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齊修遠聞言啞然失笑,“娘子,咱兒子才多大啊,現(xiàn)在的他,可除了吃奶,什么都不會呢?!?/br> ——齊博倫沒想到齊修遠兩口子會突然提起他那個素未謀面的小孫子,條件反射的就動了動耳朵,低頭往懷中的愛人看去……那可是只屬于他們倆的孫子呢。齊博倫仿佛永遠都被寒冰凍結(jié)的冷冽眼眸在不自知的時候染上了一層淺淺的新奇和喜悅。 幾乎可以說是把兒子當心肝看待的秦臻聽到這話登時不樂意了。只見她揚了揚眉毛,從鼻子里哼出一聲,佯裝氣惱道:“小時候你上族學的時候,難道先生沒教過你什么叫不懂就要問嗎?誰告訴你吃奶的嬰兒就不知道想念人了?!” “是為夫以偏概全了,不知娘子有何高見?”齊修遠誠懇道歉,作虛心求教狀。 作為幾個孩子的父親齊博倫雖然萬事不理,但也對嬰幼兒的一些常識有所了解,因此對于兩人之間的這個話題并沒什么興趣,不過他倒是頗有幾分感慨這對夫妻親密無間的相處方式,要知道在兩人成親以前,齊博倫可從未想像過這強行結(jié)合在一起的憤懣夫妻如今會把日子過得如此的投契和甜蜜。 ——這是曾經(jīng)的齊博倫夢寐以求的。 年少輕狂時,他也沒少做過‘妻子好合,如鼓琴瑟’的美夢。 只可惜,這一切都只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再沒有回頭去認真懷想的可能。 這邊齊博倫陷入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自拔,那邊秦臻被齊修遠哄得眉開眼笑。 “高見什么的沒有,不過常識什么的,倒還真知道一點,”秦臻忍笑擺出一副翹尾巴的架勢,“你別瞧著小嬰兒面上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樣,實際上這個時候的他們直覺再敏銳不過,若非如此,他們又怎么會對父母的氣息分外敏感?” “娘子的意思是……”齊修遠做恍然大悟狀。 秦臻嗔怪地斜睨他一眼,“我給你打個比方,假若你剛出生的時候一直被母親抱在懷里疼愛,突然有一天換了一個人抱你,你說你會不會想念剛開始那個熟悉又溫柔的懷抱?會不會在心里思念她——哪怕你不知道那種感情叫思念也一樣?” 齊修遠神情復雜的把妻子的話聽完,然后臉上露出一個掩飾性的笑容道:“娘子,你這個比方打得可不怎么樣,我小時候可從未被母親抱在懷里‘一直’疼愛過。”他垂了垂眼簾,對外面過來請示的周一忠做了個手勢,讓他去與城門口的守衛(wèi)交涉,前面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大堆城門卒守在那兒,一副戒備森嚴的警惕模樣。 ——從看到北城門口那密密麻麻的城門卒時臉色就有些鐵青的齊博倫聽齊修遠這么一說,幾乎是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意會過來的重新低下了頭,把注意力定格在自己懷中人的身上。 不經(jīng)意踩了丈夫痛處的秦臻臉上頓時閃過內(nèi)疚,她不顧馬車里還有外人坐著,握住丈夫的手想要道歉。 齊修遠回握住她,安撫似地輕笑道:“雖然我沒那個福氣好好感受一下母愛的滋味,但如今有了你們,我再沒有什么不知足的了,好娘子,我不曾得到的一切注定無法再彌補了,但是我卻能給我兒子更多的、更好的,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你能這么想就好了。”秦臻如釋重負般的松了口氣,就怕丈夫鉆沒必要的牛角尖。