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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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了總歸是好,什么也不用想。 孟青就那樣睡了過去,一只手垂落而下,即便包廂里沒有開燈,他的頹敗和落魄也那樣明顯,可以擊中人心。 他看上去,當(dāng)真就和死了差不多。 門外-- 兩個手下也不知道推開門看了幾次,正想著要不要叫醒他回去睡覺,便被迎面而來一陣香水味所吸引。 來人約莫三十歲,雪白的披肩裹著半露的香肩,面露擔(dān)憂。 “苗姐?!眱蓚€手下恭敬禮貌地喚了一聲。 “阿青在里面?”女人說話都帶著香風(fēng),問完就推開門,側(cè)身看了一眼。 “喝了酒,應(yīng)該是醉了?!币粋€手下說著話,無奈地嘆了一聲,“我覺得三哥這一次和鄧玉靜可能是完了?!?/br> “不都是他自討苦吃,碰誰不好,碰她?!泵缃阊诹碎T,抑郁道,“從來就倔,要不然憑他這長相,這些年不至于吃那么多苦,最順風(fēng)順?biāo)穆匪蛔撸偟谜夷切┭蚰c小道,留個干凈身子頂什么用,到頭來自己還要了一個二手貨。” 苗姐擰著眉說話,又埋汰孟青又嫌棄小靜,兩個手下自然是不敢接話。 “得了,完了就完了吧,完了也好,這件事只要鄧南疆不知道,就沒什么后顧之憂?!泵缃闳粲兴嫉卣f了句,抬眸看兩人一眼,繼續(xù)道,“我去找倩如過來陪陪他,那丫頭一直想跟他?!?/br> “這,”兩個手下面面相覷,苦著臉道,“不好吧,出了什么事,三哥醒了指不定殺了我們?!?/br> “沒什么不好的。”苗姐道,“長痛不如短痛,他也是死腦筋,要了倩如指定和鄧玉靜一刀兩斷,有什么事我擔(dān)著。” “是?!眱蓚€手下互相對視一眼,無奈道。 苗姐雙手環(huán)抱著離去。 不一會,穿著緊身包臀裙的倩如就出現(xiàn)在兩人眼前,抿唇笑了一下,推開門,小心翼翼地側(cè)身進(jìn)去。 包廂里光線昏暗,近在咫尺才可辨人臉。 孟青昏睡在沙發(fā)上,白皙俊秀一張臉籠在昏暗里,唇角緊抿的模樣看上去非常讓人著迷。 他平素時常出現(xiàn)在酒吧里,和周圍其他人都不一樣,喝酒抽煙賭博都沾,女人和毒卻是不碰,總是一副清醒警覺又十分倨傲冷淡的模樣。 長得帥,在一群人里總是鶴立雞群,十分醒目,自然招人喜歡。 尤其他有地位,若是能跟在左右,自然可保周全。 倩如胡思亂想著,端詳打量他,慢慢屈膝下去,就勢跪在地毯上,手指順著他秀氣的眉小心翼翼地往下摸。 試探了一會,孟青仍舊是沒有醒,她便傾身過去,直接吻上他緊抿的薄唇。 他唇瓣帶著涼意,口腔里帶著酒氣,能醉人。 倩如吻著他,孟青的呼吸慢慢重一些,一只手?jǐn)堉鳖i,回吻她。 他的吻那般溫柔憐惜,小心翼翼,和捏著她脖頸的手指一樣,能讓每個女人心甘情愿沉醉癡迷,倩如悸動不已,整個人攀著他胸膛,熱烈地回吻他。 包廂里氣氛都被點(diǎn)燃,孟青大力攬著她,手上一使勁,抱著她滾一下,兩個人一起跌在了地毯上。 壓著她柔軟馨香的女兒身,孟青便突然發(fā)起瘋來。 閉著眼狠狠地親吻糾纏她,冰涼一只手還趁亂摸上她緊繃的大腿,倩如整個人都被點(diǎn)燃,用力地將他摟抱。 “小靜?!泵锨嗌裆V迷地喚了一聲,將臉頰埋到她脖頸,孩子一樣地低聲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愛你?!?/br> “小靜我愛你?!彼槐橐槐檎f著話,摸著她的一只手又突然溫柔起來,非常溫柔,清涼的指尖觸過她溫?zé)岬拿恳淮?,都在那里帶起燎原之火?