐,完全失去自我,卻是意外。 如果說在認(rèn)識元妍之前,傅汝玉是神壇上不可染指的仙君,那便是元妍又讓他成為了有血有rou的凡人。 那么喜歡的人,曾經(jīng)那么相愛的人,為何不能在一起?如若沒有自己五年后的刻意接近,也許傅汝玉同元妍還會破鏡重圓。 不管元妍喜歡誰,他一直都是她的。即使時光荏苒,五年之后,他依然是她的,從來沒有半分改變。 他心中所愛,一直就只是元妍。 阿貍從來都不覺得上一次的傅汝玉是真心喜歡她。她在愛情里一直是自卑的,元妍是他的初戀,想想傅府的那片二月蘭,想想他因為那片二月蘭而責(zé)罵自己的事情,想想她最開始便不是以真面目接近他……他又怎么可能喜歡她?不過是一時的迷戀罷了。 禁宮,夜色,杏花。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是陪著他一起站在夜色里。 默默地,毫無聲息。 又過了三日,一切都按著阿貍的計劃進(jìn)行。 季澄淵忽然對元妍冷了下來,任她哭鬧,哀求,他自巋然不動。 然后在一個晚上,他消失了。 在阿貍動手之前,他先不見了。 是不是玩弄人心就是他的樂趣。 阿貍不知道,不過他這一走倒也好。 只是幾日下來,元妍就憔悴得病倒了,御醫(yī)都束手無策。 心病還須心藥醫(yī)。 阿貍?cè)窀等暧?,“爹爹,帝姬生病了,?jù)說病得很嚴(yán)重,陛下都張皇榜了,說是誰能治好帝姬的病,就把帝姬嫁給誰?!?/br> 阿貍邊說邊瞧著傅汝玉的表情。 他看似水波不興,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可他手中的茶杯卻不自主地晃了一晃,茶水潑了出來,灑在他棠梨色的衣衫上,留下一小片水漬,那形狀像是一顆破碎的心。 元妍驕傲,傅汝玉也是同樣,一手遮天的權(quán)臣又怎么謙遜得起來,只是為了看她的笑靨,他才會低頭。 當(dāng)晚,傅汝玉書房的燈火一夜未熄。 阿貍也在門外,披著單衣,站了一夜,看著窗紙上映出的他的身形,她似乎能看到他焦急的臉。 第三日,阿貍站在書房外同管家婆婆說話,“婆婆,聽說皇榜被揭了,所傳當(dāng)真?” “回小姐,確實當(dāng)真,今兒個早上親眼所見那處不見了皇榜的。” 話音方落,就聽到書房里咣當(dāng)一聲。 也不知道傅汝玉又摔碎了什么東西。 可惜了那些古董。 皇榜當(dāng)然被揭了,是阿貍趁著月色親自揭的。 阿貍接著問:“聽說揭皇榜的是個帶著好幾個孩子的老乞丐,若他治好元妍帝姬的病,陛下不會真把元妍嫁給他吧?” “小姐莫忘了,君無戲言?!?/br> 哐當(dāng)! 稀里嘩啦! 嘖嘖,聽著聲音像是傅汝玉最愛的琉璃七寶插屏啊。 再后來? 再后來他們和好了。 在傅汝玉對阿貍說,要送她回鶴川老家時,阿貍就知道這事成了。 元妍與傅汝玉。 她總是傷害他。 他也總是原諒她。 很快,就到了婚期。 盛世婚禮,普天同慶。 十里紅妝迎,明珠寶月聘。 阿貍站在人群里,看著頭上覆著薄紗的元妍,被喜娘一路牽著,四下里的爆竹噼里啪啦個不停。 皇后哭得梨花帶雨,皇帝在一旁拍著她的后背撫慰,很溫柔的樣子。 看著自己的女兒嫁得如意郎君,做父母的應(yīng)該是十分歡喜吧。 若是自己出嫁,阿貍想,自己的父母…… 阿貍苦笑,他們又在哪里呢? 她真的很想見見他們啊。 即使一眼。 傅汝玉站在臺階上,紅色衣袂隨風(fēng)而動,榴花暗紋若隱若現(xiàn)。 這么一個不喜形于色的人,他竟然笑得十分的張揚(yáng),任是誰都瞧得出來他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