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周一忠重新退了回來,對齊修遠拱手稟告前方之所以會出現(xiàn)這么多城門卒檢查的原因。 齊修遠皺著眉頭聽完周一忠的匯報,若有所思道:“僅僅是一株六品靈物,聚賢樓怎么會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原來就在前兩天,聚賢樓新近得到的一株六品靈物不知道什么緣故走漏了消息,被人偷盜而走!聚賢樓的人反應過來,連忙匆匆封鎖了四方城門到處尋找那竊了他們珍貴靈物的偷兒——如今正忙得不可開交。 秦臻也有些驚訝——如今的她可不是那個記憶還沒有盡數(shù)恢復·什么都不懂·的土包子,尋常六品靈物確實很難讓她放在心上,要知道就他們家的后花園小池塘里,就有著一大堆數(shù)都數(shù)不清的五品銀魚呢。 周一忠見此情形連忙出口解釋道:“稟家主,那被賊偷竊走的六品靈株并非尋常靈物,而是鼎鼎有名的千金笑!” “什么?!千金笑!”齊修遠臉色大變,原本懶洋洋靠在馬車廂廂壁上的腰背也挺直了起來。 秦臻卻沒聽過這千金笑,連忙讓丈夫解惑。 齊修遠將心中激蕩之情掩下,因為震驚而驟變的臉色重新恢復如常。 見妻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齊修遠在心里醞釀了一下道:“這千金笑對男修沒什么作用,但對女修……你別瞧著它只是區(qū)區(qū)六品,關(guān)鍵時刻卻是能護持著女修一步登天的!” “一步登天?”秦臻頓時就了解了丈夫剛才的表情為什么會突然大變了。 “不錯,不論是在何等境界,只要女修觸到修為的瓶頸或壁障,就能服用千金笑!到時候不論是瓶頸還是壁障都能一沖而過!” “聽你這么一說,好像破障丹都沒它有用啊?!鼻卣楦锌艘宦暋?/br> “破障丹只對綠階以下的修者有效,而千金笑卻能夠?qū)η?、紫階以上的女修起作用!”齊修遠面上明顯帶著幾分意動的色彩,“貞娘,這千金笑若非只有女修能夠服用,其藥效比起二品的心血香蓮也不遑多讓?。 ?/br> “這就難怪失主會著急的火燒眉毛了!這哪里被偷的是一株靈藥分明就是一個真正的千金嘛!”秦臻滿臉感慨的咋舌道。 “希望聚賢樓能盡快把這千金笑找到吧,這城門再怎么封鎖,也不可能超過五六日去,否則被京城知曉,不管這聚賢樓后面有著怎樣的背景,說不得也能被御史告一個僭越了?!饼R修遠雖然對那千金笑有些意動但君子不奪人所好,他也不可能去做出那等子搶人摯寶的惡劣行徑來。 ☆、第106章 驚聞 齊修遠作為百川齊家的嫡脈庶枝,即便已經(jīng)脫離了齊家的權(quán)利中心,但只要他姓齊,在百川府就是能夠橫著走的存在。 因此在他報出名姓后,為首的城門官忙不迭的指揮著自己手下的小卒子們無條件放行——臉上更是一派諂媚討好的模樣。 齊修遠在馬車從城門官身邊行駛過時,從里面拋出了一個鼓囊囊的錢袋以作感謝。 城門官眼疾手快的接過,一張瘦猴臉因為錢袋的份量而笑開了花。 進了城后,齊博倫抱著懷中人和齊修遠告辭,留下了半塊看著就頗為精致不凡的羊脂麒麟玉佩,又告訴了齊修遠一個地址,申明只要齊修遠自己或派人拿著這半塊玉佩來他剛才所說的地址,他定然沒有半分推諉的為齊修遠辦三件難事,不論齊修遠讓他去的是刀山還是火海。 齊修遠本不想接,但眼前這神秘人總給他一種莫名的威懾感,讓他本能的無從抗拒他說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個命令。 眼瞧著齊修遠收下他玉佩的齊博倫再沒有作絲毫逗留,當一輛看著很是普通的馬車敞開著車窗與他們所在的大馬車擦肩而過時,齊博倫就像是一條靈活無比的游魚一樣,抱著他懷中人,以電閃雷鳴般的速度躥進了那輛一看就十分尋常的小馬車里,很快的,那輛小馬車上的粗布車簾就被人放下了。