/br> 原來他這樣懂得取悅女人。 不過三兩下,就足以讓女人意亂情迷。 倩如悸動地想著,整個人都難以自控地發(fā)起抖來,吻著他的頭發(fā)臉頰,又突然意識到他話里的名字。 她并不介意,甚至覺得可笑。 他們這樣的人,哪里有什么真正的愛情,倒是沒想到,這人平素看著總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原來還是個情種。 他愛上了鄧南疆的女兒嗎,那個西南邊境的小公主? 可是聽說那女孩從小被鄧南疆捧在掌心里,天真青澀如小孩,縱然和他們在差不多的一個圈子里,可事實(shí)上,千差萬別。 那種單純到不懂人情世故的女孩怎么能好好愛他呢,她了解這樣一個據(jù)說是從小乞丐混到這一步的孟青嗎,她會心疼他憐惜他,能夠在床上讓他獲得痛快嗎? 怎么可能! 她其實(shí)不適合他們這樣的圈子,就像她根本不適合孟青一樣。 倩如這樣想著,一只手勾著孟青的脖子,突然覺得心疼,喃喃道:“三哥,我以后會好好跟你的?!?/br> 她這樣說著話,孟青掀她裙子的一只手突然頓住,暈乎乎睜開眼睛來。 身下的女人笑容嫵媚討好,可分明不是小靜。 不是那個乖乖趴上他胸膛的女孩。 孟青陡然驚醒,一只手扶著沙發(fā),飛快地從她身上起來,站在原地揉了柔眉心,“啪”一聲,按亮了房間燈。 “你怎么在這?”他居高臨下,蹙眉厲聲發(fā)問。 “苗姐讓我來陪你的。”倩如的裙子已經(jīng)縮成一團(tuán),就那樣慢慢站起身來,看著他,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 這男人一清醒看上去總是陰冷無情,她沒辦法不怕。 “滾出去!”孟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只手指著門,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 “三哥,我……” “滾!”孟青一腳踢飛桌上幾瓶酒,“砰砰”幾聲響緊連著,有酒瓶砸上墻壁,“砰”一聲碎片四濺,十分駭人,倩如尖叫著往沙發(fā)上躲了一下。 門外兩個男人連忙推門進(jìn)來,看見清醒過來的孟青,連忙朝著倩如揮手示意。 倩如飛快地跑了出去。 兩個男人看著一臉陰冷的孟青,連忙賠笑道:“哥你別生氣,苗姐也是想著有個人來給你解解悶。” “解個屁!”孟青咬牙說了一句,大跨步走兩步,在沙發(fā)上撈起自己的外套,冷著臉直接離開。 兩個男人亦步亦趨地跟了兩步,他猛地回頭,擰眉道:“別跟我?!?/br> “哥你喝多了!”一個男人連忙賠笑開口。 “我沒醉?!泵锨啻浇亲I誚地笑了一下,冷聲道,“那些酒不至于,你們聽苗姐的,以后跟著她就行了?!?/br> “哥!”兩個男人欲哭無淚的喚他。 “行了,我出去走走!”孟青緊緊蹙眉道,“不用跟著了,丟不了?!?/br> 他這樣說,兩個男人自然是不敢再跟,面面相覷,無奈嘆了一聲。 孟青出了酒吧,夜色已深。 十一月的夜里還是冷,寒風(fēng)迎面拍打在臉上,他原本的那一點(diǎn)醉意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著人煙稀少的街道,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順著街道漫無目的地走。 沒有小靜等著,家便是空殼,他不知道回去干什么,也有些不敢回去,沒辦法回去面對空蕩蕩的屋子。 該去哪里,其實(shí)他也不知道,他從小就是游魂,已經(jīng)在這世界上漫無目的地飄了好多年,卻是第一次覺得,夜里這樣空虛。 