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給他手下傳的信?!饼R修遠若有所思的看著那輛與他們與他們距離越來越遙遠的馬車,手里把玩著對方交給他的那半塊羊脂麒麟玉佩。 “他什么時候給手下傳的信與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秦臻努力給她的好相公潑冷水,“能夠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殺人放火的人,瞧著就不是一般的狠角色,我們還是少接觸一些為妙!”她剛才無意識與那中年人碰了碰眼神,對方眸子里的無機制冷漠和探究看得她險些渾身都被汗水給浸透了。“如今好不容易到百川府的府城了,咱們是不是應該盡快遞帖子去通知一下大伯和伯娘,這段時間你不是一直都在念叨著他們嗎?”她也要好好的感謝一下齊博儉夫婦,若非他們伸出援手給她送來了上元宮出具的薦函和邪醫(yī)仙所在的具體地址,恐怕她現(xiàn)在還蜷縮在客棧里面六神無主的痛哭流涕呢。 乍然被妻子提醒的齊修遠頓時把心里的那點小好奇扔到爪哇國,他掩飾性地咳嗽一聲,“娘子說的對,等尋到落腳的客棧,為夫就派人去大伯那里遞帖子?!?/br> 為了避免他那個好嫡母在看到他后,因一時嫉恨而對有可能危及到她兒子齊修瑋地位的他下手,他只能暫退一射之地,盡全力不讓對方因見他礙眼而對他出手。 收到侄子帖子的齊博儉很是在妻子面前為侄子叫屈了一番,不過他也理解侄子如此考量的原因所在,只能含恨忍下,對弟弟的怨懟和對弟媳婦的惱怒更是忍不住又深刻了一層。 第二天上午,齊修遠夫婦在他們原先住過的客棧里與他們唯一可以說得上是‘稱職’長輩的大伯見面了。 齊博儉一把攥住自己侄子的手,激動的幾次喉頭哽咽,久久沒辦法說出一句話來。 齊修遠理解齊博儉此刻的心情,他強忍著滿心的激動之情,上前與齊博儉見禮。 秦臻親自端了茶點上來,然后悄然退下,把空間讓給這久別重逢的伯侄倆個。 齊博儉用一種和看自己兒子沒什么區(qū)別的眼神看著齊修遠,忙不迭地把彎身朝著他行大禮的侄兒攙扶起來,不住拍著侄兒的肩膀,用擔憂又充滿關(guān)愛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知道大伯這是在確定他情況的齊修遠窩心一笑,“大伯,您別擔心,侄兒現(xiàn)在的情況真的是好得不能再好了——您也知道那邪醫(yī)仙在醫(yī)學的態(tài)度,如果不是肯定了我已經(jīng)盡數(shù)痊愈她也不可能輕易把我放下山來?!?/br> 邪醫(yī)仙的名頭除了秦臻這個不靠譜的假土著,在修行世家還真可以稱得上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與此同時,對方的行事態(tài)度和行醫(yī)規(guī)矩大家也零星半點的知道一些。 齊修遠這樣一說,齊博儉那顆高高懸在半空中的心登時就落回了肚子里。 “這些日子,我和你伯娘擔心你可擔心的夠嗆,所幸你這小沒良心的還知道我們在盼著你平安,記得給我們寄幾封信來——”齊博儉佯裝氣怒,作磨牙狀(當然他也沒忘記把妻子要照顧兒子無暇分身過來的消息告訴侄子。) 齊修遠對此表示理解,他頻頻沖齊博儉拱手作揖,實心誠意地對自家大伯道:“都是侄兒不孝,累得您和伯娘為侄兒牽腸掛肚。” 齊博儉長嘆一口氣道:“俗話說得好,兒行千里母擔憂,我和你伯娘真可謂是親眼見著你長大,眼瞅著你枉遭無辜之殃,心中如何能夠好受?” “大伯……” “若非你弟弟年幼,又被我和你伯娘寵的離不得父母雙親,我早就親自帶著你去往千山府找邪醫(yī)仙求醫(yī)去了!”