好像一顆心都被人掏走,刺骨的冷風(fēng)便呼嘯著將他穿透。 他順著人行道一直走,偶爾有年輕的男女騎著電瓶車笑著過去,也有三三兩兩的女孩背著包說說笑笑。 都是和小靜差不多大的年齡,她們卻還像花骨朵一般青澀美好。 孟青覺得眼角有些澀,移開視線,胡亂地看。 路上還有公交車,載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娜思柴Y而去,有男有女、有學(xué)生有上班族,他們每個人,都正常光明地活在這社會上某一個角落。 出生、上學(xué)、畢業(yè)、上班、結(jié)婚、生子,直到老去。 許多人,都有一模一樣卻極為正常的生命軌跡。 都是正常人。 孟青這樣想著,看著街邊高大的景觀樹木,勾起唇角,有些譏誚有些無聊地懶懶笑著,再低頭,目光落到一處,卻倏然愣住。 他的視線落在公交站臺處,擁擠的人群里,小小一個孩子,瘦骨嶙峋,大冬天還穿著單褲,正拼命往人堆里擠,左顧右盼。 時間好像停止了流動,他看著那個孩子幾次伸手出去,又幾次懼怕地縮手回來。 還是個新手。 孟青站在原地看著他,忍不住微笑起來。 他勾起的微笑非常古怪詭異,邊上等車的幾個女孩甚至忍不住看著他,指指點(diǎn)點(diǎn),紅著臉竊竊私語。 他挺拔高瘦,相貌俊秀好看,穿著黑色筆挺的高級定制手工西裝,正像這社會上任何一個年輕有為的精英男。 夜里站在公交站臺這樣的地方,無疑是醒目而吸引人的。 尤其他笑起來眼睛微微彎著,看上去非常迷人而溫柔,唇角勾起的弧度又似乎帶著點(diǎn)譏誚和邪氣,很惹年輕女孩喜歡。 小男孩纖細(xì)蠟黃一只手幾次伸出去又縮回,躊躇忐忑。 終于,他下定決心伸出去碰上了一個女孩的背包拉鏈,正膽戰(zhàn)心驚地咽著唾沫,背后突然伸出白皙修長一只手,握上他手腕。 小男孩驚嚇不已,孟青卻不等他喊出聲,將他拉出了人群。 “哥哥,大哥哥,我不敢了。”男孩看著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著話,卻不曾想,眼前好像電視明星一樣的男人伸手在褲兜里掏出幾張錢塞進(jìn)他手心里。 “回去睡覺吧。”他俯身拍拍他的臉,微微笑。 “這,”男孩顯然受寵若驚,攥著錢,手指摳著明顯寬大許多的t恤下擺,仰頭看著他,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 孟青看著他,眼眸溫柔得不可思議,似乎是略微想了想,伸手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罩在男孩羸弱干瘦的肩膀上,他隔著外套握了握他的肩,半晌,又沒有再說話,直起身離去。 夜風(fēng)將他的襯衫吹得鼓起來,他繼續(xù)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也沒有發(fā)現(xiàn)-- 就在他走了有一會,小男孩突然抱緊他衣服,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孟青沿著人行道往前走,也不覺得冷了,很奇怪,分明即將入冬,他應(yīng)當(dāng)是很難熬,痛不欲生的,可是他不覺得冷,好像毫無知覺。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街上車輛和行人更少,昏黃的路燈光芒下,突然飄起了白色的雪花。 的確是雪花。 還不到十二月,今年的雪竟是來得這樣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