齊博儉這話絕對是發(fā)自肺腑沒有半分占便宜的打算。 齊修遠領(lǐng)會得了,心里也深深觸動。 “大伯,您與伯娘對侄兒的一片真心這些年來侄兒一直看在眼里,同時也十分感激,”齊修遠再次深深作揖,“說句厚顏的話在侄兒心里您與伯娘與再生父母無異——” “修遠!”早在很久以前就把這個侄子當自己親生兒子看待的齊博儉一時間激動的無法自抑。 “正是因為了解您與伯娘對侄兒的這一片真心,侄兒才深怕有一日您與伯娘會遭了侄兒的連累!”齊修遠握住齊博儉因為激動而不住顫抖的手,“侄兒很慶幸您二位沒有沖動而是選擇留在百川府等侄兒歸來——大伯,侄兒那位好嫡母雖然面上總是擺出一副不把您和伯娘放在眼里的架勢,可實際上您與伯娘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假若您與伯娘真的因為侄兒大動干戈,恐怕她很快就會知道侄兒的行蹤,以及侄兒突然來到府城的緣由,到時候……” “到時候她恐怕會想方設(shè)法的阻止侄媳婦帶著你離開府城……甚至派殺手除掉你一了百了……”齊博儉慘白著一張臉補充,“反正你這次出來是為了求醫(yī),就算是突然暴斃也能夠推到你所中之毒上面去……修遠啊修遠,大伯和你伯娘險些就害苦了你??!” 齊修遠見齊博儉一副后怕不已的模樣,連忙上前就是好一陣安撫,齊博儉心里慚愧的利害,幾乎無顏見這個把他當親父一樣看待的好侄兒。 所幸他的好侄兒有著一副讓人稱道的七竅玲瓏心,很快就瞧出了他心里的別扭和不自在,轉(zhuǎn)移注意力道:“大伯,這段時日我一直都牽掛著你到底什么時候帶著伯娘和玨弟上我那兒去——要知道你們的住所我都早早讓你們侄媳婦安排好了,就等著你們?nèi)ト胱∧??!?/br> 齊修遠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就等于說到了心坎上。 眼睛瞬間就變得閃閃發(fā)亮的齊博儉喜笑顏開的告訴自己侄兒,“早就預備妥當了——自從你出了那事兒我和你伯娘就決定等你從邪醫(yī)仙那兒回來,就隨你去靈水鎮(zhèn),你和貞娘畢竟年輕,對陰謀很不敏感,若非如此,也不會栽了那么大一個跟頭,我們都急著早點過去給你們小倆口好好把把關(guān)呢?!?/br> 齊博儉夫婦的拳拳盛意讓齊修遠大為感動,如此以來,伯侄倆個再沒有什么客套話,當即就定下了回返靈水鎮(zhèn)的歸期。 “為了避免我那多疑的弟妹再起什么沒必要的幺蛾子,我們等出了城郊再匯合?!睉n心節(jié)外生枝的齊博儉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叭绻屗牢液湍悴飹伡覘墭I(yè)跟你走,肯定會認為這里面又是一場她所不知道的大陰謀。” 齊博儉話音里的諷刺之意讓齊修遠心中感激,知道他是在為自己鳴不平——伯侄倆個又你一言我一語的商討了一會兒,算是把這事徹底定了下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外面走進來一個步履匆匆的小廝。 那小廝湊到齊博儉耳畔說了兩句話。 齊博儉條件反射的長身而起。 “大伯?”齊修遠不解的看著自家大伯難掩驚訝的表情。 他的旁邊是齊博儉才讓他叫進來的秦臻——齊博儉覺得秦臻是個不錯的侄媳婦,這次齊修遠能夠平平安安的回來她是最大的功臣,齊博儉想好好的褒獎她一番。 齊博儉臉色頗有復雜的看著面前這一對瞧著就很是登對的小夫妻,深吸一口氣道:“修遠,大伯剛剛收到了一個消息,你父親他……他從京城回來了!” 這回不止是齊博儉就是齊修遠也從座位上躍將起來,臉上的表情更是說不出的緊張和戒慎。 “他回來也好,”齊博儉耐心安慰自己如臨大敵的緊張侄兒,“以后家里有他坐鎮(zhèn),修瑋那沒良心小混蛋就算想做點什么也需要好好的掂量掂量。” ☆、第107章 失控 對齊修遠而言,父親這個詞,簡直可以說是童年陰影般的存在——只要提到就不受控制的打哆嗦。 特別是在少了那份與生俱來的孺慕后,他就越加的不想再與這個詞背后所代表著的人有所接觸——只可惜,人只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就不能肆意妄為的以自己為中心任性過活。 在知道了自己父親從京城折返,而他又因為特殊原因來到了府城…… 不論齊修遠愿不愿意,他都要帶著妻子回一趟祖宅,畢恭畢敬的向那對與他沒有任何感情的夫婦請安了! ——齊修遠頭疼欲裂! 恨不能裝作不知道這個消息的帶著妻子就飛奔出城再也不往背后看上哪怕一眼! “他什么時候回來不好,偏偏選在今天!”齊修遠抱著妻子憤憤抱怨,就在剛才他答應了大伯明天一大早就去齊家祖宅向遠道歸來的父親請安,免得被人抓了沒必要的把柄。 秦臻安慰地幫他按揉太陽xue,試圖以此來緩解丈夫心里的緊張。她知道,自己那位冷漠寡言、高高在上的公公在丈夫心里是何等恐怖的存在——說句夸張點的話,就是提起公公這個人,她的相公就會控制不住的噩夢連連! “貞娘,我難受,我真的一點都不想見他……”齊修遠眉頭緊皺的能夠夾死蚊子,“他也未必想要見我……這些年來,他從不曾拿正眼看過我一回……我真的一點都不想去自討沒趣!”自從離開府城過上了不被那人壓在頭頂上的舒坦日子,他是真心實意的不愿意再去受罪——拿自己的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 秦臻也不愿意勉強自己的丈夫,但她知道即便是齊修遠現(xiàn)在再怎么掙扎抱怨明天他還是會乖乖的帶著她往祖宅的方向去的——她的相公由來就分得清輕重緩急,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果不其然,在賴著妻子狠狠抱怨一番后,齊修遠鐵青著一張俊美的臉孔道:“我那好父親雖然向來把他的好嫡子捧在掌心里疼寵,但他到底還是個讓族人信服的好家主,凡事都記得以大局為重,咱們這次回去受到刁難的可能性不大,相反,在詡哥兒參加元核檢測儀式的結(jié)果出來之前,他們只會挖空心思的巴結(jié)我們,當然……”齊修遠眼神發(fā)冷地攥了攥拳頭,“我們也要仔細注意來自于齊修瑋的瘋狂報復——以他的小雞肚腸睚眥必報,絕不可能眼看著我們拿他做踏腳石穩(wěn)穩(wěn)上位的!” “他既然做了初一,我們當然就敢理直氣壯的做十五!”秦臻聞聽此言面上卻沒有半分懼怕的顏色,“若非他一直對我們狠下殺手,我們也沒那個踩著他上位的心思。再說了,拿他當踏腳石,我們本來就問心無愧!”想到自己前段時間所受的種種苦楚和煎熬,秦臻心里就恨得牙癢癢的,滿心的怨憤之情更是久久都無法釋懷! ——再說了,他們既然已經(jīng)決定搶齊修瑋的位置(想方設(shè)法的讓他一無所有),與他擺明車馬的撕破臉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早撕晚撕也沒什么區(qū)別! 齊修遠聽著妻子咬牙切齒的話,臉上露出一個充滿著快意和與有榮焉的笑容來,“好一句問心無愧!娘子,你說的可真是太好了!” 一切就和齊修遠想像的那樣,他們夫妻倆個剛一在齊家祖宅大門處出現(xiàn),幾個認出了齊修遠的門房和護衛(wèi)就要多殷勤就有多殷勤的迎了出來。 他們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模樣饒是秦臻瞧了也忍不住起雞皮疙瘩。